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友人帐同人]花火
的场静司×夏目贵志
清水向
又一轮烟火在深蓝夜幕绽放，光华璀璨，迷眩的光线下照亮了黑夜里的脸。有人在喧嚣的人群中兴奋地跑跳着往前努力挤，遥远的人群尽头，总会有那个人就站在被照亮的天幕下。他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然而记忆里独有的却不是这被无限光华所眷顾的一幕。
他记得最深反倒是夜空终随着烟火的消散而再次暗去。甚至暗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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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静司拉开房间拉门。
背对着他坐在房间里的客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对方是为这次狩猎活动的中止事宜而来，虽然目前相关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却没有和大部分撤退的人一起离去。大概是看的场还逗留在这东方森林深处的别馆，出于某种目的想要争取一些额外时间。
不过，的场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对方留与不留和他没有多大干系，而他的行动也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就像今晚。
「已经洗完澡了吗？的场先生。」
对方殷勤地行着大礼，语气里有着热情太过反倒显得虚假的恭维。他懒洋洋地笑着，将上一秒还擦着头发的毛巾递给身后的侍者，走进和室。
「让白鸟君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是我在这种时间打搅的不对。请您千万别在意。」
「哦，这种事情倒没什么。」
他斜斜挑了眉梢，嘴角带着莫名笑意地看着对方。并没有完全擦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间或还往下滴着水珠，深色浴衣因此被泅上一片暗色，他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漫不经心地看着一直随侍在旁的侍者小心翼翼地为他们两人奉上凉茶。
这个时间点，正是有活动的夏夜正要拉开热闹夜幕的时刻。这座坐落于茂林深山之处的废旧别馆自然是没法体会到那些烟火之气，倒是时不时有夜游生物在森林深处活动发出的各种响动传进安静的和室里来，和着外面庭院的碎碎叶响，很有森森夏夜的感觉。
他其实还蛮享受这种感觉的。为了夏风能够自由进出和室，靠向庭院的拉门大敞着，清爽的风虽然难掩这座建筑的腐朽气，然而更多的是山林里的清新空气。想到这是这个地方最后一次为他服务，饮啜着茶水时，倒真心为这里感到可惜。
这时，有人在外面轻敲拉门。
「的场大人？」
对面的人条件反射地看着他，他没做什么反应，只是抬声应道，「什么事？」
「烟火祭就要开始了，请问您是不是……」
「啊……烟火祭？是这个地方今晚的烟火祭吗？」
白鸟似乎很惊讶，但更多的是来不及掩饰的为难，他无视对方惊讶之外的情绪，轻勾嘴角地点了点头，「白鸟君也知道吗？因为有点兴趣，就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见识一下呢。」
当然，小地方的烟火祭其实没什么好见识。这一点他很清楚。只是稍微有点在意，他倒不觉得今晚的行动会是浪费时间。眯细了眼睛，想着晚上可能会遇到的人、可能会发生的事，似乎一下子就迫不及待起来了。
「呃，虽然规模似乎不会太大，不过会有很有趣也不一定呢。」
对方这样应和着更是让他开心地笑了出来，说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哦」的的场一门家主放下了茶杯，站起来礼貌地欠了欠身。
「既然如此，请恕我失陪了。」
「哪里哪里。那么，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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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行程是预定今天回到本家的。这次狩猎活动他是全权交出去处理，会来这边也只不过是打着视察名义的偷懒，想来本家那里已经堆积了一堆重大不重大的事情等着他处理。本应该尽早回去的。
然而，听到说晚上这里会有联合烟火祭的时候，他心血来潮地就想参加。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在他眼里本就不算重要，也没有理由非要马上解决不可，他乐得暂时将那些撇在一边。
因为相比较起他将要做的，那些烦人的工作真的太过恼人。
的场一门的家主偶尔也会有任性的时候。
这种偏僻地方的烟火祭，规模真的不会太大。想想连烟火祭都要联合举办，也能很容易猜到。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也会因为是联合举办而变得热闹点也说不定。集聚在一片地区的人们在这种夏夜里欢聚在一起，在璀璨烟火的陪伴下，将他们对于夏日的热情全部展现在夜幕之下，对于热爱这片土地、真心为目前的生活感到满意的人们来说，真是幸事、美事一件。

