阿斯兰低埋着头,道:“对不起。”
“你个小贼!要你好看!接招!”少年越发地生气,阿斯兰却越发地躲闪。
原道,那金发少年竟是个女子。适才阿斯兰一掌探去,竟是柔柔软软!那少女圣洁之处怎容得他人“提点”,况,她又认定了阿斯兰是伤了人的贼子,手下更是不留情。
停下和解是不大可能了,阿斯兰思著着,取其下策,便是一边闪避,一边解释:“姑娘…你误会了……”
“误会?!小贼,你休想不认帐!”少女听了愈恨,高调。
风声仆仆,渐草踏踏,又过得数招,阿斯兰仍是半点都没有解释到正点上。史黛拉尚为未知之数,家里的情况不知怎样,时间紧迫,却又碰上个固执少女,而阿斯兰打小接受的便是不凌弱小之道。
数十招后,直待那少女终是打累了,紧贴着树干防备着,阿斯兰方才有机会开口。
“在下此番特是来拜访克莱茵前辈,并无伤人之意。”阿斯兰离那女子远些,以缓她警惕之意。
“只怕是‘杀’人之意吧。”语气极为嘲讽,少女不屑。
“家父与克莱茵前辈实乃世交,在下前来,绝无恶意。只是有事相求,还请姑娘放行。”
“你这样说,我便要相信不成?”
“敢问克莱茵前辈何时遇刺?”
“昨晚。”
“伤口何为?”
“暗器……喂!”少女登时不爽,什么时候轮到她被问话?!
“那便是了。”阿斯兰道,终于能作些解释。
“如何?”
“且问在下若是凶手,有怎能此时还在处晃荡?况在下所用,也非暗器。”若是暗器,此番离得远了,不是更易出手?
少女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想来,阿斯兰的话确有道理。仔细端详远处彬彬有礼的少年,兰色的发丝称着白皙的面颊,时而风起,吹散几屡随风扬动;即使经一番打斗,身拔仍是直直地挺着,衣摆飘飘,罗衫清清,实,也不似坏人。然,人不可貌像,恶人也断不会自刻二字于脸,少女仍有几分疑虑。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问道,口气比之先前,柔了许多。
“阿斯兰。阿斯兰·萨拉。”
“萨拉?!你是那个萨拉家的……”少女惊道。
“萨拉家?”阿斯兰不解。他从小居于与世隔绝之地,江湖之事自是不明不白。只是在父亲口中及克鲁泽的笔下知道一些旧人旧事,然而这些,也多半是父辈们年轻时候的故事了。
克莱茵家的世交,又姓萨拉,错不了了。“帕特利克?萨拉是……”
“家父。”阿斯兰不明白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少女斜瞟一眼,想不到,传说中的萨拉家的少爷如此斯文。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萨拉,谁人不晓克莱茵,又有谁人不知两人血一般的情谊?
“走吧。”少女说罢便拖着阿斯兰,向林子深处走去,“你不是要去找克莱茵前辈吗?”
闻言,阿斯兰喜道:“谢谢。”却也不知那少女如何改变了心意,想是她认为自己说得有道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