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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日月经天 (全1-4部) BY se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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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官度运气真的不错。几天后,查出泄漏哈氏内部资料的,不是别人,正是现任首席律师诺亚。紧急家族会议时官度顺理成章提出凤飞继任,鉴于凤飞素来表现,倒也无人反对。
  对这个结果凤飞颇觉惊疑。曾悄悄问官度,究竟是他派人做的手脚,还是确有其事。官度冷冷一笑:"要不是他笨到被来路不明的美女勾上,泄露了资料,我又怎么抓得住他把柄。"
  "美人计?经济调查科?"凤飞不敢相信。
  官度斜睨着他:"被美女勾引有什么出奇,现今这世道,都流行用美男计了,你不知道么?"
  对这个敏感话题,凤飞唯有苦笑闭嘴。心中却又想起杜亦南三个字,以为忘记了,原来提到时,还会有微微一痛。
  道上腥风血雨,又一次大洗牌开始。多少伤亡,近在咫尺,又仿佛毫不相关,凤飞漠然地做着自己的事,象一具完美的机器。
  直到这天,凤飞冷静无波的脸上才稍稍浮出一丝宽慰。
  "哥,你这屋子真大,真漂亮!"
  阿然在凤飞价值非凡的豪宅中看来看去,充满惊叹。
  小茵同样被这所华屋吸引,却只是沉静地欣赏,微笑不语。
  "你要是表现好,等你毕业了,送你一幢也无所谓。"
  凤飞的语声淡淡地从客厅旁的料理间中传出,隔着朦胧的磨砂玻璃,隐隐可以看出他系着围裙的忙碌身影。
  一众保镖已全被他赶到主屋外,室内监视系统也全都关闭,凤飞只想安静地跟弟弟吃顿饭,过个简单的生日。
  听到毕业二字,阿然立刻苦了脸,识趣地不再开口。
  "飞哥,真的不用我帮忙么?"纵然凤飞事先已有交代,小茵还是过意不去,扭着手,隔了门问。
  "不用。你和阿然去玩吧。书房里的电脑别动,其它随意。"
  凤飞的厨艺实在不能算很好,正被一道炒菜搞得有些狼狈。面庞被热气微微熏出一层嫣红,额上则汗珠细碎,染湿了发丝。
  小茵瞧了他片刻,咬着唇,慢慢走开。
  相对于其它部分的一丝不苟,一尘不染,凤飞的书房还比较象个有人气的地方。
  小茵将散乱的书本稍稍拾缀了一下,又将椅子拉拉整齐,果然不去碰触凤飞的电脑,转而欣赏起满墙悬挂的书法条幅来。洁白的数幅宣纸上墨香淋漓,有狂草酣然,也有小楷秀丽,小茵虽不太懂字体,却也看得出气势流畅,笔力透纸,确系佳品。
  再看落款鲜红的印章,勉强能分辨出有个飞字。
  小茵呆呆地瞧着,正在疑惑,身后却传来温和一笑:
  "涂鸦之作,见笑了。"
  


35楼2012-11-24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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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桔色灯光柔和明净,照在门边的凤飞身上,围裙已经解下,只穿了件灰色薄型毛衣和休闲长裤,眼神黑润,笑容轻浅,比白天少了些犀利,更多了份温暖。
      小茵怔了怔,微笑道:"想不到飞哥还练书法,你的字真好。"
      "都是学校时留下的坏毛病。"凤飞也看向墙上的卷轴,走了过来,笑道,"那时背法律条文背得头都快大了,就改成一页页抄,抄来抄去,纸不知扔掉多少,字也算是稍稍工整些了。"
      小茵有点不信,一扬眉:"飞哥也要背书?我觉得飞哥该是那种过目不忘,睡觉也能考高分的人……"
      "我很笨呢。"凤飞笑了起来,笑容平和俊秀,象湖上起了浅浅的涟漪,打量着一幅幅字,"学法律,也没什么取巧之道,该下苦功时都得下,又有谁能偷懒。"
      凤飞此刻神情是轻松,甚至算得上是温柔的。小茵不由自主心神微醉,随着他的目光一一看去,看到一幅狂草时,却无论如何认不出了,大胆问道:"这是什么诗?"
      "哦,这不是诗,只是一句话。"凤飞的书房极少有人能进。象官度之类,就算到了也从不往墙上多瞄一眼,完全视若无物。凤飞又不喜招摇,并不将字幅往外示人,有时也不免寂寞,见小茵发问,倒是颇觉欣悦,"出自后汉书。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是说自然界万物运行的。"
      "太阳月亮经过天空,江海河流运行大地,"小茵喃喃地念了一遍,"这代表……永恒?"
      "也许如此。"凤飞笑容仍是轻淡,"但我写这字时,却是想着人世无常天道无情的。你看不管怎样的是非对错,爱恨情仇,日月总是每天起落,并不会为谁停留倒转。"
      因为同在看一幅字,两人离得极近。从侧面望去,凤飞含笑说话的时候,脸庞线条并不严峻,灯光里映出淡淡的茸毛绵密的呼吸,一时连空气都仿佛荡漾起来。
      有种人,一见惊艳,再见无趣,凤飞却并非那种类型。
      小茵心中突然生起股冲动,刚要说话,外屋传来了阿然提高的声音:
      "你们两个不饿吗,快点先出来开饭吧!"
      凤飞啊了一声,失笑道:"你看,一说话就耽搁了,原就是来喊你吃饭的呢。"
      


