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能以您的身份,将您老九门的势力和终极借给我,共同抵御日寇侵略东三省的意欲.那男子转身坐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不再盯着他的眼睛,因为他发现,这个九门领导人,看着他的眼睛,气势会不自觉的软弱下去.
呵,我既然身为老九门的领导者,就没有责任自毁组织,更何况我们跟军队没关系,没必要去做无谓的牺牲. 张起灵轻笑,草绿色军装上的皮带束在胸前,挺直的背脊僵硬起来.
他这话说的太决绝,不留半分情面.
原本以为来人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
老实说,日寇侵占东三省,最大受到危害的,其实是您的族人吧.卢师长扯起唇角,那笑容却是极其的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邪魅的丹凤眼向上轻佻,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见底.
你调查我。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
不做好充分的准备怎么敢来见您呢。他站起身，走到张起灵面前。
作为张家族长的您，会不为您的族人担忧么？语气充满了得意。
手指轻滑，不只是故意的还是力气稍微有点大，茶杯上的盖子被掀翻在楠木桌子上，淡黄色的茶水洒了一片。
劳烦师长担心了，我张家早就从东北的集居地迁移到广西，所以战争跟我们并无干系。如果
没有其他事，不留了。话说的绝情，句句带刺。
卢师长不由失笑，那笑容中的意欲，竟像嘲笑小孩子一般。
他冲着座位上的张起灵微微颔首，在军中算是一种较为尊敬的礼仪了。
然后他没有再看张起灵，只是意味深长的转过身去。
现在您可以不承认，既然敢来找您，就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资料，您说的迁徙只不过是将张家的墓葬群移到了广西，但是族人大多部分还留在东北，您也是明事理的人，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日寇的狠毒不知您听到过没有，估计任其发展的话，张家没准就此灭族了吧。
话说的很轻，但是却带着威胁的味道，让张起灵心里狠狠一揪。
他说的没错，其实现在意义上的张家还是分布在东北三省的，而自己是张家的族长，如若不管的话，就不配成为张家的领头人。
所以，其实他也是正在琢磨，究竟怎样才能让庞大的张家一族躲过这次侵袭。
纵使他再厉害，纵使他是张家和老九门的带领人，也没有办法阻挡一个国家的侵略。
这次卢师长来找他，其实他也是稍微有些猜到了。
老九门和张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他要舍一个救一个。
张家虽然是个庞大的家族，但是多年与世隔绝的生活让张家逐渐呈现没落的状态。
而老九门由于是北平黑道龙头，有正式的白道生意，而且，老九门的终极秘密能有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的力量，如若救张家的话，可能真的需要借助终极。
思前想后，张起灵抬起头重新审视着身前人。
那人已经踏步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只是脚步很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考虑一下吧，没有坏处的。那人说
院子里的风吹打的树叶飘落下来。
这战争的年代动荡不安让人心生厌烦。
波澜不惊的眼眸泛着氤氲的雾气，让人看不懂这个男人。
天生背负在身上的责任，趋使他认清现实。
那是他的责任，不能背叛的责任。
他用手肘抵着椅子的扶手，歪着头，深邃的眼睛淡漠的眯着。
好，我同意合作。
门口那人脚步一滞，可以看出他侧过的脸上疏朗的笑容。
从新踱步，不一会便消失在视线中。
所以，他才会来找吴家族长，吴邪。
因为他手上有历代守护的鬼玺。
而鬼玺是开启老九门终极的钥匙。
重新用审视的眼光盯着吴邪房间的门，那锦鲤似乎也是不困了，一会一条鱼跃出水面，又消失不见。
淡淡憋见那鱼儿优哉游哉，
还真是惬意呢。


六
古香古色的房间里，稍微学习了一些西洋气息。
除了一些摆着古董和书籍的架子之外，
最为显眼的就是里侧米黄色的雕花大床。
吴邪，起床了。
看着床上的人熟睡这，只着白色里衣的男子，衣衫领子的地方纽扣被扯开，稍微露出些白皙的胸膛，诱人的紧。
而睡梦中的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副样子，被别人看了个完全。
张起灵用手拽着吴邪身子上的薄被，希望能将他叫起来。
只见那人原本安详的面容瞬间皱到一起，眉头紧锁，嘴里散发出不明意欲的哼叫声。
没什么着力点，被吴邪挥动的手臂一下子打在下颚的位置上。
一瞬间眼睛模糊起来。
手拽着被子还没来得及放开，却被吴邪一卷，张起灵身子不稳，整个人扑倒在雕花的木床上。
额???咳咳咳咳。
身下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音，把张起灵下了一跳，回过头来正好对上身下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柔顺的稍微有些发黄的头发贴在额头的位置，痒痒的。
佛，佛爷??你怎么在这，压死我了?????
