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来的路上父亲询问着邻居伊蕾妮是在哪里淹死的,一直以来,这句话就有哪里不对,尼古拉斯并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前段时间德弗里格也被关进了监狱里,国民公会特派员认定他是所谓的支持人民的敌人的人,所谓的“温和派,斐扬派,贵族”。因为他抱怨了几句无套裤汉的发式,他在牧月被捕。
整个社会处在恐怖之下,以“正义自由”为名义的专制统治。
它已与当初俱乐部的宗旨相悖。
在1789年**之前,巴黎的人民尽管家徒四壁,与粪便污秽一起生存,但仍然表面光鲜。不过,尼古拉斯听说过勒内神父第一次来巴黎时,差点臭晕过去的事。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神父这么对他说。
但不得不说,尼古拉斯仍然最喜爱**前整个巴黎以洛可可式风格为主的服饰,特别是女士的低胸颜色鲜艳的长裙,装饰着丝带花边。而现在那种风格基本已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朴素的服饰。
他住在巴黎很久了,可是他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仅记得刚来的时候受到的排斥,巴黎人民并不把其他地方来的人视为自己人,他这么想。
他很显年轻,别人这么说。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宽大的工作服,又摸了**口的三色徽章,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奇怪的风尚。”——最近风行的严肃简朴的无套裤汉服饰。
下层人民根本无法领导这个社会,至少是现在。
对了,勒内神父也丢了饭碗。
尼古拉斯发誓他不去教堂,不仅是因为他确实不信天主教,更是因为他看到可称为古老的艺术品的圣像位置上格格不入地放了马拉等人的半身像,顿时有一种破坏和谐之感。
——如若放在别处,他会向这些人的半身像致以崇高的敬意。
而且最近生意也很难做,他这么想,这不是一个真正的好时期,甚至是他不曾遇过的最坏的,对于他们这些人,社会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