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于Hilda来说在这种境地下与斯内普重逢也不知是种惊喜还是讽刺。但当她准备再一次与斯内普共进晚餐,看到餐桌上此时摆放的香槟时,她的确是惊喜的。酒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享受,这使得她给予斯内普的笑容都甜蜜了些。可惜斯内普还是无动于衷,他只是站起来帮她拉开了椅子,然后用他一贯冷漠平淡的音调问她是否愿意来一点酒。而Hilda自然欣然应许,并且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噢,这简直就像是场约会一般!”斯内普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淡淡回应道:“这么说,你每次标准的约会就是这样?香槟和烛光?”Hilda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即靠近斯内普轻笑着说道:“那就得看我们喝得有多醉了。”她的眼神在烛火下显得狡黠而魅惑。
“喝醉?”斯内普嗤笑了一声,讥讽地说道:“你放心这么做吗?那你肩上伟大的责任呢?”这句话有如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浇得Hilda垂头丧气,她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猛地喝了一口,却因喝得太快,呛得她不得不拿出了随身的手帕掩住了嘴,于是,斯内普又开口道:“怎么?不知该怎么处理了?你梦幻般的爱情和你神圣的信仰冲突了?”他的笑容残酷而尖锐:“你觉得这像一个浪漫刺激的约会是吗?可惜即便这是,你也无法欣然赴约。”Hilda不发一言,只是不停的仰脖灌酒,又不停地擦嘴。怎奈斯内普还是不依不饶,他冷冷地接着说道:“你一直以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事实却是,你根本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对正在发生的一切,你只是在逃避现实,却还要标榜自己多么敢爱敢恨!”
“够了!”Hilda大叫道,她转过头,早已泪眼婆娑。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但态度却忽然变得冷静而坚决。她一字一句的说:“你想知道凤凰社的秘密吗?好啊!我现在就告诉你!”斯内普的瞳孔骤然间发出了光芒。Hilda忽又一笑,附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新凤凰社的总部就在大笨钟的塔里,你当然知道他们应该有办法上去的吧。”斯内普悚然变色,失声问道:“真的吗?”此时的Hilda已有些醉态萌生,但却还是点点头。随即又自顾自地笑了,讥逍地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说着便遥遥晃晃地站了起来,斯内普忍不住伸手扶住了她,但她却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径自往楼梯口走去。斯内普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而更加奇怪的是,当Hilda回到卧室,忽然间竟又似醉意全无。她满意地往床头一靠,仿佛十分有把握的样子。果然,不久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人的怒气显而易见。然而Hilda却露出了一丝愉悦而狡黠的笑容,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拉开了门,站在门外的当然是斯内普,可Hilda却好似很吃惊,她斜倚在门边,睁大眼睛问道:“噢,西弗勒斯,怎么,还有什么事儿吗?”斯内普抿紧了嘴唇,脸上带着愠怒,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Hilda也不介意,还是轻松地笑着,但笑容中却分明含着几分戏谑之意。突然,她眼睛一亮,抢过斯内普手中的手帕——就是她刚刚喝酒时一直拿在手边的那条。于是,她欣喜地大叫道:“噢,太感谢你了,西弗勒斯,我刚刚还在想我把它弄哪儿去了呢,我可真担心死了。你知道,要是没了它,麻烦可就大了。”她的眼里闪着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可斯内普却毫不领情,他忽然大力扳住Hilda的肩膀,狠狠地说:“是吗,Buffay?要是没了它,麻烦可就大了!这么说,刚才的酒你全都给它喝了,是吗?”Hilda眨了眨眼,道:“你这么生气,就是因为我没有喝你的酒?”斯内普的瞳孔收缩,盯着她的眼睛。良久,他终于冷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Buffay。你早就知道酒里有吐真剂!”Hilda也不否认,但眼里的笑容已露出一种针尖般的讽刺之意。她淡淡地说:“我当然知道了啊!要不是酒里有吐真剂的话,你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兴致陪我喝酒聊天?”她的音调不由自主地提高,话语中的讽刺之意更深:“更何况,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对魔药有如此深入的研究呢?”她的声音忽又充满了愉悦,因为她看到了斯内普脸上的表情——震怒却又无言以对。
这种沉默又持续了几秒钟,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Hilda感到空气中不安定的因子又开始上升。斯内普的双眸冰冷而深邃,让她无法移开目光。她很想从那之中捕捉到什么,却又更觉迷惑——他为什么要再次投靠伏地魔?为什么要拼命地替他刺探消息?连吐真剂都要用上!Hilda不禁苦笑了一下,却对上斯内普灼灼的目光,她心里暗自一惊,该死!眼前这个人不仅是个魔药高手更是个摄神取念的高手。这会儿,她是真的移不开目光了。于是她只有用上她从邓不利多那儿学到的大脑封闭术,全力对抗。就在她感到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斯内普终于转开了脸,Hilda暗自庆幸。斯内普看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你喜欢折磨我,西弗勒斯。”Hilda突然间说道。但这样一句话却听不出半点控诉之感,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挑逗之意。斯内普回过头看着她,眼里有几分惊异,但随即又回复了那种惯有的冷漠。Hilda斜睨着他,眼睛里闪耀着无可置疑的笃定和魅惑,奇怪的是,面对这样一句话,斯内普本可以开口讽刺几句,可现在他却感到喉头发干,说不出话来,也许Hilda此时的这份自信实在是颇有震慑力。于是,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隔着空气互相凝视着。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突然转过身,大步走下楼梯,黑色的长袍很快消失在拐角处。而Hilda也没有再追,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所以她莞尔一笑,便退回门内。她知道,今天晚上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个甜美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