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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原创】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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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镇神~~~


  • 风翛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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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中秋节了~~这篇文刚好完结了~~~
祝大家节日快乐~~~
仅以此文祝各位亲们节日快乐。。。至于文章质量。。。大家忽视吧。。。我就这水平了。。。
相信我的一片真心就好~~


2025-11-19 22:2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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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风翛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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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月明星稀,已近深夜。似乎连夏虫的鸣叫声也小了很多,唯剩篝火中树枝间或响起脆裂声。
大帐的帘子被掀开,元昊看着不远处的人直直望向东方的背影,不由皱了皱眉,篝火映照下刚毅的轮廓染上了一丝冷意。其实,心里还是不那么放心的吧。“先生,可是悔了?”
那背影微微一震,转过身来,却是一白面书生,完全迥异于元昊党项人深眸鹰鼻硬朗的轮廓,这人,竟是地道的汉人。“陛下误会了。只是如此星辰如此夜,倒是有些思乡,也,不足为过吧。”语气谦恭,可话却放肆。
元昊眯了眼,这人从第一天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不断地挑衅自己,好一个狂生,偏生却是有让自己不得不服的智谋。这人,用得好,便是左膀右臂。若是不好……不过,这种情况元昊却是不担心。宋庭放掉了这样的人才,他们看不见他的抱负,看不见他的野心。而自己,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必将成为自己雄图霸业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低低的笑声从书生口中传出,就像看穿了元昊的所有心思般,“陛下雄才伟略,小人自当助陛下图王霸耳。”
“张元,那么,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要的?我要的,就是让您称霸中原。”张元的眼里有熊熊火光,元昊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拍了拍张元略显单薄的肩膀,元昊说,“待国书一立,朕封你为我大夏国的太师。”
“谢,陛下。”
张元目送元昊进了大帐,转眼望着黑夜里贺兰山连绵起伏的影子,不禁紧了拳头。我要的,只是助你夺了宋皇的位子。我要的,是我张元的名字让这整个天下都记得。我要的,是你大宋朝吝啬给我的。我要的,是你,悔不当初。
(一)相逢意气为君饮
景佑五年。八月。
汴京城一片祥和。盛夏已过,蝉似乎也在这时才逮着劲儿从天刚亮就开始叫个不停。老丁头推着满满一小车的菜刚从早市上回来,天渐渐凉下来,不似前段时间那毒辣辣的日头让人都像蔫儿了茄子。难得没有大案,就连开封府的衙役们都开始觉得有些清闲起来,跟守门的小三打个招呼,老丁头哼着小曲从开封府的侧门一溜地将小车推进去。路过后院正撞上刚陪同大人下朝回来的白玉堂,停了小车,急急迎了过去。“白护卫、白护卫!”
白玉堂住了脚,看了眼老丁头鼻子里不由哼了一声,“又怎么了啊。我说老丁,别以为有那呆猫给你说好话我就不记得你毁我三坛好酒的事!”
“白护卫,那事儿不都过去了嘛。”老丁呵呵笑着,“这什么,我早上去集市,碰见太白楼家的伙计,柳掌柜说是您再不去把酒账结了,他就问展护卫要去。”
“我什么时候该过他酒钱了?爷是那没钱的主儿?”白玉堂眉一挑,声音不由得提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这欠债不还的名号他白玉堂还没脸背。
老丁头缩了下脖子,“呵呵,这老头儿就不知了。话我带到,厨房还有活儿,我先走了。”
“唉,别急。”白玉堂四周瞅瞅,这才放低了声音,“我上次给你的……”
“白护卫放心,知道你对展护卫好。”不待白玉堂说完,老丁头就拍着胸脯打包票,“每晚都给展护卫熬了粥了,吃这一阵子下来,展护卫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别说,您这参还真是厉害。”
“那当然,你以为白爷活该被大嫂当小厮白使三个月啊。嗯,行了,物极必反,那参再好也不能多吃。看那猫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先收着吧。”顿了顿,瞅着老丁一副极不信任的神情,“小心点,别像毁了我的酒一样,这么好的参给我炖了鸡咯!”
“哪能哪,这可是给展护卫留的,哪能糟蹋咯!”说着,推起旁边的小车哼着小调往厨房走了。
白玉堂站在原地,听着老丁头不在调上的小曲不由笑骂,“敢情你白爷的酒就能糟蹋!”
心思一拐,眉却不由得皱了起来。看来,还是去太白楼一趟吧。
太白楼,留太白。白玉堂喜欢太白楼的酒,那是仅次于江宁酒坊的喜欢。可却同样的,也仅次于江宁酒坊一般不大愿意去太白楼,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家的柳掌柜,柳青。按说以白玉堂和柳青的关系,是巴不得天天在这太白楼里一醉方休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是两年来第一次进这门儿吧。轻轻叹了口气,白玉堂跨进了太白楼的大门。



  • 风翛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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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来了,我家爷在雅间等您。”伙计看来是早就嘱咐好了的,白玉堂轻哼一声,上了二楼。
进了雅间,白玉堂也不坐,瞪着慢条斯理斟酒的柳青,“什么事?”
