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纪年吧 关注:2,350,308贴子:45,261,385

《路转峰回》BY左摇右摆/船至桥头(军旅文、文笔好、完结!)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汗!要到授权 一直没时间贴……
此文文笔不错 但是有一个比较讨厌的炮灰女配 恩恩 慎入!!
2楼 授权 !!


1楼2012-08-31 17:04回复



    2楼2012-08-31 17:04
    回复
      2025-11-12 03:00:3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文案:
      乐观无比的美国热血青年遇上责任感超强的中国世家子的简单故事——只是发生在了抗战中跨越喜马拉雅山脉,世界上最危险的航线中。面对死神每日的抚摸,两人吸引、抗争、哀乐相交的爱情,路转峰回……
      主角:周至严、必灵
      配角:C-46,凯瑟琳
      其它:飞行员、战争、乐观
      写在前面的话
      “在长达800余公里的深山峡谷、雪峰冰川间,一路上都散落着这些飞机碎片,在天气晴朗的日子,这些铝片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就是著名的‘铝谷’——驼峰航线。”   ——《时代周刊》,1945
      抗日战争爆发之初,中国和外界通过多种渠道保持物资供应联系。1942年2月,日军占领滇缅公路,切断了中国最后一根血管。
        于是,当时政府经过多次去美方协商,成立了‘中国航空公司’,中美双方股权比例45%:55%(美方提供中国领空以外其他所有)。
        航线主要由昆明出发穿越喜马拉雅山脉及横断山脉,直到印度境内。或从南线绕缅甸,但密支那被日军占领并修建军用机场之后作为民用公司只能选择飞北线。全程平均海拔超过6000米,一年当中至少5个月要经受雨、雾,以及高海拔地区的强升降气流和高空风。
        驼峰航线之所以被公认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航线,在这条航线上工作过的人员之所以是英雄主要由于以下几个原因:
        1、t航线海拔高,气候恶劣。与之对应的是,全程几乎毫无通讯、气象、导航保证;
      2、t日军虎视眈眈,经常派自己的零式战斗机拦截。作为民用飞机,几乎无还手之力;
      3、t战争期间,中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全是战场上报废的飞机简单修理改装继续使用的,最大飞行高度也不过6000米,一般载重之后只有3000多米,所经路线全需要驾驶员个人能力寻找山坳。飞机不密封、高寒缺氧或是舱内气温陡降几十度都是常事。
      4、t绝大部分飞行人员都是半路出家,由于伤亡过多(坠机率超过50%,且航线范围人烟稀少,一旦坠机飞行人员基本没有生还),只要会英语,再接受几天的培训就要上天(现代民航培训要5-7年)——只要飞机起飞,一切就都看个人本事,谁能过去就过去。   为了尽可能的多运物资,大家几乎都是24小时换人不换机,只要能装下,几乎所有飞机都超载。43年-45年,前后拥有过100架飞机的中国航空公司,先后损失48架,牺牲飞行人员168人,远超欧洲战线战斗机损失。
      在那几年间,和中国航空公司一起飞这趟航线的还有美军第十航空联队。作为在编美军、专业飞行人员,他们的飞机损失率是563/629,且总运力只有中国航空公司的三分之一。   3年间,无论是弹药、汽油、**、甚至是棉花纱布,中国抗战所需绝大部分物资都由他们一点点运回来,总物资重量超过8万吨。
      所以,后人把这条布满飞机残骸的通道称为‘铝谷’。
      参考资料:
      中国民航总局关于飞行时间规定:
      年飞行小时不能超过1000,每个日历月不能超过100;任何三个连续的日历月不能超过270;任何连续7天的飞行小时不能超过40;在任何的连续7天中必须有连续的2天休息。双人制机组每天飞行小时为8小时,3个人为10小时。
      中国航空公司:
      每人每月飞行时长至少140。基本规定是飞3天休息1天,人员紧张时间连续飞行一周是常见的;大部分都是两人飞行(机长加通讯员);1150公里的‘北线’顺利的话3小时多,遇上恶劣情况6小时;如天气情况好落地短暂休息再返回。
      (1飞行时长=1小时)
      请注意,前者是在有自动导航、自动驾驶、地面全程通讯、完整气象资料……的前提下。
      


