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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订】我最怜君中宵舞——雁阵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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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英国1楼2012-11-29 20:22回复
    伪满洲国国务院 军事部次长室
    粗糙的手指轻轻敲击的桌面,军事部次长真井鹤吉将一封密函慎重的交予了秘书,不无欣慰的笑道,“花山院,土肥上将传来调令,地狱之花正式觉醒。花山院千奈子擢升少将一职,委任你即刻前往上海担任土肥原机关总长一职。祝贺你啊!”惋惜的叹了口气,“花山院你离开后,我这里的文件可就要堆积咯!"
    清冷的女声先是斩钉截铁的道,“占领满洲,进军苏俄。为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效忠!”半响,方才恭敬地道,“次长过誉了,为天皇效命是花山院的荣幸。您手下人才济济,花山院走后一切仍会正常运作。花山院平日多受你的照顾,不胜感激。”
    真井鹤吉满意的看着眼前深深鞠躬的帝国之花,欣慰的笑道,“帝国为自己的曼珠沙华而骄傲。去吧,大东南亚计划需要你。”
    “嗨!”轻轻关上门,年轻的地狱之花唇角这才几不可见的浮现了一丝微笑,却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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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很久以后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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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 春和医院
    一短两长的敲门声响起,院长休息室中儒雅沉稳的青年放下咖啡,“请进。”正是春和医院院长夏跃春。
    一个身着粉色护士装的护士快步跑进来,“院长,这是今天的报纸。”
    青年啜着闲适的翻阅着《申报》,突然,他的目光沉沉的落在一则不起眼的广告上,平光镜后闪过一丝冷厉肃杀,随即掩去。合上报纸颔首微笑,“多谢你了,晓琳,帮我联系杨慕初先生。他的偏头疼该复查了。”
    那小护士干脆的点头,平凡的小脸上挂了一本正经,低笑道,“这次您又要敲诈杨先生一大笔医药费了么?不过院长先生您忘了,杨先生去了郊外散心。”
    夏跃春一笑,轻轻扶了下眼睛,儒雅正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狸般的老谋深算,“倒是我忘了,不过这次他可要当真大出血了。去吧,先去通知俞女士,等今晚他回来,立刻通知他。”
    “是。”
    见晓琳跑了出去,夏跃春这才面色凝重的重新打开报纸,一遍一遍看着那则广告:
    本人于昨日在多伦路不幸丢失一只棕色皮箱,二十八x十七x十一英寸,内装有衣物若干,本户籍证明,上海锦章图书局1917年出版的《吉檀迦利》一本。如有线索提供或拾取者归还必有重谢!
    正是中共地下党的联络消息。
    上海郊外
    “我只是睡不着,一大早出来散心罢了。哼!你可别得意啊,才不是为了你小子。”青年盘坐在一片劲草上,抽着烟兀自言语着,“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玩意,真是难抽啊,你哥我抽了好几个月了胃里还犯恶心。都怪你!”
    四下寂静。
    青年气恼的抓抓头发,突然得意的道“日本派了新任的情报总长,嗯,军统那边派了情报处副处长,我调任到了情报处当组长。呵,你哥我升职了,中校!呵我说你小子在侦缉处干了三年还是个少校副官,看看你哥我随便做做都是个中校组座。小子,学着点!”得瑟的冲对面一模一样的弟弟扬了扬下巴,长兄架势欠奉,欠揍的模样却是十足十了。
    没人搭理他。
    半响,青年眼中的希夷渐渐淡去,只余下了苦涩黯然,“我说,你小子那一个手雷可真真是厉害啊。我连你的骨灰都没找着。呵就剩这么几片碎衣片.”青年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哥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别犯别扭,想哥了自个过来,别让我揪你,听到没?”
