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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之镇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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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之镇魂曲》BY:吉原理惠子 


远自太古而起,一切的故事,就是缘于人与人的相遇。 
“善”与“恶”,“欢乐”与“绝望”,“爱”与“恨”,一切一切都是从这里发芽生根,开花结果。 
只要人类还存在一天,彼此的心灵里就不会缺乏灵魂的存在。不管在哪一个时代,人类各自的生存方式都会或好或坏地在历史上留下痕迹。 
就如同一首不知源自何方的歌谣所唱的那样, 

有光明就有黑暗, 
有失意就有繁华, 
真实孕育了虚伪, 
虚伪潜藏于真实之中。 

命运之门缓缓开启,人世的邂逅和别离也是如此…… 
人与人在相遇的那一刻,应该就已经开始别离了吧?最开始的一步,也是步入终结的第一步。大家只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已。 
人生中,没有明确的路标。 
在邂逅和分别的重复中,人类走向了成熟。 
但有时,拼命获得的喜悦也会显得苦涩,原本轻松的步伐,也开始让人气喘如牛。 
直到此时,人们才开始第一次回顾过去,在那里,存在的是不论成功与否,由自己的双足所一步步带来的喜怒哀乐。 
即使身心都已经被这些羁绊所缠绕,却仍然面对着不得不继续前进的无奈,人类将这称之为“命运”。 
故事的开始,因为世上存在着不计其数的相遇,故事的开始,就在人类悲喜交集,灵魂都为之颤动的瞬间。 
这是一首为那些,因为爱的强烈而迷失了自我,颠倒了真实和虚伪之门的人们所献上的,哀婉的镇魂歌。 
那一天…… 
五月的天空,就仿佛透明一般的明朗。 
树木的绿荫,在蓝天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昨晚的瓢泼大雨,一到早上就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湿润的空气抚慰着人们的肌肤,长吸一口气后,清爽感仿佛一直能渗入五脏六腑。 
眼前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灵峰米奈路和背后的拉蒙峡谷,在此时也格外美丽得让人心动。 
穿过峡谷之后,道路开始变得蜿蜒曲折。 
这里已经接近王都索鲁。 
长途跋涉的疲劳,在此也终于得到了报答。对奇拉来说,那里就仿佛沙漠旅行中的绿洲一样。 
拉蒙峡谷有一个别名,“回望坡”。 
这个名字不知是被谁,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被人定下的,但是,在东去春来之际拜访王都的旅人们,常常会不由自主为这个名字的由来而点头。 
无处不在的美丽花朵,令旅途劳顿的行人也常常不由自主绽放出笑容,原本已经引人注目的葱郁绿色,再加上枝头为春天而歌唱的小鸟后,更是让人不禁停住了匆匆的脚步。即使在重新迈动步伐之后,顺坡而下的旅人们也会一再地回首顾盼着…… 

不知里面会有多少人,在穿过这个名为“回望坡”的地方的同时,在感动之余,也曾将自己的人生与之重叠呢? 
穿过这里行走上一段距离之后,突然之间,仿佛一切其他的东西都被铲除了一样,视野开阔了起来。依山而建的吉奥王都,也一目了然地出现在了行人的面前。那里是,不管是谁都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拜访一次的,众人向往的圣都。 

在灵峰米奈路的山脚下扩展开采的富饶大地,在蓝天下闪烁着点点波光的清澈河流’一个个密集分布着的大小城镇。 
在人类聚集的地方,通常会混杂着各式各样的“气”。而吉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繁荣富贵、象盛开的花朵一样的气息。 
“一点都没有改变啊……” 
奇拉·卡姆斯动也不动地凝视着眼前的情景,感慨万千地自言自语着。 
两年不见的故乡。眼前的一切令奇拉的心底充满了酸楚和痛。 
一点也没有改变。 
就连缓缓吹拂在面颊上的清风,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深刻在内心深处的思念令血液也为之沸腾,转化成炽热的浪涛席卷了全身上下。奇拉强忍着胸口的悸动和面颊的滚烫’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 
“啊,我真的回来了……” 
王都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热闹。 
虽然只是很平常地走在大街上’充满了热力的嘈杂仿佛也渗透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对奇拉来说,这一点非常令人舒服。 
奇拉斜挎在身边的造型古朴优美的十一弦竖琴,以及松垮地披在身上的披风,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 



