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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第一个夏天,于黄沙满天的高原,我看见一个飞奔的身影,看见一张决绝的脸庞。一个活在过去活在民国活在阎家铺上的女人,传统、柔弱、知足,却在用她无声的命运,抒写着黄土高原女人的倔强和愤怒。她历经着苦辣酸甜的磨炼,命运的车轮在她的身上反复地蹂躏而过,留给她的是一道道痛彻骨髓的创伤。人说她“命硬克夫,终身难有白头郎”,她害怕过挣扎过,最后冲破命运的束缚去追寻梦想的爱情;人说她“红杏出墙,无儿无女病卧床”,她退缩后颓唐后,终于摆脱轮回的掌控去摧毁骇人的流俗。相信命运,但不屈服于命运。只要坚定不移,就能够改变一切——这就是最终站立在阎家铺的矮城墙上,嫣然俯瞰着过去,现在,将来的那个勇敢而坚强不屈的女人,那枝接受过所有暴风雨洗礼后仍然绚烂依旧的红杏,在弥漫着黄沙的微风中跨越出墙垣,告诉我的。她的名字,曾被成百上千的人厌恶地喊,也曾被屈指可数的人宠爱地唤,现在却让我景仰地无数次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