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何必,世俗的眼光,舆论的力量,哪一样,都不是我担得起的…可我也没办法,上次飞机失事事件我算是明白了,林隐没了,陈今就不那么想活了,所以,不管谁指责歧视我,我都和他一起,是我离不了他。”
“唉,小今,你有为你父母想过么?”
陈今苦涩的笑了一下,接着说:“想过的,怎么能不想呢,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对不起二老,可就是替父母想的多了,替林隐想的就少了,他掏心掏肺的对我,我却总是含糊不清的敷衍他,总是想着吧,就这么混一天是一天,等问题真来了,我爸妈让我在二者间选一个,我还得伤他,我选我爸妈,可这些事情经历下来,我也明白了,我俩分不开了。我现在很坚决,以后要面临什么,我也很清楚,何必,不要再劝我了,给兄弟一点鼓励吧,口头上的也行。”
何必忧心忡忡的看着陈今和林隐,操心的妈看着俩调皮捣蛋的孩子似的,重重叹了一口气,继而扯出一个笑脸,挥起左拳头在陈今肩头轻捶了一把,笑道:“不只口头上,心里也这么想,小今,兄弟祝你幸福安稳,隐哥,好好对我们家陈今,他以前肯定受过大委屈。”
林隐嘴角带笑的嗯了一声,生怕何必突然老花近视没看到觉得不保险似的,又极其多余的郑重添了一句:“我知道”。
何必站起来,不太习惯的那视线在那两口子身上溜了一转,人还是有些晕乎乎的,说:“草,哥还是很不习惯,怎么突然就一对儿了,给我点时间缓冲缓冲。今儿啊,哥上班去了啊,不像你这么牛掰,有谢言民这样的大老板撑着小蛮腰,打三天的渔,能晒一个月的网~~丫敢丢我草~~~”
何必弯着腰就窜出门去,陈今撩起的一个红通通的富士苹果嘭的一声砸上门,掉在地上摔了个果汁四溅。陈今看着病房门口,目光虚浮的不知在想什么,林隐也不打扰他,坐在旁边剥橘子,然后一瓣瓣掰好了放在果盘上,等陈今笑着回过神,捏起一片塞他嘴巴里,然后笑着看他一张春光灿烂的笑脸被酸成皱巴巴的一团,眼睛眨巴眨巴就泛出亮晶晶的泪花来,听他精气十足的开骂,林隐,你特么是故意的,一定是,太坏了,明知道他怕酸,一点点都怕。
两人居家过日子似的把病房当成了私人房产,成天窝在屋里头拌嘴。陈今没法去上班,林隐被弄怕了,总是觉得全世界的坏人谁都盯着陈今似的,他前脚一走陈今后脚又不见了,也不去“一寸光阴”,明明除了清浅的皮肉伤啥事儿没有,愣是无耻套着病号服装病人,一天到晚老妈子似的毫无怨言的给陈大爷端茶倒水,还非常之心甘情愿。
林隐寸步不离陈今,下午宁显壹来看他,他指挥着大忙人宁老板去陈今的家里给他搓拾书本行李来,准备在病房长期蹲守。宁显壹作为四讲五美宠爱弟弟的好大哥,有些无奈的笑着去了,将林隐常看的几本书和两人的内衣裤带了些过来。
陈今觉得很不好意思,林隐这厮太过分了,他自己消极矿工的厉害也就算了,宁显壹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他指挥人跟使唤保姆司机似的,自己知道宁显壹是他亲大哥,这么让着他无可厚非,可林隐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他还敢这么干。他讪讪的对着宁显壹笑,给人大哥道了歉,问道:“显哥,阿至怎么没来,我打他电话也不通,他是在忙什么?”
宁显壹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迟疑,瞬间被他盖过去,还是他那温和的笑,朝陈今说:“他手机坏了,前天被摩托车拐了一下,扭到了脚,这几天在家……”
陈今打断宁显壹的解释,抿着嘴问道:“显哥,别合着林隐骗我,我不是傻子,阿至他是不是不见了…我了解他,别说扭到脚,就是扭断了腿,他也会过来瞧我的。”
宁显壹和林隐飞快的对了一眼,无奈的对着他弟摇了摇头,他家这位脑子清醒,瞒不了,于是说道:“嗯,他走了。”
陈今气呼呼的狠拍了一把被褥,眼眶瞬间就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忧的,他喃喃念叨:“冯至,你特么就是个sha//////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