当然，烟火祭这种东西，深层意义已经不大有人会去考虑。举办的大人们或者只是想着既然有赞助的话那么弄出个活动也不错，获得摆摊权的人也会很高兴有个可以赚钱的机会。而深陷现代生活的其他大人们，即使这种地方要和大城市比起来差距还很大，不会有多少兴趣。说起来，真正会从心里感到高兴愉快的，似乎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烟火祭，对于他们来说就意味着甜食和玩乐。他们是以全部的喜悦去期待并迎接烟火祭的。有着比所有其他人更为纯粹的感情。
的场自己对于烟火祭倒是没有怎么特别的感觉。充其量那也就是个比较热闹的兼有集市之疑的集会。他一直这么认为着。
虽然他自小是的场家的小少爷，出门都要得到父亲的许可，但也不是连烟火祭都没参加过。小时候参加过的烟火祭，要他记忆的话，除了人多就是人多，小摊上的东西很多也都很好吃的样子，不过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比起那个，他更愿意在熙攘的人群里仔细辨认出那些异样的存在，啊也就是那些妖怪，然后抱着玩闹的心态，站在暖色灯光蔓延的范围之内合掌念咒。
小孩子学的咒文都是驱逐咒、禁言咒或者不动咒之类，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难度自然也不会太大。就是效果真的不怎么样，遇上级别稍微高点的妖怪就比骚痒还不如。不过会有兴致到人类的集会来的妖怪，一般都是低等的为多，因此那时候他总是能轻易做到定住那些妖怪。四周人潮依旧，人们熙来攘往，谁都没有注意到被定住的妖怪。而一直盯着人们穿过可怜妖怪的身体毫无异样感地继续往前走的小孩子，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在意。
烟火在头顶绚烂绽放，人们嬉笑着和身边的人一起走过某个特定的点而毫无所觉。
那些烟火祭，在他眼里全变成被妖怪染上各种色彩的样子。
的场记得，小时候的他对于妖怪也和烟火祭一样没有多大感觉。烟火祭是人们不定期的集会，而妖怪是不同于人类的存在。有人会因为烟火祭而有所期待又有所失落，有人会因为妖怪而恐惧害怕或欢欣喜悦。但那些他都没有概念。更因为完全没有想过那些事情，所以其实可以完全无所谓的。
妖怪的事情，就是经常被告知的公式化的知识——邪恶的事物，注定要被驱逐。那时候，没有人、也不会有人跟他说要去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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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祭比想象的热闹。
站在人群外围还没走进去，就已经能感受到那份热情。说实话，的场并不是真的那么愿意再往前走一步。果然烟火祭最大的特征还是人多，那和规模无关。一长排的亮着暖色灯光的各种摊子直延伸到灯光的尽头，灯光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像要把这个安静的夏夜从黑暗中彻底唤醒似的。
「主人？」
「哦呀。」
迎面走来一群穿着鲜艳浴衣的少女，他微笑着站在一边等少女们过去，不过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些微垂涎的神态。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被对面章鱼烧摊位一闪而过的阴影给吸引过去，回过神的时候，却意外对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少女带着莫名爱慕的眼神。
他的笑容愈发的温柔，惹得对面的少女羞红了脸，娇羞着跑开了。
虽然一只眼睛被画着诡异符文的符咒给遮住显得出位了点，要说的话，的场真的可算是名美男子。而现在这位美男子一身深色和服，顺滑的黑亮长发只用艳色发绳随意绑着，站在烟火的光亮下温柔地笑着，过长的额发正巧遮住右眼，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会被迷住。
怎么想都觉得好笑，他也就顺从内心地笑了出来。
「真是有趣呢。」
但是想到认识他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可能会露出的表情，他不得不承认那才会是最有趣的。他也就干脆地将刚才下了一半的命令讲完。
「就是那个少年。找到他，然后带来我身边。」
听到说有烟火祭的时候，他仅只是有想来看看的冲动。然后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叫夏目贵志的少年的身影，他想着少年的话离这里也不会很远的样子，会不会知道这个消息，结果得到因为是联合组织的缘故，「附近各个地方都有宣传，想要去的话就会去参加的」，一下子就开始期待了。

耶——怎么这样。嘈杂中似乎还能辨认出女孩子们失望又不甘心的抱怨。因为不想再被撞几次，他稍微站定侧过身，可是等了一会都不见有穿着可爱浴衣的女孩子跟在男孩身后跑过去。周围看得清但一定不认得的面孔一张张地换过，落后几步的少年不知何时就站在他的身后。
「的场先生！这次你又要做……」
他转过身去，少年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没有回过神来，看到他脸上带着的表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心里暗笑着他一直都是这么笑着，少年不该如此惊讶的，但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淡淡地问了句，「夏目君参加过烟火祭吗？」
「呃，是参加过几次……」
好像是极不适应彼此这样平和地对话，但少年终究是生性温和，即使有多讨厌和他打交道，被这么友好的姿态影响，似乎也没办法做出太过失礼的反应。
虽然少年其实会因为暗自恼怒自己的言行而别扭地将脸扭到一边。