    仍旧没有回应,青年最后凝睇了那人一眼,终是叹息着离开。
    青灰石碑上,黑白照片里,那和刚刚离开的青年长得一模一样的军官似乎正注视着那落寞远去的人。仍然笑得意气风发。


    IP属地:英国8楼2012-11-29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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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英国9楼2012-11-29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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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节【最是山花烂漫时】————————————————
        近日来多有忙碌,白天忙着处理公司商会的诸多杂事,夜半更要常常用电台与共党国民党的联络人员保持联系。日本人正在全面接手上海外滩,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到处盘查,使得整个上海滩风声鹤唳。昨日刚刚有一个小共党被枪决。。。
        慕初只感觉胸腔中有一股驱之不散的浊气,整个人极为压抑烦躁,索性就漫步在这鲜有人至的地方。穿过了广袤的树林,走过了崎岖的小路。不晓得走了多久,只知那冥冥昏晕的黛色苍穹不知何时变为了晴空湛湛。转过了一个普通的石壑,突然间柳暗花明,豁然开朗,极目处层峦耸翠,薄雾冥冥。近观更有杏花漫天,柔柳依依。一个古老的寺院就在那花树浅溪中默然矗立,隐隐露出些许被时光铭刻后的轮廓,如一个饱经世事的老人,安然享受这融融春光。
        饶是慕初百般沉郁,千般烦躁,却也终究轻舒了口气,在这般春日好景中流连片刻。可不及慕初驻足赏遐时,不远处一个温柔而清浅的女声突然响起: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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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完————————————————————
        终于搞定了,哎


        IP属地:英国10楼2012-11-29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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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风轻落淡如烟】
          淡蓝的苍穹上缀了缕缕轻薄的浮絮,时退时近,时卷时舒,懒洋洋的游曳着。正值初夏,绿柳新晴,杏花初绽。刚好是踏春赏玩的好时候。
          大片大片的花树撑了锦伞,半开的,盛开的杏花粉嫩嫩热闹闹的挤满了枝条,阳光透过交错的枝桠,斑驳了一树的光影.风划过枝头带下一群飞舞着的飘散着的转瞬即逝的粉雨,馥郁氤氲了清甜的花香。侧畔几株垂柳或立或倾的立在纷繁细碎的花瓣中,青翠柔软的柳梢时而划过沾满了落英的裙裾,时而轻蹭着那素雅的水袖。
          少女就在那片缤纷中纤手皓腕拈花而立,好似魏晋时期的士族女郎,白妆素钗,乌发半绾,翩然有林下风致。
          慕初不知怎地,突然忆起幼年时曾经读过的一句诗: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定定神,眼底飞掠过一丝惊诧,挂了优雅和煦的笑容,负手微微一个倾身“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有事找在下吗?”
          少女似乎轻笑了下,提了树后的画板,拈衣拾阶缓步而下。不似时下十里洋场中洋气摩登的新式小姐们,少女一身素雅的襦裙,对襟广袖,月白色的裙摆宽大而飘逸,袖口和裙角均绣有浅绯色攒枝千叶海棠,宫绦上坠以明琅,端的是风雅疏朗,潋滟春光。携了萦岚的微凉,团扇微倾,敛衽还礼,“这位先生,此地风光甚好,不亚世外桃源,”少女似乎踟蹰了一下,浅绯色的杏色攀上了双腮,抿唇轻笑道,“得以偶遇先生,幸甚至佳。不知先生可有半晌闲暇,容我执笔入画。”
          “佳人相求,岂有不从。”呵,如此佳人软语相邀,又有那个男人舍得婉拒呢?
          花树下,石桌上。卷袖研墨,执笔挥毫。
          这应当是极其美好的一幕,两名正值韶华的人儿立在花树下,唯天上流云,和脚边落花有幸窥得此间美景。
          半晌,墨定画成。
          少女冲慕初颔首示意,却待慕初想要一瞧究竟时却迅速掩卷。少女笑靥羞涩,如杏花初绽“我画得不好,不要看。”
          “没关系嘛,画的可是我,难道还不准我瞧瞧?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入画必是,”左手得意的打了个响指,慕初搞怪的调侃,便作势要去抢。却敏锐的捕捉到一丝草香混着淡淡的火硝枪油味。
          “不要就是不要。”
          “瞧瞧。”
          “不要!这样吧,有机会我再给你看。”
          瞧着眼前的少女笑容温浅却透着坚决,慕初便也不再笑闹。“我也该回了,再见。”
          “等等。”
          在这罕有人涉足,青荇横行的漫漫甬道上,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静默无言。香风微醺,未散的晨露还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有落花簌簌,辗转的落在少女的眼睫上,流光碎金,亦大把的抛洒在青年的肩上。
          “我叫卿雪,敢问先生贵姓?”
