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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原创】琐忆~夜夜笙歌~比如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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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没有见过紫色的木棉。
没关系。即使你见过,也一定和我所指的不一样。
这是一个不完整的故事。因为说故事的人要刻意隐去细节。或者是因为说故事的人已经没有当时的某些记忆。
没有关系。
如果可以,请容我先点上一只烟。


我叫手冢周助。当然这不是我本来的名字。你知道为什么。

我在黑暗的小巷里安静的游走。看不清楚那些破败的痕迹。四处都只是腐烂的味道。很讨厌。
这是一个我不熟悉的城市。

3天前。我从一个叫做手冢国光的人身边逃走。没有眷恋因为我们没有未来。
他的精液流进我的身体里还会流出去。他用亲吻勾勒出我身体的轮廓可是那些吻痕终有一天会消失了原本的形貌。
我抓不住他。
十指相扣的时候我们没有空隙。灵魂身体一起纠缠然而只是因为我觉得寂寞。因为我一直听见空落的风在彼此的心里刻骨的搜刮。直至血肉模糊。

所以当听到这个城市出现了MrJ时我便要了这个案子。一个碎尸者。十几条人命呐。
——受害人全部都有着蓝色的瞳孔和褐色的头发。
所以我想这个案子一定可以给我消失很久的新鲜感。

抚唇而笑。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在这个破败肮脏满是勤奋的蟑螂老鼠还有脸颊涂抹的如同鬼魅的妓女头发染的七荤八素的小混混的小巷边走边咒的原因。

——于是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讨厌冬天。凌厉的风透过我的灵魂。如同他眼神。

生活是一场漫长的幻觉。蓦然的就想起这个某时在某地在某个奇妙的时间看到的某本奇妙的书中的句子。

裹紧风衣,嘴角的弧度不自然的增大。因为冷。传说冻死的人面目表情都似笑。如果再没有看见那家破败的小店我想我可能成为这个传说的一个验证者。当然验证的结果我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

那家店。店名当然不是“有间店铺”。

它叫白夜。

有忽明忽暗的霓虹灯。依稀可以看出是朵木棉的轮廓。
推门而入。空气中黯淡的发霉和酒精的味道空落落的在鼻腔里黯淡游走,顺着喉骨一路向下穿越食道再然后没有然后。臼齿咬合的无比贴近。
因为冷。
眼前终于开始模糊。有紫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流下淹没我的手指。

那是幻觉。

——你就是在那里看见Mr.J的么。

……或者你说是手冢也可以。

温热的水汽从眼角眉梢开始蔓延,直至勾勒出喉结以及锁骨脊背的形状。眯起眼睛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成一片水渍。好像远观的抽象画再淋了涮笔水。莫名的不真实的恐惧。
精致的杯子里紫色的液体有种静止的美感。倒映出灵魂的颜色。紫。

蓝色和红色。两种极端的寒和暖。无比和谐的调和着融入彼此的身体。没有空隙。灯光暗淡的让人觉得所有的景致都变成了暧昧的一片不清晰。
温热的水汽停留在唇齿之间。如同一尾游弋的鱼。模糊的渴求的探索。狭长的甬道有暗流翻卷着袭来。
长久以来压抑的疼痛和寒冷从身体的内壁缓慢的清晰的扩散开来。从肠腔到胃壁再到喉骨,所有的感官张牙舞爪的想要冲破重重的阻隔翻腾着溢出。牙齿咬破没有血色的唇。而后有浓烈的血腥的味道从口腔穿越直至食道深处。

冰凉的液体从眼前安静的流过。最后一丝意识魂飞魄散的时候耳畔传来不甚清晰的歌声。如同人鱼的蛊惑。

单调的重复的安静的落寞的重复的没有调子的歌。寒冷堵在喉头,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单字。宫商角徵羽。错落的音调有太多的巧合。仿佛就是永远,然而又是不知何时就可以随时停止。而后再不开始。
木棉开花了。而后大朵大朵的掉。湿润的新鲜的清丽的奢靡的花瓣。居然是紫色。它们摇曳着妖冶的淹没我的手指。淹没的我的锁骨。淹没我的唇齿。直至淹没灵魂。大片大片诡异的紫。

漫长的一场梦。之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又何尝不是。

Don’t you worry Don’t you remember ? 那些青葱的年华之水,被谁加了冰糖芥末还有氯化钠。硫酸镁还是高锰酸钾。谁在前面跌跌撞撞,不需要谁在背后亦步亦趋。

——那么,听到枪声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1楼2007-04-06 19:20回复


    香气安静的模糊了我的手指,火光明灭间想不起谁清晰的侧脸。

    顿一顿我想我没有必要全部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故事而已。我所说的只是我能记得的故事。有些东西不是刻意的遗忘。是从来就没有记住。

