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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经瓷一别 ——俗念亲(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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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发图镇楼~~~


1楼2012-11-11 13:06回复
    文案: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一跃过临洮。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
    铁蹄破城日,血祭祈安平。
    主角:哥舒翰,谢安逸……
    希望菇凉们不要问我he不he,因为………………
    窝不知道~~~~~~~~


    2楼2012-11-11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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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5 06:4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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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万里山河锦,如画江山绣。一朝烽烟起,遍地是哀歌。
      元贞九年九月,西原大举进犯,预备由两国边城临洮入境,两军于临洮僵持。
      古来死未歇,白骨碍官路,亲戚牵衣泣,悲号自相顾。
      至年冬月十六,一人着红衣于城上祭祀一场,以身之血,祭祈天下太平长安。而后城门一路大开,西原军长驱直入陵国都城平沙,天子李蕴携诸侯城头降。至此西原皇帝赵频一统天下,纪年正月即位,年号熙宁。
      第一章
      老子叫谢长安,是西平郡王哥舒翰半年前在街边捡回来的不要钱的儿子。
      老子问他为什么不让老子跟他姓,他喝的烂醉如泥,依旧宝贝似的搂着他那两个血红色的杯子,斟满两杯酒,自己喝一杯,地上倒一杯,祭奠死人似的。
      听见老子问他,他倒酒的手一顿,然后学起古时狂士,仰着头,酒水朝着面部一泼,酒水顺着他英俊的脸的轮廓往下淌的时候,他半死不活的开口说道:“谢,我的心上人,姓谢……”
      呸,不用掩饰了,老子看见你哭了。
      好吧,既然是他的心上人,跟着娘姓么,老子也不吃亏。就是不知道这传奇的娘,是个怎样的女人,叫他这样的男人牵肠挂肚、毫无怨言、半死不活、借酒浇愁的守着活寡。
      老子以前是临洮城里横着走的小乞丐,临洮城破后,老子成了孤儿,以前的姓名被老子故意忘记了,道上的小弟尊称老子一声“狗子哥”,日子过的饥一顿饱一顿,却也饿不死,还很自由自在,老子很满足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偶尔能够吃一只“抚顺居”的黄澄油亮的烧鸡~~的腿也好,人生就圆满了。
      那天老子刚死皮赖脸的弄到了一只肥的流油、香飘十里、新鲜出炉的烧鸡,自己撕了两条鸡腿,剩下的给弟兄们分了。老子闻着鸡腿的香味儿,心情飘飘然,坐在街口拉胡琴的瞎子老张头身边欠他。老子对他那破京胡很有兴趣,一直想要拉上一拉,老张头宝贝似的不给我碰一下,烧鸡的诱惑是无人可挡的,他终于答应给老子玩玩儿。
      老子一激动,满是油的手抓起京胡,闭起眼睛,脑袋左摇右摆、右手乱七八糟的一通瞎拉,很是陶醉。等老子睁开眼的时候,妈诶~~~~这么多穿官靴站在前面,一抬头,最前方那个长相英俊、身量颀长的男人直愣愣的盯着老子,明显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老子心脏怦怦直跳,装的不动如山,一会儿他回过神来,蹲下身来,很和蔼的问老子愿不愿意跟他回去,给他做儿子。
      老子说不愿意,他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个人蹲在他身边,他对那人耳语了几句,那人起身就走了。他抿着嘴笑,把老子骇的心底发寒,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会儿那人回来了,手里一个牛皮纸包,香味儿挡不住的往鼻子里钻。
      完了完了,老子口水止不住的分泌,七寸被捉住了……
      就这样,老子被这个鼻子尖的男人无耻了用烧鸡骗回了家,给他当了儿子。 


      3楼2012-11-11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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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眼看年关将近,天越发寒冷,老子爹也越发蔫吧了。
        他最近连象征性的打酱油都不愿去了,整天关在屋里,谁来求也不见,吃的极少,只是不要命的对着空气喝酒,屋里被他倒的到处是酒水,俨然一个藏酒的地窖,身上都被陈年的花雕熏出了一股死气来。
        好几次老子半夜被尿憋醒,路过他的房门,都听见他屋里有压抑到让老子气都喘不过来的呜咽声,那种胸腔里迸发出来的带着克制的哀嚎,听的老子鼻子发酸……
        老子怕他在屋里想不开,颠颠地跑去叫他稍移尊臀到院子里去喝,冷就冷点,好歹有人照看着,他极其不识好歹的拒绝了老子。
        老子以德报怨,忧心的去问小覃姐,他这是发什么神经呢,玩忽职守的,也不怕掉脑袋。小覃姐听了这话,立刻红了眼眶泪水就往下淌,梨花带雨的说道:“长安啊,王爷他这是心里难受哪~~~你听话些,不要嘴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往外问,好吗?”
        这个连太守大人家的府邸都比不上的寒碜王府,据说以前是一所大户人家的家宅,临洮开城之日被一把大火吞没,老子爹猪油蒙了心的非要住在这里,只好依了他的意愿在此新建了一座王府,连布局都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的,与一般的大户人家无异。
        府里整日沉浸在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氛里。再这么下去,老子一定会发疯的。
        这日清晨,天不大亮,老子很早就悄悄的起来,准备趁着整个王府的人都未就位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找老子的小弟们,请他们吃包子去,老子是个情深意长的大哥。
        小莺姐很反对老子和小弟们来往,说是平白丢了王府的脸面,堂堂郡王府的小主子,和一群叫花子凑在一起成何体统。老子才不管什么脸面,那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王府里的耗子洞都被老子一一搅翻过,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门口去。老子成功的摸到门口,很好,没人,老子轻轻的拿下门栓,做贼似的将门慢慢拉开,钻出去了在将门带上。一转身,娘诶~~~~~~~
        大门左方的墙角,站了一个年青人,是个长相清秀的瘦削小哥,看起来形容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背上负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袱,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
        见老子被吓了一跳,他歉意的笑笑,开口说话道:“是小王爷吧,唐突了。”
        此人十分有礼仪,对老子也没有巴结阿谀之意,老子~~额…那个…我对他十分有好感,于是问道:“这位大哥,大清早的等在这里,你找谁?”
        “受命前来给郡王爷送东西,不过我不想见他,你帮我转交,可以吗?”
        “可以啊,可是送进去了老~~~额我爹估计也不会看的,他最近心情不好。”
        “他会看的,你说是小栓子送来的,我家主子还在来的路上,今日午时邀他上城楼一叙,麻烦小王爷转达了,”他语气笃定,对老子笑笑,递过包袱转身就走。 