    36楼2012-11-24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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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5:4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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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菜式精美,宾主尽欢。阿然不客气地喝掉了几瓶洋酒,凤飞也不免多陪了两杯,意识渐渐模糊。
        醒来时,凤飞脑中嗡嗡直响,又酸又痛,象被许多卡车辗过一样。
        才喝了几杯,何至于如此……凤飞突然一惊,慢慢睁开眼,屋内事物渐渐清晰,心却直往下沉。
        小茵正侧身坐在床边,平静梳理着秀发。外衣还没扣上,蕾丝内衣和大片雪白肌肤历历可见。相对于她的衣衫不整,自己覆在被下的身体则是毫无遮掩,竟连最贴身的衣物也全被人剥去了。
        主卧室内曙光隐现,却空空荡荡,再不见第三人。
        "你醒了?"
        小茵将头发扎成一束,安静转过头。
        在最不设防的时候落入陷阱。这种滋味,凤飞以为今生不会再尝到第二次,此刻却又再度遭遇。
        果然世事多端。果然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阿然呢?"
        压下心头狂潮翻涌般的种种情绪,凤飞淡淡反问。他的四肢全然无力,对敌的镇静却已树起。
        "走了。"小茵回过头,面无表情,盯视着凤飞,"他看到我们没穿衣服同床共枕,我也告诉他,我爱的人是你,他就走了。"
        "你--"凤飞声音陡高,重重地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你要什么,尽管说吧。"
        啪地一声。小茵用力在凤飞脸上掴了一记。
        "你这种人……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我恨你,我想杀你想了三年!"
        凤飞颊上火辣一片,心中反倒愕然。原先以为小茵是哪个组织的卧底,现在看来,倒象是报仇来了。只是自己还真想不起有这样一个仇家存在。
        "我不明白。你是?"
        "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小茵咬了咬牙,反而沉静下来,"三年前吕秀秀那件案子,你大概也都忘光了。可我忘不了。我守了她三个月,可她……还是在我面前自杀了。"
        凤飞为人慎密,对每个接过的案子都记得极牢。闻言立刻想了起来。那是起少女轮*案。偏偏作案的人中有个是哈氏的得力悍将,凤飞想了许多办法才令强*罪名无法成立,嫌疑人当庭释放。
        "你和她是?"
        "她是我的同学。好朋友。那天晚上我们约好逛街,要不是她推开我,叫我先逃,我……"
        小茵的泪水缓缓落了下来。
        凤飞沉默半晌。
        "你接近阿然,就是为了我?"
        "不是。"小茵凄然摇头,"我认识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我知道他是混黑道的,本想通过他,接近那几个人……是他自己告诉我,你是他哥哥……我恨那些人,也恨你,我想,这是天意让我报仇,就对他特别好,可他一直不肯带我见你,直到……"
        天意?或者真是天意吧。如果还有这东西的话。
        凤飞合上眼,静静道:
        "要动手,就赶快吧。天再亮点,就会有保镖上来了。还有,请不要告诉阿然真相。"
        "我……"小茵垂下了眼,咬住唇,"我不会杀你。杜大哥说,私仇是种错误,他会令你受到法律制裁。"
        杜亦南?凤飞几乎是直觉地想起这个名字,惊愕的同时也恍悟,那次停车场之遇,杜亦南语意何在。
        原来早有伏棋所布,妥善安排。
        未等他再思索,卧室门轻轻被人推开,响起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
        "小茵,这里不安全,你先走吧。我的助手就在街角等你。"
        


