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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纪事●原创★2012.08.27】《九连环之花都伏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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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写不来武侠,有十二珠玉在前,我只能奋起直追,写出自己的风格。
引用完。


1楼2012-08-27 20:26回复

    楔子
    血,飙溅,如冷雪,命赴黄泉。
    剑,出手,若游龙,鹰击长虹。
    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这个月色皎洁平静淡雅的夜晚极不相符,可惜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半点怀疑。
    一剑封喉,绝无活口。如此凶狠凛冽的招式,怕是很难和现在尚书府前的这位翩翩佳公子联系起来,任谁看见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黑衣黑裤黑纱蒙面,周身上下紧称利落,大有“淅沥以潇飒,奔腾而砰湃”之感,王贵之气展现无遗,非是寻常气势可比。最显眼之处莫过于腰间黑色丝带,明眼人一看便知,丝带内暗藏三尺软剑。道家有云,“坚强处下,柔软处上”,敢以软剑为兵器者,定非庸庸之辈。
    黑衣公子口打呼哨,一匹周身雪白的骏马飞奔而至,甚通灵性。他紧跑几步,飞身上马,才要离开,忽然一勒马头略微停住,反身就是一镖。但见他右手一扬,银光刹闪,镖到匾落。上写“兵部尚书府”的匾额已跌翻在地,惊起四周尘土。可叹得纵使繁华落世,终究还是尘归尘土归土,无丝毫可留恋。
    暮色已沉,皎月依然,地面的水气开始升腾,慢慢的在低空中结成薄雾,烟笼大地。感到有东西被遮住,又像是心里蒙了一层纱,是有什么被掩盖了吗?比如真相,比如真情。
    觉着四周越发的安静了,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内心正有此期盼,只是那一骑绝尘的青春美少侠让人不敢有此奢望。
    试问堂堂王孙后,一腔热血为哪般。仅仅因为那是生命可以存在的希望,也是曾经活过的唯一证明,真是这样吗?
    身处高位,可以做很多事,但有更多事是无可奈何的,非常之时必用非常手段,这或许是最好的解释了。
    无论如何,江湖都将再掀风雨,是福是祸,留待后人说。
    有道是:
    一身傲骨谁凭负
    三尺紫薇震江湖
    五湖升平万民呼
    七星连珠伏波出


    2楼2012-08-27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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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2 17:5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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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一树梨花一溪月 不知今夜属何人
      花都城内,得意楼上。
      一个二十来岁的帅气小伙临窗而坐,桌上只一杯一壶,并无其他。
      说起来得意楼乃是花都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不光是过路客商当地富绅愿意到这把酒言欢,畅所欲言。文人墨客也喜来此小坐片刻,行文论诗。
      所以得意楼的伙计最是乖顺讨巧,惯会看人。就像窗前的这位风五爷,说到他可能还无甚名气,但要提到风家堡,那在武林中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湖行走之人,多多少少都会给风家一点薄面。俗话说,两山不能相碰,两人总有相见,江湖中人难免碰见。就从没人敢轻易得罪风家人来看,风家堡的江湖地位就可见一斑。
      而此时,风家那位传言中不学无术,混天混地混日子的混世风小五正在低头品茶,穿着随意但不随便,透着股世家子弟逞性妄为的嚣张气焰和桀骜不驯的张狂个性。时不时的向街口瞥两眼,显得心不在焉。其余时间傻盯着茶杯,好似杯中自有颜如玉,千呼万唤总无语。看来寂寞不单单是吃面时才有,一人独品茶,平添英雄累。
      “五爷,要不要再新泡一壶?”伙计一脸献媚,语气卑微。
      小五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伙计退下,有需要自会喊他便是。
      天色更晚,得意楼里的客人早走得差不多,伙计用忿忿的眼神看着风小五。唉,这位爷不走,店又不能打烊,嘴上唯唯称诺,心里已经骂上了千百遍,只怕连祖宗爷爷都招呼过了,也不知他在等谁,这么晚哪里还会有人来。
      对门栖暖阁花都分号还是一派歌舞景象,丝竹管乐不时乱入耳中,听得一句半句,聊以解闷。
      街巷两边的梨花开得正浓,在无边月色的映射下,岂不知是花弄影还是影戏花。当真是花影两相辉,人比花更艳。
      就在这时,从巷子尽头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马蹄声。跑近才发现,马背上的人赫然竟是尚书府前的黑衣公子。白马行至得意楼前,好像刻意放慢了脚步,却并未完全停住。黑衣人也只是向得意楼内看了几眼,随即拍马而去,不再回头。
      “伙计,来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两盘熟牛肉。”风小五意气用事。
      “爷,就您一位?”伙计战战兢兢问道,暗自叫苦,真不打算走了啊。
      “你怎么知道就我一个,只管端上来就是。还有,要两个碗。”伙计的问话深深触动了小五,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是也。任务虽已完成,可是兄弟相见不相认,对面相逢难痛饮,实为人生憾事,这份落寂也唯有一醉方休。
      不多时候,酒菜摆上。小五在两个碗里各自灌满美酒,端起一碗,先干为敬。表面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嘻皮笑脸的神情,心里却在默念:“二哥,请。”
      风萧萧,路漫漫,情切切,意绵绵,且把风流唱少年……歌妓的曼妙嗓音从栖暖阁飘来,听得不太真切,旖旎朦胧,直把人消融在这温柔乡中。
      很远处,黑衣公子勒住缰绳,停转马身,朝着得意楼的方向一抱拳,朗声说道:“小五,干。” 幽深的瞳眸里闪现出隐忍与不舍,暂时遮盖了天生的霸气和骄纵,这些甚至连他自己都未觉察。
      总有那么一天,会有那么一天。


