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清晨,外面的天空阴暗的很,有种连光都不可以穿透的感觉,没有一丝声息,阴森森的。
似乎是个适合探望逝者的日子。
一群梳着飞机头的男人在不远处站成一排,庄严肃穆。
云雀恭弥放下手中的白色花束,注视着冷冰冰的墓碑。
称号,姓名,生卒年月,传说的一生最终不过还是化作墓碑上的寥寥数笔。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的石碑下,的的确确是一个个曾经温暖的鲜活的生命。
以后,只余回忆。
“云雀他很强。”
是谁说的呢?
好像很多人都说过。
那个从未被云雀恭弥用应有的礼节对待过的首领,那双因为弹指过的岁月而黯淡了不少的琥珀色的双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仍有一丝光华流转。让云雀恭弥想起忽然多年前那个十足的草食动物,时强时弱让人想不明白。
“云雀恭弥他……大概终此一生都会是这个样子吧。”
雾守说话时难得用不同于以往的笑容,低垂下了眼睑,一红一蓝的光芒几乎要被掩盖过去,整个轮廓柔和多了。在云雀恭弥记忆中他是个和自己一样意气风发的男人,至少曾经是。云雀恭弥想起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完败,那时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的模样,有一瞬间,他以为会永远。
那天之后没多久,他们两个,都没能活着回来。
墓地旁边的树上开了花,云雀恭弥不知道花的名字,觉得叶子翠绿翠绿的挺好看。花瓣上滚动着露珠,在微弱的淡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生意盎然。
“直接到任务的目的地。”
“恭先生!”
为首的飞机头突然叫住了他。云雀恭弥抬眼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下去,他却反而别开脸,欲言又止的挣扎了一会儿。
“……不,没什么。”
“哲。”
“是。”
“太难看了。”
“是……”
然后云雀恭弥迈开脚步就走,他的前方是宽广、阴沉的天空,几点淡蓝色的星光还闪闪烁烁隐约可见。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草壁哲矢注视着云雀恭弥的身影,一直注视着那毅然决然的身影渐渐走远,忽然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瞬间模糊了视线。
后来,草壁哲矢又一次踏进了彭格列的墓园。
“云守的纹章准备好了吗?”
“嗯,嵌在棺木上了。”
草壁哲矢注视着那口棺木,一直注视着,好像能看得到谁一样,然后又谁都没看到。那是口空棺。最后他像是压抑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
“云雀恭弥。”
带着微微的哭腔的,像是念及亡灵的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