        8楼2012-11-11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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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老子一头的雾水,傻愣愣的提着个包袱在门口站了半天才回过神,往前一望,那人已经消失在不远处的拐角里了。
          老子不敢耽搁,直觉这貌似装着木盒的包袱和那句话极其重要,也顾不得请兄弟们吃包子了,回身关了门就去找老子爹,老子知道他一定醒着。听他身边的怀叔说,他睡眠一向差,进来愈发不眠不休了,若不是他武功高强底子好,老早就垮了。老子还是有点心疼的。
          老子直奔他卧房,敲敲门,他嘶哑的声音立刻响起:“门没锁,进来吧。”
          他心情不好,老子也就老实些,进了门规矩的站定喊了声爹,他爱理不理,佝偻着上身窝在床头的雕花靠背上,弯着一条腿,垂着眼,两手摩尼着他的宝贝血红瓷色的杯子。
          老子说道:“爹,刚刚有个年轻的小哥送了东西来,指明给你的。”
          “嗯,放在桌上吧。”
          看他这鸟态度,老子就说撒,接着说道:“那小哥说他叫小栓子~~~”
          老子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利索,他猛地一震,倏的抬起头,见了鬼似的,老子看见他拿着杯子的手居然在颤抖,他慎重的将杯子小心的放在床内侧,嘴里说道:“他人呢……”
          随后修长的腿下地,急不可耐的朝老子走过来,老子从没见他这么激动过,他几乎是夺过老子手里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果然是个精致雕花的木盒,他打开之后,修长的手指就抚上去,动作轻柔,老子比他矮的多,一不小心就看见他低垂的双眼里满目的柔情了。
          啧,这东西该不是老子娘的吧~~~~
          老子嘴巴里接着进行着转达任务:“爹,那位小哥说他家主子还在来路上,邀你今日午时上城楼一叙……”
          眼睛却忍不住往木盒子瞟,里面貌似都是谁家的孩子幼时的玩具,看起来年代久远,有竹篾编制的只剩一条腿儿的小蚂蚱,有一面破了个洞的拨浪鼓,一只烂的只剩骨架的纸糊的风筝,一串看起来黑黑的貌似是糖葫芦的东西,一把长命锁,一个浅碧色的香囊,一沓信纸……
          老子正数的认真,就见老子那个拿着香囊正要打开的爹,动作一僵,急切的又轻柔的放下那个香囊,方向一转,两只手就搁在老子肩膀上了,劲儿大的老子龇牙咧嘴,激动的把老子摇来晃去,嘴里急急问道:“主子,他有没有说他主子姓什么?”
          老子被摇的天旋地转,还是要回答他的问题:“没有…没有……爹,别摇了~~你午时去不就知道了。”
          他这才放开我,冷静下来似的,看也不看老子,接着拿起那个香囊,嘴里说道:“长安,你出去玩儿吧,让阿怀来见我。”
          老子念念不舍的出去了,临走前隐约瞟见,那个香囊里是一撮头发…是老子娘的么?他们可真老套……
          别人约的午时见,老子爹打扮的光鲜亮丽、风流倜傥的,他这样子,老子才信爱慕他的女子流水似的长。怀叔也不带,辰时一个人就出门了,看他那样,满怀期待似的,别叫他落空了才好。 


          9楼2012-11-11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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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哥舒翰支起耳朵捂在被子里,全身戒备,预备那人若是真的起身出门去喊大夫,自己也只能敲晕他了,好在那人也就嘴里说说,屁股却是没有挪动过。
            哥舒翰微微松了口气,放在平时,他何必这么委曲求全,实在是腰间的伤口过深,失血极多,连逃的气力也没有了。正好,听声音这人是个软弱的窝囊废,貌似娇生惯养的估计也不曾受过委屈,他要是识趣点,最好坐会儿就走。
            谁知他心底的小算盘没打完,那人的搁在自己身上规矩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瞎划拉,声音又响起,却是不同于之前的低声下气了,语速语气全然变了,这下变成了十成十的无赖,就是路上那种调戏良家妇女的腔调。
            “连灯啊~~~公子我巴结你、让着你,是因为自己真的食言了,诚心诚意的道歉来着,你拿着乔不接受,也没办法,反正我是表示过了~~~现在呢,我数到三,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自己想办法了……一,二……”
            哥舒翰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他劳什子的歉意,秋风扫落叶一般去的着实够速度。哥舒翰心里腾起一股厌恶,想到,罢,我就看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不就是强行拉开被子么,自己正好直接将他敲晕……
            哥舒翰感觉到这人上身朝自己倾斜过来,他绷起神经,这人拉开被子的一瞬间,自己就……
            “喂~~~起来~~~”
            谁料等来的不是拉被子的力道,反而是平地一声雷的嚎叫,而且还是贴着自己耳朵来的。
            哥舒翰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失聪了,他的确是被吓到了,等他回过神来,遮挡的被子早已经离自己而去,这可恶的纨绔子弟趁着自己失神的瞬间,快速的将被子掀开来。
            他立刻回过神来,突然暴起,转过身的瞬间手掌化刀就朝那人的方位劈去,谁料凶猛的力道劈了个空,受伤的身体刹不住来势就往地上倒去,正好扑在了本该坐在床边,此刻却倒在地上的那人身上。
            谢安逸被摔了七荤八素,他突然发难在连灯耳边一声暴喝,只要是个人,是个没有准备的人,一定会被吓到。这是他的绝招,多年来屡试不爽。
            很好,得手了,连灯被吓到了。他喜滋滋的铆足了气力去拉被子,量定连灯不想见自己,被子怎么的也裹得严实。谁知立刻乐极生悲,这被子竟然是虚着空搭在身上的,他这气力没作用在被子上,自然只能返还给自己了。他抱着被子,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后倒去,可见他下了多少气力。
            谁知道这波疼痛还没缓过去,一个重物接着压过来,他两眼白眼乱翻,差点被压岔了气,直接去见了阎王。
            谢安逸瞬间喘回了气,睁开眼就要开骂,待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连灯,却是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也顾不得惊讶骂人了,半张的嘴憋着卡在喉咙出的叫骂,满眼只剩哥舒翰那张英俊的脸…… 


