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无题。
“啊——好累……”我揉着酸痛的肩膀跟凯费琳缓缓地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两个星期又过去了,而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两个星期前的今天,我跟凯费琳从酒吧里逃了出来,然后就租了一件破败屋子的地下室,那里简直是见不得人——阴暗,潮湿,老鼠为患……只是因为我和凯费琳天生女强人,才能在那间不见天日的屋子里过了这么多个可怕的夜晚。
我现在之所以那么累,是因为我们在一家三流餐厅里找到了工作——杂工。工作不外乎是洗碗,打扫卫生,倒垃圾。我开始非常怀念以前在酒吧里当侍应的日子。这间餐厅脏,臭,服务态度差,东西难吃。但是让人感到愤怒的是,这里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因为这附近有许多建筑工地。那些工人下了班通常都会来这里吃夜宵。生意好决定了我和凯费琳生活的悲惨,活多得做也做不完,经常要忙到凌晨之后,而且这个店的老板娘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经常找借口克扣我们的工资或者骂我们,天知道她是不是嫉妒我们年轻貌美?!我讥讽地想。
“难道我不累吗?”凯费琳打了个哈欠:“我先上个厕所,你先回去好了。”凯费琳说着走进了公共厕所——我们的地下室可没有厕所这种高级设施。
我耸了耸肩,走了回去。
“乔治娅。”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睡在旁边的凯费琳叫了叫我。
“嗯——?”我呢喃着问。
“你——为什么会逃出来?”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剑,一下子穿透了我的心。我像是打了一个激灵——我逃出来的地方,我每晚梦回的地方?那个盛满了我美好回忆而又另我伤心欲绝的地方……一股暖暖的液体渐渐涌了上来,那件事,我好像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于是,我开始平静地叙述开来,声音很平静,很舒缓,仿佛我在叙述着的,是别人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讲完了。一阵沉默——我知道凯费琳在听。但是我很累,累得不想再说话了。心里又突然涌出了那种感觉——如果那一切都是一场梦,那该多好?这样想着,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