吴邪惊了一跳，昨天本就睡得晚，而且自己贪睡，如果睡不舒服的话会有起床气的，只记得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耳边呢喃，伸手一挥，突然觉得很重的东西直接砸到自己身上，差点窒息。
张起灵慢条斯理的立起来，整理这自己的墨绿色的军装，过长的黑色刘海遮挡住眼眸，阴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不好意思，早上起来会有起床气的。
张起灵似乎也没怎么在意，伸手拉起床上的吴邪，然后转身到一侧的柜子上，拿起准备好的
白色外衣，递到吴邪手中。
早上么，就这么过去了。
从来没起过这么早。
之前的一些片段，吴邪是后来才知道的。
店子里来了两个不认识的人，点名说要见吴邪。
王萌知道自己老板贪睡，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还没有醒过来。
原本想打发走的，但是却听那两个人说是老板的旧实。
走到沁园的时候遇到了张起灵，简单的交代后，便拜托他去叫老板起床了。
其实说起来，吴邪这起床气还是很大的，所以王萌不敢犯上。
说到这一段，倒是让吴邪很是恼怒，这个死王萌，就这么打发张起灵去拉自己起来，难道没有想过后果么。
王萌，你给我等着拉！！！！
走到前院，门厅的店面铺子里，果然坐着两个人，吴邪在门前立了很长时间，但是却没看出自己哪里认识他们了。
两位客人好，在下吴邪，请问找我有事情么。从门口走到大堂前的檀木椅子上，单片的金丝边眼镜卡在左边的眼睛上，原本看起来清秀的脸庞变得儒雅起来。
那两人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子，看到是个青涩少年便又放下心来。

我虽然喜欢交朋友，但是您两位，似乎是不认识吧。
声音带着威严的劲道，凤眼微挑，看起来倒像个不好惹的角色。
啊，呵呵，只要能认识的人都算是朋友，难道吴先生还不愿意交新朋友么。奉承的笑容，让吴邪有种作呕的感觉。
说吧，来我这店里什么事。不想再无所谓的交谈下去，切入主题才是关键。
嘿嘿，北平这谁不知道吴爷是最大的古董商，背后又有老九门撑腰，咱们兄弟两个其实是想
找吴爷买样东西，只是不知道您这有没有了。
摘下金丝眼镜，单手揉了揉眼睛。
好笑，天下什么东西在我这找不到，你说吧。
那两人神秘兮兮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唇角上翘。
硫玉，其实在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东西倒算是一种药呢。
买药买到我这古董店来了，对面有家药铺，你两位可以去那边看看。王萌，送客。吴邪一掀锦褂的袍子，站起身来。
听您这意思就明白，硫玉不在您这，我们也不想打扰，但是想顺便问一下，您能找得到王胖子么
话题转移的稍微有点快了，但是这两个人找胖子干什么。
他是北平这边有名的摸金校尉，想要找他可以到黑市上去找，到我这来问干嘛，吴邪倒也是
不给面子，一句话直接顶了回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打扰了。那两人一听吴邪这话，竟也不再是一副谦卑的摸样，背脊挺直，直接转身便走了。
张起灵一掀格挡内外厅的帘子，走到吴邪身旁轻轻伸手，压上他的肩膀。
在想什么。
语气清冷，但是稍微听出了些心疼的味道。
被他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发现时他立在自己身旁。
佛爷???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两个人蛮奇怪的。单纯掩饰的笑容袭上唇角，让人看了惬意舒心。
嗯，既然没事就去吃饭吧，王萌已经做好了。
吴邪听着他的声音，竟然有一丝安心的感觉。
嗯，好
温柔的回答
轻轻触动心底。


七
长安街上
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如若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几个眼窝深邃，或者穿着西洋气的人在逛荡
我说天真，你就是在那望破天也填不饱肚子啊。突兀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吴邪回过头，檀木圆形的桌子上，摆满了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佳肴，正前方是那个一脸淡漠，但是霸气十足的男子，吴邪头微微左偏，很是无奈的望着张起灵旁边的男人。
我说死胖子，能不能别叫这名字了，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难道你还要叫一辈子么。一掀锦袍，做到张起灵旁边的圆椅上。
只觉得从张起灵的方向投过来的目光，一抬头，却发现他并未看自己。
嘿嘿，谁让你家老爷子给你取这么个名字，活该被我叫了半辈子天真。 那胖子小的喘不过气，同样丝绸制的短衫稍微有被撑开的迹象。
他吴邪，活了大半辈子，也可谓是叱咤风云的这二十来年，倒是被这死胖子取笑自己天真了。
吴家掌门人，也就只有这小时候的玩伴敢这么调侃自己而已。
看这最近又发福了的他，吴邪苦笑，但是心里却很暖。
一个人的生活，很孤单。
尤其是做一个人人畏惧的人，生活前所未有的压抑。
我也就拿你没有办法。端起身前的酒杯，象征性的朝着胖子一举，然后仰头喝下。
对了，这位是...那胖子看这吴邪喝完酒，但是坏笑起来，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的人。
那算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刀削一样的脸颊，不似平常人的白皙，从进到厢房的时候看是，那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目光总是淡淡的，仿佛看不出情绪，但是霸气凌然。
