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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后宫·如懿传】花开刹那的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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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青樱生长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她的家世其实普通,阿玛不过是个四品佐领,若不是和当时的皇后有那麼一点表亲关系,实在算不得名门。

但是,也因为不是名门,没有大户人家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阿玛只有她额娘一个妻子,一家三口,平和踏实。

在盛京居住,在草原成长,她知道真正的生活是什麼模样。是拿著丈夫挣来的一份工晌,计算如何使用才能将效益发挥到最大;是守著辛苦买来的牛群羊只,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是盼著朝廷官府能少征点税,余下的银两能为儿女做几套保暖的衣裳。

偶尔,她会想起四岁前在紫禁城的日子。那日子像一团黑雾,阴暗寒冷,只有姑母轻柔的声音,是那段日子里惟一的救赎。

皇城里的女子,有自私无情的,有热烈狂暴的,有心机深沈的,有嚣张拔扈的。她们锦衣玉食,不愁吃穿,被保护得好好的,为了虚无飘渺的恩宠位份,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她原本以为,可以冷眼旁观这些纷纷扰扰。长姐是皇后,就和姑母一样,有著至高超然的地位。她只要伴著长姐,长姐要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原来,还是太天真了。

她只想著用自己的方式,陪伴长姐。却没有想过,长姐要不要她的陪伴,却没有想过,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一种伤害。

长姐在赏她手镯的时候,挣扎过多久? 长姐叮宁她别时常戴著的时候,矛盾过多久? 从她和弘历的洞房花烛夜开始,长姐是不是就独自承受了漫长的煎熬? 这是她最爱的人心里最亲的长姐,可她竟是伤了这个长姐。

阿恒,我真的很努力,想要保护长姐不受伤害。可是究竟要多努力才够? 可是有些事,是不是不管再努力都没有办法?

青樱开了窗,九月初,风微凉。她未挽髻的长发漫天飞扬,发丝轻触脸颊,她在刹那间清明了心志。

她想要全心全意的对待这个长姐,即便掏空了心,付出了全部,仍被无情的背叛,她也没关系。

在草原上,想要喝水,必须走到很远的河边汲水。

路途很危险。可能会遇到狼只,可能会遇到暴雪,可能在都无人烟的地方受伤,却不能求救。

但是,想要喝到水,就必须走上这一段。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

青樱轻轻抚摸著腕上的手镯,起身往长春宫走去。


221楼2012-12-14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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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7楼2012-12-14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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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刹那的樱树 如梦令 (十一)

      「咦,为什麼有一个棋子不见了? 娴娘娘,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哪是,娴娘娘是这种人吗?

      「是。」稚嫩的声音肯定的答道。

      长春宫内,娴妃与皇后嫡子永琏正下著棋,皇后在一旁检视著内务府呈上的月度帐册。

      气氛一片和乐融融,彷佛皇后和娴妃相处得很好。事实上也真的很好,因为皇后略过那个赌注,假装那不存在,假装一切一如以往。

      虽然,不知好歹的娴妃会时常挑战皇后的底限,例如现在。

      「姐姐...

      永琏被乳母抱进内殿休憩,青樱走到皇后面前,伸出纤细的手腕。

      「姐姐,其实你很想帮我把手镯取下吧?你取吧,就让我赢一回嘛,姐姐...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61楼2012-12-17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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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樱缓缓步出养心殿,见外头雪色的暖阳映照,赶紧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想驱散方才烦闷腻人的感觉。

        身后却传来高晞月的声音:「娴妃

        青樱转身,见高晞月披著宝蓝色的貂毛翎氅,俏生生的立在殿门。一向孤傲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别扭神情。

        青樱杏眼一转,不怀好意的走向她。「贵妃姐姐想向我道谢吗?

        高晞月咬著形状优美的薄唇,想开口,却又拉不下脸。

        青樱开心的笑,眉眼弯弯,红唇灧灧。「没关系,妹妹知道姐姐想说什麼,妹妹心领了。」

        高晞月气极,「你这人真是」。目光掠过青樱腕上的手镯,细眸闪过一抹光,倨傲的抬了抬下巴,伸出戴著同款手镯的雪白手腕。

        「本宫一直想跟你说,这手镯,戴在本宫这样柔嫩的腕上才显得有价值,戴在你手上,倒显得廉价了。本宫劝你,不适合你的首饰,还是别戴了。次次见到都伤了本宫的眼。」

        青樱闻言呆了半晌,高晞月不再多言,拢拢大氅,款摆著不盈一握的纤腰,施施然离去。


        268楼2012-12-17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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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恒,我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骑马入战场,杀敌报国。」

          十三岁的青樱策马而行,在草原高处望著驻扎的军营,豪气万千的说道。

          「可是,额娘说姑娘家不该想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想起额娘的责备,青樱有些丧气。

          穿著杏色长衫的傅恒驱著马到她身边,鳯眸灿亮,星光流转。

          「阿樱,上战场杀敌是希望渺茫。不过,你不是很会纸上谈兵?来日我上朝回来,定将朝中大事一一说与你听,你便可以运筹维握,调兵遣将,何需亲自上场?