      3楼2012-08-31 17:07
      收起回复
          由这个点头,两人就算认识了——至少在BIELING眼里是这样的。跟别人聊聊天才知道,这位‘ZHOU’是这里的王牌飞行员,少有的能飞夜航的中国机长之一——怪不得总是早上在机场看到他。
          “嗨,我是JOHN,JOHNBIELING。”
          “嗨,今天飞得还顺利吗?”
          “嗨,中午吃完饭一起打会儿牌吧,就30分钟……”
          “嗨,我搞到了一瓶威士忌,要不要尝点儿?”
          Bieling开始试着和周打招呼,但是周从来都不回答,最多微微笑一下就离开。Bieling很受伤,中国人虽然都是比较腼腆的,但遇到主动搭话的还都是会聊上几句的,
          “难道他不懂英文?”在餐厅和别人聊天中提出这个问题的BIELING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嘲笑,
          “开玩笑,”一名中国副机长竖起大么指,“周至严是41年辅仁大学英文系毕业的高材生。英文顶呱呱。”
          “呵呵,周的英文语法肯定比你都强,‘不会英文’?我的上帝啊……”笑得开心地是另一位美国驾驶员。
          Bieling被弄了个大红脸,第二天一早,他送医务人员去了机场,然后跑到调度室,
          “嗨,待会儿有飞机回来吗?”


        5楼2012-08-31 17:16
        回复
            第二章
            这架飞机上只有两个人——空乘人员死的远比补充的快,所以有的飞机上就把‘副驾驶’省了——报务员死了,只能由驾驶员——机长亲自去交飞行单。
            BIELING也跟着去了,出乎他的预料,从周到接收他飞行单的各个官员竟然没有一句提到他们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有关那个报务员死因的问题。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完全是公事公办——几点几分从哪里起飞,装上了什么样的货物多少,几点几分落下来……
            Bieling纳闷的看着周至严认真严肃的表情——虽然战争年代,但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消失了,这些人竟然如此无动于衷……
            周至严交接了手续,一步一拖的出去了,跟着周至严出了办公室的BIELING一路到休息区都在喋喋不休,
            “就没人想知道那个报务员的死因吗?是,我也知道他一定是被日本人击中了,但是总要说点儿什么吧。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家人在哪里,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兄弟死了会说什么?谁去通知他的家人……”
            周至严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哑巴’一样的状态,径直进了淋浴间脱衣服准备洗澡,Bieling有点儿生气——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冲动下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不同于他脸上给人的冷冰冰的感觉,Bieling感觉掌心中触到的皮肤是光滑温暖的。惊的他一下子缩回了手。
            周至严终于给了他一个正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开,淡淡的说了句,
            “战争期间,死个人算什么。”
            然后再不理他,脱掉身上的背心,穿着内裤进去了。
          


          8楼2012-08-31 17:21
          回复
              BIeling呆呆的站在那里,脑海中刚才的话在不停的撞击着,看看周至严没有一丝赘肉的倒三角型背影,Bieling有些慌乱的逃了出去。
              魂不守舍走在休息区的Bieling很快被别人拉住了,
              “嗨,你在这儿干吗呢?去不去打牌?GATES弄到了瓶威士忌,咱们把它赢过来……”
              糊里糊涂被拉到了娱乐室,不少人已经聚在桌子边上下注了,叫牌生、嬉笑声此起彼伏,Bieling只觉头昏脑胀,麻木的坐到一边。一个红头发的看他这样,嚼着口香糖坐过来,
              “怎么了伙计,是不是想你的女孩儿了?哈哈,过来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左右瞅瞅看没人注意他们,那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画报——上面都是搔首弄姿的果体女人……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可别让那些家伙看到了……哈哈。看你这样儿的,还是个雏儿吧?……”
            


