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下马威。小张不悦,“爸你少喝点儿!”“爸你吃点儿菜!”时不时剜我一眼,吓得我也不敢吃菜。我们都喝多了,在各自媳妇儿前强忍不吐。 谁是一家之主一目了然——小张从容的指挥她妈操持这操持那,自己也游刃有余的帮忙拾掇,没多大会儿我们爷俩就从乱糟糟的饭桌上转移到干净的 我是畜牲, 我吧上;片刻后酒桌也亮堂了出来,小张挽着我,“爸,妈,我送小祥回去,你们休息吧。”阿姨有点轻微的手足无措,想说些客套话,被小张一个眼神放平了。 叔叔现在只会说“好”“好”。 “喝那么多干嘛,我爸那么大年纪了,你跟他较劲干嘛!”路上小张埋怨我。 还没来得及解释,扭头就吐了一地。鼻涕眼泪齐出,苦辣无比。 小张别过头,也是强忍着给我拍背。我知道她受不了这个,就挥挥手叫她去一边。 小张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抽一张捂住自己口鼻,把剩下的塞进我手里,几步走到了一边。 我撅着屁股挪了几步,在绿化带里又吐了些,方觉好些。 小张离远了看我,见我回身走了,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喝口水漱漱口,这水别喝,太凉伤胃。” 说着又嘟嘟囔囔躲到了一边,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这就是小张的温柔。 来自高等学府千锤百炼后精简后的温柔。或许它曾经繁冗的飘荡在篮球场的上方,图书馆的下方,操场的角落,树林的草地。如今它风景都看透,却没了一颗细水长流的心。 这就是我仅有的,来自于施舍的温柔。 订婚的酒店也是小张联系的。 我爸交代给我,我交代给小张。 小张大可以不必操着心,但是她怕自己仅有的一次订婚仪式泡了汤,毕竟她对我的个人能力视若罔闻。 被人看不起也挺好的。 两边的家长都很礼貌,客客气气的说些好听的话。 小张才是镇得住两家场面的人物。在她的坚持下,任何旁亲都没能参加这个小型仪式。 理由是小张一人镇得住她全家,我一人可以镇住我全家,小张镇得住我。 淡淡的吃了个饭。 出门前我对小张说,“结了帐,咱们就是未婚夫妻了。” “你想反悔还来得及。” “赌一把好了。” “你看上去不像运气很好的样子。” “你少气我,你知道我要赌什么?” “无非……幸福安逸什么的。” “如果是这样愿望,赌赢了不是挺好的吗?” “是呀,挺好的。”小张漫不经心的应了几句,便几步赶到前面去,给两边的老人拦出租车。 “去干吗?”送走家长后,我在路边问小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