那黑曜石般的眸子漩涡一般深邃。
王胖子好奇的打量他，从一开始见面，他就没有看自己一眼，偶尔看出波澜的情绪也是因为吴邪的原因。
张起灵听到这话，放下喝酒的杯子，然后偏头看着吴邪。
悄然一笑。哦，他是张起灵，算是我的朋友，今天恰巧就一起过来了。
语气很轻，淡淡的钻到张起灵的耳朵里。
胖子倒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来回暧昧的眼神看的吴邪心里发慌。
哟，不早说，以为你把夫君带来了呢。 略微调侃的口气，带着邪恶的味道
正巧端起酒杯喝酒的吴邪听到这一句，结结实实的把一盅酒全喷到胖子脸上。
王胖子保持着刚才暧昧的笑容，脸上这层水雾可当真真多了层朦胧感。
胖子，你可别瞎说啊，小爷可是正经的爷们。吴邪急着解释，缺忽略了一旁轻微笑出声的张起灵。
**...死天真。王胖子一手抹着脸上的酒水，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吃了吴邪一般。谁让你小时候非要跟大花去练戏，结果还因为累死活不去了，小时候拌上就像个大姑娘，我看你这么多年性子也没改。
这话一出，吴邪傻眼了。
没多少人知道，其实小时候他是央着自家老爷子说是和解语花一起学戏的。
后来拌上了花旦的戏装到真像个白白净净的大姑娘，一起玩的小伙伴还说要娶他。
这还得了，他吴邪一看这情形死活不学了。
主要是这事胖子是知道的，所以总被他调笑成是姑娘性子。
平常的时候调侃也就算了，今天张起灵也在，被他知道了这事，自己恐怕是混不下去了。
吴邪不说一句话，脸颊红扑扑的，羞答答的硬是半天不言不语。
厢房的外面，
大厅里很是吵闹。

一门之内，屏风格挡的地方，有人轻轻拨弄琴弦。
炉子里的香料燃烧发出醇净的香气。
嘿嘿，好啦好啦，叙旧就到这了，天真你找胖爷我来什么事啊，不可能好端端的找我来吃饭吧。僵局再次被打破。
不说我还忘记了，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硫玉吗？吴邪瞪他一眼，神色开始严肃起来。
王胖子抓抓脑袋，脸色满是纠结的样子，看起来整张脸都堆到一起。
硫玉....** 硫玉啊，好像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你问它干嘛。 原本包子一样的脸突然之间褶皱全弹开了
恍然大悟的表情。
稍微有些昏暗的光打在桌子上，吴邪的表情看起来稍微有些阴暗。
今个铺子里来人问我买这个东西，看起来应该是来头不小的，而且我也很感兴趣，特地来问问。吴邪重新拿起酒壶，帮张起灵和王胖子斟满酒，然后又坐在凳子上，而且我说没有这东西的时候，他们提出要找你。
找我？那是要找我，这消息就是从我嘴里放出去的。那胖子得意洋洋的抱臂靠在椅子背上，笑容刺眼的欠揍。
吴邪瞪大了眼睛，就连一旁沉默不发一语的张起灵也很是好奇的转过头去。
呵呵 呵呵..当初听说了一个墓，挺邪门的，据说只要是下斗的人全死，没有出来的，硫玉好
像是一种药，吃了就能让人忘掉一切的，但是那消息忒玄乎，不知道真假，所以我才放出消息，看有没有人去趟趟是真是假。
那胖子倒是觉得自己说的没啥，本来么，倒斗这一届，很多消息都是假的。
枉死的人不少，因此暴富的人也不少。
把脑袋别在裤子上，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年轻时倒别人的斗，估计最后都会不得好死。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东西真的有么。翠绿的竹制筷子轻轻夹起面前的佳肴，然后放到盘子里，反复掂量。
那谁知到，都是传说么，但这个我是在下斗的时候墓室里的壁画看到的，估计八九不离十。
那胖子说的真切，但是表情却怎么也看不出认真来。
觉得面上一热，顺着目光望向张起灵。
后者这波澜不惊的望着自己。
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不该是人间的东西，非真非假，没有更好。对着张起灵一笑，继而转过头。
刚刚那一句话，说的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三个人，实际上交谈的只有两个人，之后并未在谈论关于硫玉的事，只不过胖子开始掀天真老底，然后吴邪一反儒雅的样子，猫一般的反击，这个场面搞笑极了。
没有人知道，吴邪的笑容撞进张起灵心里。
化作水一般。
淡淡柔柔
大街上人开始稀少起来，不太平的年代，还是少惹是非的好。
王胖子站在阁楼的窗子旁边，遥望着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突然回转过头来，表情极为认真。
天真，咱们去殷红楼吧。
一面正跟张起灵交谈的吴邪转过头来，嘴角抽搐。
殷红楼，顾名思义，类似于古代青楼的样子。
天真，你要是拒绝的话，那可证明你大姑娘性子了，还是果然夫君在旁边不敢乱搞？？一脸坏笑，吴邪已经不止一次的想揍他了。
转头往往张起灵，又看看胖子。
他娘的，去！！

八 ，
其实这些地方，他吴邪真的不喜欢来。
不能说不喜欢，而是没怎么来过。
自小因着自己吴家继承人的身份，老爷子管教的很严，母亲也是名门望族，所以很少有学坏的机会。
可能唯一祸害的源头就是认识了王胖子。
谁能想到，黑道白道叱咤风云的吴爷，竟然没来过这地方。
所以当这一行人走到殷红楼门前的时候，吴邪倒是不争气的殿后，反把张起灵往前一推。
活脱脱一娇羞样。
屋子里脂粉气很重，到处都是粉红色的绸账。
楼里的姑娘一看来了人，一股脑的全扑了上来，
胖子倒是轻巧熟路的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吴邪看到他乐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肚子上的肉颤颠颠的，饶是狠狠鄙视了一下。
剩下的女孩子倒是像被张起灵吓到了一样，许是这么冷漠的人来逛窑子太稀奇了，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敢近身。