            9楼2012-08-31 17:24
            回复
                他是真饿了——飞回来之前也是匆匆填了点儿就上机了。接过BIELING殷勤递过来的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个感激地微笑就吃了起来——自从离开家到了这个四季炎热的南方山沟,多久没有吃到家乡口味的面条儿了……
                BIELING没想到这个这么酷的男人竟然能露出那么温暖的一个笑容——刚刚醒来的周好像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完全不像平时的冷峻。跟上次那个鼓励的笑容相比,刚才的笑容甚至让他觉得有点儿……孩子气……?
                Bieling沉浸在了自己的‘震撼’中,连满肚子‘请功’的话都忘了说了,只是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安静而迅速的吃面。
                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把面吃完,周至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碗放到旁边,
                “谢谢你。”
                然后迅速整理好自己,直接去了航运部,BIELING顾不上还碗,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过去。
                航运主管正在为缺人而挠头,看周至严回来了喜出望外,
                “太好了,你还能飞吗?”
                “能。”
                “好,去休息室等通知吧。”
                周至严走了,留下了在那儿怪叫得Bieling,
                “这太过分了,他发烧才好。”
                主管也没办法,“实在缺人,昨天又少了一个通讯员,周再飞只能给他配个副驾驶了。”
                “那通讯怎么办?”
                在这儿混得时间长了,Bieling也知道如果只能有两个人,那么通讯员往往比副驾驶更有用。
                “副驾驶兼任呗……总比只剩一个人强!周是好样儿的,我相信他没问题。”
                “你们就没有一个通讯员了吗?”
                “我现在连地面通讯员都弄上去了,你总不能让我变出人来吧?!”主管来自阿肯色,脾气火爆。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嗯?做通讯员?”
                Bieling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是红十字会的人……”


              12楼2012-08-31 17:27
              回复
                  “没关系,那边我自己去说。反正红十字会也是为了救人,多一个通讯员没准儿能少死很多人呢。”
                  的确,在没有详细地图,没有准确天气预报,没有全程定位的驼峰航线,一旦被暴风雪吹离航线迷路,一名能找到哪怕一丝信号儿的通讯员的确比只是作为补充驾驶的副驾驶有用的多——再怎么着,也可以在临掉下来之前设法通知附近的友机。
                  “听着伙计,我知道成为一名通讯员需要什么样的素质。最起码我是美国人,我懂英语,学起国际航空通用语来比中国人容易的多!”
                  “你以为通讯员是一天就能学成的吗?”主管还在犹豫——说实在的,‘中联’再怎么运军用物资也是商业公司,如果没必要,他真的不希望再有更多的同胞死在离家万里的中国……
                  “那需要几天?知道吗?我还上过一年大学……”
                  “你读过大学?见鬼,那你上这儿干吗来了。好,十天。”
                  “太好了,我保证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感到自豪的。我先走了伙计!”
                  “等等,你在哪儿读的大学?”
                  “XXXX神学院。”BIELING的声音已经是从外边飘进来的了。
                  “该死!送一个未来的神父上去,我的天啊……”
                  主管说的没错,周至严接到指令的时候的确只有一名副驾驶。拿了飞行单,领伞包——虽然几乎没有人会去用它——这条航线下面不是雪山就是原始森林,跳到哪儿都是死——和副驾驶一起执行了起飞前的例行准备工作,起飞!目标加尔各答达姆达姆机场。
                  和从那边儿飞过来的时候总是尽量超载,拼命往国内运物资相反,往那边儿飞,飞机上基本都是空载,一是为了节省机油——尽量节省下每一滴运到前线去;二也是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出口的。今天的飞机上只装了点儿茶叶,一路向北,天气还好,可飞到喀喇昆仑山脉,天气一下子就变了。狂风卷起漫天的雪朝飞机铺盖过来,轻飘飘的C-47就像滔滔江水中的小舟,来回乱晃。
                  “妈的,还不如多装点儿东西呢,好歹还能压压分量。”副驾驶是广东人,也是在这条线上跑了好久的了,
                  “成了,你去后面看看吧,我先尽量往上抬,你看见什么眼熟的山了告诉我一声。”
                  仪表盘自然已经失灵了,幸好今天是日航,这边天黑的晚,靠人工辨别一下方向还有可能——只要别再碰上乌云什么的就好。
                  “是叶尔羌河,北边30度,你看到了吗?”副驾驶的声音从后舱传了回来,
                  “我看见了,回来系上安全带,我要往下降一点儿,避开前面的云。”
                  C-47的设计高度不超过5000米,刚才视线不佳为了避免撞到山上,周至严咬牙拉