            12楼2012-11-13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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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哥舒翰不愿搭理这人,却也没得选择,若是被抓,还不如一死。他几乎是无声的回道:“答应你就是。”
              谢安逸笑完了眼睛,他不再顺气了,环着哥舒翰的双手却不放松,顺势搂住哥舒翰的背,让等在一旁的小栓子在后背推自己一把,坐起来,依旧搂着背对着的哥舒翰,将头搁在他的肩窝,往门口看去,笑着打招呼:“连灯大美人,可算见着你了,诺,桌上有带给你的道歉礼物……嗨,孟大哥,好久不见啦~~~望昭进来可好~~~”
              “是小谢公子啊,失敬了~~~我们大人一切安好,甚是想念公子呢,望公子长过府一叙才是。”孟进笑着拱手说道,“敢问公子,这位是……”
              谢安逸指着背对着门任由自己抱着的哥舒翰,笑眯眯的说道:“孟大哥可听望昭说过,我表哥曹缊之家有个护庄的江湖高手,名为谢敏之,就是这人了。近日受我表哥之托给我来临洮给我送东西来了,刚进来,小栓子出去了没见着他,所以才呼喊惊扰了各位办公,见谅个。呵呵,说来也好笑,这人武功高强,却是闻不得脂粉,刚惹恼了我,我就朝他掷了脂粉盒,竟然晕过去了,我一不妨,被他给撂倒了。”
              “难怪屋里气味如此大,由来如此啊,那我们有事在身,告辞了。”
              “各位好走不送了。”
              哥舒翰由这“谢公子”环抱着自己,听他一张嘴兀自瞎掰的有模有样,愣是挑不出一点漏洞,不由赞叹这纨绔子弟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脑瓜子转的倒是快。
              谢安逸心满意足的抱着美男,心里乐开了花,美滋滋的想道,等下自己就朝这人提要求,要去江湖里见识见识,不让爹知道,偷偷的就溜走,这人得给自己当路引兼保镖。
              “唉~~~谢公子,安逸~~~你可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抱着这敏之公子,都不愿撒手了,连灯可真是伤了心了~~~罢了,受了公子这个歉,从此不相往来是了……”连灯抿着嘴娇笑,嘴里吐着幽怨的话,眼睛却是紧盯着桌上那个青花折枝花果纹的梅瓶,看这神情,哪里是伤心了。
              谢安逸笑着说道:“那可不成,赔了梅瓶又折美人,这等亏本买卖,我谢安逸是不做的~~~~”
              “安逸啊,你可别逗了,你谢家制陶世家,还不许你拜个瓶了,凭的小气。”
              “别提了,我都不敢回家了,我爹铁定打断我的腿,你是不知,这梅瓶,可是这趟窑里最好的一件了……唉~~~不与你说了,借你房间一用。”
              “成人之美何乐不为~~~盼君惜春宵诶~~~”连灯戏谑的眨眨眼、拖着猥琐的腔调抱着那梅瓶就出了门,鬼都知道他的意思。
              “栓子诶,没事,他不会掐我了,你出去守着。”
              “可是……”谢安逸口里的栓子,是他的贴身小厮,是个清秀的少年人,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两人一个德行。小栓子极不愿意,戒备的盯着趴在他家少爷身上的那人,一步三回头,还是出门守着去了。
              谢安逸推开哥舒翰,盘着腿坐在他对面,黑白分明的眼睛期盼的盯着哥舒翰说道:“那个,大侠,你答应我一个要求的,我先问几个问题好了……”
              哥舒翰冷眼看着这个叫谢安逸的青年自说自话的就开始问问题,不想搭理他,站起来就想走,起身到一半,脑子里突然想起刚刚追捕自己的官兵对这人毕恭毕敬的模样,临洮太守的大名,好像就是这人嘴巴里极其亲热的望昭……
              秦望昭,就是今日戍时城墙边射杀自己属下7人,射伤自己的男人。哥舒翰眯起眼睛,想不到这临洮城的太守大人,竟然年纪轻轻,而且气质沉着、临危不乱,极有大将风范,这样出色的人物竟然在这样边远的小城做着芝麻官。
              而现在更让他惊奇的是,秦望昭这样沉稳的人,竟然和谢安逸这样的纨绔子弟是好友……接近谢安逸,比毫无根据的查探,显然容易的多,要是顺利的话,还能打探到临洮的军事布防,真是天助我也……
              他心里下了决定,于是止住起身的势头,改为和谢安逸一样的盘腿坐,对着谢安逸开怀一笑。


