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西塘。 如花听见十二少说衣服旧了便会扔掉,警觉地试探,人呢。十二少微阂了双眼勾起嘴角,人旧了一样扔掉。如花怔怔楞了顷刻。十二少猛的坐起身来伸手揽过她,笑眼道,你怕什么。你有那么多面,男妆,浓妆,淡妆,不化妆。扔了一面还有一面。这番细解竟像是承诺。 待到相思熬成红豆,竟是生死相隔。 忘了相逢的第一眼,只记得回望的万千风情。未曾蒙面,已是挥之不去。 忘了沉溺始于哪一秒,只是屏弃了意识任其沦陷。 你从未回头迎上我在人海中搜寻你的炽热目光 ,只是给我风雅的背影,在我的远方摇曳生姿。 你甚至从未知晓我的存在——为了爱你而来到这人世间的我的存在。恍若隔世之遥,也会有些许怨念,也终会认命,在你未知的角落,继续,独坐,翘首,微笑。 你不知道的,却讽刺的,只有打上你的烙印才有意义。 意义。 我的。 你的。 意义? 容我说,我的你,的意义。 不祈求,虚无的你的我的什么意义。 只是,公子,在我的年岁中遇见了你,便是遥遥祈望也是足够。 只是,从此黑白为你而愈显分明。 只是,从忘却的那一刻起,我的四方天地,颠覆,沦陷,而后新生。 黑,是漆黑的黑。深沉的黑。 红,是猩红的红。浓烈的红。 莫非你,就是这中和的结果。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