吴邪正在那好笑，看来张起灵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方还是一味的冰冷呢。
却不知身旁被一双柔软的手缠住胳膊，冲鼻的香气硬是把吴邪熏的脑袋顿时短路。
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姑娘注意到了最后面的他，一瞬将莺声燕语，红粉纱衣将他掩埋。
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吃力的回过头来，挑着眉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吴邪。
哟，吴爷，你这是害羞了还是怎么的。
推掉一只伸过来的说，左胳膊便被一个女子搂在胸前，当真真给吴邪吓了一跳。
死胖子，谁，谁害羞了。
虚实自尊心作怪，吴邪右手扯过一个看上去很淡雅的女孩子，那女孩一个不稳，直接扑到他怀中。
虽说他身子很单薄，但是这一幕看起来倒是有些戏剧化。
一旁的张起灵眯起眼睛，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周遭仿佛结了冰一般。
吴邪倏地一打寒颤，目光对上他的。
右手轻轻一松，然后滑下，无力的垂在身侧。
淡淡眸光，苍白无力。
前面胖子的声音又响起，我说张小哥，怎么的 你也不选一个啊。
撤回直视吴邪的目光，扫过王胖子，没有表情，不知情绪。
不用。
简洁的两个字，干干脆脆的拒绝。
前面的胖子唏嘘着转过头，大叫着老板 给我我开两间房，胖爷我今天夜宿在这了。 然后松
开那两个漂亮女孩子的腰，一顿乱拱，冲到吴邪面前。
我说天真，这哥们忒冷了，我是不好招呼，胖爷我佳人有约，你自己掂量吧。
听到这话，吴邪大致明白了意思，叹口气，跟着老板一起走到二楼。
依旧是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完完全全的继承了古典的特色，木质的雕花大床，中间摆放着圆桌，房间四角皆是点的蜡烛，整个房间看着昏黄起来，但是却淡雅别致。
王胖子左拥右抱的一群直接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临走还不忘调侃让他好好招待张家小哥。
估计他要是知道张起灵便是老九门的领导人张佛爷，估计早吓到双腿发软高呼万岁了。

狠瞪了一下，然后被几个女子半推半拽的扯进房间里，后面是一脸阴郁表情的张起灵。
吴邪对这种场面果然不会应付。
温香软玉，多是多了点，但是看起来但是个个养眼的很。
那女子柔软的手将他按在座椅上，端起早就在桌子上准备好的酒水，直接向着吴邪招呼过来。
如果给他吴邪几个出阴招的人，他可以耍的他们团团转。
相反给他几个大闺女，这鬼滑头的吴爷却慌了神。
房间的摆设，低调却很华丽。
圆桌对面的太师椅上，张起灵偏腿坐在上面，左手支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手指骨放在下巴处，歪着头，但是显得很僵硬。
氤氲的眸子泛着雾气。
漩涡般翻转的诡异气息围绕在周身。
一言不发，就这样淡淡凝视着吴邪。
那儒雅清秀的面容。
在这种地方果然不是他的专长，喝下七七八八不知多少杯酒水后，意识似乎开始模糊起来。
眼球很多影子，白白红红的，还有一杯一杯不停递到自己唇边的透明液体。
酒，麻醉着他的神经。
他仿佛看到了一身墨绿色军装的男子，他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身上。
张起灵身边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一开始还会有女孩子看他生的俊美，主动去挽他的手臂，却被他一挥，脸色苍白的离开了。
可能，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别人的碰触，或者说周身的冷空气包裹的他人也冷冰冰的。
以至于吴邪对上他的眸子时，竟然隐约觉得有股寒气逼迫自己清醒。
脑袋开始不听使唤了，纠结着眼前的景象，渐渐开始不成形转，然后扭抓到一起。
那些姑娘倒是大气，看吴邪许是喝多了，直接伸这小手半挑逗半娇羞的去解他领口的金丝盘口。
身子软软的，用不上力气，感觉有人在揪扯自己，但是又懒得去想。
对面那男子一下子站起来，扫落了右手旁的白瓷茶杯，叭————一声碎裂伴着喘息砸到众人耳中。
那些女子停下自己的动作，怔怔的盯着那男子。
却不料，他只是绕过圆桌，左手托住吴邪的肩膀，右手穿过他膝盖的位置，一下子将他抱在怀中。
张起灵整动作不发一样，目光甚至没有移开过吴邪的身子。
让开。
吐出两个字，威严又不失霸气。
那一众女子惊了一跳，立刻闪身。
而后可以看到张起灵细致的护着吴邪的周身，大步走出殷红楼。

九 ，
咣当一下，牛皮军靴踹在梨花木门上，颤悠悠的发出悲哀的呻吟。
门口立着一个男子，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他双手打横，怀里不知道抱了个什么东西，但是却似珍宝般呵护。
踏在木质地板上，稍微划起刺耳的声响。
感觉怀中那人不似刚刚一样温顺，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张起灵左手用力握住他的肩头，强制的不许他乱动，然后走到房间内室的雕花床边，轻手轻脚的将吴邪放在床上。
雪白的床单，软绵绵的。
吴邪仰面躺在床上，竟然开始呵呵的笑着看张起灵。
从没见过他的这种笑容，
不同于往日略带戏谑的笑。
那笑容很干脆，单单纯纯的，只有醉酒脑袋短路的人才会路出的笑容。
张起灵站在床边，看着他，突然一阵心安。
能认识这样的你，不知是好是坏。他说
俯下身，想要帮他盖上被子，却没想到一味傻笑的吴邪猛地拽下他的领子，一个翻转，压在身底。
张起灵瞪大的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意欲。
幽黑的瞳孔带着窒息的美丽绕的人不能思考。
略微湿热的吐息喷在张起灵勃颈上，宣泄着暧昧。
墨绿色的军装绣裁的很合身，衬得他身子修长，但是却不感觉单薄。