      37楼2012-11-2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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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半明半昧的光线里,只剩下两个人。
          目光长久的对视。空气慢慢沉结,象一只越缠越密的茧。
          是非对错,薄薄岁月的茧。
          "你拿到了多少?"
          终于,凤飞淡淡地开口。
          凤飞书房中的电脑并没有杜亦南需要的资料,但却可以连接上哈氏总部的资料库。杜亦南曾经上过一次当,第二次再来时自然已经想通关节。
          以杜亦南这样的人物手段,想要破解凤飞电脑中的密码,也不算难事。
          难的只是怎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使用。
          是凤飞自己为他打开了门。
          "你能看到的我都下了,也都传了出去。"杜亦南声音平静,就算有什么情绪,也都被很好地藏住,"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阻止不了档案外泄。"
          "你的动作比我想象中更快。"凤飞由衷地道。
          这句话从凤飞口中说出,算得一种极高的评价了。杜亦南心中却不觉得有任何喜悦。
          这个计划杜亦南已经设置了很久。从无意中得知凤飞与阿然在汽车旅馆会面开始,他动用了几乎所有的关系来搜寻阿然的背景。曾经为和凤飞抢时间几天不眠不休。相对而言,说服小茵合作倒变成极容易的事。
          然而调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化。
          有时你越了解一个人就会越讨厌他。但有时正好相反。
          至少在此刻,杜亦南心中并没有预期的高兴。松了一口气后,浮上心来的,反而是淡淡的怅惘。
          "凤飞,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报告里把这写成一次合作。"
          "然后作警方的污点证人?"
          "难道你不想真正摆脱他们?"杜亦南深深凝视凤飞,"我知道你并非自愿走这条路。这是个机会,洗清自己重新开始。"
          很诱人的说辞。可惜也仅仅只是说辞。
          凤飞柔和的嘴唇拗出一抹浅笑。是倔强,也是不屑。
          "杜亦南,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但我的所作所为,都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而你,"目光带着讽意,扫过杜亦南全身,"酒中下药,夜入民居,盗窃资料,你才是知法犯法的那个。"
          杜亦南定定地看着他。拒绝的答案原在意料之中,只是当真听到时,心中还是微微一窒。
          晨光中凤飞的眸子盈满冷淡和怒意,黑亮得出奇。杜亦南不知道其中有几分是为了小茵,几分是为了自己。但他知道那里面连最后一份校友情谊都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敌对。
          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每个人都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立场分明,再无瓜葛。但为什么还是有些东西在徘徊,在阻拦着离去的脚步。惨淡一笑:
          "你不知道千辛万苦抓住凶手,却被人几句话脱罪的滋味,也没尝过束手束脚不能开枪,却看着同伴被杀的痛苦。在校时我相信制度,但是现在,我不介意自己扔掉点规矩。"
          


        38楼2012-11-24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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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很多**都会有的困惑。而杜亦南已经步入了险区。如果不是身处这种境地,凤飞也许会报以了解的眼神,或者还有同情。
            但此时,能说的话只有一句。凤飞移开眼,看向墙壁。
            "愿赌服输。你走吧。我怎样,不劳你过问。"
            片刻的沉寂。
            凤飞心中突然有点不安。屋内的气氛似乎开始变得怪异。而他从不以为,从不以为……
            "为那个男人?如果你要,我也能。"
            杜亦南的唇落了下来。
            没有任何预告,亦无警示,快似闪电,狠狠的一个吻。
            凤飞心中的惊愕其实要大于下颔被握住的疼痛。但转瞬间,舌尖上传来的热量使他无法再忽视杜亦南的存在。一反适才的平静,杜亦南迹近狂暴地索取着,强迫卷住的舌与自己共舞。在颤抖与惊悚中,没有人注意到口腔内慢慢扩散开的淡淡腥咸血气。直到缺氧的眩晕缓缓退去,凤飞才依稀觉出,杜亦南的手已强悍地游移到他的前胸,正轮流揉搓着,引燃一串串战粟。
            挣扎着的柔韧躯体……急促的呼吸……所有的冷淡都化作了惊慌……这刻的凤飞是罕见的,也几乎要令人发狂。杜亦南沉迷地压制下微弱的反抗,尽情吻啮索取。他原本没打算做这么多。只是一个轻微的惩戒,小小地发泄一下自己无可适从,被人忽略的怒火。然而亲吻之后,从未有过的感觉席卷全身……凤飞的唇出奇地清新柔软,轰然击溃全部的自持,令他不自禁地向更深处探去,想要得更多……
            药物的麻痹作用仍在四肢留存,何况杜亦南曾受格斗特训,凤飞完全无力抵御他的攻击。胸前刺痛,下体也被人握住强迫逗弄……这种感觉并不好过。虽然凤飞不否认自己的欲望也已被挑起,但那是不同的。
            如果这是一场强暴,谁都无所谓,唯有杜亦南……不可以。终究他是自己年少轻狂时,当作阳光来偷偷感受的一个梦啊。
            凤飞唇边现出一抹凄苦微笑。喜欢过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也是种错么?也或许,象他这种人,黑暗中的人,根本就不配再拥有……爱和梦想。
            敏锐地察觉到凤飞的变化,杜亦南抬起头,猛然震住。
            凤飞面颊已带上了薄薄一层红晕,绯色的嘴唇微张,胸膛起伏,眼眸却紧闭着。在眼角边,似乎正滑落……一滴泪水。
            杜亦南触电般地跳下床,将被褥盖回原处,立在当地,不知说什么好。
            事实上他也被自己的强烈反应吓到。杜亦南从没想过喜欢男人。之前他以为一个吻就是底线。可是吻了凤飞之后,接下来那些动作……似乎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的事。
            楼下响起细微而不易察觉的脚步声。杜亦南定了定神,深沉地看了凤飞一眼。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你知道我的手机号,如果考虑清楚,给我电话。"
            推开窗户,敏捷地钻了出去,消失不见。凤飞的保镖们闯进屋时,只在窗口发现一根黑色绳索随风飘荡。
            "凤律师,你没事吧?"
            阿乐半跪在凤飞床边,急切地问。由于凤飞执意要关闭屋内监视,直到晨检时他才发现有所异常。
            "没事。肌肉松驰剂,过会就好。你替我找官先生,请他立刻来这里。"
            还有个电话,得自己亲自打。看来,不麻烦那人是不行了。
            凤飞思忖着,有许多事要做……阿然,泄漏的资料……幸好出任哈氏首席律师为时尚短,而黑道交易又是官度的管辖,他人无法过问,省掉不少麻烦。
            至于杜亦南这三个字,却是被他刻意忽略了。
            