          “不敢,免贵姓杨。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小姐好名字。”
          慕初笑容愈发和煦,眸色更深。卿雪腮上晕色更浓。
          “那,慢走不送。”
          罔顾了那人的神色,慕初转身离去,再未回首。
          只是一场浪漫的邂逅,不是吗?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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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不出感觉来,自我认为完全雪崩,这是琼瑶吗???泪奔。。。。。熊熊乃别撕了我啊。。。。。。。。。。。。。
          三更完成。。。。凝凝去拆礼物了,三个人送凝凝礼物就三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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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英国11楼2012-11-29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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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审核。。。。。。。。。。。大家先看下面的


            IP属地:英国12楼2012-11-29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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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 青岩山脉
              冉家寨主峰
              千里之外的江南早已是莺啼燕啭,春江水暖了。可此时的东北依旧是寒冬封山,遒风正劲,可并不能遏制那山崖上倔强横生的松柏渐渐冒出了点点苍南。
              再是风流潇洒顾及形象,也没有人胆敢少加一件衣服。竹内平次对此深有感触,在勇敢的反抗后,他得到了血和泪的教训。抹了把辛酸泪,果断抛弃了白衬衣黑西裤,裹上熊皮皮衣。饶是如此,仍是连连打着哆嗦,不时跺脚,“我说你别老跟个闷葫芦似的,真搞不明白,你上司手下怎么净是这样的脾气。行啦,吹了这么久的风,你才刚好,我可不想到时候她不付我医药费。”
              那端坐于轮椅上的青年这才摇动轮椅转过身来,眉目英挺,菱角分明,即使是大病初愈,只能暂时坐在轮椅上,可仍然坐姿挺拔,丝毫没有一点对北风的畏缩。同样的熊皮大衣,不过明显款式更精致舒适。竹内平次咬牙暗恨,这就是差距。不过对上那依旧带了淡淡迷茫与思索的凤目,想起这一个月来的折腾,竹内终是叹了口气,军部那帮人就是群疯子,作孽啊。“直彦,你今天还好吗?”
              “很好,他,”直彦拓也微微颔首,带了如卸重负,轻松的道“终于消失了。而且今天我感觉很好。”
              “不错,这一个月我总算没有白费功夫。看这样明天你就不用再坐轮椅了,可以试着站起来了。呵呵,”竹内怪笑一声,扶了轮椅背弯身憋笑,“我说,你也该过门了吧?否则那姑奶奶可是要等不及了。用不用我帮你跟你老板说一声,帮你打个报告扒了这身军装回家嫁给如意小娘子去?”
              直彦拓也凤眸冷厉的一挑,唇角微抿,“你活得不耐烦了?”额角微微跳动的青筋却暴露了他的无力与无奈。换来的是那无良医生的狂笑连连,几乎遏制不住的前仰后合。直彦拓也突然也挑起嘴角笑起来,他笑的意味深长,笑的好整以暇,一派正等鱼儿上钩的模样,笑的竹内平次心里直发毛,警惕起来。他最近早已经深深了解了这个混蛋的可恶,“干什么?”