                13楼2012-08-31 17:28
                回复
                  2025-11-12 02:54:3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到了将近6000米。人手不够,连氧气管都来不及叼,生怕手一松飞机失去控制。待在机舱不密封的6000米高空,真不是一般的冷。
                    看副驾驶坐回到了座位上,周至严调整角度小心的擦着云层的边儿上蹭了过去。他们动,云也在动,又一阵风吹过来,瞬间飞机就被厚厚的云包在中间了,在‘外面’看起来雪白的云层进来却是漆黑如墨的,
                    “架上电台,往外发讯号。”
                    “发什么啊,这里不可能有信号。”
                    撞上积雨云了,副驾驶也开始紧张,不过还是按照周至严的指令做了——机上机长是老大!
                    架上电台,不报希望的发出了‘紧急’讯号——预料之中的无声无息,
                    “太好了,看来里面还是安全的。”周至严看起来却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刚才我就看着前面要下雨,咱们先在这里面待着,总比出去遭雷劈好。”
                    副驾驶这会儿才明白周至严让他发讯号的用意在于测试他们现在所在云层摩擦量。
                    “那你得小心点儿,咱们现在估计也就3000米不到,别撞山上。”
                    “放心吧,刚才我都观察过了。”
                    小心翼翼的飞了一会儿,不知道方向,仪表不灵也不知道速度,俩人耳边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至少说明他们还控制着飞机。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至严慢慢调整方向,飞出了云层,外边天气还不错,副驾驶解开安全带奔到后舱,果然,刚才的云层下面一片水幕,再看看下面,铁盖山谷!
                    好了,过了这儿基本就没什么事儿了。副驾驶浑身轻松的回到驾驶舱,
                    “厉害啊小周,怪不得大伙儿都爱跟你飞呢,呵呵。”
                    能这样儿已经是难得的好运气了,眼看旁遮普省就在眼前,俩人的心情都很好。
                    “呃。”周至严自己知道刚才自己有多么的冒险——什么都没有,全凭天生的方向感控制飞机,整个过程几乎没敢喘一口大气,这一放松,一个饱嗝顶了出来——即使后来又吃了个煎蛋喝了杯咖啡,可不知为什么,嘴里弥漫得还是麻酱面的味道……
                    周至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BIELING怎么知道自己想吃麻酱面的?
                    等到周至严有机会碰到BIELING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周至严下飞机远远看着BIELING匆匆忙忙的准备登机——他已经飞了一个来回了。实在缺人手,实际培训了3天就上机了。
                    第四章
                    不知为什么,见了BIELING之后周至严有转身走开的冲动——那人之前总是在偷看