          39楼2012-11-24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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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官度来得比想象中更快。凤飞才搁断一个电话,他就已经闯了进来。
              的的确确是用闯的。
              凤飞看着被猛然踢开的房门,不由苦笑。
              "官度,我从不知道你也会这么粗鲁。"
              "如果我不踢门,怕忍不住会踢你。"官度脸色仍然平静,眼神中却透出一丝戾气,"在你这里,粗鲁一点,似乎也无所谓。"
              那倒是。
              凤飞不得不承认,官度是有这个权利。他是他的顶头上司兼终级BOSS。连身家性命都卖给了他,何论一扇门。
              "这次是我的错。我甘受帮规惩罚。"
              "先不谈这个。"官度表情阴郁,"阿乐刚才说了一点,具体还不清楚。我们损失了什么?"
              凤飞点了点头。是,别的都可以回头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补漏。他试图抬腰,这才发现四肢虽然勉强能动,身躯还是软绵绵地用不上力,不由有些懊恼:
              "能将我书房里的电脑搬过来么?或者麻烦你扶我过去。"
              和台式机林林总总的部件相比,自然是挪动人来得方便。
              官度直接伸手抱起了凤飞,却在揽他入怀时脸色寒了一寒。
              凤飞知道原因却又无话可说。不着衣物,身上散布青紫印记,这模样怎么看都象才做过某种事。但现在并非解释的时候,又或者,个人私事,也根本无需解释。
              拉起下滑的被褥包住自己,凤飞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脑。
              开机。自检。熟悉的程式画面。
              不大利索地输入一连串密码,叮地一声,通往哈氏资料库的大门再次打开。凤飞指点给官度看。
              "这些,还有这些,他全都下载了。"
              官度抱着凤飞,却仿佛对那重量毫无知觉。他靠坐在椅中,思索地看向屏幕,半晌才道:
              "我记得,来路不明的证据是不能作为法庭物证的?"
              "大多数不能,因为无法证实可信度。"凤飞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随即皱起眉,"重要的不是这个。只要掌握了名单,他们总能找到别的理由下手。借口不是只有我们才会用。"
              "有几笔生意不得不放手了,但还不至于动摇根基。或者……"
              官度环着凤飞,不知不觉又陷了沉思中。凤飞了解他正在想什么,从那双迅速变化着情绪的眼神中,他几乎可以看出他的思路。如何利用布局反噬对方,化被动为主动,这向来就是战场的真谛。
              所以虽然被他抱得腿有些发麻,凤飞依旧维持不动,尽量将自己变成一个僵硬的摆设,目光却无可避免地落在官度面上。
              官度的眉心微微纠结,向来挂着纯真微笑的薄薄双唇因为不再上挑,呈现出一种简洁而冰冷的残酷,眼神却是深思而微微变幻着的。这令他看起来更象一只窥伺中的危险猎食者。
              凤飞的手指自然地落在官度的胸膛上。那处衣装整齐,冷漠分明,透出淡淡的洗剂气息。不知为何,这种疏离沉静的氛围突然让凤飞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凤飞知道自己的手刚才是如何微微发抖的。精明过人,永远镇定的金牌律师也会恐惧,象一个普通人,一个孩子那样。区别只在于那层牢不可破的面具。
              