              “你是缺乏爱情的滋润了?直说嘛,冉家寨这可还有不少未嫁的姑娘喜欢你吧?记得昨晚。。。。。。”直彦斜倚在轮椅上不由感叹在这还能看到四川正宗的变脸。
              想起那对半夜突然出现在自个床上的姐妹,那粗大的手脚,敦壮的身子,新疆囊饼般的脸,猛扑过来的血盆大口。。。。。竹内平次狠狠打了个寒噤,脸由青到红又由红到黑,最终变成冉家寨土匪经常踩在脚下的青石板的颜色。一字一顿的道,“你.怎.么.知.道.的?”复尔突然想起那个直彦背后明媚脱俗,如晨间初凝的露珠笼在薄雾中一般的冉家少主,竹内暗暗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这就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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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英国14楼2012-11-29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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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内平次幽怨的长长吐了口气,在女土匪头头的地盘上咱家要识时务,不能惹了这压寨夫君,否则枕头风。。。竹内平次不由偷笑,自我安慰自我排解来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四下看了看正正神色,低声道,“我说,你不会真打算在这冉家寨当个压寨夫君吧?虽说要是如此日后那漂亮姑娘和冉家寨都是你。”
                直彦拓也淡定的横了他一眼,“走吧,该回去吃晚餐了。”言罢自己转动着轮椅向正院里去。
                “我前两天可听说,等你一好就入拜堂洞房的,婚礼服都在定做呢。”幸灾乐祸的声音戛然而止,望着抵在自己腰侧的蒙刀,感受着突然凛冽三倍以上的寒风。苦读多年毕业于英国高校的某前途无量的医生从善如流道,“愿主保佑您,Sir.”
                “你真的喜欢他吗?”冉家寨大当家的冉熠在门槛上轻轻敲了敲旱烟杆,望着远处那两个青年,平静的问着自己唯一的孩子。被东北的寒风打磨得粗犷魁梧的脸上,尚可依稀还能看到几分年轻时的白皙俊朗。
                “我不知道,”凝曦坐在门槛上,绷着莹白如玉的小脸,再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半响闷闷的道。
                “他不简单,一身的军味,指不定还是。。。你爹我大江南北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跟着他爸不放心啊。”冉熠眸底暗冷,这个人太危险了,要不找机会把他喂狼?
                “我想试试,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可就是想试试,他和那些男人不一样。恩,我也不知道,他身上有种特殊的东西,我就是喜欢。”凝曦倔强的仰头,大声道。
                望着自己的独女,真的已经长开了,白皙的皮肤,斜长的凤眸随了自己,漂亮大方的鹅蛋脸,笑起来弯弯的眉眼,甚至左眼角下的细小泪痣,右颊上的梨涡,眉宇间傲然倔强,都酷肖了逝去的妻子。他不由得心头一软,暗暗藏下了杀机,原本自家姑娘可能还没那么喜欢他,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会起反效果的,很好,还要徐徐图之才是。大不了就权当给姑娘找个乐子了,以后等新鲜劲过了......
                所谓知女莫过父,可和自家老爹混了斗了这么多年,就算不知道自家老爹肠子究竟有几个弯弯,可那肠子是什么颜色那是绝对清楚地,“爹,那可是我的压寨夫君,您老人家可别把他剁碎了喂狼。你不想抱外孙女了?”
                “好,爸不插手,随便你。”
                听到这般大方的允诺,凝曦甜甜的对着自家老爹笑的眉眼弯弯,两双狭长的凤眸对上,一大一小两只土匪窝里的狐狸共同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这话的水分,哼!
                “阿拓阿拓,吃晚饭了,我给你做了一大堆的好吃的哦。”一蹦一跳的跑过去,凝曦笑得明媚灿烂,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清脆快活的唤道,虽说那厨房被自己弄得狼藉一片,虽说最后那美味的佳肴仍是大厨们全程掌握,可自己毕竟也去努力了不是?