                  14楼2012-08-31 17:29
                  回复
                    自己,周至严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从小顶着长子嫡孙的身份在那么一个大家庭中生活早已经让他时刻注意身边的习惯。即使到了这里,虽然中国人很多但是像他这样北方来的、正经大学毕业的世家子也是极其少见的。刚来的时候也是被那些南方的学徒工们观察议论了好久。
                      周至严已经习惯了众人的目光,习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最完美的姿态生活、工作,尽管很累,但是‘安全’——至少能堵住那些人探寻的目光。只是,这个人的眼光跟其他人不一样,除了好奇……好像还有一点别的。有几次,从他的车上下来回到宿舍睡不着的时候,周至严也偶尔会试着去分辨一下BIELING眼光中的含义——最后总是不了了之——总不能是那个意思吧……
                      然后再碰到这个洋人的时候,周至严就会更冷漠,让自己更加无视他那灿烂的金发和比头发更灿烂的笑容。只是没想到,尽管如此,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还是让他看到了。一想到自己全身赤裸被这个自己看作是大男孩儿的家伙从浴池抱出来的情景,周至严就感到一阵眩晕。
                      尽管已经飞了几次了,BIELING上飞机前还是有些紧张——没办法,小小的飞机在狂风中被吹啸得左摇右摆,险险的‘飘’过一个又一个山口,多少次,BIELING甚至都能看到舷窗外山上的雪层结构——每当这个时候,他只能以离信仰的上帝更近来安慰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通讯员尚且如此,操纵飞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驾驶员的压力可想而知。
                      在休息室的角落默默地做了祷告,执行了登机前程序的BIELING在机场上远远的看到了周至严的飞机——中联飞机的编号是按开始使用的时间排的,越早开始使用的飞机编号越靠前。即将登上的都已经是五十多号儿的了,而周至严还常飞那架29号的。经过多次‘缝补’的破烂飞机在停机区十分显眼。
                      BIELING兴奋得冲那边挥了挥手,无视周至严的‘视而不见’,跟自己的机长说了一声——对于没有准确天气预报的他们来说,对险恶航线上的天气唯一的了解就是刚飞过的同事们的意见了——兴冲冲的奔了过来,跟29号上刚下来的两个人打了招呼,美籍副驾驶倒是挺热情,而周至严……点头回应了一下就沉默的走开了。
                      BIELING有点儿受伤,副驾驶看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在意伙计,周就是这样,想让他多说几个词比普罗米修斯‘偷火种’都难,哈哈。”
                      仔细的问了一下天气状况——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问的,珠峰上的天气瞬息万变。只要没有特别恶劣的消息都会照常飞——再默默地看了一眼周至严略显疲惫的背影,BIELING回到自己的飞机上起飞了。
                      中联的飞行人员一般都是在加尔各答那边休息——最起码这边日本人飞不过来相对比较安全。而且紧张的飞行中,极少数的能让大家休息的机会就是飞机又出毛病需要修理了,当然这也都会在拉姆拉姆机场进行。
                      周至严难得的休息一天,对于月均飞行超过160小时的他来说能有这么一个休息的时间实在不易。先是在宿舍美美的睡足了觉,到休息区吃了东西刚准备搭车到市区转转就看见BIELING从浴室出来了,还是跟以往一样,老远看见他就招手跑过来,
                      “嗨,周。好久不见。今天不用飞吗?”
                    