“五弟还真是恼我恼得厉害,都这么久了愣是没进过我这太白楼一次。”
“当日说的话你不记得我记得,既然哥哥怕我给你丢人,我也没必要天天来你这太白楼晃悠!”
柳青翻了翻眼皮,这人,骄傲得厉害,是一点面子也不肯落啊。
“行了,你自家哥哥都不再管你了,我也懒得管你和展昭的破事。”
白玉堂眼神一瞬间亮了起来,“哥哥可是说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只要知道你自己的心思是真的假的就行了。”柳青将酒递给白玉堂,“何况,我虽说敬重展昭为人,却到底与他不如与你亲近,倒是你,哥哥可是把心窝子都掏了也不见落得了好。你们俩的事你自家哥哥都不管了,我还管那劳什子作甚。”
白玉堂瞪了柳青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至于柳青絮絮叨叨的话就像没听见般。还是太白楼的酒好啊。“说吧,究竟是何事?”
“叙旧,不行么?”
“叙旧?哼,我还不知道你。”白玉堂眯起一双桃花般的眸子,有精光闪过。“没有什么事情,用那种理由让我过来?”
柳青斟酌了一下,白玉堂见此不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是何难事?”
“三天前,我有认识的商队从西夏那边过来,似乎有些消息不大好。”柳青顿了顿,还是继续道,“具体怎么样也不知道,只听说上个月李元昊召集各部酋长在贺兰山聚会,我总觉得不太对,先给你说下真要怎么样你也有个准备。”
白玉堂垂了眼想了想,还是说道,“空穴未必来风,眼下也都是你我推测,毫无根据,我就是报给大人也未必报得到皇帝那里去。这事儿哥哥且给留意着就是。”
“行,原就是知会一声,顺便告诉你,我这太白楼你还是放心大胆的来就是了。这两年没你来闹腾,我还真是不习惯。”柳青说着眼却瞅向窗外,俊朗的官爷一身红色官袍恁地醒目。“咳,五弟,你家小猫。”不待白玉堂走至窗边竟是将手里的酒杯给扔了出去。
展昭脚步方踩到太白楼门前,便觉有东西至面门飞来,顺势翻手一接,好个白面判官,好个南侠,两下里竟是一滴酒未洒出。打量着酒杯,未抬头便听见柳青带笑的声音,“展大人巡街辛苦了,柳某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展昭抬头,看见柳青满面笑容,心里一愣,待看到他身边露出半截子白色衣裳,不由得一笑,到底还是兄弟情深,心底也算放下一桩心事。喝了酒,将酒杯原推回去,抱拳向城西走了。
白玉堂瞅着翻了翻眼皮,呆猫木头猫,明明伤才好不久,倒是也忘了和老丁头说时明显已经大愈来着。不过,心情倒是格外得好,一双桃花眼里泛着难以忽视的得意。
“柳胖子,把你们家压箱底的货给爷拿出来,爷就不计较你败坏爷名声的事情。”那边红衣的官爷走了几步后仍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看,唇边噙着的笑意却是没有一丝掩饰,染上了眼角,映着日光,温温爽爽,竟如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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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审核了。。。什么时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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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纷纷暮雪下辕门
大雪纷纷扬扬的飘下来,每一天展昭都觉得心就要被这场大雪冻住了一般。延州城被围第六日。援军被大雪阻着行进缓慢。
范雍有些绝望了,因为自己一时的判断失误,送了我军千万条性命不说,且延州危矣,便是将大宋安危置于险境。城门前的吊桥已被拉起,延州城只得死守等候援兵。
城下,西夏大军的喊叫声不绝于耳。展昭望着范雍绝望的面孔,现下,提起主帅的士气才能确保将士们气馁。站在城头之上,展昭看着近在咫尺的西夏大军,兵阵整齐,虽一直在叫嚣却半点没有乱的迹象,想来,李元昊算准了城内兵力不足,也不急着攻城。只是一味叫阵,而城内的宋军的确被这叫喊声影响了。
眯起眼睛,展昭突然开口道,“给我弓箭。”范雍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制止。
只见展昭拉弓搭箭,将整把弓拉满,绷得紧紧的。随着一声轻响,箭直直得向李元昊的旌旗飞去。叫嚣声止。展昭抿唇不语,再次连发三箭,正正插在最前方列兵的脚下,西夏大军有些骚乱,第一排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再向后退。展昭收了弓箭,侧过身对范雍抱了抱拳,“展昭鲁莽了。”
范雍摆摆手,示意看周围的士兵,脸上都带着似乎是惊喜的表情,“李元昊此刻只叫嚣不动兵是想耗尽我们的士气,展护卫你这几箭作用可大了。”
展昭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大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军将士已经开始动摇,若不及时稳固军心恐怕就等不到援军来了。”
“展护卫可是有想法?”范雍当然知道,奈何寻不到退敌良策,而李元昊又只是在城下一味叫嚣,士兵们的压力越来越大。
“大人,”展昭压低了声音,“对外说援军明日即到,然后,”顿了顿,展昭突然单膝跪下,放大了声音,“展某担保延州城今日无忧。若有延州有不测,愿受军法处置。”这一句话展昭刻意放大了声音,他没看周围将士的表情,只是看着范雍惊讶的脸。
范雍是第一次真正得想去了解一下这个一直沉稳谦和的护卫,军前军令状本不该由这个只是护卫的人来立。展昭跟着范雍来延州,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护得范雍周全,而不是用自己的性命来鼓舞士气。可是对着那双鉴定的眼睛,范雍知道,他没法拒绝。扶起展昭,范雍尽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人的勇气是可以感染的。大宋的一干将士,终于在惶惶的情态下开始有了勇气。最起码,有了撑到援军到来时的勇气。
李元昊似乎呆住一般愣愣看着直插在旗杆上的箭,距离不近,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臂力可以发出这样的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一身红袍的挺拔身影。“张元,那个,是什么人?”