          青樱闻言,杏眼闪闪发亮,笑颜灿灿生辉。却又不知想到什麼,笑容瞬间黯淡。

          「可是,额娘说这样不是个好妻子。」

          「你是做你额娘的妻子,还是做我傅恒的妻子?

          「阿樱自然是做阿恒的妻子。少女毫不扭捏的直视少年。

          可是少年漂亮的鳯眸却不再看她,他看著身边一个娇小的女子,他说,阿樱,这才是我妻子。

          青樱倏地睁开双眼。

          只是梦,她大口的喘著气,只是梦呵。

          可是环顾四周,典雅的寝房,简约的摆设,眼下她确实已为人妃,眼下他确实另有婚配,眼下那梦,确实不是梦。


          269楼2012-12-17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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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傅恒的夫人名唤瓜尔佳雪晴,她有一个简单平凡的梦想,是在见到娴妃以后破碎的。

            那是个起风的午后,她懒懒靠在酒楼靠窗的位置,看见长街的对面,立著二个少年。

            较高的少年,有著乌黑的鳯眸,里头星光灿烂,流光辗转,他为较纤细的另一个美貌少年整理衣领。眼神如许温柔,澄净若水。

            从那天起,她的小小心田,长满相思草。

            二年后,她在富察家族做东的宴会上,再次见到他。

            她知道这场宴会有许多目的,其中之一,便是她的婚事。

            她觉得意兴阑珊。是谁都不重要,都不会是她心中那个长街上的少年。

            雪晴,这是富察家的十公子,富察傅恒。她听见阿玛刻意讨好的语调。

            抬眸,那少年的面容映入眼中。

            她笑了。蔓生了二年的相思草,顷刻结满花朵。

            她怀著满心的盼望,嫁给了他,嫁给她思念整整二年的心上人。

            洞房夜里,她凝眸等待,在头盖掀起时给了他一抹倾城的笑,颊边梨涡浅浅,望能得夫君怜爱。

            她的夫君温和注视她,漂亮的鳯眸微微上挑,里头,什麼都没有。



            271楼2012-12-17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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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惊艳,没有动容,没有欢喜,没有情欲。

              那双眼里,无喜无悲,不笑不怒,什麼都没有。

              他对她其实极好的。温文有礼,客气疏离。

              但是,太有礼了,太疏离了。即便是在床第之间,也似乎没有灵魂。

              她不能理解。她自诩才貌双全,温婉柔顺,为什麼,他的眼眸不会对她灿亮?

              只要一次就好,让他用那样温柔的眼神注视她,像那个起风的午后,像他对那个貌美的少年....

              少年...她彷佛想通了什麼,全身突然都轻盈了起来。

              原来,她惟一输的,只是性别吗?

              那也好。至少,她是他惟一的女人。至少,他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她这样安慰著自己。这是个简单平凡的梦想,她会是他夫君惟一的女人,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

              然后,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她见到传言中宠冠六宫的娴妃。

              墨如鸦羽的发鬓,笑意盈然的杏眸,当她高挑纤长的身影踏入殿中,彷佛整个冬天的寒冷都被她温暖气息融化。

              是他,竟然是他,原来是她。

              她看见长街上的貌美少年,经过二年的岁月,化为眼前的少女娴妃。

              她看见自己简单平凡的梦想,刹那间变的愚蠢可笑。


              272楼2012-12-17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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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声音响起。娴妃望进琅璍混合著疼惜与担忧的眼,长姐,你还是放不下青樱,对吗?

                她被容佩搀扶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重华殿。出了侧门,她摆脱容佩,往殿后的花园走去。

                立在长廊尽头的假山旁,青樱的酒力渐渐发散,让她全身觉得燥热。冬天的寒风破空而来,她的酒意渐醒,见满园乾枯的落叶被风吹的漫天飞舞,不觉伸直双臂转了个圈。晕眩之中,见到暗处似有人影,她翻身回旋,缓缓回眸。他在风中,与她遥遥相望。

                他。富察傅恒。阿恒。

                「夜凉如水,娴妃娘娘莫要冻著,还请快进殿里。」他说。神色如常,声音平稳。

                青樱看著他的衣裳,玄衣如墨,袖口针脚绵绵密密,想回声好,却听见自己说,

                「夫人身段玲珑有致,抱起来一定好生销魂。」

                他似乎一楞,垂放身体两侧的修长手指微微颤动。

                「娴妃娘娘何苦取笑微臣。」

                青樱无意识的笑了笑。

                「本宫年少时曾与一挚友许下死后之约。可是人世变幻,沧海桑田,本宫真不知那位挚友会否记得这个约定。」

                「娘娘所说的挚友,微臣恰好也识得。这位挚友请微臣转告娘娘,而君子,重然诺。碧落黄泉,绝不毁诺。请娘娘,也务必守诺。」

                青樱如画的眉眼柔软,「本宫每每想到这个约定,就真想快点去死一死呢。」


                275楼2012-12-17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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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双眼微眯,「微臣请娘娘保重玉体。若娘娘执意先行赴约,也请记得,那位挚友必当随后就到。」

