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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在我们平常生活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常人无法观察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神秘,比如“仙”、比如“妖”、再比如“鬼”。
对于这些言论,有人深信不疑,有人半信半疑,而更多的则是一笑了之,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比如某某家撞鬼了,女儿儿子又如何如何,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方万海,Z市大名鼎鼎的高新科技企业家,后起之秀,从白手起家到Z市前十只用了二十几年,为人和气,很少发火。
按理说这样的人是不会信这个的,事实也是如此,平日里若是听到亲戚朋友什么的谈论这些,他总是笑呵呵的听着,也不发表什么意见,虽然表面不说,但内心深处总有点不以为然。
可最近方万海却有点动摇了,因为他遇上了这些平时别人嘴里的故事,确切的说,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叫做方明,今年20岁,在上大学,放假期间在别墅的时候突然晕倒,辗转了几家著名医院都查不出原因,心急如焚的方万海再也不和气了,动不动就生气发火。
无可奈何的方万海听了几名朋友的建议,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了几名颇有名气的“大师”来给儿子做法。
你还别说,真有点作用,虽然方明依然昏迷不醒,但是偶尔的时候却能晃晃脑袋,迷迷糊糊的说几句大家都不明所以的话,光这点就这令方万海信心倍增。
可是后来大师们也没办法了,说了一些很复杂很复杂的术语,具体的方万海也没听懂,但有一点他明白了,意思就是令公子的情况很严重,咱们这种水平只能这样了,您还是另请高人吧。于是在收取了高昂的酬劳之后,大师们也闪了。
就在方万海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女子找上了门,声称可以根治。
“您好,我叫明南,隶属特事局。”
看着面前二十几岁的姑娘,方万海怎么都无法安心。但这却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别无选择。
经过一系列的手段,明南在方明身上找到了答案。
“原因找到了,是鬼气附身,驱除起来比较麻烦,而且有很大可能会伤到你儿子的身体,所以,”她停了一下动作,看着方万海:“你要做出决定。”
过了良久,方万海艰难地点了点头,“身体的创伤可以恢复,哪怕残疾,我都可以养他一辈子。可如果”,他没有说下去,明南却懂了,车和帅的道理。


1楼2012-11-23 14:06回复
    “那开始吧,你做我的助手。”
    听到需要自己帮忙,心里没有底的方万海也难免紧张起来。
    “不必紧张,只需要在我喊你的时候按紧他就可以了,可能会有些疼痛。”
    方万海赶紧点点头,可是紧张的感觉一点没少,反而更多了。
    明南不在说话,她双手开始结印,随着手印的变化,明南的双手逐渐泛出火一样的光,起初还是只有一丝,后来越来越浓厚,甚至都要把人照出倒影,可奇怪的是方万海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变化。
    到了后来连头发都倒立起来,配合周身的红光,方万海感觉自己看到了那些庙里的凶神,就像是传说里的罗刹。
    “日昃之离,不鼓而歌。”
    随着这一句法言的发出,明南的气势达到了鼎盛,随后她就伸出一指,那一指仿佛是九天之上的诸神,在惩治罪恶滔天的九渊凶魔。
    一只洁白的手掌毫无征兆的出现,一把抓住了那气势无边的一指。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做。”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黑色的短发有些散乱,就像刚刚起床似地,休闲T恤,牛仔裤,很普通的穿着,似乎除了长的白,而且很秀气之外,并没有其他引人注目的地方。
    可是明南却不这么觉得,普通的语言,却有着无边的威势,轻易就将她提升了很久的气势一冲而散。
    明南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那样的威严,是连内门长老都不具备的,或者说是明南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山岳、瀚海。
    明南没有反抗,她散去全身的火,抽出手指站立一旁,躬身:“离门明南,见过前辈。”
    那少年没有理会,反而掉过头来,向一旁愣神的方万海递了一张名片。看着雪白的名片上光秃秃的两个大字,方万海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那少年伸出右手,微笑道:“你好,我叫衣角。”

    被制止的二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看着衣角,等他的解释。
    “如果是鬼气所侵,那么他不会这么好过。”他看着明南,嘲笑的意味明显,“第一次吧。”