张元从片刻前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城头上的红衣人,这时听见李元昊问话,顿了片刻,才开口道,“若没猜错,那个应该是展昭。”
“展昭?”李元昊眯了眼睛。展昭他不会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想到会在这边关战场见到他。“你说能不能活捉到他为我西夏效力?”
张元楞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李元昊有些不满得看他,反倒让张元笑得更加放肆。“陛下不该没听说过展昭吧?他是包拯身边的得力助手,陛下认为你有什么值得让他投靠你的?”这话实在是过于放肆了,可是张元却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停都停不下来。
李元昊沉了脸,“那么,我有什么是值得张先生你投靠的?”
张元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下笑出来的眼泪,“陛下,展昭不是我。他是个英雄,年少成名的侠客受尽江湖人的景仰,入了公门跟着包拯受到大宋百姓的爱戴。陛下,展昭有的我都没有过,而我想要的是展昭绝不想要的。我跟着陛下,是因为陛下可以给我我要的东西,而你,没有什么可以给展昭的。”看着李元昊眯起的眼睛,张元丝毫不介意是不是惹了李元昊不快,“何况,在现在这情况下,估计他恨不得要将您挫骨扬灰呢。”
李元昊瞪着张元,片刻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张元,你说围困他们动摇军心我军可不战而胜,而如今他们此番作为你可有何说法?”
“我不知道展昭会在这里。”张元摇了摇头,“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稳固军心。”
“就凭一个展昭?”
“就凭一个展昭。”张元又望向城头,刚刚的红衣人已经不在那里了,“陛下,展昭厉害得地方不是武艺多么高强,而是他坚韧的毅力,不可摧。”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在这种地方还是以敌对的方式,这是不是可以说是造化弄人。
“如今怎么办?探子说宋兵的援军也不远了,延州城内兵力虽不多,但城防确实坚固。若要强攻,必有损失。”李元昊知道这连日的大雪也造成了攻城的不便,且军队远徙,大雪也为粮草运送带来了不便。但是,就这么放弃延州城,怎能甘心。
张元当然知道李元昊再想什么,事实上他也从不认为这次可以拿下延州城,而如今意外遇到展昭,或许,这次,就当是我还了人情给你,下一次,大宋朝就没有这么便宜了。“陛下,事已至此,震慑宋皇的目的我们也已经达到了。这延州城,今日不破也罢。”
李元昊想了想,“且过了今日再说。”
张元勾了勾嘴角,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展昭,当年你救我一命,今日我放过延州城,用数条性命还你一命之恩,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夜至。原本应该漆黑的深夜却因为周围的积雪而映得发光。西夏大军驻扎在延州城下不远处,巡岗的哨兵恍惚觉得有什么一闪而过,擦了擦眼睛,周围一片洁白,什么都没有。大概是被白雪晃花了眼。
马厩后面一个人影咧着嘴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朝四周望了望,瞧见储粮的营帐时精光曝现。猫着身子绕过一个营帐,脚刚迈出去又倏地收了回来,抬头望了望,趴到营帐的顶上,看着巡岗的哨兵走了过去。不由得又摸了摸鼻子,看来得再小心点。
窝在一架粮车后面,手里掂着两粒圆圆的小石头,瞅了瞅周围无人,手一扬便见守在粮仓外的士兵倒在地上。唇角轻轻勾起,一双桃花般的眼睛在雪的映射下泛着光芒,满满的自信与骄傲。提剑走进粮仓,又歪着头想了想,嘴里轻轻嘟囔了一句,“可惜了爷的好酒。”说着从腰间卸下酒囊,从营帐开始绕到外面的粮车,用酒引出了一条火线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臭猫,记得赔爷的酒啊。”将火折子丢进粮仓后迅速从原先的路线回到马厩,斩断马儿的缰绳,用剑鞘敲了下马屁股后在西夏兵赶来前跑出了兵营。人却没有离开,而是跳到不远处的树上,看着火势起来,听见西夏兵营里一片骚乱,转而望向不远处的延州城。唇是无意识的勾着,只是望着延州方向的眼里,染上了难以言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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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曾经沧海难为水
展昭站到城头上看着西夏军营火光冲天的时候,一时有些茫然。直到范雍跌跌撞撞跑了上来才省过神。范雍愣愣地看着映亮了天空的大火,嘴唇哆嗦着,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实上,不光是范雍,所有的将士都直直看着竟是没有半点声音了。
知道探子跪倒范雍跟前,喘着气,可满脸的兴奋是掩都掩不住,“大人,是,是他们呢的粮草着了,连带着烧了不少营帐。”
范雍的身子晃了晃,被展昭紧紧扶住,“天佑大宋啊。”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火,是怎么着的?”