              15楼2012-11-15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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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谢家临洮城里的大户,家底殷实,主业制陶,在这临洮城已有数百年历史,制陶工艺极其精湛。
                谢安逸将韩舸带回了家,后面跟着对韩舸仍然怀有敌意的小栓子。
                谢安逸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话,不停的打问韩舸江湖里的见闻。韩舸不是江湖人,但他的人生经历丰富,去过的地方也多,编者瞎话的忽悠谢安逸这样不出家门的浅薄人士也就足够了。
                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气氛倒是十分愉悦。谢安逸一脸笑容的踏进门,视线从韩舸的脸上转移到前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眼睛开始到处瞎瞟,形容猥琐。
                韩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堂屋里正中右边的主位上,正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的中年男子,脸色肃穆,先是沉着视线盯着谢安逸,然后扫过来打量自己。
                谢安逸老实蔫吧的叫了声爹,然后低下头不动了。
                中年人沉声说道:“舍得回来了……梅瓶呢?”
                韩舸心下微微诧异,谢安逸和他爹长相乃至性格,完全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这中年人极有威严,四方脸,八字胡,身量极高,一派江湖硬汉的长相,生的儿子却是眉目如画,唯一的可能就是谢安逸生的随他娘。不过韩舸总觉得谢安逸这人有种诡异的违和感,只是一种感觉,让他细说他又说不出来。
                谢安逸一脸的纠结,嘴里低声说道:“送人了~~~”,眼见着他爹眼睛大瞪就要发怒的瞬间,他心道坏了,韩舸第一次来就见着自己挨骂,自己的形象诶~~~
                他快速的朝他爹奔过去,嘴里说道:“诶~~爹别生气,你看,我带了朋友回来,他叫韩舸~~~~”,说完扑过去趴在他爹谢义山身上,背对着韩舸,挤眉弄眼的讨好。
                谢义山估计是被他气惯了,他接住飞扑过来的谢安逸,拧巴着眉教训道:“怎的老是毛毛躁躁的,站好!”
                韩舸见谢家老爹嘴里教训的严,两手却是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儿子,不由想到,谢安逸长成这样,他爹要付一大半的责任,惯的。
                谢义山打量完这气度不凡的年青人,眼底都是赞许,起身走道韩舸面前,已是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道:“少侠见笑了,都怪老夫管教不严,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韩舸连忙行了个江湖礼:“谢老爷言重了,在下韩舸。”
                “那就请韩少侠多担待老夫这不成器的儿子了,老夫还有事在身,招待不周了,少侠恕罪。”
                “是韩某打扰了,谢老爷有事自行去忙。”
                “安逸啊,好好招待韩少侠,他可比你之前带回来的狐朋狗友好太多了,你终于交了个正派的朋友。”


                17楼2012-11-17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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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5 06:3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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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谢安逸人还没清醒,对着韩舸点完头,下了台阶直直走到院角,那里放着一个浇花的木桶,还有一个长勺的把手从桶沿伸出来。谢安逸提起木桶就往外走,韩舸闲来无事,也有些好奇这娇生惯养却与众不同独自穿衣洗脸的小公子大清早的爬起来是为了什么,抬起脚步就跟过去。
                  谢安逸东倒西歪的提着桶,照例到井台边打了水,晃荡晃荡的提着一小桶水就往花院去了。韩舸跟在他后面,见谢安逸停在一排盆栽面前,看来是要浇水。韩舸一眼扫过都没发现,但他习武多年耳聪目明,仔细一瞧,谢安逸蹲在一盆前面,这才瞧出了端倪。
                  原来这株竟然是与众不同的。边上一溜儿都是杜松,第二盆却矮小翠绿,不同其他,它这盆也不太一般,其余盆的都作深口四方状,这个却是浅口圆顶,是个青花纹的大捧盒,他不懂陶瓷,都觉得这个没盖儿的捧盒十分端庄大气,想来又是谢安逸偷来的珍品,藏在这里种东西。
                  谢安逸蹲在那里,拿着长勺偏心的只往那盆浇水,嘴巴里貌似碎碎念着,快点长快点长……他这模样,浑然一派天真,有种不知人间疾苦的无知,玲珑剔透的面相讨了喜,有些可爱有些呆。
                  韩舸想起自己年少艰苦的岁月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都是一副唯我独尊霸道嚣张,比对起来,谢安逸虽然胸无大志,好歹也温存善良,喜欢男人也没满大街的抢夺,越想越觉得谢安逸就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看他顺眼了许多。
                  韩舸忍不住露出一个笑,长腿一抬就走到谢安逸身边蹲下,待看见谢安逸大清早爬起来浇水的装在捧盒里的珍贵植物竟然是……
                  一颗萝卜……
                  这可不可能是一种外形有点像萝卜,其实是一种十分稀少罕见的花卉呢?
                  韩舸满头黑线,他还没有老眼昏花到分不清萝卜和花卉,那些年他无依无靠,耐不住饥饿的时候,没少拔别人地里的萝卜充饥,是以万分确定,这盆里谢安逸当宝似的东西,就是萝卜无疑了。看这还有些蔫吧的萝卜叶子,估计是刚移栽过来的。
                  谢安逸还不是十分清醒,一脸认真,不停的往盆里浇水,照他这样,用不了两天就会被淹死。谢安逸一心一意的浇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韩舸于是捉住他又往前伸的胳膊。
                  谢安逸转过头,直着眼睛盯了一会儿,眼睛里冒出灵动的光华,这才清醒过来,面部毫不吝啬的飞扬起来,给了韩舸一个掏心掏肺的生动笑脸,嘴里说道:“韩舸,你怎么在这?”
                  韩舸被他的笑容怔得一愣,说他心思阴暗也好,戒备深重也罢,他平时虽然与人谈笑不拘,心里对着陌生人,怎么得提防戒备着,所以完全无法理解谢安逸这种单纯的信任。他迅速挥掉浮起来的纷杂思绪,笑着指着盆问道:“安逸,这是?”
                  谢安逸竟然有些腼腆的一笑,白皙的耳根居然红了一圈,移开对视的目光乱瞟,手里拿着勺子在旁边的杜松上拨来拨去,说道:“嘿嘿,这是萝卜呀。”
                  “可萝卜不种菜地里,摆在这里干什么?”
                  “我……嘿嘿~~~我要亲手种大了,送给我爹做寿礼的。”