1楼2007-03-24 14:21回复

    一种撕心裂肺般的苦痛。 
    一种血泪纵横般的难过。 
    然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没有任何人…… 
    那种只有自己孤单一人的寂寞感,令自己的心脏仿佛每天都处于被冻结的状态。 
    无论那是多么难以回首的过去,但也许正是因为了那样的回忆,现在的自己才可以象个人一样地生下去吧。 
    终日强忍住呜咽的时光只能用空虚两字来加以形容。既然如此,就索性让过去成为过去,与其担忧途前途未明的明天,还不如先竭尽全力将今天的日子过好。 

    现在…… 
    没错,就是这个瞬间………在奇拉看来,如果在结束今天的同时,只能给天明留下一样东西的话,那么他希望留下的将不是憎恨或者后悔,而是令心灵得以舒缓的平静。 

    在这里,这个样子,已经伫立了多久呢?在树叶的摇曳之下突然回过神来的奇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次踏上了路程。 
    围绕着城墙生长着一片乔木,延着被乔木所簇拥的小路走下去从左侧登上悠长的斜坡的话,就到达了墓地的所在地。在这一片景色相当宜人的丘陵地的一角,就沉睡着奇拉的母亲阿西娅。 

    在刚刚回到吉奥的这一天,不顾疲惫不堪的身体还没有得到充分的恢复,奇拉就来到了亡母的墓地进行拜祭,因为这是他唯一真正想做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视线的一角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奇拉猛地止住了脚步。 
    奇拉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也会有卫兵前来巡逻,而奇拉由于某个原因,是不能让人发现他回到了吉奥的。他可不想在刚刚回来的第一天,就立刻闹出什么事情来。他视线的前方,一个人纵声欢呼,脸上布满了灿烂的笑容向着这个方向奔跑了过来。 

    从她的外表上看,年龄大约在十五、六岁左右吧。 
    她看起来既不象是宫中的年轻女官,也不象是侍女。虽然她身上的华丽装扮让人觉得她似乎是一位典型大家闺秀。可是从她轻快地跑动的时候,由裙角隐约露出的雪白的双腿来看,她又并不具备普通的千金小姐的感觉。 

    奇拉忍不住露出了苦笑。没想到在王宫中如今也有这么自由奔放的女孩。 
    但是,这一丝微笑,在听到了’“玛拉!等一下!!你怎么也不等等我!”这个包含着笑意的,他所熟悉的声音之后,立刻在嘴角扭曲了一下。 
    (不会吧……) 
    就在这个想法令他的心脏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少女转过了头来,用一种仿佛银铃般的声音,叫出了那个他极度想从记忆中删除的名字。 
    “路西安陛下!” 
    奇拉似乎能听得见自己的血液急速下降的声音。手也好,脚也好,都有一种僵硬到无法动弹的感觉。奇拉可以说是冻结在了当场。 
    路西安,佐鲁帕·莱·索莱鲁仿佛是要证明自己那脉脉相传的尊贵的王室血统一样的茂密的黑发,比夜色还要深沉的漆黑的双眸。正因为如此,这位吉奥的年轻帝王才赢得了“黑之贵公子”的绰号。 

    在奇拉因为触及了路西安的逆鳞而如同垃圾一般被放逐到王都前的5年时间内,他一直作为路西安的侍童而跟随在路西安的左右。而且在比那更长的一段时间内,他就已经因为母亲是路西安的乳母的关系而陪伴在了路西安的身边。 

    但是,意料之外的突然的再会,令比起两年前的,那场噩梦来还要更加残酷的现实,赤裸裸地出现在了奇拉的面前。 
    “真是的,真是拿你这孩子没办法,要是让西莉路知道了怎么办?她的眼睛又该瞪得都要掉下来了。” 
    虽然是带着几分苦笑,但是路西安的温和的口气并没有什么改变。从这里,奇拉看到了两年的时间的流浙所带来的结果。 
    “不过话说回来,我喜欢你的也就是这种不做作的地方……” 
    少女有点害羞地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笑容。光只是这一个表情,就让奇拉感觉到心脏象被人攥住了一样的抽痛。 
    不只如此,和那一天一边大骂着下贱东西,一边满含着憎恨而狠狠地抽打着奇拉的手臂完全属于同一个主人的双手,正以一种意想不到的体贴轻柔地搂住了少女的细腰。此时的奇拉,用轻微颤抖着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身边的树枝。 

    在路西安强壮的怀抱中,少女娇柔地将面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上,陶醉般得闭上了双眼。 
    