            40楼2012-11-24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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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加了防盗锁的门比想象中更难橇,即使在里面也是一样。阿然费了几个时辰才将链条弄松。喝水的时候他有些懊丧,早知这样,不如先橇窗户,那些栅栏或许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坚固。
                拿起铁条走近门边,正准备对付最后一片链页,喀嚓一声轻响,房门被人毫无预兆地猛然推开。
                好痛--
                郎寒冷眼看着这个后脑勺撞在墙上,犹在头昏眼花的家伙,想起刚听来的消息,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多?"
                阿然原本自知理亏,被这么一踢,火气反而激上来,昂起头: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想出去逛逛不行吗?"
                "行,为什么不行。"郎寒反而笑了,一把推开阿然,走进内屋,"如果你这么想死,我很高兴成全你。"
                阿然呆了呆,房门正大开着,他却没了想出去的心。试探地向里走了几步,看到卧室的床前,郎寒正毫无顾忌地脱掉外套,解开衬衣钮扣。
                郎寒的身材很好,肩宽腿长,肌肉结实流畅,配上灵活的动作,冷冰冰的面色,风华正茂劲酷四溢,堪比时装杂志封面的男模。阿然却吓了一跳,向后退了退:
                "你……你在干什么?"
                知道这人在怕什么,郎寒讽刺地瞥了他一眼:
                "没见过男人换衣服?别搞得跟个受虐的娘们一样,我就算再欲求不满,也不会想上你这种货色。"
                郎寒的话很不好听,阿然还是悄悄松了口气。他原先也不是这么过敏的人,知道了凤飞的性向后才有些心惊胆战。郎寒的身手太好,若他真想要怎么样,自己可绝对反抗不过。
                正胡思乱想间,郎寒已迅速换好了衣服,正在系紧靴带,阿然咦了一声,认出这套衣物正是那天他救自己时所穿,柔软贴身,很藏了点古怪的……夜行衣?
                猎人要出动了?
                "你要去哪里?"
                只是随口好奇一问,阿然并不以为自己能得到回答,郎寒却冷冷地告诉了他:
                "去救你哥。"
                "哥?他怎么了?!"阿然惊跳起来,虽然他心中对凤飞仍有怨恨疑虑,却从未想过他出事,"我哥不是有哈氏罩着么?他那么小心,怎会有事?"
                "作为谈和的条件,以及你杀了那个人的赔偿,哈氏将你哥送给了方洪。"郎寒瞧了一眼天色,"据说是官度的老婆哈玉珠极力主张。我得到消息已经晚了,你哥现在大概已交到了他们手中。"
                阿然下意识地跟着看向窗外,檐边夕阳如血,正薄薄地铺在错落的高楼大厦上,仿似一出来不及收场的悲剧背景。
                凤飞淡漠的面容,清冷的话语蓦然一一涌上心头,阿然不知不觉咬紧了唇。
                迷迷糊糊睁开眼,凤飞竭力挥开脑中沉重的嗡嗡声,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扔在地上。炽亮到刺眼的灯光正悬在头顶,周围晃动着隐隐绰绰的黑影,不时发出嘈杂的语声,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46楼2012-11-2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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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一刻外屋便传来皮鞭划过空气的风声,落在肉体上的滞声,还有因疼痛而发出的呼叫。那呼叫起先压抑,而后高昂,之后又慢慢嘶哑,直到接近无力。
                  没有人说话或者惊讶。在众多的刑罚之中,这只能算个开始。由轻到重,自古惯例如此。
                  方洪悠然听着痛呼,象是在欣赏,又象是若有所思。以粗豪鲁莽著称的方老大面上很难得会露出这种表情,但每当出现,他身边的人都摒住了呼吸,不敢稍有打扰他的思考。上一个无意中这么做的人已经被方洪当场踢了一脚,腿骨断裂了。
                  "停。带进来吧。"
                  浑身是血的凤飞气息奄奄地倒在方洪脚下。刚才精明整洁的律师已然不在,代之的是一个衣物支离破碎,背上遍布紫黑鞭痕,呼吸微弱的刑架猎物。
                  方洪愉快地踩住凤飞的手指,稍稍用力:
                  "猜猜下一个是什么?你感觉得出那股热气吗?"
                  剧痛令凤飞复又清醒,吃力地转脸望去,纵使在朦胧中的屋角,也能看出那一点灼红的火星。
                  烙刑。
                  第二道就是这个了么?原本还以为可以再支撑一会儿呢。凤飞惨然一笑,说出方洪想要的答案。
                  "新宏路202号,五栋,七楼,A。"
                  方洪点了点头,眼神示意,身后已有数人利落地闪出门外。另一些人想将凤飞拖出去,却被方洪阻止。
                  低头俯视着那张苍白沾着血迹的脸,被水淋湿的黑发,方洪以脚尖挑起凤飞的下巴:
                  "有件事我想不通。象你这种聪明人,既然早决定要招,为何还要等到鞭打之后?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是想当一把英雄?"
                  凤飞的眼睛被迫与他凝视。由于光线的原因,方洪可以清清楚楚看见这张脸上的每个细微动作,包括睫毛的颤动,瞳孔的缩小扩大,凤飞却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一个阴影中的轮廓,带着残忍的,血腥的咄咄逼人。
                  童年时的另一道轮廓渐渐重合上来。疼痛,伤害,然后血花四溅。
                  我不后悔杀了你。因为我现在才知道,如果还有机会,我仍然会重复那一刀。
                  凤飞咧开嘴,璨然一笑,突如其来的神采竟然盖过了狼狈和凄惨:
                  "特种部队训练条例之一。"
                  "什么?"
                  "很早以前,美国特种部队在越南作战,如果被俘,所必须遵循的一种条例。"
                  "说。"
                  方洪的脸阴沉了下来。眼前这人明明已在自己掌握,也已被迫屈服,为何还有一种场面失控的微妙感觉。
                  "没有血肉之躯能对抗得过刑求。所以他们的军队明确地要求,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尽可能拖延时间,缓慢地招供出情报。"
                  还有后半句没说。要提供给他们你想给他们的情报。在那种被迫招供,逼近肉体极限的痛苦中,对方很少会怀疑到你还在设圈套。
                  白亮的灯光如刺一般扎入眼帘,凤飞逐渐支持不住,正要昏过去的那当儿,领口的衣服破布突然被人一把揪起,方洪盯着凤飞冷笑:
                  "作为回报,我也有一件秘密要告诉你。"