                  26楼2012-11-19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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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韩舸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奇特的礼物。就是穷人家里,都没人用一株萝卜当寿礼的。他正感叹着谢安逸的与众不同的大脑构造,又听谢安逸不好意思的接着说道:“我长这么大,都是在店铺里买些点心啊字画啊玉如意送给我爹当贺礼的,我想送他一样自己的礼物,他会开心的,是吧韩舸?”
                    谢安逸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韩舸都不忍心叫他那精致飞扬的五官沾染上失落。这傻子还是个孝子,虽然想法挺傻挺离奇,可他的心意是好的。韩舸扭过头说道:“会的,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送萝卜呢?”
                    谢安逸多动症似的拿着勺子到处划拉,说道:“我前天经过后院,看见刘叔正在浇水,嘴里说着“吃着萝卜喝着茶,气的大夫满街爬”,嘿嘿,我希望我爹身体安康长命百岁,就挖了个萝卜……”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一双眼,凑近韩舸贼兮兮的在他耳边小声说:“韩舸,求你个事儿呗~~~你千万别告诉我爹我在这里养萝卜,诺,你看到底下那盆了吧,那是我爹的心头宝之一,他要是知道我拿来装泥巴种萝卜,不得气疯了……”
                    韩舸料想就是这样,弯着嘴角答应。
                    谢安逸感激涕零的恨不得扑过来,觉得韩舸不只人长的玉树临风,气度也是一等一的好,真正一个极品好男人。他眼睛弯弯的笑,手上无意识的狂浇水,好像浇上的不是萝卜,而是自己砰砰乱跳的心似的。
                    韩舸连忙拉住谢安逸的手,让他别在蹂躏可怜的萝卜了。为了转移谢安逸的注意力,他问道:“安逸啊,除了萝卜,你没想过要给谢老爷送些别的东西么?”
                    “我不会种别的……”
                    “不一定非要种的东西,你有什么擅长的,比如说字画、音律之类的。”
                    “别说字画,我不想丢我爹的脸,嘿嘿,至于音律嘛,有空了带你去见识。”
                    “你家不是百年制陶,没想过亲手烧件陶瓷送给你爹么?”
                    谢安逸这才愣着一张脸,半晌回过神来大力一拍韩舸的肩说道:“韩舸诶,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过呢。走吧走吧,这就去……”
                    谢安逸带韩舸来到了谢家在城西的窑,不愧是百年世家,拉胚、制模、上釉各自分工明确。
                    众人见了谢安逸,面带笑容的叫了声少爷,接着埋头各干各活,韩舸见状,就知道谢安逸平时没架子到了这个地步。
                    谢安逸兴匆匆的冲进了拉胚的厂房,精挑细选的,,看得出来他是上了心,挑选的极为认真,最终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陈设梅瓶膜胚。


                    28楼2012-11-20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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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谢安逸拧着眉头眼珠咕噜一转,十分疑惑似的,韩舸以为他在疑惑自己之前是何人,怎会有机会面见王爷,就听他问道:“你不是四海漂泊么,怎么会见到李艳疏呢,安平王不是一直住在平沙城么?”
                      他一会李艳疏一会安平王,极是不敬,不过韩舸不是陵国人,他家主子更是礼仪当狗屁的典范,故而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说道:“两年前经过平沙的时候在朝阳古道上远远见过一面。”
                      谢安逸见了鬼似的瞪大一双眼睛问道:“远远~~~见了一面?你忽悠我吧……”
                      “安逸,见了他,我才相信,原来世间,真有一见倾心之说。”
                      他一副陷入回忆不愿多说的神情,偏偏谢安逸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从不会看人脸色,接着兴致勃勃的追问:“哦哦哦~~~他长的怎么样?”
                      韩舸不说话,他就拿吃饭的筷子不停的戳他的胳膊,嘴里拖着各种各样的强调叫着韩舸的名字,碰见韩舸扭过头立刻朝他粲然一笑,以防韩舸像他爹谢义山一样不耐烦的张口开骂,趁早拿笑脸堵住他们的嘴,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口就骂也是一样的道理,他谢安逸可是个中老手,凭着一张真诚灿烂的笑脸,成功的堵住他爹多少口水,想来就恨不能得意的笑……
                      韩舸终于不胜其烦,张嘴说了一句:“安平王声名在外,一眼见之,方知名副其实……”
                      扭头一看,谢安逸垂着头身子直颤,原来竟然是在偷笑,韩舸不明所以,他到底在笑什么,正要开口,谢安逸不管不顾桌上的碗碟油渍,吧唧一下趴上去,也不偷笑了,咯咯咯直笑,不时还拿一只手拍拍桌子,一副笑的打嗝的德行。
                      等他笑够了,韩舸凉飕飕的问道:“安逸,你因何而笑?”
                      就见这笑的脸都泛红的人得意说道:“我笑你啊,嘴巴真真愚钝,要是我对你,赞美之词那叫一个滔滔不绝……我说,李艳疏是没戏了,你要不改为喜欢我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韩舸不说话,只是摇摇头,也不看谢安逸,想到,对不起安逸,我不能考虑你,你不恨我那就是万幸。
                      谢安逸在桌下狠跺几脚,赌气似的说道:“真有那一天,你跪着求我,我都不理你……”
                      谢安逸忘性大,没半刻钟就忘记自己信誓旦旦的发誓说不理韩舸,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神秘兮兮的拉着韩舸往外跑,说是说话算话的带他去见识自己的音律,无情的丢弃了形影不离的小跟班小栓子。
                      谢安逸如鱼得水的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看来是无所事事惯了,经常干这勾当,他此地无银的打着避免走散的借口紧紧拉着韩舸的手不放,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和目光叫人不忍心生怀疑,倒是他那止不住弯起的嘴角泄漏了心思。韩舸哪能不知,实在是近来被谢安逸打着各种各样的借口骚扰到麻木,放任不管了。


