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开车,途径大屯,习惯性的想到那条“老界”。
老界,之所以称之为“老”,其一,很久之前就有的,至少是我开始来往长春与公主岭之时就已经在了,有年头了;其二,目前已经没有了。中国人忌讳“死”和“没”,人死,常常被称为“老了”,这在《祝福》中祥林嫂的身上用过的。长生不老中的“老”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当然,这条老界没这个运气,已经老了。
这条老界,其实就是两条铁轨,具体给谁,运什么的,不知道,可能与旁边的采石场有关吧。这里好长时间是公主岭与长春的行政分界线,后来长春又吞了一块“领土”后,这里也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但是对于我这样年纪的人,记忆中的分界线仍是这里。
因为这是很小时通过这里时,大人常说的,“到长春了!”,那时还是老102,来趟长春不容易,在路上要跑两个多钟头,到了这里,就知道,到省城了。上大学时,常坐大客车往返于两地之间。心情却是不一样的。周五傍晚,坐上车经过这一段颠簸,心里很轻松,“到公主岭了,快到家了”,似乎父母准备的饭菜的香味都闻到了一样。周日抱着包,拎着父母给带的咸菜、水果、换洗衣服,到了这里,莫名的不舒服,离家的酸楚总要有那么半分钟涌上心头。
界限,就是那样的清晰。上班后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印象很深刻,曾办过一张本地通,客车的前轱辘上了铁轨,还有信号,后轱辘一过,就没有信号了,呵呵,就是这么清晰。从公主岭到长春的生活也是那样的界限分明,从家乡的安静、不懂事,到省城的驿动、历练;从一个学生到一个职业经理人;从做儿子到成为父亲。
09年起,又经常回到家乡了,除了乘火车,每次还要经过老界。后来还有了自己的汽车,更加体会了什么叫颠簸。一个哥们在公主岭喝过酒,午夜返长,车速达到了190迈,经过这里,轮胎**废,恰好停住车的地方就是家轮胎修理部。呵呵,这么巧。是呀,铁轨附近全是大坑,可能是大车轧的。刚开始开车时,常常忘记了躲,或者说不知道躲,总要刮一下底盘。后来学乖了,自己不会走,还不会学着别人吗,他们从哪里走,咱就跟着呗。再后来,也就不用学了,舵打的好了,别人跟着咱们走了。
呵呵,生活不也是如此吗。
老界,现在成通途了。那天在此通过,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直到进入市区了,才反应过味来。
“哦,取消了,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