                    15楼2012-08-31 17:31
                    回复
                        “呃……今天我休息。你呢?”
                        如果是中国人,当然知道后面的只是客气话,但BIELING不是,
                        “我刚下机,今天运气不错,我们飞昆明的时候被风吹得偏离的航线,回来的时候油不多了。大家一商量,最近日本人出现的少了,干脆赌一把从南线飞过来——当然我不喜欢赌博——不过竟然真的没碰到日本人的战机,简直太幸运了,所以还算提前飞回来了……”
                        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张嘴就滔滔不绝,如果不是周至严的表情太严肃,BIELING恨不得都把胳膊架过来搭着他描述头一次飞南线的沿途风景了。
                        “嘿,看我都忘了,你是飞过南线的是吧,周?”
                        周至严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他当然飞过南线,还不止一次。也亲眼看见过友机被日本人的零式战机击中坠落的情景……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再去回忆这些,
                        “我要去市区,先走了,再见。”
                        “去市区?”BIELING的眼睛亮了,
                        “我还没去过加尔各答呢。我明天早上才有任务,咱们一起去吧。等等我啊,换件衣服就来。”
                        话说到这份儿上,周至严也不好再说什么。被英国人殖民统治多年的加尔各答也是印度有名的繁华地区。再加上地处腹地,也是少有的没怎么被战火洗礼的城市。战争一起,四处的流民纷纷涌入这边,为了飞行人呀unde安全着想,中联公司也是不建议他们单独出去的。这边的后勤部门中国人很多,但也大都是南方人,所以周至严才宁可一个人出去,想不到竟然碰到BIELING……
                        要不要甩了他一个人先走?思考间BIELING已经换了短袖衬衣跑出来了,咧着嘴站到周至严面前,
                        “太好了,我还怕你先走了呢。咱们走吧,刚才我问了,东区那边有班车可以去市区。不过天气这么热,你为什么还穿这么多啊,会中暑的,待会儿去买几件短袖的衣服吧。”
                        周至严静静的走在BIELING边儿上,下意识的看了看他裸露的小臂,雪白的皮肤不知是晒的还是跑的微微发粉红色,金色的汗毛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再向上看,刚洗过的头发之前碰到的时候好像都干了,刚才一跑又出了些汗,浸湿的头发服贴的粘在脸侧,衬着微微有些孩子气的挺直鼻梁和棕色的眼睛……‘很漂亮’——周至严在心里说。
                        搭车到了市区,BIELING一路上左看右看,兴奋得像个孩子。战争使无数人流离失所,再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背景,老成持重的英国人、散漫自由的美国人、内敛的中国人、贫穷的印度人、流浪的马来人、底层的尼泊尔人、不丹人……各色人种穿插于大街小巷,熙熙攘攘;英文、汉语、印度话、马来音同时充斥耳中;不同宗教、种族、国籍的人全都混在一起。BIELING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只要对方说的不是英语他就把周至严拉过来,
                        “周,试一下,听听他在说什么……”——周至严估计在他眼里,中国人、马来人、尼泊尔人、不丹人都是长一个样子的,他数不清自己到底叹了多少次气,心中万般懊悔自己怎


                      16楼2012-08-31 17:32
                      回复
                        么跟他出来了。
                          更受不了的是BIELING还得什么都买,每每看上什么东西了就径直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美钞,周至严已经发现有不少流浪汉一样的人盯上他们了,在BIELING又在冲着几袋烟叶左挑右选的时候拉着他跳上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怎么了,周。那些烟草很香……”
                          “你又不抽烟袋,买它做什么?”他们的公司是中美‘合资’的,香烟、口香糖这种东西得到很容易,实在没必要到外边买这些土烟丝。
                          “运输队的黄抽这个啊,我想买一些回去送给他……你们中国人讲‘renqing’,不是吗?”
                          周至严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砰砰’的跳——这家伙从哪儿听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
                          “老黄抽的烟丝和这些是不一样的……就像你们抽的万宝路和骆驼也不是一种味道一样。”
                          BIELING作恍然大悟状,
                          “我又不抽烟我怎么知道……不过周,我也没见你抽过烟,你为什么都知道?”
                          周至严感觉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没完没了,索性闭嘴不再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BIELING看看自己刚买的乱七八糟再看看两手空空的周至严,
                          “周,你怎么什么都不买?是不是……”声音降低了一些,“你积攒工资抚养家庭?”
                          周至严诧异的回头,正看到BIELING微微有些羞红的脸,在那平时总是明亮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一丝的紧张……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周至严先反映了过来转回了头,用有些干瘪的声音回了句,
                          “不是……我没有结婚。”
                          BIELING一下子笑了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就那么冒昧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只是一想到周可能已经结婚了,在中国的某个地方可能已经有了个美丽的太太心里就觉得难受,所以才那么问了出来。在等待回答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紧张,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就觉得一切都放开了,特别是刚才周看他的眼神,从诧异到……羞涩?BIELING不由自主地咧开嘴笑出了声。