                      37楼2012-11-22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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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舸叹了口气,郑重的直视他眼睛说道:“阿相,这件事,先别告诉赵频,就当卖我一个人情。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谁都不许动他,包括赵频,我观察两天,要是他没听见,此事就算了,要是他听见了,我自己会处理的,况且,我还要靠他拿到布防,听懂了吗~~~”
                        阿相拧巴着眉头纠结了一阵,还是决定卖韩舸一个面子,他们明着是上下属关系,可交情那都是兄弟级别的,况且韩舸比他们主子赵频可靠多了,他轻轻点了头,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最好离这人远一点。”
                        韩舸拍拍他肩头,笑着道了声谢,让他小心离开,自己在窗前站了半宿,想些什么,只有天和他知道。
                        次日清晨,韩舸刚起,谢安逸哭嚎着在门都没敲就冲了进来,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摔破的下巴就差泪流满面了,他惊慌失措的瞪圆了双眼:“韩舸,我破相了~~~昨晚睡觉前都好好的……”
                        韩舸细细打量谢安逸夸张的表情,凭他的眼力,竟然什么都看不出来,谢安逸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自己下巴摔破的茫然样,在毁容的打击里悲痛欲绝,甚至异想天开的想到是不是有鬼。
                        韩舸正要问他是否记得昨晚的事,就见小栓子赶过来,在兀自悲哀的谢安逸身后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做口型让自己别说。韩舸于是作罢,极其敷衍的安慰了下悲不自抑的谢安逸。
                        谢安逸陷在破相的伤痛里,连饭都吃的比平日少许多。小栓子趁着谢安逸不注意的时候,将韩舸拉到角落里,对他说道:“韩大侠,我家少爷不知道自己有夜游症,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些,成么?”
                        韩舸疑问道:“他经常这样么?”
                        “不是,就是受了委屈或是挨了打,自己伤了心才会这样。”
                        韩舸点头算是答应。
                        谢安逸撑着下巴唉声叹气,下巴破了,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的形象毁于一旦了,连门都不想出。韩舸被他叹气叹的心烦不已,想到自己接近谢安逸的目的,沉吟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安逸,听说你和秦太守交情甚深,此言是否属实啊……”
                        谢安逸一口气没叹出去,听见秦望昭的名号,立刻放弃了小哀愁的自怨自艾,眼睛晶晶亮亮的望过来,瞬间生机勃勃了,笑着朝韩舸炫耀:“那还能有假,我和他一起长大的,他穿开裆裤的模样我都记得,每次都拿来笑话他,告诉你啊~~~”
                        提到秦望昭穿开裆裤这个话题,谢安逸一副滔滔不绝的架势,韩舸见着话题跑偏了,赶紧截住,接着问道:“听闻秦大人为官正直,谋略出众,武功更是一等一的高强,我很是景仰,不知能否借你的光见上一面?”
                        韩舸见谢安逸顿了一下,表情出现瞬间的空白,玲珑剔透的眼睛静静的盯着自己,看的韩舸心里一慌,还没待想,再看过去,谢安逸还是那个得意兮兮的谢安逸,表情飞扬、眼睛斜视,一副是你有事在求我的模样,好像刚刚那一瞬间,是自己眼花。看他现在这样子,韩舸就知道他又要作怪。
                        果然,谢安逸单手撑着右边脸,摊在桌上看着韩舸一个劲儿笑,韩舸不动声色,谢安逸笑了一会,开口说道:“引见什么的简单,可是我这不是破相了么,出了门会被秦望昭这个锱铢必报的小心眼笑话的。再说了,我还是很心惊肉跳的,老觉得昨晚上屋里有鬼,脑子里怕得很,现在什么都没法想……”
                        他说到这里,就是一个劲的笑,偶尔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制造害怕担忧的假象。韩舸看他那言笑晏晏的样子,哪里是怕鬼,明显是胡说,这是给自己下套呢,不过知道是坑,自己也得跳下去。韩舸笑着问道:“哦,那怎样才能你不怕呢?”
                        谢安逸笑的跟偷腥的猫似的,眼睛眯的只剩一条缝,脸上笑容灿烂的就差开出一朵花来,声音里遮掩不住的算计:“要不这样吧,你武功高强,咱两住一起吧,这样我就不怕了。你搬到我屋里来,或是我搬到你屋里去都行,怎么样?”
                        韩舸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不过此举正中他下怀,他乐得抓住这个机会全天监视谢安逸,虽然小栓子解释过,可韩舸还是不放心。谢安逸还是一副自己占定便宜的志得意满,韩舸故作迟疑半晌,点头答应,谢安逸嘿嘿笑出声,乐得找不到北。


