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说到“戏言玩家”这个人的话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兴趣却又如同漩涡般将周围的一切卷入不幸,既对生无所留恋亦对死无所追求,绝对不原谅杀人之人,却每天都生活在杀人与被杀的环境之中,有意或无意地操弄着语言游走于表里四界之间,无法说出真名,素以也无法拥有真实,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若是说道“零崎一族的鬼子”的话,喜欢尖锐、锋利的东西,流浪成性,明明处于以“家人爱”而受人畏惧的家族之中,却只将其中一人当做“家人”,零崎的混血,杀人鬼中的杀人鬼,将杀人当做生活一部分的人。
戏言玩家没有名字,所以人们用“伊”来代替。
杀人鬼拥有名字,但人们叫他零崎人识。
就是这样形容起来完全搭不上边的两个人,本质却是完全一样的,互为相反,互为表里,实质相同的镜面虚像。
戏言玩家因为过于否定,过于矛盾,不承认自身存在引起的扭曲,作为旁观者却位于物语中心引起的扭曲,致使自己成为本应不存在却又存在的玩家,所以人识将那样的他称为“不良制品”。
杀人鬼因为身为人却又同时是砍杀人的鬼,身为鬼却又同时作为人而存在,既非行走大地的人,又非奔走地狱的鬼,所以阿伊将那样的他称为“人间失格”。
本来不应该相会的两人,本来不可能会有交点的两人,却在那一天,五月十三日星期五的那一天相见了。
如同镜面,如同表里。那样的两人相遇了。
于是,这是发生在相识之后,分别之前,许多事情已经发生,许多事情还未发生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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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分日常的雨天。
不,说是日常的话可能不太准确,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生活每一天都很多姿多彩,或者说,多灾多难,什么都不发生的日子倒成了十分稀奇的事,致使日常与非日常的概念都开始颠倒,到底什么是日常连自己都不太明白了,不过总的来说,这是“什么都还没发生”的一天。
如同往常一样先起床、洗脸、准备出门,然后在打开门的同时看到了有人举手准备敲响自己房门的瞬间——不过因为恩已经拉开了也就没有敲的必要了。于是两人同时愣在了那里。
站在门口的是白色长发脸上有着不详刺青的小孩子。
下一秒,戏言玩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好像看见了某人间失格的幼齿版。
再下一秒,戏言玩家被揍倒在了地上。
明显是罪魁祸首的小孩踩在他身上压响指关节然后露出笑。
“哟,好久不见啊,不良制品。”
他这样说道。
杀人鬼,零崎人识这样说道。
“啊,恩…好久不见,人间失格。”
他这样回应道。
戏言玩家,阿伊这样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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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别管发生了什么,在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之后的一切预定肯定就都得泡汤了。嘛,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了。
将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湿透了的人回收进来,提供给他毛巾和替换的衣物,然后戏言玩家在杀人鬼面前坐下来。
“那么,你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呃,要去洗个澡吗?”
“谢了,不过现在暂时不想外出。”收起抵住人脖子的刀,零崎这样回应道。
“是吗?”
“是啊。”用毛巾擦干头发,但却没有换衣服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会变成这样肯定不是他自愿的,而且有相当大的可能性是突发事件,因为他现在身上的衣服明显有大一圈。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才能不引人注目地走到这里来的,不,或许是一路引人注目,一路这样走到这里来的也说不定。
…………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杀人鬼那句“现在暂时不想外出”也就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了。
还真是戏言呐。
“我还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咔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将用完的毛巾抛回去,杀人鬼笑了起来。
接住毛巾,戏言玩家没有笑。
“那么,你又怎么回到京都了呢?为了躲避那个红色承包人你不是应该已经跑到北极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