火,是怎么着的?展昭侧过头去看那边逐渐小下去的火光,是意外还是人为?是人为又会是什么人?不知为何,展昭心里有些难耐,似乎是急着要做什么一样。将那丝焦略压下去,展昭才去问探子,“路上可有遇到别人或可有看到异常之处?”
探子低着头想了想,“倒没遇见什么人,但是却有见到蹄印。就是不知是西夏兵自己的还是别的什么人。”
蹄印?西夏退兵时雪尚未停,蹄印不可能留到现在。也就是说有人放了这把火。是谁?一个人,解了延州城的燃眉之急。焦躁的感觉不减反增,说不上为了什么,也不是什么不安,就是单纯的急躁。急不可耐。皱着眉,展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对在这种时刻有这种情绪有些微的不满。
“大人!快看!”
大声的惊呼打断了展昭的沉思,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城外一片白雪茫茫,黝黑的马儿优哉游哉地走着。马背上没有人,只能看到侧面似乎有个小小的包袱。
周围一时间有些嘈杂,展昭却什么也没听见,他只觉得他整颗心似乎都鼓噪得要跳出来一般。没有人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马,但是展昭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马儿自己在这里散步似的闲逛,但是展昭确定马的主人绝对在附近。眼睛望向已经扑灭了火的西夏军营,展昭不由自主得弯了嘴角。
范雍正着人下去查看,却被展昭拦住了,“大人,还是我去吧。”望了望底下看似温驯的马儿,展昭笑道,“那匹马一般人拉不走的。”展昭看着范雍疑惑的眼神,转身下了城头,那匹马就跟他的主人一样,骄傲得不可一世,就是那只白老鼠收服它的时候也是耗了不少的心力。
走到墨麒跟前的时候,展昭张眼四处望了望,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拍了拍马儿的头,“那只耗子呢?”
墨麒亲昵得蹭了蹭展昭的手掌,扬了扬头,鼻子里哼哧哼哧得喷着热气。展昭看了眼马儿头扬的方向,笑的眉眼弯弯,“先带你去找墨麟好不好?”
牵着马儿进了城,展昭朝着范雍笑笑,“大人莫担心,这是白玉堂的马。想必西夏军营里的火是他放的。”
范雍“啊”了一声,白玉堂?他怎么会来?想起那双总是冷冷的桃花眼,范雍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将墨麒牵到墨麟身边,随手将包袱放回自己屋内,展昭扬了扬眉角,向先前马儿指的方向跑去。空旷的一片,只有白雪茫茫映在月光下愈发得显得亮了。白衣的青年勾着嘴角,一双眼睛里流转着夺目的神采,定定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似乎瘦了些,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面色却是安详,只有眼里的波光掩盖不了心里的喜悦。
有些忍耐不住,白玉堂张开手将展昭拥了个满怀,“虽说是说了要等你,但终究还是没忍住。不过呆猫放心,开封府有哥哥们,而且我也是得了大人的允才来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笑意,掩饰不了,也不想掩饰。想这只猫,这种心情做不得假。一年多的时间,独自在开封府,虽说有朋友有兄弟,心里却始终少了些什么。早已经不是当初肆性妄为的少年郎,知道自己的责任,可是,终究还是敌不过心底的那点渴盼。
展昭反手抱住白玉堂,那一瞬间,就好像听到了白玉堂心底的声音一样。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下来,白玉堂就像是融入了血液之中,舍不掉也不愿意舍掉。在某些事情上虽说不像白玉堂那样张扬,但是,人最本能的感情欺骗不了。边关艰苦,战事频繁,可是真正闲下来的时候,心里面想得可不都是这只白耗子么。
“怎么样,你家白爷来得可是时候?”松了人,白玉堂笑嘻嘻得拉了展昭的手,将空了的酒囊放进展昭手里,“瞧,浪费了爷的好酒。”
“大人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来?”展昭这才像想起了什么,瞪着白玉堂,这战场也不是说你想来就能来的。
“我跟着援军来的。”白玉堂抓过展昭的手,抱进怀里,这猫爪子还真够凉的,“大雪封路,我便请了将军先来送信。看到这边围城,怕你们撑不到援军过来。”顿了顿,白玉堂又看向展昭,“这次是你失策了。以你的身手潜入西夏军营不成问题,一把烧了他的粮草看他还拿什么撑着围城。”
“延州城被盯得死死的,稍有动静对方都知道,不敢轻举妄动担心打草惊蛇。城里的守兵太少,只要李元昊攻城是绝对抵挡不了的。”展昭捏了下白玉堂暖着自己的手,“你是出其不意,我若去,就只能是打草惊蛇了。”
白玉堂皱了眉,“我若不来,你们还困死不成?”