                        51楼2012-11-24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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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韩舸这才知道谢安逸早上为什么笑的那么贼了,原来竟是为了蹭早饭,他有些哭笑不得,谢安逸的追求,果然不是常人能够拥有并且理解的。不过这个时辰,日理万机的太守大人,怎么还慢悠悠的出现在这里,貌似还有吃早饭的趋势?
                          对上谢安逸这样执着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坚持己见。秦望昭最终冷着一张面瘫的脸坐了过来,沉寂的眼睛盯着韩舸看了几眼,提起筷子开始吃饭。
                          那二位全心全意的吃着饭,可韩舸没有这个心思和福气,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发现谢安逸和秦望昭的交情确实不一般,谢安逸在吃包子的空档里,随手夹了一个香酥梅菜饼丢进了秦望昭碗里,秦望昭既不迟疑也不嫌弃,可有可无的提起筷子便吃掉了。
                          等谢安逸吃饱喝足了,韩舸以为他这该记起正事给他们介绍介绍,谁知谢安逸挪了屁股挤在秦望昭的条凳上,低下头手就伸进秦望昭衣服兜里,扒拉出一个钱袋,拉开袋口数起钱来,秦望昭任他折腾,自顾坐的笔杆条直,韩舸见他们这样熟稔,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谢安逸数完钱,发现自己没有赊账的嫌疑,这才眉开眼笑的给韩舸和秦望昭做介绍。
                          秦望昭极会冷场,他对着韩舸一点头,说了声“幸会”便没有下文,哪里是什么幸会。
                          韩舸只能自己打起圆场,说自己如何景仰敬佩秦望昭,江湖里传言秦望昭虽然人在朝堂,武学上那也是顶级的高手,他韩舸不才,希望能讨个机会切磋一番,了个心愿。
                          秦望昭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道听途说信不得,自己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果然拿着钱袋下了楼。
                          这与韩舸期望的会面完全不同,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再找机会。
                          吃完饭,谢安逸带着韩舸大街小巷的到处窜,还给韩舸做免费的解说,韩舸这才发现谢安逸还挺有说书的天分,他心里平实而快乐,他颠沛流离的生平,从来没有这样安稳而有人陪伴的平常生活,心里不由流淌过一股细细的暖意。
                          二人路过西城区的城楼时,韩舸突然问起谢安逸上去过没有,眼神向往的向谢安逸说道江湖里听来的传言,据说固若金汤的临洮高楼上眺望西原,是一道动人心魄的风景,视线会随着无定河的河水一样越流越宽阔,越过宽广奔腾的无定河,接下来的是西原边境上一望无际的草原,春夏青翠秋冬褐黄,整片的同色彩,极其震撼。
                          谢安逸立刻蔫吧了,望向城楼的目光,有韩舸无法理解的参杂着热烈和期待的深切失落,瞬间又恢复了平日的唠叨,嘟嘟囔囔的小声说没有,什么自己没有轻功不能衣袂飘飘的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悄然降落在上面之类的。
                          韩舸奇道,他和秦望昭交情深知此,为何没有机会上的城楼一窥,谢安逸那手指抠着面前的砖墙,絮絮叨叨的指责他爹管他有多么严,不许他借着秦望昭的名头参合到官事里去,再就是谴责秦望昭多么的不近人情,装的那叫一个大公无私,谁不知道他经常迟到早退。
                          谢安逸还在继续怨愤,韩舸深知利用谢安逸探听布防的事没有着落了,他心里微有些恼,更多的却是毫无理由的庆幸。对于这突生的侥幸,韩舸猛然惊出一身冷汗,什么时候起,谢安逸竟然开始影响自己的思绪和决定,阿相说的不错,他是该离谢安逸远一些,这谢府,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54楼2012-11-26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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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多日以来,韩舸深知城楼的交接时间,今晚不知为何弥漫起大雾,两人借助这天时,找了西墙拐角的地利,成功的翻上了城楼。不过雾色太浓,上去了以后也看不大清。两人谨慎的慢慢摸向前,一路所见,与一般城楼布防没什么区别,大概是安定时期,秦望昭隐藏了军队和设备,城里的布置,估计也是这样。两人明白此趟混进城是白搭一趟,对视一眼,沿着原路偷偷摸回去。
                            刚退到拐角,韩舸迅速贴在墙壁上,示意阿相照做。阿相凝神一听,一队整齐的脚步声正由远而近,两人屏住呼吸。
                            韩舸突然伸手将阿相一把推出去,雾色里一道黯淡的银光袭来,带起破空的气流急速流动,闪电般至面门。韩舸来不及拔剑,一扭剑柄平着挡住急速刺来的一剑,只听一声细碎的轻吟,剑尖带着力道点在韩舸剑柄上,撑着这瞬间的空档,韩舸矮身侧滑出一步,弃了剑柄抽出剑身,不再背靠这墙壁,虽然后背大开,但不至于避无可避。
                            这里只有一个秦望昭,韩舸粗着嗓子喝到:“你先撤。”右手挽个剑花,脚尖点地提气朝秦望昭掠去。韩舸功夫路子偏向沉稳,不走轻灵,于是惯常使刀,他幼时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师,大杂烩似的到处辗转,遇着机会了就学一点,他天资过人,自己琢磨着,也小有成就,不过看不出来路就是。他两手握剑向下一劈,分明是将韧性十足的剑身当着大砍刀来使,居然也有些开山裂石的威力。
                            秦望昭武学造诣并不比他低,他师承名师,四岁即开始习武,只是他这人没什么攀比的欲望,练武达标便休,师傅说让练100下,他绝对不练101下,若是勤奋如韩舸,现在怕是更加厉害。秦望昭也两手握住剑,微偏过身体侧移一小步,,自左下向右上斜挑起剑身,韩舸劈下来的一剑砍在剑身上,然后顺着下斜的角度滑下去,被秦望昭轻易化解。
                            兵器交接然后迅速分开,两人你来我往的过起招来。大雾里瞧不见招式对决,只听见源源不断的兵器声。韩舸人在险境,心里却十分畅快,这种高手不是随处可见的,这虽然不是一场光明正大的对决,好歹也是全力以赴,他压住秦望昭的剑身,抬起右腿朝着秦望昭膝盖踢过去。
                            阿相已经退至城墙边缘,吹了声口哨然后跃下墙头,他武功不如韩舸,轻功却胜他一筹,几个起落,人就不见了。
                            秦望昭格住韩舸踢过来的一脚,借力飞起另一只脚踹在韩舸小腿处,韩舸生受了一脚,只觉骨头都被踢碎了,他抽开压住的剑柄,知道这不是好智斗勇的时候,他还有任务在身,撤退才是正道。他猛一挥剑逼退秦望昭,转身提气朝着城墙跃去,不妨被赶来的秦望昭一剑砍在后背,他虽然反手拿剑格挡,护住了后背,右肩上顿时平开肉绽。
                            韩舸运气飞纵,秦望昭也不急着追,他早知道城里有潜进来的探子,早就做好安排,比起潜上来的这两人,他更担心的是离家五六天了毫无音讯的谢安逸,他站在城墙上望着韩舸的背影,只说了一个字:“搜。” 