                看着那明媚干净如暖阳似晨露的少女欢快的蹦来,直彦拓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却没发现自己眸中微染氤氲的暖暖笑意,“曦曦”
                冉熠拍了拍从树后刚刚钻出来的少年的肩膀,当年的小孩子也已经是结实挺拔了。无奈的轻声叹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偏心呐。
                冬子默然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大小姐,缓缓扯开笑脸,轻轻的反复的说道,不知说给大当家的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她高兴就好,这样,很好。”
                他求的不多,更没资格去求。他只是个骑士,也只想当个骑士,默默守护着自己的公主,他会守护着他,他要她一生锦绣,他要她永远笑的灿若暖阳。
                此时的凝曦等人还不曾察觉,命运的齿轮早已缓缓转动,宿命早已开始。在这如花开的懵懂少年时光里,大把的年华滥掷却误以为还有生生世世可以慢慢选择。殊不知这乱世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许多年以后再想起此刻,爽朗如凝曦,也不由得叹上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远处的穹窿里,暮色已缓缓晕染了天际,血色落日拼尽最后一口气,肆意的铺染着着朱砂胭脂。可任谁也不能猜透彼此明日的光景。
                浮云在空碧,来往议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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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浮云来往议阴晴】The End
                写的匆忙,给熊熊的回礼终于搞定了。哎,熊熊,这章丰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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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英国15楼2012-11-29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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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瘦尽灯花
                  是夜。
                  萧萧风雨,嘶鸣着撞在了殿瓦廊前。回卷着涛声阵阵,顺着屋檐坠落。宣政殿内,灯火摇曳。大明宫的主人披衣靠坐在榻上,不时发出一阵极压抑的低咳,寡淡刻板的脸上不带一丝病容,只眉宇间微微有些疲惫。
                  殿外,第一块汉白玉石板,有禁卫手持宫伞为其撑开了一片的干爽静谧。皇太孙李曦匆匆赶来时先对着那一方玉石板正襟恭敬的行礼过后,后退绕行后方进入正殿。
                  静王早已闻声看了过来,目光略有些恍惚,却分明一柔,“来了。”
                  李曦进殿后并不急于上前,先在殿正中冲静王拱手肃容道,“皇祖父。”
                  静王恍惚的眼中在李曦行礼时便重新变得清明,他轻轻招手。李曦仍沉稳的走到他榻前先躬身拱手后方跪坐了下来。少年眉目英挺俊朗,一双鲜明的凤目狭长幽深,却带着极干净的担忧。“皇祖父,您今天好些了吗?”伸手接过大总管奉上的药碗,“您多少喝些。”
                  静王眉目柔和,却淡淡地推开了药碗,“今日如何?”
                  看着皇祖父脸上不容违逆的神情,李曦无奈的放弃,只捡了几样不大不小的疑难政务请教,静王眼中含笑,细细讲给他听。
                  静王醒过来,南轩更漏刚好响过了三声。殿中博山香炉青烟袅袅,灯火温柔,半明半暗间,穿着玄黑织金广袖深衣的少年披着大氅,半张脸藏在缭绕的烟雾中,看不分明。静王却恍惚了起来,他怔怔的看着那少年,面容依旧寡淡刻板,唇角指尖却微微颤抖,他试探的叫一声,“明朗。”
                  那少年身形一颤,随即极慢的起身,跪坐在了榻边慢慢调弄着灯烛。他依旧低着头,苍白俊秀的面容藏在灯火的阴影下,灯火明灭间,明明是玄黑朱红这般厚重的颜色,却只衬得那贵介沉郁的少年身形飘忽不定。似在下一秒便要消失不见。
                  静王不知怎地竟有些心慌,平素里肃穆刻板的脸上分明有着柔和的嗔怪,似是寻常人家里的老父面对着贪恋外面热闹久不归家的独子般惦念苦恼,“明朗,你去哪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他轻轻叹气,“我都这么老了。”
                  少年低着头,极淡的皱了下眉,飘忽的衣袂多了一分真实。静王只当那是儿子对老子絮絮念叨的不耐,静王微微一笑,极温柔的继续,“好了,我不骂你了,你。。先别走。”永远沉凝的声线竟带了一分的软弱憔悴,却很快振奋了起来,“看到没有,这是父王留给你的江山。你老是给我讲些什么为了父王的千秋大业,呵,”静王摇头一笑,满是宠溺纵容,“这都是父王要留给你的啊。”
                  灯下的少年依旧低着头,微微翘了翘嘴角,却又很快压了下去。似是孩子面对父亲这般直白的宠爱极得意地偷笑,却偏生不想轻易原谅委屈了自己的父亲,带着孩子气般的别扭,赌气地不肯开口。
                  静王几乎要笑出了声,叹笑道,“你啊!”
