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我意外的再次遇到三月。
为了准备学生会长的选举,我抱着大叠的资料在林荫道上狂奔,然后像很多言情小说的情节一样,被撞倒在地,纸张漫天飞舞,抬起头,就看到了王子。
这次的三月又回到了干净的形象,帮我抢救七零八落的资料,然后递给我,留下一句“对不起”,径直离开。
自始至终,我都没说一句话,甚至除了站起来和接过资料没做任何一个动作,就这样被他无视。他一定是有急事吧,我如是想,然后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仍望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苦笑着摇摇头,笑骂自己不正常。
最后的结局出人意料,三月当选会长,我是副会长,同时当选副会长的还有汐言。
不过,当我看到那般自信的他,便已知道败的结局。刹那间,我竟对他有了崇拜,只是不知那时,我的眼里有没有掠过一丝花痴般的光芒。
到学生会报到的那一天,他又是很巧的与我同到,又是让人觉得冷酷的一身黑。
被交代一些重要事项后,办公室只剩下我和他两人。汐言似乎请了好几天的假,短时间都不会再出现。他在认真的看从前的工作日志,我也捧着一本,却一个字都没看进。
“为什么你要穿一身的黑呢?”
我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沉寂,他抬起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讶异。是在讶异我为什么会问他这种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
“总觉得,你不该是这样。”
“哪样?”
“如夜的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是这样吗?”我想我说破了他的伪装,因为他的语气陡然冷了几分,如同,一眼被小染看透的我。
“也许吧。”他淡淡地说,随后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别人说,任何一个一把手都是轻轻松松,任何一个二把手都是累到吐血。按理说,汐言没来我会绝对的吐血,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三月比我还任劳任怨地承担大半工作。每次看到他给自己分配的任务我都会怀疑他能不能完成,然后第二天就会怀疑他是怎么完成的!那几天我甚至常有种错觉——他在心疼我。不过几乎是瞬间就会被否定,像我这样平凡内向的女生,怎么会让他心疼?
三月也是美术生,我时不时会去画室看他用铅笔将一个个的石膏像搬到纸上,或是拿一些喜欢的插图让他临摹,有时他画的甚至比原作还好,当然原作有一点是因为印刷的效果不好。我总能从他的画里看出注入的情感,或孤独,或凄凉,或眼底带上莫名的哀伤。因为我爱的诗总是有着悲伤小调,他笔下的插图也充满悲伤气息。
我很喜欢看他画画,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绿色的绘图铅笔,笔尖在纸上潇洒的掠过,留下一条银灰色的线,几下挥动后大致的构图就出来了。之后的时间我大多在看他认真的脸,我喜欢看他沉浸在画画中,只有这时,他才会最真心的微笑,甚至脸会兴奋地微红,墨色的眼里也闪烁着迷人的光亮。他告诉我,他爱文学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感情更加丰富,这样画才能被注入情感, 他真的好爱画画,如同我爱文字。
我去画室的大多时间都会看到同样认真的汐言,就算没看到他也在别的画室。三月说,汐言在准备全国大赛,这几天的请假便是在画室完成参赛作品。我问他为什么不参加,他却噤了声。我没有去看汐言的作品,只是再去画室时会顺便带去些饭菜。为此,我调查了汐言的喜好。其实我只是有做到完美的强迫症,却从未想过这个举动的后果。
对了,办公室事件后,三月再也没穿过黑色,我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