                            61楼2012-12-06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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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5 06:2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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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奥,我是有多不靠谱,居然把整篇文的基情一章给贴漏了……
                              默默补上~~~这章对文非常重要
                              第二十六章
                              韩舸心生去意,故而由得谢安逸拉着自己到处钻,两人沿着不大的临洮城从南到北、由东向西踏了个遍,直到日落西山,暮色晕染了半边天才折回。谢安逸亢奋了大半天,现在消停下来,倦的走路都东倒西歪,接二连三的打呵欠。
                              韩舸见他着实辛苦,呵欠打的泪花直翻,快走两步背对着拦在他前头,下蹲时双手向后一环,一使劲便将惊魂不定的谢安逸背了起来,毫无准备谢安逸显然被吓着了,韩舸起身的时候感觉他猛地向后一赛,胡乱挥舞的手扯住了韩舸的头发这才稳住,直将韩舸这样的武林高手都扯得头皮一炸。谢安逸堪堪稳住了连忙放开,改为搂着韩舸的脖子。
                              韩舸迈开步子就钻进幽深少人的巷子,谢安逸比他想象的要轻上许多,他这样的身量,按理不该是这个重量。谢安逸老实的趴在背上反常的一动不动,也没说话,韩舸看不到他,只是有些奇怪他怎么如此安静。
                              走过了两条巷子,韩舸才听见谢安逸轻声问道:“韩舸,你武功高强,,你会飞吗?像望昭一样。”
                              “轻功平平,比不得秦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羡慕……你们可以来去如风,可以仗剑执酒,可以打抱不平,可以惩恶扬善,一定很无拘无束……”
                              谢安逸越说越小声,到了后来安静下来,韩舸总是不习惯,并且心底里,竟是隐约不喜欢的,他就该弯着眼睛笑得没心没肺,咋咋忽忽的精力旺盛,没玩没了的啰嗦唠叨,这才是谢安逸。韩舸一笑,说道:“不会飞又如何,想法子就是,抓紧!”
                              他话音刚落,人便如腾空而起落在小瓦片铺就的屋顶上,只见他脚尖借力一点,再次像前方窜出了几丈,背着谢安逸在暮色里屋顶上飞跃,丝毫不见吃力,可见其功力深厚,可不是他说的平平之辈。
                              谢安逸趴在韩舸背上,先是一惊,静静盯着韩舸的后脑勺不知在想些什么,稍后垂眼无声一笑,那是一个不同于他平常的笑容,很舒心很温和,不过韩舸没看见。待抬起头,直着眼睛看了看昏黄色屋顶上更为开阔的视野,寥寥炊烟、点点灯火,风里传来稚子嬉闹和寻常人家茶前饭后的笑谈,笑得开怀,一手搂着韩舸颈项,一手抓了一撮头发在指尖打转,说道:“韩舸,你真好……我现在有种江湖大侠的感觉了,嘿嘿~~~

                              谢安逸就是有种能耐,他喟叹着说句话,就能自己觉得他是这样信赖你,韩舸笑骂道:“出息~~~”,想到自己就要走了,顿了顿,接着说:“以后,要是有机会,带你真刀真枪的走一遭江湖,只要那时,你还愿意……”
                              果不其然听到谢安逸欢乐的应答:“愿意愿意非常愿意……一言为定不许反悔了。”
                              韩舸没有再说话,只在心里想到,安逸啊,只怕那时,要反悔的人,怕是你。
                              谢安逸得了韩舸不知多久以后的一口承诺,高兴的哼起了韩舸从没听过小调,吊在韩舸胳膊弯的腿也悠哉的一路晃荡。说是小调,谢安逸哼来,更像是慢些的诵读,那些女子唱腔里里的悠扬婉转全然不见,倒是别具一番平和安详。
                              到了闹市,自然不适合再飞檐走壁,韩舸背着谢安逸从屋檐上跳下来,将他放下,二人拐出巷子往回走,离了有几户人家,便看见小栓子站在门口抬头做眺望状,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走来走去。
                              小栓子在门口踱着步,一转身看见谢安逸,立刻喜不自抑的撒丫子奔过来,嘴里大声喊着:“诶哟我的少爷诶,你跑哪去了,一跑就是一整天,府里来客人了,可猜猜是谁?”
                              谢安逸见他这样兴奋,猜到些许似的,瞪大了双眼,笑意立刻挂满了脸,快走两步狂喜的问道:“是我表哥?”
                              小栓子一点头,谢安逸拔腿就往屋里冲,连韩舸都顾不上了,嘴里大声叫唤:“哥~~曹缊之~~我回来了……”
                              


                              63楼2012-12-0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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