                  看着少年微微向外侧了侧头,英挺的眉宇间似带着被父亲看穿的羞恼和对父亲不肯装作没看见哄哄他的委屈。
                  静王赶忙极力的收住笑,努力了几次后仍是不得法,只好转移话题来移走孩子的注意,“是不是今天政务太多?那些榆木脑袋的文官给你气受了?”毫不客气的祸水东引,“别生气了啊,我把他们都砍了给你出气,好不好?”温柔中却渐渐带起层层凌厉的杀气,静王暗自咬牙,平时里给自己气受倒也罢了,一个没留意居然敢给我儿子添堵,不要命了?好,很好,朕成全你们便是。
                  少年依旧低着头,身形微微一顿,沉默的摇了摇头。
                  静王连忙敛下了杀气,连声哄道,“别怕啊,父王不是气你,别走。我不砍他们了,都交给你自己处理好不好,父王不插手了。”
                  静王不知怎么心有些慌,明明许久未见的儿子就乖巧的坐在跟前,虽然还不肯开口原谅自己,跟自己说说话。可静王并不奢求,他只怕他再一言不发的走,让自己找啊找,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了。静王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帮他把鬓角垂落的发丝拂过耳后。可是,他连握一下那近在咫尺的孩子的手都不敢。强笑着,“
                  灯火的阴影
                  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不由怔了怔


                  IP属地:英国18楼2014-07-31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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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朱砂
                    朱砂有毒,朱砂入骨。
                    他第一次见到哥舒岚的那一年,才十六岁。
                    长安有着大唐最醇美的酒,最多情的人,最奢华的楼,最明媚的光。
                    他年少骄矜,才气风流。彦宗幼子贵妃亲出,他理所当然的享受这时间最美好的一切,似乎连天地的阴晴都要为他掌控。
                    他头回领兵便是大胜,提着皇父的酒进了长安城最大的赌坊赌了整整一夜,几乎将那赌坊赢来。
                    赌坊老板几乎跪下,可他却只觉得酒不够烈。聊赖的躺在赌桌上呼喝着再来。
                    哥舒岚就是那时出现的。
                    舞榭歌台,鲜衣明烈的异族少女踩着西域的节拍,一路叮咚的走来。鸦鬓雪肌的美人如最醇醉的酒,鸠秾甘软。狭长幽深的眼中波光粼粼,比星河更璀璨。
                    她就那样大方的坐下,扶腮斜靠,轻颦浅笑间流转着的是灼灼的风华。歪头吃吃的笑,“这位公子,我跟你赌。”
                    他第一次见到那样厉害的小姑娘,笑容明媚狡黠的赢了他足足十场。他气的掀了赌桌,她却好整以暇的捻着金杯问他,还赌吗?
                    当然赌!
                    他们摇了竹筒决定赌吹埙。
                    他信心十足,可终是败给了她。
                    埙声
                    凛冽幽深的
                    变为其一绝,尽显雍容华贵大方之气。落叶时分,和着哀婉、忧伤的古埙曲,铅华洗净,你忆起遥远的梦,回转于千年绝美惆怅的历史画卷中,豪饮间,簪花仕女裙摆袅娜,起舞而歌……
                    灯火如繁花,她挑灯回看。


                    IP属地:北京22楼2014-08-14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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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朱砂
                      朱砂有毒,朱砂入骨。
                      他第一次见到哥舒岚的那一年,才十六岁。
                      长安有着大唐最醇美的酒,最多情的人,最奢华的楼,和最明媚的光。
                      他年少骄矜,才气风流。皇帝幼子贵妃亲出,他理所当然的享受这时间最美好的一切,似乎连天地的阴晴都要为他掌控。
                      他头回领兵便是大胜,提着皇父的酒进了长安城最大的赌坊赌了整整一夜,几乎将那赌坊赢来。
                      赌坊老板几乎跪下,可他却只觉得酒不够烈。聊赖的躺在赌桌上呼喝着再来。
                      哥舒岚就是那时出现的。
                      舞榭歌台,鲜衣明烈的异族少女踩着西域的节拍,一路叮咚的走来。鸦鬓雪肌的美人如最醇醉的酒,鸠秾甘软。狭长幽深的眼中波光粼粼,比星河更璀璨。
                      她就那样大方的坐下,扶腮斜倚,轻颦浅笑间流转着的是灼灼的风华。歪头吃吃的笑,“这位公子,我跟你赌。”
                      他第一次见到那样厉害的小姑娘,笑容明媚狡黠的赢了他足足十场。周围嘘声一片,他气的几乎掀了赌桌,她却好整以暇的捻着金杯问他,还赌吗?