无处不在的暖色灯光落在少年浅色柔软的发上，阴影温柔地划过那清秀的眉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的模样，耳边一直是那些甚至有些恼人的喧嚣，但这会他听着自己沉沉在夜里发酵的笑声，忽然觉得那些就和这些会落在少年和他身上的灯光，一样可以变得美好起来，变得他可以轻易接受。
示意式神放开少年，对方被这意外的举动弄懵了，下意识地皱着眉头，「……的场先生？」而他拉起少年纤细的手腕，扬起嘴角说，「可我还没有在烟火祭上好好地玩过呢。」
少年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一边还搞不清楚状况地叫着他的名字。
「今晚的话，夏目君就陪我玩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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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倒不全是假话。
对烟火祭没什么执着心，也就没有「一定要玩个痛快」这样一般小孩子逮到机会都会有的兴奋想法。而且也从来没有像这样牵着一个人的手走在人群里。因为是的场家小少爷，和他一起不是家族里安排的护卫，就是其他家族好事的大人，而不论哪种人，他都不可能像个孩子一样抓着对方要这要那，自然无从感受起想要和人分享这个美好夏夜的心情。
而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去尝试一下的心情是那么强烈。
以前从没什么特别感觉的烟火祭，会不会因为牵着的这个人，会不会因为身边有这个人而变得不一样呢。有趣好玩，还是令人欲罢不能。他真的想知道。
虽然心底其实也会在想，是不是他就是一直期待着这样的人出现，然后让他有期待的理由，可以发现烟火祭的美好。不过，这种想法在他看来只是可笑。他转头看着被自己强迫的少年不情愿与莫名其妙的脸。少年在灯光中皱起眉头试图甩掉他的手，然后抬头看着他。结果正对上他笑意满满的注视。
「的场先生？」
温软的少年音尚未褪去的不满里掺杂了不自觉的疑惑，和着四周仔细听去也总是听不清楚的喧嚣，干净得异乎寻常。
他眯着眼睛笑。
结果即使是可笑，他也还是舍不得放开这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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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先生，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请放开我。」
「夏目君，你再这样可会让我很为难哟。」
「可你已经在为难我了……请你——」
早料到了少年一定不会轻易妥协。方才会顾虑着不要和妖怪式神牵扯着做出奇怪的事情，但这会儿因为是他，似乎一下子没有这种顾虑，挣扎的幅度也大了起来。拉着对方走了这么一路，他不得不使出全力才能保证不被少年挣脱。
但是或许他该庆幸少年没有一时怒起，给他来了致命一拳后跑掉。
虽然是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可是烟火祭上哪有真正人少的地方，空气都已经被人群给蒸热，而集聚在美味小吃的摊子前的少女还是那么多那么吵。他稍稍厌烦地看过去，瞥见简单搭就的棚屋上方一闪而过的阴影时，少年还在不厌其烦地说着要他放开的话。
少年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然后他停下脚步，拉着那只手腕的手更用力了。
「我想，夏目君也一定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吧？」少年被他突然凑近的脸庞给吓到，而这正是他要的效果。斜斜挑了眉，他用眼神示意对方看一下四周，「若是让人误会是我强迫夏目君，似乎会很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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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说要玩个痛快，可是在一方当事人对于那种事情实在没有多少概念，而另一方当事人因为种种原因也没有放开情绪去玩的心情的情况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人群里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结果其实他们就只是安静地边走边看而已。
「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大概吧。」
「不怎么想吃的样子呢，真遗憾。」
「请别这样子。」
偶尔他也会对那些在暖色灯光下散发出诱人香气的食物发出感叹。稍微偏转了头就能看见落后几步的少年也跟着他站住，不怎么上心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怎么自在地转回视线。少年下意识地皱着眉头，目光四处游走却总不敢和他正视。
也难怪。少年怎么可能会习惯和他在一起。
对此，的场也没有多大的想法。因为那是早就知道的事实。本来他只是单纯地想和身后的少年一起而已，少年在想什么、少年想干什么，少年的意志可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想来，或许这种想法被知道，又会是一通鄙视吧。但他只可能笑着说「因为我想那样」这样的话。
本来他就是很任性的人。
两个人安静地走着，和周围格格不入，但沉浸在热闹中的人却又不可能发现。