                48楼2012-11-2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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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5:3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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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楼2012-12-02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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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小樊不是我的兄弟,而是我的情人,或者说,奴隶。”
                       凤飞的脸被拉离聚光灯的直射范围,瞬间的黑暗如水般清凉地包围着他,很舒适,但方洪的话语中有种危险的暗喻,令人下意识惊悚。
                       一定是弄错了。西港的方洪不该是这种人。他应该性情暴躁,喜好女色,对仇敌的渴望只是将他们打得半死或真死。
                       然而那双无机质般的冷酷眼眸宣示出另一种可能。
                       “哈氏的情报人员真都该去死了。”凤飞忍不住喃喃道了一句。
                       方洪将这句话全数收在耳内,欣然一笑:
                       “一个人总需要点秘密,尤其是我这样位置的。小樊以前是我抢滩西港时最大的敌手,后来大家都知道他被我的义气血性感动,带着他的人和地盘投奔了我,结成生死兄弟。实际上……只是他被打破了。”
                       凤飞怔怔地看着方洪,好象有冷汗一滴滴从额头渗出来。对曾经有过一段精神治疗史,后又阅读过不少资料的凤飞而言,打破两个字并不陌生,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碰上。
                       “你该不会是想……”
                       “正如你所想,聪明人。”凤飞迟疑的神情似乎取悦了方洪,他赞赏地点头,“本来我倒没这个意思,不过你的反应提醒了我。说起来这也算公道,你的同伴杀了我的人,用你自己来代替。是不是?”
                       笑声中抱起凤飞,向门外走去:
                      

                      “好吧,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我真等不及看到你变成奴隶的样子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没有风,或许因为将要下雨的原因,气压闷得令人窒息。
                       阿然在沙发上不安份地坐着。他不明白郎寒还在等什么,但郎寒既然不说,反而轻松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也只有压住心中的焦躁,专心等待。
                       “他们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郎寒突然睁开了眼,一双猫似的目光在黑暗中炯炯发亮。
                       阿然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一片难耐的死寂后,他果然听见屋外传来细微的,刻意放轻过的脚步声。接着是几下毫不犹豫的沉闷声响。
                       这是装过消音器的枪声。阿然听得出来。但他不明白为何这边屋门依然完好无损。
                       郞寒不知什么时候已靠近一扇特制的小窗边,瞧了片刻,忽然拉开门,闪了出去。
                      



                    51楼2012-12-24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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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灯映入幽微的光芒,从半开的门中,阿然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瞥见了几抹火舌,伴着扑扑数声破空轻嘶。
                        
                         紧接着是人体坠地和器物摔倒的一连串闷响。
                        
                         似乎是郎寒得手了。
                        
                         确定外面再无动静,阿然探出头,疑惑地问:
                        
                         “你在干什么?”
                        
                         郞寒头也不回地继续翻找:
                        
                         “闭嘴。”
                        
                         阿然果然闭上嘴。过了片刻,想起件事,忍不住又道:“他们为什么背对着你,向对屋的门动手?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除了你,我想不出谁会弄错方向。”郎寒冷冷地直起身,手中提了一个人,“你如果还想在道上混,要跟你哥学的东西实在很多,比如说,设计陷阱。”
                        
                         “原来你们是约好的,我怎么会知道……”阿然低声嘀咕。作为一个混底层,最常被人追杀索债的小赌徒,需要懂得这样高深的东西么?何况……
                        
                         要是没有那件事,他现在大概已经被打包,扔在不知开往哪国的飞机上了。是凤飞说要送他和小茵出去念书的。虽然他很讨厌念书,可他很喜欢小茵。是真喜欢。
                        
                         郎寒干净利落收拾完现场,逼出口供,回头一看,那个白吃饭的家伙还靠在墙边发呆,八成又在发花痴了。
                        
                         凤飞怎么会有这种迟钝的弟弟。郎寒暗中摇了摇头。保护过度实在也不能算件好事。
                        
                         一脚踹过去,喝道:“把这个人扛上,走了。”
                        
                         阿然如梦初醒,哦了一声,乖乖照办。
                        
                        
                        