为了防止吴邪滑下床，张起灵伸手环住他的腰，然后蹙眉看着他。
只见穿着素白衣袍的吴邪，之前在殷红楼都差点被吃掉。
白皙的勃颈处，金丝盘扣被扯得乱七八糟，敞开了，路出一大片胸膛。
那人傻呵呵的笑着，染着雾气的眸子氤氲着水雾。
一低头，许是醉酒的原因，略微湿热的嘴唇轻点在张起灵下巴的位置上。
然后，不再有动静。
瞳孔瞬间收缩，一时间没了表情
嘿嘿，姑娘真香，真香.... 吴邪的头交错在张起灵脖颈边，呢喃的声音直接落到他耳中。
这吴家掌门人吴邪，估计脑袋没清醒过来，还以为自己身在殷红楼，身下的是窑子里的姐儿。
果然酒壮怂人胆么。
身上的人儿，仿佛身子变得烫手起来，不安分的开始到处揪扯张起灵的军装，但是好像不得要领，最后气的放弃。
丹凤眼对上张起灵的眸子，吴邪眯了一下，扯着唇角傻笑。
你长得怎么这么像张佛爷，也挺好看的。不知是对着他说，还是自言自语的。吴邪吃力的抬起手放在张起灵的脸颊旁。
张起灵抓住他乱动的手掌，危险的眯起眼睛。
吴邪，你还真是天真呢。
一抬头，吻上他的唇。
风一般轻柔，水一样冰凉。
吴邪怔怔的瞪大了眼睛，看到眼前人和张起灵的面容重合在一起，却见他轻闭着眼睛，看起来很是沉醉。


灵巧的舌头沿着吴邪的唇线描绘着弧度，轻吻唇角。
轻微的有些不适应，吴邪抵在他胸膛前的手用力推拒起来，却不料腰上一个吃力，被张起灵重新箍回怀中。
呜呜.....
吻加重起来，舌头轻巧熟路的攻城略地，扫过他的口腔，侵袭着每一寸地方。
双手收紧，用力勒住她的腰身，仿佛要揉进心里一般。
抵死缠绕在一起的舌头，不知道是在酒精的麻醉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暧昧一触即发。
张起灵似奈不住一般，左手顺着他脖颈的领口位置直接伸进素袍中，感受着他白嫩软滑的肌肤。
喘.喘不过气了。吴邪说
松开他的唇，却见他红了脸颊，头偏在一侧，喘息起来。
张起灵眸子幽黑，却没有人发现他眼中的心疼和恐惧。
苍白的手指骨，用力握成拳头，修的圆润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的位置。
从一开始看到他，温文儒雅的笑容撞进他心里。
那石头一般的心似乎复苏了一样。
懂得了痛，懂得了疼
他总是透露着小奸商的气息。
但是没有人看得到，他得逞之后猫一般的模样。
控制不了自己感情的滋味，其实很难受。
一边的吴邪似乎是喘息的够了，眼睛睁不开的半眯这。
许是身下那人枕着还蛮舒服的，也就这样趴在他身上。
张起灵轻叹口气，吻上他的脖颈，细致如瓷的肌肤，轻轻用力，落下点点殷红的痕迹。
肿肿的，湿湿的，像被蚊子叮过一般。
感觉肩头上一沉，原来是吴邪抵不住酒精的侵袭，趴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
略微带着一丁点的鼾声告示着他睡得很香。
张起灵的右手攀上他的后脑勺，将他抱得紧些，然后将额头抵在他耳侧。
吴邪，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无人回应。
自嘲的扯起唇角，嗅着他发间的清香。不让你知道其实也挺好的。
梨木的门敞开着，月光似水的播洒进来，却照不清内侧的风景。
那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倒是模糊了界限。


十，
民国初期， 北平，深秋
胡同深处的吴家大宅里，冷清的吓人。
原本就很少人气的庭院里，寒霜气降了一晚，紧闭的梨花木门却开了一道缝隙。
沁园里很清静，树叶落了一地，没有人敢进到这个地方，这是专属吴家族长的秘密。
这样的早晨，却不是那么平静。
当王萌在中庭沏茶的时候，听到了那么一下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那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自己老板。
转念一想，沁园旁边有张佛爷在，之后便也安心了。
熟不知，这叫声就是跟张佛爷有关。
且说昨天晚上吴邪睡着后，张起灵为了让他睡觉舒服一些，便一直保持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姿势，没有去移动他的身子，虽然半个身体都麻木了。之后可能是太困，也就睡着了。
沾染着水雾的眸子似乎有点不适应强光的照射，眼睛微眯着。
伸手揉揉额头，喝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环视一下，发现周围的环境是自己的卧室，刚刚放下心来，一低头，却入目了一双幽黑淡然的眼睛。
这是一双很好看的眸子，透着罂粟般的致命吸引力。
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瞬间收缩，折射出晨光里氤氲的雾气。
吴邪知道，这是专属于一个人得眼睛。
那个男人，叫张起灵。
身下的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望着他，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诱人。
啊！！！！！！····
推拒在张起灵胸膛前的手一下子不知哪来的力气，身子瞬间弹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起灵原本一只腿放在床上，一条腿因为躺倒的角度问题垂在床边。
压在身上的力气不见之后，他用胳膊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军装的纽扣被扯得稍微有些凌乱，黑玉般的头发柔顺的贴在额头。
他看起来倒也是不恼，一副看好戏的摸样。
吴邪坐在地上，一时慌了神。
且不说张佛爷在道上是赫赫有名的狠心主，一个不顺心，要死要活便只能看他的了。张起灵来这吴家找他，本意其实就是为了鬼玺，而他强行要留在这估计也是不死心的原因。
所以对吴邪来说，对他要小心谨慎，惶恐有那一天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儒雅的素白色衫子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的蝴蝶骨上带着点点殷红。