    暧昧的弧度被小心翼翼的捧起,心安理得的收在记忆的盒子里,等着某天被开启之后在灰尘中又见一个浦岛太郎。

    细小的暧昧的小花开啊开,连绵着填补了温吞的空白。一半鲜红一半暗蓝,一半黑夜一半白天。
    没有燃尽的烟蒂穿杨过往,薄荷的凉意。
    蛛丝缠在门楣上在风里显现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笑来,吱呀一声眼角眉梢居然还能显现出半分当年鲜丽的马迹。
    青春的孩子们依旧年少着,某些幻象就被定格在了三寸见方曝光不足的底片上,无力的凭证。

    时间的长河会翻滚几个浪花,你能拿什么保证永远,那些誓言听起来更像笑话。

    医院的铭牌交错的缠在伶仃的腕骨上,和墙壁碰撞出来泠泠的清响。水滴铺天盖地的落下,淹没了脚踝。水雾凝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地板的凉意从蝴蝶骨上渲染到全身,逆流的血液叫嚣的汹涌,血浆血清血小板。

    雨水里有镇定剂的味道。然而那么多的暗紫色华美的花纷纷扬扬的在雨水里长大了。大朵大朵的绽放。地上那么多深深浅浅的水洼。静止的涟漪。

    到底是谁疯了。

    ——他向你开了枪吧。只因为你和他过去的情人长的那么相似。

    突兀的一个高音淹没在高脚杯里,紫色的液体纹丝不动。白夜年轻的老板笑的诡谲。他的眼睛如同店外的木棉,一样明媚的紫色。然后他漫不经心的说红酒的颜色像极了家乡的木棉。

    然后温暖的气息从背后传来。依稀记得是酒精浓烈的味道。他的脸。他的脸。

    他的脸。

    那么清晰的脸,依旧是我迷恋的线条。只是刀光太明亮,我看不见他的眼睛,那么浓烈的绝望的气息。

    再然后我开了枪。刀柄没在我胸膛。

    只是因为我与他相似,你与他相似。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只是,到底谁才是谁的镜像?

    我们都想逃离,方向相反。他在一切受害者身上寻找曾经相似的痕迹,可惜东拼西凑仍旧不是原来的拼图。我的一枪打在他的胸口上,从此他和他两不相欠。

    然而他是多么幸运,我是多么的嫉妒。那个拥抱所能给予的温暖,从此再不能重复。

    然而他哭了。是他。多少年来未见他的动容。熟悉的线条带来的仍旧是翻江倒海的意乱情迷。要逃多远才能越过缉拿的权限?

    眼前紫色的液体淹没了眼睛,所以淹没了整个世界。熟悉的气息凝在耳边。

    “欢迎回来。”

    究竟是谁只能在幻象里触摸曾经的心平气和?

    扣紧十指直至没入身体。突然想起白夜的木棉。到底是谁还握着回不去的断弦。谁逆流而上看见的是冰冻的河川?

    那杯木棉……

    或许……

    ——你要知道,木棉是没有紫色的。

    回忆就好像谎言一样美丽,滤去了片断的真实。那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空白填补了世界和空间。这样的游戏多么安全,不用害怕谁踏近一步便万劫不复。哪一天谁觉得厌倦,那么由此挥手就再也不要回首。

    最终子弹描画了一条完美的轨迹叮当一声磕在了三生石上落在了忘川。两不相欠。

    酒杯里静止的漩涡多么诱人,木棉木棉,紫色的木棉。我可不可以安心的沉溺。虚假的记忆。你我都回忆不起。

    我不是你的天使,残破的一半羽翼,还能不能飞过沧海。我是再也想不起那天落下的雨滴。终究在独夜里看见镜像里的鲜血淋漓。

    面前的心理医生有着明艳的紫色瞳孔,桌上透彻的花瓶里是朵紫色的木棉。

    递质通不过突触,神经线上传不能,酒精麻痹了感官。

    深度催眠。

    白夜老板说我会做一场漫长的好梦。我觉得那更像春梦和噩梦的混合。

    三钱醉茶四钱霜露七钱木棉。他微笑的说晚安,紫色的瞳孔看起来并不真实。


    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手冢坐的我床边。声音听的出焦虑的味道。他说我昏睡了四天三夜口里还不停的喃喃自语说医生一直在全力抢救说你能活过来真是奇迹说以后不准再淋雨。

    刹那间我不知道我是从一个梦境里醒来还是又沉入了另一个梦境。 

    “我喜欢红酒,因为它像极了我家乡木棉的颜色。”……那么我的家呢。在哪里。

    我伸手抚摸眼前这个男人该死的帅气的脸。仍旧意乱情迷。就好像多少年之前,在那片明媚的球场上,初次的遇见。原来有些东西,从来就不曾离开。

    可以称之为家了么。

    那杯木棉。紫色的木棉。

    或者真就是爱情的味道。

    么。

    然后我微笑了。

    “呐~你能说这么多话…才是奇迹。”

    /*END*/


    后记:在某只学心理学的时候构想的东西,不怎么正常= = 于是..不要打我英俊的脸= =

    最近运气不怎么好,发贴攒点人品……鞠躬。
    


    2楼2007-04-06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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