白玉堂的不满里夹杂着担忧,展昭不会听不出来,因此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反握住白玉堂的手,“这不是没事了么?”
没有再说什么,白玉堂只是笑着拉起展昭,“走吧,我还有要向范大人复命。”
白玉堂不能想象如果延州城真的破了会怎么样,就好像在开封府从包拯那里知道延州城危时第一反应就是求包拯让他去延州。至于展昭有没有危险,白玉堂还真没考虑到。那个时候脑子里最清晰的念头很简单,只要见展昭。仅此而已。简单的就好像是他受伤了就要给他找药调理,冬日里温好了酒送到他手上,知道边关寒冷给他送去披风一样,自然的反应,不需要理由,但很真实。
直到见到展昭的那一刻,白玉堂才知道自己的心一直吊得有多高。即使一直看着没有异常,也和兄弟们说笑。可在心放下的那一刻,才体会到之前其实有多么担心。那种徒然轻松下来的感觉让他唯一的反应就是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再也不想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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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风萧萧兮夜漫漫
夜已深,白玉堂的一颗心鼓噪着要蹦出来,可是,他不敢动一动。生怕这一动,心脏就真的跳出来。强忍着站得端端的,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出大气的。
韩琦是被劝了回来,连带着夏竦放心不下一起跟了过来,目光直直盯着地图,像是要在好水川三个字上戳出个窟窿一般。可是,半日苦等,竟是连一丝消息都没有。
韩琦终是坐不住,终于冲出屋外,只听得嘶哑的声音带着吼,“再去给我探!”
已经是第五次派出探子了,仍然音讯全无。任福的近万人的队伍没有消息,展昭,也不知所踪。白玉堂捏着拳头,骨节泛着白色,只是此刻,他不能乱。心飘忽着,浑身说不出哪里疼,就是疼着,像是有股子要烧起来的邪火一样,白玉堂咬牙咬着。展昭,你若敢就此一去不回,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逮你回来。
“大人!”突然有惊呼声从外传来,“马,是展大人的马!”
不待众人回神,白衣护卫已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回来的是两个人,刚刚派出的探子以及墨麟背上已经昏过去的前一个探子。可是,没有展昭。
白玉堂愣愣地看着早有人接过伤员送入房内,墨麟孤单单地甩了甩马尾,绕了两圈走到白玉堂跟前,轻轻蹭了蹭白玉堂。白玉堂这才惊醒般,定定看着墨麟,“那只猫呢?”
墨麟依旧甩着马尾,却是回头向马鞍方向凑着,白玉堂伸手在马鞍下摸了摸,果然摸出个布条子,展开来却被上面红艳艳的字刺得眼晕。竟是血书。
定归 勿念
“定归……”白玉堂有些茫然地看着展昭留的字,喃喃自语,“展小猫,你可说话算话……“
定了定神,白玉堂向屋内走去,一屋子沉闷,只有最后派出的那一个探子的声音,“……我见他伤的不轻,且他刚从战场逃出来,便只得先将他送回来。”他?是昏过去的那个?
“大人,他醒了!”军医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奔了过去,白玉堂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手中握着展昭留个他的承诺。
看着才十八九的模样,睁开眼睛先是带着些茫然,待看清周围人后,张了嘴,话未说出来,大滴的泪已经掉了下来。“咚”地一声跪倒在地,那样悲痛的情绪,声音嘶哑和着哭声,“好,水川,我,我,全,我军,全……大人,我军……”终于没有再说下去,眼前仿佛还是一张张已无生气的脸,血肉模糊的躯体,耳中仿佛还是震天的厮杀声,以及痛苦的号叫。那是怎样惨烈的战争,没有思想,只有挥刀下落毫无意识盲目的厮杀。哭号声在整间屋子里回转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几位大人如痴了般定定站着,声音已经传到了屋外,整个军营都静悄悄的。
“啪”,清脆的响声止住了哭声,也惊醒了所有人。白玉堂脸色铁青,平日里带着桃花的双眼泛着寒光,冷冷地直直刺入心底。“敌人有多少人!何人主帅!战事究竟怎样!还有,展昭在哪!”声音里仿佛夹杂着冰刀一般,清冷带着寒气,一时竟骇住了屋内所有人。
白玉堂揪住士兵的衣服,“把你知道的,看到的,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这是你的职责,不是在这里哭!”