                  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说著,觉得寒冷昏乱。方才,他看著她一盅接一盅的饮,知道她心里苦,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常常醉吗? 醉了以后都是这样痛苦吗? 她是草原上无拘的鹰,却被折了翅膀,豢养在金碧辉煌的笼子里。而他却没有能力为她打开笼子的门,只能在笼外,看著她在里面认命的妥协。

                  他其实并不是非青樱不可,只是,没了青樱,其他人好像都无可无不可。自青樱离去后,他渐渐明白,人生在世,便是为了偿恩还债。他要让父母安心养老,让妻子衣食无缺,为朝廷贡献心力,把所有恩义情债都还清。然后,当最后的时刻到来,他便可以无所牵挂的,赴那个死后的约定。

                  「那便劳烦大人同那位挚友说,他的话,本宫收到了。」

                  青樱说完,转身款款的离去。那端正的、高挑的、亭亭的背影,越走越远,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阿樱。」他终於忍不住唤出口。不是娴妃,不是娘娘,只是阿樱。

                  女子回首,因酒意而泛著水气的杏眸望著他。可他其实是无话可说的。只是站著,在长廊的这一头,看著她,在另一头。


                  276楼2012-12-17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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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3楼2012-12-17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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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额娘。」

                      「不要。」

                      「叫母亲。」

                      「不要。」

                      「不然,叫娴额娘?

                      「我不要。」

                      翊坤宫内,青樱正威逼利诱永璜唤她这个养母正式一点的称呼,永璜却涨红著一张小脸,不肯叫就是不肯叫。

                      海兰在一旁安静的微笑,轻轻搂过永璜:「大阿哥别跟娴娘娘置气,娴娘娘逗著你玩的。」她摇著头对青樱道:「姐姐,永璜才刚过来,你便让他改口,他当然觉得别扭。」

                      永璜被海兰抱著,觉得温软舒服,与逝去的额娘有相似的味道,不觉依恋的靠进海兰怀里。「海娘娘对我真好。」

                      青樱恶狠狠的瞪著甜蜜蜜的两人:「好好好,海娘娘对你最好,你最喜欢海娘娘,你们两个就抱到天亮好了。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永璜一听慌了,他一向最喜欢潜邸的青姨娘,宫里的娴娘娘,喜欢她笑容可掬的脸,喜欢她旁若无人的神气。可是不知为什麼,想到要叫她母亲之类的称呼,他便觉得全身不对劲。


                      317楼2012-12-19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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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一定艾特要成功
                        不然末日就不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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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7楼2012-12-19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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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8楼2012-12-19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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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回到府邸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

                            他的院落里却仍有灯光,他迟疑的走进门,看见斜倚在软塌上的雪晴单手支著头打著盹。

                            鳯眸有些不悦,他转身欲离开,声响惊动了雪晴。

                            「大人,」雪晴慌忙说著,「大人别走。雪晴这就离开。」

                            傅恒温和的说:「夫人有孕在身,不宜太晚休息。今晚便歇在这里吧。」

                            雪晴脸上喜色乍现,「多谢大人。那妾身服侍大人睡下。」

                            傅恒却道:「不劳夫人了,夜已深,夫人快歇息吧。」

                            语毕,转身步出寝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雪晴看著他修长的背影,泪水无可遏止的落下。

                            他们成亲之后,一直分别住在各自的院落。每月她最容易受孕的日子,他会来她院落与她同宿。自从她诊出喜脉后,他便再也未曾在她的院落过夜。表面是怜惜她有孕,但她隐隐的害怕,怕他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子嗣,怕从此,他再也不会涉足她的院落。

                            但愿一切只是她多想。但愿。


                            366楼2012-12-21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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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进到书房,原本隐忍的怒气终於爆发。

                              「陆群!」他唤著贴身管家。

                              陆群机伶的跑进书房,「大人何事吩咐?

                              冷冽的鳯眸瞪著他。「我所有的衣饰佩件都是你负责张罗的,你明明知道我用惯了素色帕子,你说,为什麼会换成夫人的帕子?

                              陆群吓的直打哆嗦,跟了少爷十多年,他素知他的脾气。喜怒不形於色,只一人,能让他动怒。夫人的帕子,怕不是惹到少爷,而是惹到那人了。

                              「是因为因为那个夫人说」陆群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傅恒烦闷的挥了挥手。「我不管是什麼理由,我不用女人的东西,记住。」

                              眸光扫过桌案上一支极旧的书镇,上头绘著一株横躺的樱花。

                              是谁那样任性,大声嚷著阿恒阿恒我学会画樱花了,我要画在你最宝贝的书镇上。

                              哪有横的樱花? 有人不解风情。

                              我就是恒的樱花。有人脸蛋红红。

                              终是年少无知,画下图案,便以为天长地久。

                              鳯眸里水光浮动,为那个扑身挡刀的女子,落下疼痛的泪。


                              367楼2012-12-21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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