      3楼2012-08-27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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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中无话,王府角门。
        “主人,可回来了。”红衫女子语带关切,万分焦急都写在脸上,并没有半分掩饰。
        “倚云,进屋再说。”公子警惕的看看周围,发现无甚异常,但也不敢多作逗留,当下加紧脚步,直奔后院。
        你道这黑衣公子是哪位?正是本朝安王司马逸。除去显赫家世不说,单从人样子来看,也是长得玉树临风,行事风流洒脱,性格放荡不羁。外人眼中气质儒雅,谨守王公贵胄之仪,偏偏待人又极是和颜悦色,乃是当今少有的俊杰。
        此刻已过子时,稀稀疏疏的下起了小雨,该睡的人都已睡下,不该醒的人永远不会再醒。屋顶上百余寒鸦朝北飞去,安王的心没来由一颤,下意识抬头观瞧,那是梅城所在方向,难道平地又起风波?等天亮得派人去打听虚实方能安心。
        少顷,主仆二人回到住处,早有一绿衫女子等候多时,看到安王,倚梦迫不急待上前问安,压低声音,道:“主人,七公子来了,都等您大半个时辰了。”
        他并不感意外,倒是放慢脚步,略有深思。此处是安王寝室,里外两间,外间闲坐小憩,内室安寝。平时读书会客,另有所在。
        外间四壁玲珑剔透,瓶炉琴剑皆贴于墙上,正面墙壁挂着幅字,“人生如寄,多忧何为。”八个字尤其醒目。但不知出自何人手笔,笔法浑然苍劲,力透纸背。七爷站在字前犹自出神,若有所悟,却不道破,一时竟有些忘乎所以,连安王何时进房都未察觉。
        “咳咳。”安王轻声示警,二人相视而笑。再看七爷蓝凝之,一身青衫,神采飞扬,逸兴壮思,让人不免想起花都城里流传的两句市井俗语:世间男儿熙熙攘,难比花都探花郎。
        “每次来都看这字,有意思吗?”他心里这么想,却未出口相问,因为不想知道原因,知道又如何。只让倚云和倚梦到屋外守卫,留自己和七爷在房中交谈。
        “任务完成了?”七爷语气中夹带着几许关心几许试探,眼望字幅,没去看他。
        “嗯。”安王在内室换下夜行衣靠,换上家常装束,一身锦袍衣襟飘然,腰间依旧缠着玉带。缎带如玉,镶嵌宝石,由于剑柄和护手很短小,从外表根本看不出腰间藏有软剑。
        “什么人需要你亲自动手?还是这个人非死不可,不容有任何差错?”其实回答并不重要,七爷只想证实一直以来埋在心底的那份疑惑。安王到底要把权力掌握到何种高度,值不值得自己甚至整个组织拼上性命去相帮。
        安王沉默,天亮即有答案,何需急于解释。丧尽天良的贪官污吏该不该杀无需再作讨论,根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在些人有些事总以为不需要解释,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可真正想去挽回时,却早已时不我与。无奈永远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者说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事情挑明了就必须去面对,从另一个角度讲,至少让对方知道自己已了然于胸,要么破釜沉舟,要么同仇敌忾,接下来要做的只是选择信任或不信。问题一下子变简单了,痛快了,比起天人交战左右为难是好很多。也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四目交替,无人闪避。各怀心事各伤神,幸好七爷及时岔开话题。
        “见过小五了?”
        “嗯。”安王嘴角抽动,轻叹一声,苦笑连连,心想如果那也算见的话。
        “昨日,大哥……”七爷话音未落,安王忙用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并用眼神看了看房顶。七爷立刻反应过来是有不速之客到了,且来人轻功卓绝,着瓦不响。
        两人飞快交换了眼神,彼此会意,七爷不动声色从后窗跃出,一个梯云纵就上到房顶,三晃两晃,踪迹不见。云、梦二婢听闻声响急急推门而入,长剑出鞘,护在王侧。估摸着半盏茶的工夫,再无动静,各人才放下戒备。
        “对了,主人,七公子送来一幅画,说是让您务必收藏妥怗。”倚梦等到现在方敢回话。
        “哦?在哪里?”安王眼中分明带着一丝责怪,又转瞬即逝。
        “这呢。”倚梦一边应着,一边捧出画卷,双手递与安王。
        他左手接过画卷,眯缝双眼,右手抚过捆画丝带,重又递回给倚梦,对倚云道:“速速展开。”
        云梦二人每人握住一头画轴,把画卷徐徐展开,呈现在安王眼前。原来是一幅山水风景画,乱石、清泉、飞鸟、群山,他端详许久,仍不解其意,只得命人收画作罢。囫囵睡去,辗转难眠,难究根由。
        有道是:
        哪知石上喧,
        却忆山中静。
        他日遇凶险,
        方解个中情。