    3楼2007-03-24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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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5 12: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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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但在母亲因为流行病而去世前的十年时间里,作为帝王路西安和伊梨丝公主的乳兄弟,奇拉的生活还是可以称得上是幸福的。 
      (妈妈,现在我已经成为随波逐流,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游吟诗人。那时只是出于一时的好奇而学会的竖琴,竟然在现在派上了用场,真是原本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事情。既没有用剑术护身的本,又没有靠商业聚财的能力,一个因为触犯了那位大人的逆鳞而被放逐出来的侍童,除了这个以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几乎是处于绝望深渊的两年。 
      即便如此,如今也已经可以在亡母的灵前说得出这样的话了。奇拉从这一点也感觉到了两年的岁月,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不管你喜不喜欢,时间都会平等地降落到每一个人的头上,幸福的日子总是感觉太短,而失意的一天又会觉得格外漫长。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定理。 
      (妈妈,明年春天我还会来这里看您。请您保佑我能够顺利地生活到那一天为止。) 
      这是,包含着某种预感的,静静的祈祷。奇拉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悄悄地在心底再次咀嚼了一遍之后,又一次对着母亲的坟墓低下了头。 
      但是,就在他因为完成了最在意的事情,终于松了口气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背后的近乎刺痛般的视线,猛地回过了头去。 
      在那一刹那…… 
      奇拉猛地睁大了双眼,然后,眼角都随之而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为什么……) 
      出现在那里的,是和路西安一样,另一张他一直再也不愿回想起来的面孔。不成声的语言燃烧着他的喉咙。 
      光滑柔顺的黑发编成一条大辫垂在脑后,镶嵌着王家纹章的额饰在雪白的肌肤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仿佛将路西安的美貌进一步的柔和化后而产生的细致的面孔,在失去了当年的青涩之后’如今整体都洋溢着楚楚动人的高贵气质。 

      (伊梨丝……公主……) 
      无法成声的喃喃自语如同一把闪烁着冷光的白刃一般撕裂了奇拉的胸膛。 
      但是…… 
      伊梨丝惊愕的程度更是远远超过了奇拉。 
      因为惊愕而睁大到了不能再大的程度的黑眸转眼之间就一片潮湿,而惨白的双唇则阻挡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惨叫。而她整个人血色尽失的苍白程度,更是几乎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连呼吸都已经冻结住了。 

      在两个人的脚边,落下的是比沉默还要更加苦重的阴影。 
      眨也不眨,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的彼此凝视的双眸,折开了各自的伤口,令鲜血再次地渗透了出来。 
      想要忘记却又无法忘记的过去,再次进发出了新的痛楚。 
      在心底,或者是什么更加深沉的地方,灵魂仿佛在嘎吱作响。 
      在这一切的负面感情不断膨胀,捆绑住了身体的每一个关节,甚至令人无法呼吸的时候,奇拉突然注意到了。伊梨丝那纤细的手臂中所抱着的花束,正是母亲生前所最爱的花朵。 

      (啊,原来如此……) 
      奇拉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而低垂下了眼帘。虽然月份上有所差别,但今天确实是母亲的忌日。 
      以前,三个人经常一起带着花束来到这里。因为下意识地浮现在脑海中的那时的光景,奇拉僵硬的四肢似乎也多少恢复了自由。 
      伊梨丝紧紧攥着花束,连手指都变成了惨白的颜色。而那手指,那冻结了一般的嘴唇,都清楚地表现着她内心的震动。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伊梨丝勉强挤出嘴角的询问是如此的僵硬,几乎让人无法辨别她想说的话语。 
      但是,奇拉只是无言地回望着伊梨丝,而这就已经足以使伊梨丝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而这与其说是因为奇拉本人,还不如说是因为伊梨丝对于奇拉所抱有的几乎绝望的内疚感。或者也是因为,奇拉投注在伊梨丝身上的视线,是那么出乎细长的眼角上虽然没有笑意,并且搀杂着几分无法掩盖的孤独,但是却既没有阴沉黑暗的感觉,也没有因为 

      憎恨而受到扭曲。 
      就在这时,伊梨丝才第一次体会到,如果说有什是比死还要残酷的温柔的话,那就是她眼前的这副情景。 
      如果奇拉干脆地指出她的不对,畅所欲言地对她痛骂一番的话,她此时该有多么的轻松呢。对于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所犯的罪行有多么严重的伊梨丝而言,这就象是一种缓缓地勒住脖子般的痛苦。 
      


      5楼2007-03-24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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