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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总总,大约十数天左右,曺圭贤也抵达了京城。马的脚程有多快,大概在此淋漓精致的体现出了,除此之外大抵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西村距离京城其实并不远,只是西村生来便是一幅盎然的自然之景,所以显得离京很远似的。
路上,曺圭贤遇上了一位长辈,大他不多,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但却是最让曺圭贤敬佩的那种性格,直爽,虽说人有些粗狂,怎么也比不了晟敏生的细致,但那人的豪气比起晟敏传说傲世武功要来的让曺圭贤信服钦佩的许多。那人姓雷名厉,皮肤是带着泛古的铜色,连眉毛也比常人粗上那么些,农村里出生,志怀天下,欲要一闯江湖,和曺圭贤也算的上是同道中人了。
两人结识以后,便一道同行,雷厉的马与大多数马差不多,吃得多走的却慢,再加上雷厉本就偏重的体魄,走的愈发慢了,曺圭贤也就好意的把自己的马借给他,自己坐上那匹柴马,连夜赶赶,也终于实在十数天内顺利到达。
“从未见京城之景,今日见之,果然繁华之盛。”曺圭贤从马上下来,到了京城后,人变得多起来,尤其是现在在市场上更加是人多之至。
“小兄弟,你说什么。”雷厉稍稍侧头生长脖子想曺圭贤那里探去,一来集市人多,声音喧杂,二来对于雷厉曺圭贤的话语还是显得文绉绉了些,“你可别用那些知乎之言来和我说话,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屁话,听不懂。”
雷厉大哥的直爽,让曺圭贤也不禁和着声哈哈笑起来,“知道了,以后不再那么说话了,直白就是。”
雷厉也更加好爽的笑了起来。
走了半晌,人愈发的有些疲了。
“小兄弟,我们且去酒馆坐坐吧,出门十几天了,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显然一路上的奔波让这位老兄已然是前胸贴后背了,“也不怕你笑话,我其实是个爱嗜酒的人。”
“去呀,一路上自然饿了,我也想尝尝京城的菜色究竟是什么来头。”曺圭贤答应着,便看见不远处的酒旗,一道拉着雷厉过去了。
记忆中对京城没有半点映像的两人,进了店是左看看又看看,尤其是雷厉,一双浓眉大眼气势逼人的似乎要把房顶掀了的感觉,小二小心翼翼的靠近,陪着笑问道,“两位客官要来些什么呀。”
“这都有些什么呀。”曺圭贤抢先问道。
“诶哟,客官,见你就不是京城人了吧,我们这家店可是方圆几百里都有名,菜色更是俱佳,凡是客官可以想到的,本店啊怕是都可以拿得出….”小二显然是老手,源源不绝的说着,见曺圭贤并不应话,也不恼,仍是陪着笑,一点点的说着。
听着菜名两人都是一阵的糊涂,先前曺圭贤的菜食并不需要多问,都是人搭配好给送过去的,而雷厉从小生在农村压根也就没听说过这么花里胡哨的菜名,皱皱眉,拿起筷子在桌板上对了两下,应道“随便来些什么吧。”
“好嘞。”只见小儿背过身去,在账房出低语了几句,没什么意思,也就罢视线挪了开去。
左视,见一女子,神色惶惶不安的样子,坐在桌边,周围的竟是几个粗狂的男子吃着饭,而那女子却将手垂在桌下,只是低头,莫不是不让他用餐,曺圭贤多看了两眼,便起了好奇之心,雷厉也在不久发现了这情况。
又拿起筷子对了对桌面,雷厉看着曺圭贤说道,“小兄弟,你觉不觉得那伙人似乎有些蹊跷。”
“其实我早也观察多时了,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妄自上前。”曺圭贤静静的分析着。哪知道雷厉是胆大出了名了,刚说着“这有啥不敢的。”后一步便已经围到那桌子边去了。
看得曺圭贤一阵的心惊,怕是这样不弄是非的盲闯,会有恶果啊。
“兄弟几个,你们这是不让这位姑娘吃饭怎么着,别你们吃的乐呵,忘了人家姑娘。”雷厉声音算的上平静,让曺圭贤稍稍松了口气。
哪料那几个人更本就不是好惹的人,尤其以一个满嘴络腮骨子,上面只穿了件背心的人为最,只见那人拍案而起怒喝到,“哥几个爱怎样怎样,干你小子屁大个事。”一听,刚平复点的曺圭贤,又悬起心来。
雷厉不甘认输,硬碰硬起来,吵了不多会儿,已是要掀桌子的地步,果然桌子一掀,也到让雷厉发现了些端倪,只见那姑娘家的手竟然陪丝带所束缚住合掌绑着,脚下也是被绑,这下雷厉便没工夫再管那几个大汉,连忙吧人姑娘家的手脚解开,并仔细询问起来。
可惜说了几句,那姑娘只是摇头,呜咽着什么,也终究没有说话来,索性最后急的哭了出来,雷厉一把抱过她将他放置在曺圭贤的对侧。一脸几欲干架的摸样。
雷厉一人对峙几名壮汉,外加雷厉本就是要到江湖学习武功而来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功力,只好摔起桌子,幸好对方其实也只是虚设体型,没什么实际的功力,瞬间演变为了一场斗蛮力的比赛,不大的酒馆里的几名客人已经络绎着散去,掌柜的在边上跳脚,却又不敢出来阻止。一直到酒馆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摔的时候,便开始拳头相向了。
雷厉终究是一人,力量再大也难以敌众,曺圭贤便抵上前去帮起了忙,幸好在两年里晟敏教过他功夫,虽然次数不多,也不深入,但据说是极好地功夫,以前从未施展,先下才有了施展之处,慢慢提气,运步成风,渐渐进入了口诀之境,缓缓送掌,令人有些摸不清道路,却在一段距离后,突然加速,速度之快,掌风之利仿佛可以听见划破风之声。
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人已经被自己一掌打穿掉下了楼去,而自己也被逼的后退了几步,这下让曺圭贤有些不能反映了,这么好的功力,自己竟然已经掌握?犹豫之下,另一壮汉已然瞄到一边残余花瓶,果断地朝曺圭贤扔了出去,等曺圭贤回神之际,花瓶已经离自己只有几厘米了,还来不及思考,只听得‘碰’的一声,碎片已然尽数掉落在地上,而恍惚间曺圭贤也跌坐在了地上,意识有些模糊,头脑嗡嗡地发出响声。
雷厉显然吃了一惊,再去看那名仍花瓶的壮汉,已经比曺圭贤还要先一步的躺在了地上,两眼圆睁,走上前去,寻夺人性命之器,竟然只是一边较长的叶子,武功之深,不禁令人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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