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娘娘,海小主的胎儿一直下不来,这样下去母子都会危险。」太医程亿端上一碗药:「这是催生药,药量极轻,先让海小主喝下看是否能有改善。」
青樱握著拳,指节泛白。她为了海兰的胎,恶补了许多医理知识,明白催生药在生产时是极为普遍的。可是,可是这人可信的过?
海兰的气息已极为微弱,再拖下去,力气耗尽,会更为危险。青樱咬咬牙,点了头。
大约半刻过去,药效发作,胎头明显下降,剧痛却更甚。青樱见海兰咬的嘴唇都已出血,撬开海兰的唇齿,让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臂。藉著手臂传来的痛,感受到了海兰所经历的一切。
那样漫长的煎熬中,海兰的脸模糊了,清晰了,复又模糊。
「怎麼还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呢?」
程亿著急的满头大汗。「娴妃娘娘,海小主的身形看来正常,但胎儿似乎比寻常要大了一些。」
「你在说什麼? 本宫听不懂。」
「娴妃娘娘,微臣刚略略看了海小主孕期的饮食,一切虽然正常,但小主自四个月起,餐餐都佐以牛肉。牛肉养胎,一般是孕期末再加强即可。小主也许为了龙胎著想,提前预做了准备。但因小主身形纤弱,胎儿较寻常为大,此刻…此刻…」
「此刻将你们太医院的看家本领都给本宫拿出来。海贵人或龙胎都不许出丝毫差错,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皇后从容不迫的声音传来,一双素白的手搭上青樱的肩。
「别怕,长姐来了。」
青樱的眼泪瞬间决堤,原本强装的镇定碎的七零八落。
那时那年,长姐还未出阁,她在富察府邸做客,每每和阿恒拌嘴,她总气的泪花直落,在园里亭中呜咽。芳龄十五的尊贵嫡女端庄走来,带著笑的珠玉嗓音,说的便是,别怕,长姐来了。
她往后靠进长姐怀里,觉得一切都踏实了,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