张起灵歪着头，淡淡扫过吴邪的面容。


地上坐着干嘛，难道还要我抱你起来不成。 他说，粉红接近透明的纯轻微张启。
吴邪回神，一阵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张起灵不知是傻笑还是苦笑。
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他，脸颊开始泛红。
压在张佛爷身上睡了一晚，这等同于亵渎。
张，张佛爷，昨日许是喝醉酒两人，意识模糊的很，能否告知一下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张起灵指指自己的嘴唇，稍微扯起来一近乎透明的弧度。
你亲了我。
吴邪颤抖着嘴角，当真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却见张起灵又指指吴邪脖子的位置，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
当然，我还回去了。
之后的一些片段，张起灵是被吴邪笑着邀请出去的，吴邪翻出自己橱柜里稍微泛黄的铜镜，
眼眸里落入的是看起来很凌乱的人儿，细致如瓷的脖颈上落下点点红色。
虽说没怎么近过女色也明白这意味这什么。
握紧拳头，指尖的疼刺得他心生生的痛。
不明白是什么感情，总之吴邪之后便一直躲着张起灵。
王萌叫他吃午饭的时候他刻意晚入席，当王萌询问起脖子上白色纱布包裹着的原因时，吴邪只是支支吾吾，脸颊晕红，最后好像是不小心被抓伤了的意思，王萌之后便不再追问了。
感觉到一整天张起灵都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灼热的目光烧的他不能思考，直到晚上因为要就寝，回到沁园门口的时候，碰到了那个一直刻意躲避的人。
吴邪一下子没了表情。
张佛爷，不知等在下有何事情。 摸不清头脑的吴邪倒是决定恢复以往淡然疏远的情绪。
彬彬有礼，面上带着虚伪的笑。
吴邪一手稍微提起握在腰腹间，一只手背在身后，，一袭绣竹丝绸的衫子，带着雪白毛领的无袖坎肩，看上去到有那么几分大少爷的样子。
你在躲我。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说笑了，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来躲您这一说，多虑了。 清秀的面容不知是不是因为天色晚了的原因，看上去多了几分狡猾。
张起灵看不惯他这种虚伪的表情，虽然面上是在笑，但是却让人厌烦。
既然没事的话，那就恢复的本来面容。张起灵抱壁靠在月型拱门边上，稍微有些冷的天衬得他的肌肤苍白
我吴邪一贯如此，佛爷不必担忧，既然无碍，佛爷请回屋歇息吧。 稍微颔首，也不管他是否回应，迈开步子便向着自己房间的门走去。
张起灵动动身子，墨绿色的军装衬得她身材匀称，很是好看。
吴邪，我希望在你不要把我当张佛爷。
门前那人停下步子，但是依旧没有回头。
两个人就是这样僵持着，一个看着吴邪的背影，一个僵硬着背脊。
深秋的夜，温度很低，轻轻呵气都能看到唇边的白雾。
鱼塘的水冰凉的刺骨。
鱼儿似乎也是懒惰起来，不再浮上水面。
整个院子静的诡异。
时间许是过了挺长，只见吴邪轻微的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下来。
我从未当你是张佛爷，我只知道你是一个叫张起灵的人。 他说，淡淡的吐出这句话。
轻推开门，屋子里还带着张起灵身上的味道，让人安心宁静。
眼前那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雪白的衫子却怎么也抹消不去。
他说，他只当自己是张起灵。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头一次觉得名字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对我来说，你也很特别，张起灵对着吴邪的门轻吐出这句话。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清楚。
而张起灵并不明白，自己唇边的那弧度，叫做笑容。


十一，
吴邪睡觉本是极轻的，再加上最近两天被张起灵扰的脑子极乱。
弄不清他对自己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他每天看着自己的眼光变得专注很多，眼眸里闪烁的是让他读不懂的情绪。
张起灵对他说过挺多话，但是现在想想却是每一句都想不明白了。
太过困扰自己，吴邪索性便不再去思考。
可能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自从和张起灵共睡一晚之后，吴邪便多了一个习惯，他命王萌在自己的梨木门上多加了一道锁，是从里面用横栏档起来的。从外面开不开。
吴邪检查一遍之后便放心的睡下了，却不知今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
大概是接近子时的时候，轻微咯噔的声响传入吴邪的耳中，他知道这是开锁的声音，稍微有些浑浊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
屋子里很黑，污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凭着意识，他知道有人正在外面挑开了自己屋子的木锁，门口的地方，出现一道缝隙，很快又被遮挡住，像是从来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吴邪知道，有人进到他的房间里面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屏住呼吸，伸手握住枕头下面雕刻镂空的黑金短刀。