                        17楼2012-08-31 17:34
                        收起回复
                            第五章
                            加尔各答的街上拥挤不堪,车夫也是拉拉停停。周至严没有再说什么,一直侧着头观赏街景——要不是他只看他那一边的,BIELING几乎真的以为他对这混乱的地方感兴趣。
                            香水、香料、各种食品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弥漫在街道上几乎有些呛人,而在BIELING鼻端,传来的却是阵阵清新的肥皂香气——盯着近在咫尺,包裹在洁白衬衫下的宽阔肩膀,BIELING有种想靠上去的冲动……
                            冷不防车子一震,BIELING猝不及防一下子撞了上去,高挺的鼻梁处传来一阵酸麻的感觉,于是周至严回头就看到了鼻血长流的BIELING——他知道刚刚身后BIELING的慢慢接近,甚至能感觉到能感觉到那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背部。这种感触闹得他什么街景也没看进去,一回头看到这样的情景,刚刚定下来的心神又乱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对方,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又看到了!又看到了!’BIELING心里狂叫,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
                            “客人,到了。”还是车夫的话‘惊醒’了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俩人,BIELING也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有什么留下来了,拿手背蹭蹭,
                            “啊,血!上帝啊。”
                            周至严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烧得可以煎蛋了,赶紧齤(百度)掏兜给钱,然后一把抓住还在大呼小叫的BIELING下车。站到角落里,掏出手帕捏住BIELING的鼻子,
                            “把头抬起来,用嘴呼吸……”
                            BIELING两手提着东西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望天儿,周至严就站在他身边,仿佛低下头就能碰到……
                            “不是让你用嘴呼吸吗?”看BIELING的脸涨得通红周至严不解的话语在耳边响起,BIELING赶紧打消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手忙脚乱的接过手帕自己胡乱擦擦,
                            “好了,我没事儿了……那个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看看周围人流稀少的小巷,转移话题。
                            “……这里是书店街,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航空机械方面的书。”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周至严沉默了一下才生硬回答。
                            “可是,大家都说你对飞机机械很了解啊。”
                            “机械架构知道一些,但是航空仪表和无线电方面……”
                            周至严的声音低了下去,BIELING也知道他一定是想起前一阵死的那个通讯员了,心里也觉得不太好受,腾出一只手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了,活着最重要。嗯……咱们一块儿看看,也许在这儿真的能找到什么用得上的书呢。”
                            战乱年代,书店的生意自然不会很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新书、旧书都堆在一起,发出阵阵破朽的味道。周至严倒是不以为意,挽起袖子一头就钻了进去。
                            BIELING这次倒没跟过去——反正周要找的是仪表、无线电方面的书,买下了他借来看就好。很多书店都会在书籍之外摆点儿古董什么的一是做摆设,二是要能卖出去也是收入。这里也不例外——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做工精美的佛像、鼻烟壶、宝石摆件什么的。


                          18楼2012-08-31 18:36
                          回复
                              店主看骗局被戳穿也不好再说什么,呐呐的回去了。
                              “周,你懂得真多。”BIELING跟在后面崇拜的看着他。
                              周至严慢头黑线,有种带亲戚家的小孩儿出来玩儿的感觉。想到亲戚家的小孩儿,又想起了自己远在万里之遥的家——自己偷偷的跑出来,不知道家里的人都怎么样了,爸爸是不是还在生气?妈妈是不是天天在哭?两个姨娘看自己走了是不是很高兴?家里是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在抽鸦(百度)片?四叔是不是还跟那个小武生搅在一起?还有凝表妹,是不是已经找别人嫁了?
                              BIELING看周在出神,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沉默的跟着他。“看,周,那边,中国字。”俩人胡乱走到了一条小街上,误打误撞的找到了一家中国客栈,
                              周至严一下回了神,看看招牌上斗大的‘北平客栈’几个字,心里一阵激动,
                              “走,带你尝尝北京的炸酱面去。”
                              进了楼下的餐厅,果然出出进进的都是中国人,金发的BIELING有些局促的找了张空桌子坐下,看着周跑到柜台那边和里面的店主说话。
                              店里只有他一个外国人,也没人过来招呼他,幸好周很快就回来了,喊了声
                              “伙计,上茶。”就开始翻旁边儿的菜谱,
                              “周,这里是北平人开的吗?”
                              “我也以为是呢,还挺高兴碰到老乡了,没想到是天津人冒充的——连前门楼子朝哪边儿开都不知道,呵呵。”
                              “那……”BIELING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种感觉,一到了这里,周好像全身放松了一样,不再那么硬梆梆的了,无论如何,他觉得自己喜欢看这样的周。
                              以为他是担心吃的,周至严挥挥手,
                              “别担心,这里卖的大都是北京菜。太好了,终于有面条馒头吃了,天天吃那些南方菜真受不了了。”
                              点了菜,周至严突然想起来,
                              “对了,一直想问你呢。那个……你怎么知道那天我想吃麻酱面了?”
                              “哦,我听你在梦里说的。”BIELING实话实说,
                              周至严一下噎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毛病了,再想想,不对啊,
                              “你懂中国话?”
                              “也不是,”BIELING连连摆手,“我不会讲,也不认识中国字,就是能听懂一些,主