本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穿行在别人的热闹之中。区别只是，是在沉浸在自己的热闹的情况下，还是像他们，品味着人群中的孤独，这般安静走过。
对的场来说，他倒宁愿如此。就像他站在人群中看着被封住行动的妖怪，他不需要有人上前问他要不要对方出手或是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不过和少年在一起的时候，大概什么都会改变吧。
虽然没考虑过该做什么，但是看到聚集在各色摊位前的人们，他忍不住去想象少年若不是和他在一起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看到生意火爆的章鱼烧摊，大概会带着一脸无奈和宠溺为他家那只猫去买吧。前面的乌冬面或许会和朋友开开心心地吃着，偶尔也会多叫几碗，让人疑惑少年竟然那么能吃。少年看上去不像是喜爱甜食的人，不过也是会为了谁不惜把自己搞得狼狈的人吧。嗯，和那么多少女争的话。
就这样想着有的没的，一边走马观花地看着呈现在眼前的繁华热闹，竟也觉得满足。
若是仔细想的话，经过这么多年，他却依然以这样的姿态置身烟火祭。该怎么感叹才符合他的身份呢。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不会去在意身后是不是有人跟上来，更不会这样近乎可笑地强迫一个人跟着他。
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
喧嚣如水般四周荡出波纹。
不是没在这里看到过妖怪。除去刚才跟着他们一路的那些事出有因的一伙，眼角不经意瞥过去，总是能看到不属于人类的阴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提走的铜额烧，一个没站稳撞到前面大叔的少年，以及怀里突然跳走跑没影的宠物。只是，往往是他的眼神那么一扫，那些低等的不容于世的生物便惊慌失措地匿了踪影。
虽然也知道肯定会在他的注意力转移开的时候又跳出来，那些所谓的热爱人类热闹的妖怪。
但是既然说过要将所有妖怪有关的情绪排除不考虑。
然后他回头就看到落后了不止一步两步的少年陷在人群中，嘴角带着暖人的笑容微弯着腰拂起几乎要摔倒在地上的小孩子。若不是小孩子及时抓住他的腿，大概已经趴在地上。不过在他看来，果然重点还应该是在那个所谓的人类小孩身上。
「要小心点哦。」
「咦？什么啊，原来你看得见我啊……难怪我一直没撞到人却撞到了你。」
「算了，既然看得到，那我勉为其难跟你道声歉好了。对不起啦——我要走了。」
还是个嚣张的小鬼。他冷笑着向少年走过去。而对方竟然还维持着刚才的笑容，目送小孩子跑跳着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明明看见竟然有人能穿过人类的形体的景象，就算已经习惯，多少也该感到点不舒服。
「夏目君真的很喜欢他们呐。」
少年被吓了一跳，忙转过头来。
人群却是在这一瞬骚动起来。欢呼声不知道是由哪里开始，然后波浪般层层翻涌，开始向四周波及。这个晚上一直温暖的灯光也开始动摇，灯影摇晃，人群涌动。不知道被谁撞到，少年一个没站稳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自然是扬着笑拉住对方的胳膊，限制住他的行动。
「的、的场先生，请放手。」
使劲挣扎使得脸更深埋在他的胸口的缘故，少年的话听起来闷闷的。远远地听见小孩子欢呼着「烟火开始了」，空气中的热情一下子蹦到最高点，先前还围在身边的人们此刻却意志一致地想往某个方向赶去。身处人群中，他完全能感觉到那股身不由己的推动。
「要是……我说不呢。」
紧紧禁锢着使劲挣扎的少年，他抬眼向人群争先涌去的方向看去，山谷黝深，深蓝的天幕残星闪烁。
少年顿了一下，又挣扎起来。
突然爆发的欢呼。听起来更像是枯枝突然被投入篝火之中。
「的场先生……果然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没有哟，夏目君。」
「……不可能相信的啊。」
开始有不一样的光芒了。他的手劲稍一放松，少年马上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不过很快又被抓住。然后他说，「烟火好像开始了呢。」仿佛要证实他的话，天空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顷刻天光大盛，五彩斑斓。
少年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的时候，却被他猝不及防地拥住。
「呐，夏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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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什么样的答案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
友人帐。犹带着玩味笑容的嘴角悄悄地又改了弧度，他侧着脸，亲吻着少年白皙的侧脖颈，然后在少年的耳旁轻吐出那样拉长也不为过的简单音节。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不去管少年僵硬的身体，他只是慢慢顺着少年身上优美的弧度吻下去。在头顶再次爆射出绚烂的光线时，他笑着吻住少年的唇角。
并闭上了眼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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