                      当然赌!
                      他们摇了竹筒决定赌吹埙。
                      他信心十足,可终是败给了她。
                      是天下风雷响彻千山的动魄,是游龙灯转凤萧舞的阑珊。是大漠羌笛落日孤城的苍寂,是开到茶蘼花事了的尘烟。是玉殿蟾宫且试天下的风发,是狼烟铁马江山动的金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看到了大漠
                      凛冽幽深的
                      变为其一绝,尽显雍容华贵大方之气。落叶时分,和着哀婉、忧伤的古埙曲,铅华洗净,你忆起遥远的梦,回转于千年绝美惆怅的历史画卷中,豪饮间,簪花仕女裙摆袅娜,起舞而歌……
                      灯火如繁花,她挑灯回看。


                      IP属地:北京23楼2014-08-14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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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朱砂
                        朱砂有毒,朱砂入骨。
                        他认识哥舒岚的那一年,才十六岁。
                        长安有着大唐最醇美的酒,最多情的人,最奢华的楼,和最明媚的光。
                        他年少骄矜,才气风流。皇帝幼子贵妃亲出,他理所当然的享受这时间最美好的一切,似乎连天地的阴晴都要为他掌控。
                        他头回领兵便是大胜,提着皇父的酒进了长安城最大的赌坊赌了整整一夜,几乎将那赌坊赢来。
                        赌坊老板输的几乎跪下,可他却只觉得酒不够烈。聊赖的躺在赌桌上呼喝着再来。
                        哥舒岚就是那时出现的。
                        舞榭歌台,鲜衣明烈的异族少女踩着西域的节拍,一路叮咚的走来。鸦鬓雪肌的美人唇边的笑如最醇香的酒,鸠秾甘软。狭长幽深的眼中波光粼粼,比星河更璀璨。
                        她就那样大方的坐下,扶腮斜倚,轻颦浅笑间流转着的是灼灼的风华。就那样歪头低笑,“这位公子,我跟你赌。”
                        他第一次见到那样厉害的小姑娘,笑容狡黠的赢了他足足十场。周围嘘声一片,他气的几乎掀了赌桌,她却好整以暇的拈着金杯问他,还赌吗?
                        当然赌!
                        他们摇了竹筒决定赌吹埙。
                        他信心十足,可终是败给了她。
                        是天下风雷响彻千山的动魄,是游龙灯转凤萧舞的阑珊。是大漠羌笛落日孤城的苍寂,是开到茶蘼花事了的尘烟。是玉殿蟾宫且试天下的风发,是狼烟铁马江山动的绝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曾听人说埙声可奏出八荒万象,可他一直以为是玩笑。
                        竟连青烟都被那埙声引动,在那穹顶上生生绘出了一幅江山万里图。
                        他输了。
                        他骄傲的扬起下巴,把自己面前最后的筹码都推给了她。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临走的时候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是大唐皇族,他永远不能认输。
                        他骄傲的扬起下巴,“奉陪到底。“
                        他们说定
                        凛冽幽深的
                        变为其一绝,尽显雍容华贵大方之气。落叶时分,和着哀婉、忧伤的古埙曲,铅华洗净,你忆起遥远的梦,回转于千年绝美惆怅的历史画卷中,豪饮间,簪花仕女裙摆袅娜,起舞而歌……
                        灯火如繁花,她挑灯回看。可她却不依不饶,那年桃花开得正好,繁华如堆雪般盛放。初夏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打在少女的眉梢。她倚在花枝间懒洋洋的笑,手中的金杯漫不经心的晃,火红的裙角轻轻的摇,“这就走了?”


                        IP属地:英国24楼2014-08-31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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