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圣徒觉得圣骑很奇怪。
他在睡觉的时候总是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圣徒却发现圣骑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东西流了下来,弄得他一阵心痛。怎么了这是……圣徒起身,往圣骑那里挪了挪之后抱住他。
“圣骑……怎么了?”他轻轻贴上圣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呼进圣骑的耳朵,他的表情明显好了一些。是不是太累了?想到今天上午自己拉着圣骑这座山那座山地跑,还摘了好多的水果。可能吧……但是,为什么会哭?
圣徒轻轻抹掉圣骑眼角的泪水,然后轻轻凑了上去。
要来吗……他有些忧郁。昨天早上的那一幕还在自己的脑海里……圣骑无所谓的样子,剑皇挑衅的眼神,毁灭漠不关心的举动,还有两个精灵面红耳赤的反应……唔……
圣徒犹豫了。但是他看着圣骑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哎呀,不管了……他直接吻了上去,可是就当他还没有碰到圣骑的双唇的时候,他听到圣骑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狙翎……真的……是你吗……”
什么?圣徒呆住了。他看着圣骑突然抿着嘴唇,可能是梦中遇到了什么让人难受的东西。但是在他看来,这是赤裸裸地拒绝他。狙翎……为什么,难道你梦到的是狙翎吗?
“如果……你就是,或者你认识……拜托你……告诉我……”
告诉,告诉什么……圣徒轻轻压着圣骑的双肩,一种不安感浮上心头。圣骑,你难道……
“我真的,很爱……她……”
圣徒的脑袋嗡的一下。
她?她是谁……圣骑,你难道就从来,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圣徒愣住了。他突然想到,圣骑为什么要不惜一切去保护狙翎,在晚上给狙翎他的衣服,却拒绝了自己的帮助。就算是那种理由,也不可以……圣骑,你果然……
爱的不是我……吧。
但是,圣徒并没有想到一点——保护,是他的职责。
那么这么说,你的一切都是在可怜我了?圣徒苦笑着,他看着圣骑因为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大而缓缓睁开眼睛。“圣……徒……?”圣骑朦朦胧胧地看着一张神情奇怪的脸。他像是在笑,却笑得很悲伤:“怎么了?还没睡吗……唔。”圣骑睁大眼睛,看着圣徒把自己的嘴捂上,不让自己说话。
“圣骑,你告诉我……”风行和狙翎去帮助村长了,今天住在村长家,毁灭和剑皇去连夜建造丰收季庆典的塑像,今天也不回来……这栋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你口中的‘她’,是谁……”
“……”圣骑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无意提起了他爱过的那个精灵,他也不知道圣徒听到了,更不明白……圣徒现在的反应,究竟是为什么。
“那个人是谁!?”圣徒提高了嗓音,沙哑地令人畏惧。
“圣徒,别这样……”圣骑想要平静圣徒的情绪,但是却被圣徒握住了手腕。
“圣骑……你实话实说,你爱的是谁……”语气中,带着恳求的音色。
“圣徒……”
“告诉我啊!!”圣徒感觉自己的泪水流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现在想知道的,是答案。圣骑究竟爱不爱他的答案……在夕阳下和你相遇,从此搀扶着走过那段卑微的生活,直到现在。
圣骑……你真的,不爱我吗……
“对不起,圣徒……”圣骑低下头,“我爱一个精灵,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就爱她……”
“那现在呢!?”圣徒上前按住圣骑的肩膀,期盼着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希望的答案。
圣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是忘不了她。就算是,她已经死了……”
圣徒感觉自己窒息了。那种呼吸都会痛的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支持了。
“那这么说,你对我那么好,只是……只是在可怜我了?”圣徒的声音带着哭腔。
圣骑这才明白,圣徒一直都在怀疑这一点。权势那么高的自己,居然为了圣徒而放弃了原本一片光明的大道:“圣徒,不是的……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啊,圣徒……”
“只是朋友而已吗!?”圣徒加重了“而已”两个字。他不希望圣骑承认这一点,因为他对圣骑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朋友这条界线。甚至,爱情……
“我……”圣骑哑口无言。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擦掉圣徒的眼泪,却被圣徒一掌打开。他愣住了,圣徒从来都没有拒绝过自己的帮助,直到现在……他认为,自己只是在可怜他。圣骑闭上眼睛。可是,我又怎么去否认呢?没错,的确……刚开始的确是这样啊。但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
对不起,圣徒,我没有办法忘记那段记忆,对不起……
圣徒知道圣骑的沉默就是默认,他苦笑着,任凭眼泪滚滚而下:“这是第一次,我爱过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被那么爱的一个人拒绝了……圣骑,你爱狙翎,对吧……”
“不是的!”圣骑慌了,“狙翎只是很像那个精灵而已,但是我不确定……”
“你梦中梦到的从来都没有我对吧!!”圣徒突然把圣骑的双手压过头顶,死死压在床上,然后伏上他的身体,“对不对啊……圣骑,你只是在可怜我吧。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没有人爱的孤儿而已吧……那种怜悯我受够了,我要你的爱……我想……”
得到你……
冲击之手发动,圣徒将雷电注入圣骑的身体里,然后拿过圣骑用来绑头发的那条长带子,把他的双手捆在头顶,另一端连上床头。一条腿的膝盖顶在圣骑的两腿之间,等到圣骑因为触电无法自己移动的时候松开了手。
“圣骑……你没有……爱过我吗……”音色悲伤地让人感叹。
“圣徒,别这样……”圣骑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
拜托你,别这样……圣徒,不是什么你都可以想得到就得到的……圣徒,别这样,别这么对我……圣徒……圣徒……这么多话,自己却说不出口。
“不可能了,圣骑……我真的,很爱你啊。”他幽幽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