    2楼2012-11-23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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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8 23:2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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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南一阵恼怒,却又说不出话,她的确是第一次独立行动,目前在局里还是实习生。
      “被鬼气所侵,不出三天就会有所症状,像这种三十多天的,早被吸成骷髅了。”
      “那他这是?”
      “七魄少了一魄。”
      “什么!”方万海激动地站了起来,这比鬼气更严重。
      “不用担心,”衣角示意他别太激动,“他是自愿的。”
      这下连明南也瞪大了眼睛,自愿的?
      “我来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书房,发现了点东西。”他将二人带回书房,指着墙上一幅不太显眼的画。
      这张画有些暗黄,显然有些年头了。画上画的是一位女子,在月下船头微笑的女子。
      “真美。”明南发出一声赞叹。
      “你的意思是问题在这画上?”
      “是。也不是。”
      还未等二人询问,衣角先反问了:“你们相信前世今生吗?”
      这可难倒了二人。方万海自然不必多说,之前肯定不信的,现在嘛,说不准。而明南虽然是修行之人,可是她也确实不太懂,即使对修行之人来说,前世今生也是十分神秘的。
      衣角也不再解释,他把画从墙上摘下,小心地在书桌上摊开。然后左手将画卷轻轻抚平,右手提起一只狼毫,悬在空中,似乎是在等人研磨。
      “趁着还有点时间,给你们说段故事吧。”
      ……


      3楼2012-11-23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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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易再一次被人扔出了酒肆。
        他站起身,毫不在意的拍拍身上的尘土,重新插好腰间只剩竹片的折扇,边走边咂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佳酿。
        众人看到也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知是说这酒肆竟然还被骗,还是说这人太不知廉耻。
        “小爷乃王都镇北将军府二公子何易是也,刚从边境换防,不想回王都的路上钱财被贼人偷了去,你且先记着帐,待本公子到了将军府,自然十倍奉还。”
        起初还有人将信将疑,况且这人也有着几分公子哥的狂放,更重要的是他只喝酒不点菜,反正也吃不了几个钱,干脆随他去了,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就发达了。
        可后来人们发现这人几乎家家酒肆都要去一番,而且日日去,行骗的味道越来越重,大家也不管是真是假,凡是见到他就轰他出去。
        他也不在意,依然如此,别人打他,他就哈哈一笑,甩腿就跑,全镇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追上他。
        这一日他游荡到了镇子外的河道,站在河边举目眺望。
        “喂!喂!”他朝着一艘比较近的乌篷船招手,“有客啦。”
        小船很快靠岸,出来的是一位童子。
        那童子打着两个小角,很是可爱,看见何易便行礼问道:“是公子要用船吗?”
        “不错。”
        “公子是要游船呢还是渡船呢?”
        “游船怎么个说法?渡船又怎么个说法?”
        “渡船五文,游船的话则是按时辰计算。”
        “游船。”
        “公子往哪游?”
        “随便。”
        那小童吃力地拖出一块不长的木板,架在船首和陆地上,“公子请上船。”
        看着孩子的样子,何易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步跨上小船,帮着孩子收起木板,还摸了摸孩子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邱力。”
        “看来你爹妈是希望你将来能身强力壮,”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邱力打断了:“不是爹妈,是姐姐。”