这是一场漫长的叙述,刻意想要稳住的声音仍然带着哭腔,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韩琦跌坐在椅上,一双眼睛早已失去了焦距,只是愣愣地看着一双手。范仲淹静静站着,一动不动,一声未吭,只是脸上早已是泪痕满布。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就是长久的寂静,太静了,就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年轻的士兵已经止住了哭腔,此刻只是呆呆地跪着,盯着地面。事情已经明了,就像先前白玉堂所说的,这只是敌人的一个陷阱,猎人捕获了他的猎物。
“展昭呢?”低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一场战事让人寒心,让人愤怒,可是,心底还有一个牵挂。
“展大人?”士兵还有些茫然,看着白玉堂的眼睛有些游移,“展大人救了我,把马给我了……”似乎有些艰难的思考着什么,士兵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眼神亮了亮,“他把马给我了,然后冲上去了斩了旗兵。”声音里突然带了一丝兴奋,“对,斩了旗兵,西夏的大旗倒了呢。然后,然后,他似乎刺到了李元昊,因为那边乱了……”记忆似乎有些混乱了,不,不是混乱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跨上了马拼命抽打马的屁股逃了出去。他不知道展昭是不是刺到了李元昊。
“然后呢,展昭呢?”白玉堂绝的喉头像是被哽住了一样,吼也吼不出来,只得涩涩地问。
“展大人呢?”士兵低着头想,是啊,展大人呢?他听见了混乱的叫喊声,抽着马一个劲儿往前跑,然后呢?他回头了,对,他回头了,他回头看了眼,那么,那个时候,展大人呢?展大人……“死了……”
一室寂静,仿佛什么都没说出来过,白玉堂捏紧了手里的布条,那上面有展昭的承诺,定归 勿念。
“死了……”士兵轻声呢喃,“死了……我看见了,他倒在地上身上插了两把刀……胸口和肚子……”那是自己亲眼看见的没错,虽然离得有点远了,可是他还是看见那个人倒在地上,西夏兵还踢了踢他,没有动静的。那么远,可是他似乎还看到了那张平日温温和和的脸是苍白的。
白玉堂晃了晃,终究绷直了身体,什么也没说,向门外走去。
“白护卫,你……”范仲淹想说什么,可是再看到白玉堂一双血红的眼睛时,再没说下去。
白玉堂摸了摸墨麟,“我们去找那只笨猫,可好?”一跃上马,掉转马头向城外去了。
定归……展小猫,这是你说的,你给的承诺,我,再信你这一回。



2025-11-19 22: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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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本为贵公子
东方已经渐露出了鱼肚白,白玉堂拉紧了马缰绳,突然间就不敢前进了。离好水川已经不远,可是,没有半点声响,一片死寂。前方将是什么样的,白玉堂心里有所准备,可却仍是想象不出。
轻夹马肚,转个弯,细细的流水绕了几个圈流经这里,可惜,却是泛着红色。咬紧了牙关,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愤怒、悲伤、担忧似乎都不能简单的描述出心口上百转千回的思绪。即使没有展昭。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眉头皱得紧紧的,墨麟却停了马蹄,再也不肯向前。周遭无半点声响,只有烈风带出的血腥气,摸了摸马儿的颈子,浓烈的气息和窒息般的寂静让这匹跟着展昭闯过无数险关的马儿害怕了,本能让它不再向那修罗场迈出半步。
白玉堂下马,抚着马颈,安慰着,“你在这里等。”
心里是抗拒着往前走的,可是却不得不去,他还有心底最深处的希望。地上零落着一具具尸体,年轻的面庞,却都没有了生气。
转个弯,更加浓重的血腥气扑得白玉堂一个趔趄,眼睛望着的这一片刺目的鲜红和满地的尸体,头脑中一阵阵发紧。强忍着胃里不适的翻腾,白玉堂的每一步都走得艰辛。这满地的死尸里,也许还有那么些在年夜里与他一同喝过酒,也许也在那些半大的孩子里面用憧憬的眼神看过自己。可是,现在,却都是一具具发冷的尸体。
白玉堂从尸体边跨过,一步一步向前走。有那么一刻,他有些迷惑,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在这堆尸体里穿梭。然后,他想起来,他是来找那只猫的。那只猫留给他“定归 勿念”四个字却没有回来,所以他是来寻他的猫的。白玉堂定住了脚步,那只猫怎么可能在这里,展昭怎么可以在这里。所以,他只是来证明,展昭,不在这里。不在,就说明他活着。不在,就可以证明了他还是会守诺回来的。
眼睛突然定格,死死地盯了半晌而后冲了过去,伸出去的手不自觉得抖着,终是在颤了又颤后抓在手里,黄色的剑穗如今已染上了血迹,只是,持剑的人呢?白玉堂忽地站起身,回顾四望,没有,没有那熟悉的身影,没有那身红衣。
心像是快炸开一样,一时鼓噪地要蹦出来,一时又沉寂地就像再不会跳动一般。白玉堂闭了眼定着心神,没有,才是最好的。没有,他才有可能活着。没有,他才肯承了一诺定当复归。
好猫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最是君子,可定得言而有信。
混混沉沉间仿佛有窃窃的低语,听不真切,却一直在耳边萦绕。越是想听清,反倒觉得头脑越混沌,终是抵抗不住,陷入沉沉的黑色中。
张元回头看了一眼,似不放心一般,又问了一遍,“真的无事?”