                        
                         但纵然车如箭势如虹,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潜入方洪落脚的分堂口,守卫仍在,地上血迹依旧,却唯独少了那个想救的人。
                        
                         郎寒从一个守卫口中逼问得知,方洪已经将凤飞带走,可再问去向何处,却是茫然不知。再换两个守卫,答案同样如此。


                      52楼2012-12-24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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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暗起。落寞的树影中,阿然第一次看见这个黑衣男子眼里出现忧急之色,再也不复平素的自在洒脱。
                          
                           片刻后,车又发动。
                          
                           阿然不敢问要开向哪里,可从郎寒侧脸那抹冷硬线条,眼中那道凌厉寒光来看,绝不是个休闲去处。
                          
                          
                          
                          
                           “你真的这么爱我大哥?爱到不顾性命也要救回他?”
                          
                           还没明白过来,一句话已悄然滑出阿然之口。突然之间他不再觉得这种事恶心,相反还有点……羡慕。那样深地爱人和被人爱着,默契满满,生死与共。性别,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郎寒只从反光镜内扫了他一眼:
                          
                           “我喜欢上女人。跟你哥只是朋友。”
                          
                           “朋友?”阿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象足傻瓜。
                          
                           显然郎寒也这么认为,平静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一个男人会救他的朋友很正常吧。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没听说过?”
                          
                           “哦。”阿然呆呆地点了点头。
                          
                           爱情倒底是什么?什么人之间才会有爱情?他又有点糊涂了。
                          
                          


                        53楼2012-12-24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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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飞仰着脸,努力不去注意在身上移动的那只手掌。

                            
                             他被平放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无影灯荧色的光芒洒满全身。他的手脚都是自由的,没有被绑,但他还是不能挣扎。方洪在将他交给这个白衣男子的时候曾经笑问要否镣铐,白衣男子注视了他倾刻,淡淡一笑:
                            
                             “我想不用。他应该是个聪明人,懂得在这种限度下的配合。”
                            
                             一时间凤飞有些震撼于那对琥珀色眼眸中流露出的双重意味。警告与温暖。矛盾的情绪同时完整地传了出来。是威胁,也是诱劝。
                            
                             这人是他行业中的高手。凤飞的心在瞬间微微下沉。
                            
                             毫无疑问这男子具有混血血统,太过高挺的鼻梁和颧骨,浓密的粟色卷发,但瞳仁和肤色则揉合进东方的色泽。他是什么人?凤飞苦苦思索着记忆中有关这男子的资料,但最终一无所获。
                            
                             凤飞思忖时对方也同样在审视评估着他。不仅用眼神,更多用手。如同医学体检一样,由上到下,皮肤,心脏,各处关节的屈伸,但接下来就有些不同,查完神经反射之后,白衣男子开始按压他的身体,象是在检查柔韧度。凤飞默默地承受着,只在对方解开他衬衣,触摸**的时候有一丝颤动。
                            
                             这时方洪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洪伸手接通,越听眉头越皱,最后哼了一声,挂断通话,转向白衣男子:
                            
                             “亨利,我有事要先走,这人就交给你了。三天后能来接收成品么?”
                            
                             “哦,他可不行。”亨利手指正探索着凤飞的下腹部,微微一笑,“这个人的自制力太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他真象你说的那样洁癖很重,离群索居,那么打破他也不算很难。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或许就能将他交给你。你知道,越是高傲的人,其实内心越孤独,也越容易被控制。这跟很多高智商的人更偏向被虐一样,原理相通。”
                            
                             方洪点了点头,眼光扫视过凤飞洁白带着鞭痕的胸膛,同时发现,在亨利的揉弄下,凤飞的内裤已呈现出一种可疑的弧度,不由微哂:
                            
                             “我喜欢干净。他以后是我专用的,你最好别让你那帮人弄脏他。”
                            
                             “这就有点难办了。”亨利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虽然那种方式欠缺优雅,但作为一种辅助手段,它还是有其存在价值的。不过既然你要求……”露出职业化的一个完美笑容,“那好吧,我会尽量遵照吩咐。顺便说一句,你这次的眼光很不错,他的实质,很迷人。”
                            
                             “是吗?”方洪大笑,“我真是越来越期待看到他一周后跪在我床前,用嘴含住,叫醒我的样子了。”
                            
                             “会比这更多。”亨利静静地微笑,目送方洪离去,继而回过头,拔了拔凤飞受惊的小动物,“你都听到了?这就是接下去我们将要努力的事,交出你的控制权。你会发现,那其实很舒服。”
                            


                          54楼2012-12-24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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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飞盯着亨利,没有说话。
                              
                               越恶劣的情况下越需要冷静。老师当年一再耳提面命的真箴。只有冷静,才不会错过任何一丝可利用,可翻身的细小时机。
                              
                               亨利赞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多么美丽的眼神。没有很多人才送过来时都会出现的惊慌失措,听了他明显的挑衅也不见激烈反抗,比起那些野性未驯的生物来,就外表而言,这男子相貌文静,肢体柔软,更宛若一只温顺家猫。
                              