                            20楼2012-08-31 18:55
                            回复
                              2025-11-12 02:48:3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要是广东话。”
                                “噢?”周至严挑高眉头。
                                BIELING只好断断续续的解释,
                                1941年,19岁的BIELING满腔热血的办理了休学手续,整整坐了半个月的轮船来到了还是英租界的香港,想在这里先休整一下再想办法去英国。结果还没等到他度过在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圣诞节,日本人轰炸了珍珠港,太平洋战争全面爆发了。香港大乱,Bieling别无所长,最后凭借神学院休学生的身份在红十字会找到了份工作。之后就是跟着红十字会到处颠簸,直到到了昆明的机场。
                                “那你不在红十字工作了?那里可是救死扶伤啊。”周至严才知道他竟然是未来的神父,不禁打趣。
                                “呵呵。”BIELING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脑袋一热就放弃了司机的工作上了天,看着眼前难得表情生动的人,自然更说不出什么来。
                                周至严没有再追问什么——因为点的东西端上来了。所谓食不言寝不语,默默地吃完了饭——BIELING对炸酱面大加赞赏,周至严开心的答应他有机会一定带他去吃正宗的麻酱面——有花椒油的。
                                连通市区的班车已经没有了——俩人都吃得太饱,从客栈慢慢走回班车停靠点的。
                                没办法,只好出高价到处找车把他们拉回去。到了营地已经过了熄灯时间,俩人站在以英文字母标序排区的营地前傻了眼,谁都不记得自己应该住在哪个字母区了——达姆达姆机场营区是多家航空公司和多国航空机构所在地或重要中转站,营区非常的大。
                                “算了。”看看实在没有什么人可问——过时未归找到自家公司的人也是处分,周至严干脆决定就在营地边上睡了——反正这里常年酷热,即使现在是冬天,也得有30来度。
                                把路上BIELING拉着周至严买的衣服都包好做枕头,俩人并排躺在路面上看着天上的星空——那么安静宁谧,如果航线上也一直这样就好了,如果天空中没有日本人的‘零式’就更棒了——此时此刻,俩人心中齤(百度)共同腾起一样的想法。
                                “周,你说,这场战争中国人能赢吗?”BIELING转过身子,看着周至严问。
                                “能!”周至严回答的斩钉截铁,也转过头来看着BIELING,目光灼灼,
                                “法国人号称不可战胜,结果他们六周就战败投降了。中国没马其顿防线,可是也已经坚持了六年。所以,这场战争,中国人一定能赢!”
                                第六章
                                BIELING霎时觉得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璀璨的星空都比不上他双眼散发的光芒!’——他在心中喃喃。
                                周至严也是在说完之后才发觉俩人的姿势有些暧昧了,几乎是鼻尖对鼻尖。其实从北平一路颠簸过来,路上也不是没睡过大车店,与陌生人抵足而眠也是常事,但BIELING眼中


                              21楼2012-08-31 19:0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