老军医笑了笑,“太师放心,这伤看着凶险倒是都未伤及要害。只是,流了那么多血人虚是一定的。不过,这人,常年带伤病,所以,恢复起来费些时日罢了。”
常年带伤病?张元又回头细细看昏睡过去的人,是了,开封府的护卫,想来是比别人家的累些危险些了。
“太师,陛下有请。”
张元冷哼一声,消息倒是快。转身对军嘱咐道,“他,就麻烦您多费心了。”说罢,离开了帐子。
李元昊高高坐在上位上,看着张元的眼里有说不清意味,“听说太师巡查战场带回来一人救治?”
“是。”
“何人?”
“陛下不知道么?”张元冷笑一声,“陛下直说就好,何必绕弯子。”
“嘭”一声,李元昊一掌打在身前的矮几上,“张元,不要太放肆了!”稳了稳声音,“你曾经说过展昭是何等作为,这次差点要了朕的命,你发现他活着不杀了他反将其救回。不要说你要利用他做人质这种鬼话。”
“呵,谁说要他做人质了?”张元却突然笑了,“我救他就是救他,只为救他性命。”
“你,”李元昊眯了眼睛,“何目的?”
张元轻轻吁了口气,“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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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
“我在宋朝时有次差点被山贼杀了,是展昭救了我。那时,他,只是南侠。”张元眼里有着平日里难见的温和,“打马而来的少年郎,路见不平,南侠展昭,在那个年月里风光无限。”
“你很重视他?”李元昊被张元眼里的温和惊到。
“应该说,我很仰慕他。陛下,我跟您说过,展昭不是张元,您没有什么能给他的,是因为,展昭有一颗最坚定的心。不论什么样的环境,他总有他所坚持的原则,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
“你为个人之义救了他却要将我大夏置于危险之中?”
“陛下,只有一个展昭。”张元笑了笑,“展昭,只是开封府的一个护卫。他只是个护卫,而已。”
“你曾说过只凭一个展昭。”李元昊甩了甩手,“你如今救他我只当成全太师你报恩之心,之后要怎么做,就不劳太师你操心了。”
张元静静看着李元昊,片刻才开口,“展昭正是虚弱之时,三日,这三日陛下不得动他。三日后,他也当能活动,我便不再管。之后,他是离开还是被擒,全凭陛下与他自己,我两不相帮。”
李元昊考虑良久,点头同意。
张元在展昭帐内呆了一日一夜,只是看着下人给展昭换药喂药,什么都不做。直到展昭睁开眼。“你,是?”
“这里是西夏大营,”张元没看展昭,依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救你回来。你还有两天的时间,我和李元昊约定,我不帮你逃也不帮他抓,你能逃是你的本事,你被抓是你本事不济。”说到此,才看向展昭,“我是宋人,但现在是大夏国太师。”
“你是张元。”平稳的声音,展昭了解了目前的状况,定下了神,“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会在这里见到你。”
“你记得我?”张元不禁有些吃惊。
“我一直记得你那日醉酒时吟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展昭看向张元,一双眼睛亮的让人心惊,“却不想……”
“记得也罢,不记得也罢。”张元摆摆手,“如今,欠你的,我还得只多不少。能否逃出去回到宋营,全凭你自己了。”展昭,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而已。
看着张元离开的背影,展昭叹了口气,而后目光又恢复了最初的坚定。西夏大营啊,已入虎穴,怎能不得虎子?不过,自己这一失踪,那只白耗子,担心了吧。
玉堂,我给你一诺,必承此诺。等我。定归。
(十三)本为贵公子(二)
展昭不见了。
张元知道的时候,第三日还未过完。他低着头想了想,以为展昭受伤,便看轻了他,不光是李元昊,连自己也犯了这样的错误。将早上议完事在大帐外捡到的纱布扔进火盆里,张元轻轻出了口气。
展昭听去了多少,张元不在乎,就是他知道了全部计划也无所谓,更何况,他只是听到了一点点。李元昊是有雄才,却无伟略,他认了张元给了张元极大的信任却也让张元心甘情愿付出。即使,张元很清楚,李元昊最终不可能取代了宋朝的天下,但是,李元昊却可以帮他,把他的名字像尖刀一样刻在宋廷的心里。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自私的人,所以,这就足够了。至于,展昭能不能逃出去,张元不是那么担心,虽说他伤未愈,但是,那个人是展昭不是么?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弃的展昭,在生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还要探听敌情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而且,展昭,并不是一个人啊。
李元昊下令彻查整个兵营,一个大活人,还是受了伤的大活人,没理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跑了。在大帐里转了几个圈,李元昊终于忍不住,走到张元的帐子外停了片刻才掀了帘子进去。
张元和衣躺在榻上,听到声音,看见李元昊,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陛下。”
“展昭在哪里?”