当初只是觉得很好看的黑色短刀，吴邪一时兴起便买了下来，之后一直放在自己枕头下面，以防万一。
倒是没想到，今天可能用的到了。
虽然声音被刻意放的很轻，也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那些人许是还没发现吴邪已经醒了，依旧小心谨慎的摸到他床边，领头那人跟后面那人咬耳说几句话，只见后面那人一点头，拿起手上细长的物件，慢慢举过头顶。
寒光乍现，打在吴邪脸上。
他知道了，那是一把刀，折射出的寒光，透露着诡异。
瞬间抽出手心里的黑金短刀，身前人许是还没反映过来，被床上弹起的身子下了一跳，一瞬间血红色染在眼前。
漆黑的短刀准确无误的扎在那人心脏的位置，冰冷的刀沿感受着那人心脏的跳动。
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喉咙咯咯的却吐不出一句话，感觉腥甜的血顺着唇角滑下。
那人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眼，是握着短刀的一个少年，不知是哪来的红滴落在他雪白的里衣上，耀眼的刺眼。
他的眼睛，不是人类该有的眸子。
那人倒下后，其余的人面面相窥，许是反应过来，便也不再躲闪，一股脑的全部朝着吴邪扑过来。
他吴邪虽然身子骨瘦弱，但是功夫还是不错的。
黑道这一行，保不齐哪一天就会有人来寻仇，如果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话，就只有等死的份。
吴邪也明白，如果自己不想死的话，那就只能杀了这里所有能站着的人。
一扫以往谦逊儒雅的气质，猩红的眸子不似世间之物一般，诡异的让人心惊胆颤。
白皙的脸颊上滴落的刚才不知名的血，吴邪伸出软糯糯的舌头轻轻舔舐，看起来似嗜血的修罗。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杀我。 声音稍微有些暗哑。
那四个人全部望着前面的领头人。
杀你不需要理由，只是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这么狂妄。

这话听得吴邪一头雾水，最近好像确实没怎么得罪别人，猖狂一词更是无从谈起。
不等吴邪在发问，前面三个人对着吴邪亮出刀来，其中两个人对准他的手臂，另外一个直接向着他的脖子招呼过来。
可能是真的寡不敌众，锋利的刀刃带着冰凉的触感划过他的肌肤，感觉一热，胳膊和胸前被划出的伤口鲜血翻涌。对方倒是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四个人顷刻之间死了一半。
吴邪靠在木桌旁，眼前渐渐被血雾阻挡住视线，胳膊被整个贯穿，生生的疼刺激这他的感官。
漆黑的夜里。单调的充斥着难闻的腥气。
身子变得很沉重，眼皮也开始张不开了。
吴邪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手臂慌乱的扶住桌子的一角，一不注意扫落了桌子上摆放的白瓷描金牡丹花瓶，啪的一声打碎了寂静的夜。
寒光闪过的刀向着吴邪的方向过来。
身子很软，他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顺着桌子的脚渐渐滑下去。
刀很锋利，吴邪甚至能听得到砍过的风的声音。
那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唇角因为失血过多，苍白干涩的颤抖着。
闭上眼睛，等待这最后时刻。
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带着稍微有些暗哑的气息传到吴邪耳朵里，瞬间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紧，紧锁着同样一身白色里衣的男子挡在自己面前，横在他身前的是一把乌黑的古刀。
霸气横生，阎王绕道。
吴邪知道，着并不太强壮的身子却给了他很大的心安。
张起灵，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背影居然感到很开心。
努力扯着的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嘿，张佛爷，小心点。捂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尽管再用力也不能抵制血液流失的晕眩感。
身前的男子只是侧头望了他一眼，便专注的转过头去。
想死么。
声音冰冷的吓人
横在身前的乌金古刀反射出骇人的光，面前两人明显被张起灵的气势所镇压住，一动不敢动的等待着他的动作。
很遗憾的，张起灵却是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刀快出奇，吴邪基本上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招的。
只是一瞬间，两个沉重的躯体轰然倒塌在地上，弥漫的是沉重的死亡气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遮挡住吴邪的眼眸。
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努力的想要跟张起灵说声谢谢，但是不论怎么张口却发不出声响。
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张起灵滴血的脸颊在夜里苍白的让人心疼。
他记得他说，吴邪，你不会有事的。
他唯有笑，用笑容来告诉他，他谢谢他。
当吴邪浑放下防备，浑身瘫软的躺倒在张起灵的怀里时，意识瞬间沉入了黑暗中。


十二，
手腕处有种被束缚的感觉，稍微挣扎一下，却被握的更紧。
阳光稍微有点刺眼。
闭着的眼睛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呈现出一片橘红色。
虽然意识清醒，但是眼睛却很沉重。稍微动弹一下，全身的伤牵连着刀口排山倒海的痛侵袭而来。
