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3. 街道
原创/课堂俗烂产物
眼眸。
有苍蝇飞过,嗡嗡的声音挠在眼皮儿上一般惹得眼睛不停地痒,缩在垃圾桶边的章晗暗啐一声,十分不耐地伸手在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的眼前用力挥了挥。
距离小巷很远的街道上模糊地打过来昏黄路灯的光,章晗拧紧眉头看去,看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把心安宁下来。可一动作,他就感觉到了梗在怀中尖利的水果刀——这又让他深皱起眉,随口吐出一句低不可闻的“**”。
他在这满是垃圾的小破巷里头呆了好一会儿了,就等着某个倒霉鬼路过,让他劫几顿饱饭钱。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儿,做多了,就有了经验,做多了,就渐渐不再会愧疚了。
他也只是想过得好些。人都是自私的。
诡异的安静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章晗来了精神,细听之下仔细判断起来人斤两,听了半天,脚步声也就越来越近,暗淡的光芒里,出现了少女小心行走着的影子。
章晗放松握在手中的刀柄,扯起唇角无声笑了笑,这一笑,心跳就缓了几分,变得安宁无比。
小心走在黑暗里的少女叫安心,同他念一所高中,是个并不起眼的女生,胆子跟个子一样小小的,平日里脑袋一低,就把眼睛埋在长长的刘海下头了。
可是章晗见过那双眼睛,含羞含嗔的样子,坚定诚恳的样子,弯成月牙儿的样子,含着泪珠子却拼命坚强的样子——对他来说。是不停发光发热的温暖之源。
章晗是个小强盗,说得新中国一点儿他就是个该扭送的抢劫犯,早见条子早对得起社会。这小强盗在学校里倒还算老实,虽然有时候很爱欺负女孩子,不过生了一张讨巧的脸,所以还算受不知其底细的女孩子们欢迎。
原先章晗以为安心也是被他的脸吸引的女生,直到某回在干坏事儿时受了伤,那姑娘杀到他家,扯着他的衣角,抬头望着他说:“章晗你真缺钱我给你介绍个活儿行么,别再干那事儿了行么。”
那还是他第一次正视安心的眼睛或说是正视安心这个人,也想那妞儿无非想爬他的床,于是他伸手就揽了人,哪知会被甩一个巴掌:“我喜欢你没错,可是章晗我想你好好的。”安心睁着湿濡濡的眼睛,说。
于是章晗逗女生的烂毛病专属成为了逗安心。每次把女孩子闹得又羞又急,他就能看见那双明亮亮的眸子,望在眼里烙在心底,想起来,就觉得是一场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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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章晗向那个小妞儿告过白的。
那天他拿了她只有上课时才戴上的眼镜,刻意把字写得丑了吧唧,用恶狠狠的语气留了一张大概内容为“想要眼睛放学自己到xx来”的字条。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幼稚,那一整天,安心都满怀心事的样子,在听见她委屈说出“干脆不要了”这话时,他还慌神给吓了一跳。
后来安心还是去了。发现自己又被捉弄的姑娘拽着书包带儿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章晗。可那下唇一直轻轻颤抖着,看上去委屈得紧……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