                               可看那双眼就知道是另外一回事。不见任何屈服。怒气,惊讶,屈辱,以及隐隐的恐惧都揉合在一起,却都被强行抑制,藏到眸光的最深处,代之以保护性的水波不兴。
                              
                               暴风雨前的海眼,那是它们初次开放时盛衰的言辞。
                              
                               亨利入迷地想起了一句十四行诗。收回玩弄的手,他从墙角轻轻拉出一台仪器。
                              
                              
                              
                               冰冷的双纹金属导线扣住了凤飞的右侧**,再用薄型胶带细心地封住。
                              
                               “一般而言皮鞭是普遍的教导方式,但你才受过刑,敏感度未免会降低而痛阈升高。所以我们还是换一种方式。”亨利熟练地摆弄,稳定的指尖划过血痕累累的肌肤,留下一串轻颤,“对一些人我会用金属夹,但剧烈的抽搐有时会造成撕裂伤,这样就安全多了。”
                              
                               凤飞全身微微僵硬。亨利没有弄痛他。但是他的触碰和鞭打一样具有令人战粟的效果。
                              
                               如果在平时,凤飞会试着和这人谈判,决定条件取舍,但此刻他的身份不再是大律师。他只是一个用完被弃的商品,一个阶下囚。
                              
                               平生第一次,他掌握不到筹码。
                              
                               所以他只能平静地询问,而非暴怒地质问。
                              
                               “你想干什么?”
                              
                               话才出口,凤飞便发现自己的语声比想象中干涩,听起来更象低喃。
                              
                               “给你上课。”亨利退后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第一课,从现在开始,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是奴隶,你不再有任何自主权,你的一切都属于你的主人,包括你的身体,情绪,和生命。”
                              
                               真象一个恶劣的玩笑。但两人都明白,亨利是认真的。
                              
                               就象同性恋默默存在一样,凤飞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类人群属于SM。
                              
                               SM简称Sadomasochism。sadism出自十八世纪法国小说家萨德的姓氏,masochism则取自十九世纪奥地利小说家马索赫。它同时包括了Slave(奴隶)-Masters(主人),sadism(施虐)-masochism(受虐)诸种含义。
                              
                              多数时候SM只被当成一种性方式,但在那群人中,SM,属于和被属于,是生活的一部分。
                              
                               上帝造人显然太不完美,留下许多诸如此类的欲望,缺陷,和迷茫。人类,是什么呢?凤飞苦笑。更糟的是,他原来只是个同性恋律师,现在却要被迫成为奴隶。
                              
                               “SM必须双方自愿,相互信任。权力关系不等于暴力关系。”有些话,就算没有用,也必须要说。因受伤而疲乏的黑曜石眼眸静静看向琥珀色的,“亨利,我是自由人。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要试图控制我。”
                              


                            55楼2012-12-24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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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5:3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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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优雅地露齿一笑,按下手中的黑键:

                                
                                 “你会愿意的。只要够条件,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感情也是如此。”
                                
                                 电流迅速击穿凤飞。一股尖锐的疼痛刺透他的**,直达神经的最深层。凤飞嘴唇张开,但一声也叫不出来。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弯成反弓形,肌肉僵硬。
                                
                                 亨利关上电掣。怜悯地拭去凤飞额上的汗水:
                                
                                 “宝贝,我知道这很疼。但这是你要学会的第一条原则。反抗,会遭到惩罚。”
                                
                                 亨利的手掌温暖而轻柔,象童年时美丽的梦,拂过凤飞的脸颊。
                                
                                
                                
                                 阿然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狼藉。一地呻吟和昏迷的人,四壁疮夷满目,桌椅器物都成了碎片。直如台风过境一样凄惨。   
                                
                                 这是他们今晚砸掉的第三家酒吧。还不包括两家赌场,一家地下舞厅。
                                
                                 造成这场浩劫的人正站在破烂的柜台内,拎起老板,凶狠地逼问着什么。逆着光,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破了几处,身形却依然笔直,整个人都散出狂野不羁的怒意。
                                
                                 没人想到郎寒发起火来会如此暴力和直接。因为找不出方洪和凤飞的下落,郎寒索性用了最笨的办法,在方洪的地盘上一家家砸过去。
                                
                                 “打电话告诉他,除非他出现,否则我还会玩下去。明天就不是这些小地方了。你们的军火库在哪里,我清楚的很。”
                                
                                 郎寒手上不见枪,但他的神情里有种比枪更冰寒致命的东西。
                                
                                 老板差点哭出来。才上任没几天,为何会遇上这种煞星。想也知道,以他的级别,怎么够跟方洪直接通话。正哆嗦着手指,不知该打给哪位主管,一个声音已从侧门传来:
                                
                                 “这位兄弟找我有事,何必为难小辈。”


                              56楼2012-12-24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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