鼻子充斥这淡淡的香，那是专属于一个风一般淡然的男子的味道。
挣扎着张开眼睛，如眼的是白色的屋顶，四周是很典型的复古风，木质的门和窗透着淡淡特殊的气味钻入自己的感官中。
吴邪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这是沁园旁边，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的小院。
现在他的主人，叫张起灵。
手被一股冰凉包裹住，费力的抬起手，却发现是被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
那手背很白皙，食指和中指比一般人却长的多。
顺着手臂望过去，见张起灵那熟悉的面容趴在自己身边的，眉头紧锁，可以看出睡得不安稳。
早晨的光淡淡打在张起灵的侧脸上。
雕刻般消尖的脸颊倒是看起来不像平常那样冰冷
稍微一动身子，睡梦中的那人警觉的睁开眼睛，对上吴邪的眸子。
醒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不留痕迹的松开手指，上身直立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苍白的纯勾出一抹淡然的笑。
倒是佛爷，怎么知道我房里有人的。
我哪是知道，夜里睡得不安稳，听到你房间里有瓷器摔破的声响，就过来看看。话语很平静，听起来似乎理所应当。
我倒是不清楚，佛爷来看看我竟然要带着刀呢。 语气很是虚浮，声调时高时低。
眼前的张起灵一怔，白皙的脸颊不知是什么原因看起来竟有些淡淡的粉红，目光离开吴邪的脸颊，缓缓投向窗外。
呵呵，呵呵。 轻笑声传入耳中，回转神来，映入他眼睛里德是吴邪如花的笑颜。
伸手将被子往他脖子的地方提了提，然后伸手覆住他的眼睛。
乖乖睡觉吧，剩下的事情我去处理。
吴邪被他的手遮盖住眼睛，黑漆漆的一片，突然觉得那个人的气息离自己近了很多，但是却
没有任何动作。等到张起灵撤回手掌，吴邪淡然的眸子染上一层水雾，然后忽闪这眼睛缓缓闭上。
他永远不知道，隔着张起灵的手掌，那淡粉色的唇轻吻在他手背的位置，然后又缓缓撤离。
某些东西，可能在莫名其妙中根深蒂固了。
就比如说他和他的相识。
带着些许的戏剧性，但是却又是注定的结局。
正如那人一般，带着淡淡罂粟般让人迷离的气息，但是却又似沙般握不住。
沙漏的生命随着沙子的流动而流逝着，正像是某个人一样。
晚上的时候，是王萌立在一旁。
他说了很多，类似于下次要小心，或者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这么笨。
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自责，怪他自己为什么不警觉一些。
看着王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他喂药，吴邪心里倒是好笑的紧。
后来的整整一天，他没有见到张起灵。
有的时候一直怀疑这个人只是一个幻影，或者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也许有哪一天，梦碎了的时候，自己才会幡然醒悟。
王萌，你知道张佛爷这两天去什么地方了么。 柔软的枕头垫在吴邪身子背后，眸子正对着面前的窗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暗淡无光。

一旁收拾药碗的王萌伸手拿过一旁小碟子上摆放精致的蜜饯，端到吴邪面前，却见床上那人没有任何动作，便又放回到桌子上。
轻掀起青绿色衫子的后袍，一屁股坐在床边上。
老板，其实昨天张佛爷临走的时候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他会很快回来的。但是 ·
王萌欲言又止的语气让吴邪隐约的有股很不详的预感。
你知道什么，全部告诉我把。 重新收回目光，第一次这么专注的望着他。
初冬的天，稍微有些寒冷了。
屋子里早早点了香炉，铜质的炉子被炭火烧的通红，但是却异常的温暖。
整个房间飘着淡然的香。
这是张起灵的屋子，在吴家专属张起灵的一个地方。
其实说起来，吴邪自从那天受伤之后，便一直住在张起灵的房间里没有离开。
叹口气，一脸无奈的笑笑。
老板，我倒是真不知道张佛爷去什么地方了，但是道上倒是出了一件挺骇然的事，原本这两
年很猖獗的一股势力在一晚上之内被全灭，而且据说还是被老九门。
吴邪一怔，惊得说不出话。
他怎么会不知道，前天刺杀他的人其中一个，他是认识的。
那是之前跟他来打听琉玉的其中一人。
吴邪是出了名的多疑，而且还有点小奸诈。
所以那时那一行人走了之后吴邪特地派人查了他们的底细。
隶属于黑道上最近崛起的一个实力，拥有庞大的金钱基础，没有人知道是在哪来的，后台是谁，所以，没有人敢贸然去挑衅。
这伙人，很不简单。
只是后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杀自己，无恩无愁，倒是没什么瓜葛的。
而吴邪也知道，张起灵当然也记得曾经来访的这一行人。
且不说张佛爷是个记仇的人，手段狠毒令人闻风丧胆。
一夜之间，满族全灭，这倒是像他张起灵的作风呢。
吴邪并不在发问，跟王萌要来了摆放精致的蜜饯，开心的一手一个往唇畔送去。
王萌，最近在床上修养的我都快发毛了，帮我将衣服取来，我要出去溜达溜达。
天气果然是越来越冷了呢。
被王萌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吴邪倒是动一动都费事。
素白丝绸的棉质外衣紧紧包裹在身上。格挡了身外的寒气。
往手掌中呵了口气，白色的，带着一丝温度。
身后有轻响，稍微转头，却被人牵制住脖子。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那人立在身后，身子单薄但是却修长。
冰凉的手圈过吴邪的身子，包裹上他的手掌。
当真真将他吓了一跳。
天冷，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