        5楼2012-08-27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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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一路回府,意兴索然,途中无话。
          他前脚刚踏进府门,总管司马冷后脚就跟了上来。别看这司马冷长相普通其貌不扬,来历经历也莫名,据说是失忆,进王府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只因他救过老王爷的命,又从小照看安王长大,就一直留在府中,并赐予主姓。外加他平时不苟言笑,行事刻板,为人乖张,阖府上下都惧他几分。
          “王爷急召属下前来,有何吩咐?”司马冷恭敬的站立一旁。虽说这个小王爷是自己一手带大,毕竟身份在那摆着,倒是小王爷这两年越发的成熟干练,让他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哦,下月初八是本王寿宴。”安王左手托着青花瓷茶碗,右手拿起碗盖轻轻拨开浮在茶水表面的茶叶,浅尝一口,接着道:“听说风家堡老堡主此刻正在花都城别院,你亲自跑一趟,带着本王的请贴,务必请老堡主到时赏光。”
          “属下明白。”司马冷双手接过请贴,颌首低眉,告退出房。刚退到门口时就看到四大亲卫中的赵文赵武进房,门慢慢的合上了。


          32楼2012-09-09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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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都城,风家堡别院。
            “倪蒙,阚健,渥猛,鸠耀,陶炮。”风老堡主指了指站在院内的五个护院,气得胡子快飞起来,对站在他面前的风小五喝道:“你看看你起的都什么名字,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谁让您没事到处嚷嚷,不然怎么会传出去。”五爷小声嘀咕着,头也不敢抬。
            “你说什么?”老爷子提高了嗓门。
            “哦,我是说这名字多有气派,五个人一起出列,攻守同盟,那就是气势,别人定会不战而退。”
            “你,你,你还敢狡辩。”老爷子喝口茶,顺了顺气,接着道:“你每天就在这些鸡鸣狗盗上花功夫,正经武功不好好练,以后要如何是好。”
            “爹,孩儿以为行大义者不苟小节,行大礼者不辞小让。正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老爷子虽已年过半百,但依然精力十足,气血旺盛,听小五这么说,倒想试他一试:“那你说说对院内乾坤塔的理解。”
            “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老爷子听闻此言,暗暗诧异,什么时候这个混世小魔王也出息了,心中甚是宽慰,脸上却无起伏,只淡淡说道:“望你言行一致才好。”


            33楼2012-09-09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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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都城,栖暖阁分号,盼月楼。
              “上次让你去查查蓝凝之的底细,可有眉目?”蔺音斜靠在内室的床上,盯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出神。
              “没什么进展,只知道是前科探花,书香世家,倒是听说他府上的一张棋案颇为神奇……”吴大奇据实以答。
              “哼,”蔺音打断了他的话,一脸不屑:“净整些没价值的消息,还好意思说。”
              吴大奇避开她看过来的眼神,赶紧转移话题:“今天安王府有人来请过你了?让你寿宴那天去歌舞助兴?”
              “嗯。这么好的买卖怎么能不去,你说是吧。” 蔺音早就打算好了,此时纯粹是象征性的问问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怎么去?人家又没请我。”大奇茫然道。
              “我们就给他来个不请自到。”这话是从外屋传来,话到人也到了。蔺音和大奇听到这个声音俱是一惊,不约而同的喊了声:“姑娘。”
              只见外屋软榻上不知何时坐着位年轻女子,脸隐在暗处,看不太清。借着烛光,透过幔帐,依稀可见她的曼妙身影,尤其是右手食指上一枚雕花指环,更是随着指节的弹动而闪烁异彩。
              有道是:
              一场寿喜宴,
              花都风云起。
              暗地徒生波,
              春去了会意。


              41楼2012-09-13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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