“不知道。”
“昨晚,你送出了一只信鸽?”
“是。”
“张元,不要以为朕杀不了你!”
“我从没这么想过。”张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细长的指头,“陛下,私救展昭,给白玉堂送信,都在这三日内。就连现在,也还在这三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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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你太放肆了。”李元昊一把揪过张元的衣襟,“你若不想活,朕成全你!”
“陛下若要杀臣,臣不得不死。不过,陛下,您还能找到一个像臣一样的人么?熟悉宋廷,且稍有谋略。”
“哈哈哈,张元啊张元,你还真是有恃无恐,”李元昊怒极反笑,一双眼睛瞪着张元,恨不得将他连骨头吞掉,“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成大事者,当有容人之量。”张元轻轻拨掉李元昊的手,“陛下,展昭既已不见,那三日之期也自当作废。如今,只要您捉到他,臣自是不再干涉。臣该还的恩情,已然还完。
“张元啊张元,若不是朕知你,你还能留到现在么!”李元昊不再理会张元,回到自己的大帐,只是加派人手,哪怕翻个底朝天,最起码,一定要保证展昭不在军营内。
天并未全黑,篝火已经点燃。
李元昊难得的邀张元同桌进餐,一顿饭吃得在陪的人莫不胆战心惊。一双双眼睛在李元昊与张元身上来来回回,饭尚不敢进一口到嘴里,眼看着李元昊又眯起眼睛赶紧又将眼神放到张元身上。只是,被看的那个仿佛和他们没坐在一个世界里,静静地吃着喝着。李元昊冷哼一声,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却见张元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口酒喝进嘴里,这才抬头看向李元昊,“陛下,臣吃好了,先告退了。陛下慢用。”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张元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李元昊,你究竟能容忍我到什么时候呢?(忍不住插入:JQ是怎样炼成的。。。==|)
回到帐子里,靠在椅子上,这才出了口气,有些乏困,却仍是坐到了桌前。有些发愣地盯着桌子上的纸,片刻才似回过神般转向阴影处,“你居然还没离开?”
衣衫有些凌乱,面色过于苍白,看来这一天的折腾展昭也不轻松。伤口恐怕也裂开了,张元摇摇头,继续道,“已经不再继续搜查了,你都能逃得过这一天的搜查,不要说你现在逃不出去。”
展昭向前一步,“帮助西夏就能实现你的报复么?”早晨在李元昊大帐外听到的虽不多,可李元昊那极富野心的话在展昭心里却落下了刻印。“朕自当亲临渭水,直据长安。”这就是他们下一步的计划,由西攻入长安再直达汴京。
“你果然听到了。”张元笑了笑,“展昭,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个计划你就是带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但凡军家用兵,都不会那么天真的用兵。我可以打到长安,但绝对占不了长安,且不说你们还有抵抗力量,就是这过长的战线对我们也只是百害而无一利。”看着展昭,张元心里不由得一叹,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最终,我们还是敌人,不是么?
“你既清楚,何必又多此一举。你既有心告诉我,又何苦投诚西夏,与李元昊出谋划策。”展昭看着张元,有些难以理解张元的所作所为。
“我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人需要我,信任我。”张元站了起来,“展昭,走吧。我今日所说的你都可以告诉那个小皇帝,但是,我还可以跟你做个赌,我还会吃掉你们一支军队,就像好水川。”
“张元!”展昭不由厉声,眼神在这一瞬间像结了冰一般,“那些都是活生生的性命,那些,也有你的家乡的人。”
“这就是战争,不是么?”张元顿了顿,“或者说,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展昭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你救我一命,也帮我多次。这次我不杀你,来日战场再见,展昭定取你性命!”
张元笑笑,“展昭,今日一别,他日,是敌非友,不必手下留情。走吧,我今日没见过你,也没与你说什么,至于你下面要怎么离开我也不知道。”说着,背过了身。
温润的声音从身后穿过来,“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
张元回过身,展昭已不在。“本为贵公子,平生爱时才。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谁言未忘祸,磨灭成尘埃……咳咳,展昭,来日,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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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终于发完了~~
最后~再次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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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四湘
  • 计保太子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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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文终于完结啦,话说前几天还在鼠猫吧因为坑怨念了一把,现在能看到结局我表示很开心·····


  • 黑咖
  • 血染冲霄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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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你的签好可爱! !
谢谢祝福, 也祝你平安健康~~中秋佳节愉快!!


2025-11-19 22: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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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AKURUKA
  • 暗查幽冥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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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这结局!!
楼主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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