        4楼2012-11-23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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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军……回来……”邱云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很欢快的何易突然阴沉起来,只听他低声念道这句。
          “有酒吗?”
          邱云摇摇头。
          “那水呢?”
          邱云点点头,并且在旁边搬出一个盛水的小水缸。
          何易拿起桌上的碗就往水缸里舀水,像疯了一样不停的灌自己。
          邱云看何易满脸的水,很想劝他,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干着急。小邱力则是吓得躲在姐姐背后。
          而何易那边继续灌着,灌着灌着,呛着了;呛着呛着,咳嗽了;咳着咳着,哭了。
          他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一会哭,一会笑。
          这样疯了一阵,突然倒了下去。
          邱云赶紧过来扶他,可是他却不肯起来。他只是不停的低声重复:“家国安在,家国安在,家国安在……”他紧闭着双眼,可是眼泪依然止不住。
          过了良久,他才慢慢恢复过来。
          “公子,你这是?”
          “我叫何易,是王都镇北将军府的二公子,官居武卫中郎将,一年前奉命随主帅出师。主帅无能,兵败,三十万军士死伤殆尽。敌寇已深入腹地,势力一日大过一日,而到此时朝廷依然无所作为,那些个公卿就知道争权夺利,长此以往,至多三年,国将不国,家再无家。”
          “这么说,我父亲……”
          “回不来了。”何易看了一眼远处的平原,“如果能回来,半年前就该到了。”
          邱云受不了这个打击,突然晕倒。
          “姐姐,姐姐……”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月落中天。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一双手按住。
          “还有点虚弱,在躺会。”
          虽然很是羞人,可邱云还是静了下来。
          “谢谢你。”何易就像自言自语。
          女孩奇怪的仰起头,有些不解。


          6楼2012-11-23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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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已经放弃了,可是看到你们姐弟,我才发现自己太懦弱了。”他低下头看着女孩,“邱云,我决定回王都,再御敌寇。跟我一起走吧。”
            邱云很是心动,可是她看了看熟睡中的弟弟,又看了看岸边,摇了摇头。
            “我要在这里和弟弟一起等父亲回来。”
            何易也知道这个结果,没有多说什么。他突然起身,微笑道:“送你一件礼物。”
            他伸手在怀里摸了许久,掏出一杆早已干涸的笔。
            女孩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站起身,在船首的甲板上,背对着中天的圆月,展现着最美的笑容。晚上河道上的风将她的长发吹散,漫天飞舞。
            何易把笔伸在河里摇了摇,不一会就有墨了,他在甲板上摊开宣纸,随手挥舞,记住这月下的女子。
            他画的很快,也很淡,墨毕竟还是太少了。他提笔一口气就画到了结尾,可是最后几笔,却无墨了。
            女孩微笑说不要紧,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天亮的时候,他抱着女孩对她说等我,不管边关成与败,至多一年,我定来找你,补上最后的数笔。
            女孩含泪点头。
            和老套的故事一样,何易一去再也没有回来,春去秋来,几番寒暑,转眼已是沧桑,那女子依然在等候。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寻他,可是每当她仰望着那巍巍王都的时候,总是默默地离去。
            一生的等候,一生的思念,到了临了,也没有答案,于是思念最终变成了执念。
            故事,结束了。
            就在这时,砚台里慢慢地出现了清澈的墨,衣角小心翼翼地沾了些并不黑的墨,在古老的宣纸上,沿着那些有些模糊的线条延伸起来。
            他画的很吃力,旁观的两人也很紧张。
            良久,衣角终于长呼一口气,其实只有三笔而已。
            当最后一笔落成的时候,画中的女子似乎活了一般,仿佛岁月又重新变成了年华,就连丝毫不懂国画的人都能感觉那种灵动和韵味。而随后,画中的人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一张空白的宣纸。
            方万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个烟一样的女子向自己三人拜了一拜。
            看着空白的纸三人都安静了,衣角稍微沉思,然后缓慢地写了几行字。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九百年前梦一场。
            方万海看着这幅字,有些感慨,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已故的妻子。
            “这幅字,可以给我吗?”
            “可以,不过要加钱。”
            “自然,自然。”
            “钱就一起打在名片背面的银行卡里吧。”
            方万海这才注意到,名片背面右下角有一行小小的银行账号。
            明南狠狠地瞪了衣角一眼。
            此间事了,方明已无大碍,之前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真实的梦而已,静养些日子自然康复,于是衣角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过临走前他扔了一本折角的书在桌上。
            明南看了一眼,立刻被其中的一段内容所吸引:
            “武卫中郎将何易,自回王都领命出征。只月余,困守边关孤城,阵前重伤十余处不死,向南跪,握笔长叹:负也。而后,亡。又三年,小陈国亡。”


            7楼2012-11-23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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