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我的八岁,有花鼓戏,有戏班子,还有一个梦想中的舞台。
都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然而我的师傅二月红胸怀天下大义。
二月红是我的师傅,更是我们解家的恩人。
那个时候,道上任何人都有机会也有实力灭了我解氏一族,因为那时候的解家就是一个空壳子,山雨欲来风满楼,曾经的朋友、亲戚、同行全都离解家远远的,甚至做些落井下石的事情,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年幼的我见得太多。
爷爷身边最亲近的手下,卷走了解家半条街的地契;爷爷毕生收藏的明器也被家丁、帮佣瓜分殆尽;闹分家的婆姨,也不再叫我小少爷,只是吵着为什么要让那个“小畜生”当少东家。
解家一倒,树倒猢狲散,无数人来找我们麻烦。妈妈本是个弱女子,却不得不端起帮会大嫂的架子——在道上混,首要的就是气场;然而谁有听得到门庭冷落的解家内院,每晚传出女人的哭泣声?
解家如果不是靠着爷爷生前的设计,还有师傅的庇护,我和妈妈根本不可能熬过来。幸而师傅收下我,这算是一个长辈收纳晚辈的信号,算是知会道上的人,我解雨臣算是有二月红罩着,只要师傅还在,旁人就碰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