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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歌意】12-08-23 七夕活动之●美文欣赏●第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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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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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诗吧文编组七夕短文献礼:
歌诗乱弹之 宇文拓and燕三娘
主角:燕三娘 宇文拓
作者:文编组文编—兮兮 ID:木羽兮罗
ps:此文甚赶,对不起标题美文二字。但为了歌诗,咱也厚脸皮一回。O(∩_∩)O哈哈~
此文无标题,因为作者本人实在太懒,懒得想,大家将就。
p-p-s: 希望狮子猫们七夕快乐
有爱的歌诗,有爱的你们,也让我们一起度过一个有爱的七夕
p—p—p—s: 二楼放文
未见发完,请勿插楼
(度娘之傲娇,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人家非要说咱文里有广告,所以只好进行了必要的..修正。大家看到的时候自行略过某个不该出现的字就好)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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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3 06: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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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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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色渐沉,洛阳街上的人们也大都抛开日间的忙碌,沉沉睡去。
这样的时刻,没人会去注意天边那一两颗被乌云遮住的星星,更无暇顾及夜空中那一闪而过的黑衣,哪怕,那脚尖是在他们自家的屋檐上轻踩而过…..
也许碰巧会有那么一两个醉鬼,即使还保持着最后一分的清醒,但也无碍。倘若他们真能看得见…..夜行衣底下的人儿嘴角浮出一抹浅笑,眉眼一挑,暗自变化身形,脚步轻移,竟是稍纵即逝的功夫,堪堪从面前这两个醉醺醺的大汉眼下闪过。
——燕子人如玉,轻功世无双。
“回来了?”毫无意外的声调,平板的甚至有些让人厌烦——尤其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晚上,更尤其是,这已经是7天以来同样的开场白!!!!!!怎么想都会觉得有些单调了吧!!!
燕三娘顺手夺过对方手中端着的茶碗,一口气直往嘴里灌。
“渴的这么厉害?”被抢了茶碗,那人倒也不恼,只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颇为“贤惠”的又递了一碗茶过来。
“渴死了,”燕三娘嘟囔一句,又将手中茶水饮尽,方才有些解渴。“唉我说梅梅,你知道他们府上的厨子是哪一家的吗?怎么那些个糕点看起来诱人无比,怎么吃起来倒是跟掉进了盐缸一样?”记得前两天倒也没这样呀。
梅梅,贺小梅是也!精通易容药理,喜好唱戏,素以白衣折扇书生形象示人。此刻,他确乎有些晕了,“糕点?”三娘不是去执行绝密的监视任务的吗?为什么谈话里会出现糕点?
燕三娘瞧了瞧一脸疑惑的贺小梅,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双手直接摇上书生的肩:“唉,你说,莫不是那家伙味觉失灵,尝不出咸淡,所以他家厨子就敷衍了事,做了这么咸的糕点?”这么一想,那家伙倒是有些可怜了。
唉,本来只是任务之余,顺手牵糕点,哪知竟然扯出了这么个秘闻。
“味觉失灵?”贺小梅眼睛瞪的比三娘还大,“你说那个宇文拓味觉失灵?没有可能,我这里没收到这样的密报。”
对了,忘了交代,贺小梅可以说是这洛阳城中的信息网,谁家的闺阁秘闻或是丑闻八卦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他说宇文拓没有,那就真的是没有。这可是赌上自尊的回答啊!
既然小梅都这样说了,估计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三娘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再多想,就权当自己运气背吧。
见三娘有些沉默,贺小梅适时的换了话题:“你今天又看到了什么?”
“还是和之前一样,除了看书饮茶,就是间或写写奏章,有的时候会会访客。”一说到正事,三娘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我说这么盯着他有必要吗?一连七天了,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相爷究竟想要我们探听些什么?”
打从七天前,燕三娘所在的组织“一枝梅”就接到了来自于当朝权臣杨素的绝密任务——监视同朝将军宇文拓。“一枝梅”是相爷府中培养的一枚暗棋:“千面伶人”贺小梅,“燕子神偷”燕三娘、“翻江大盗”柴胡,再加上偶一露面的“醉鬼”离歌笑。虽说刚成立一年,且外间并不得知“一枝梅”这一组织,然而各中四人却早已经是名满江湖!这次的任务是经由相爷之手直接下达给“一枝梅”的首领离歌笑的,是以燕三娘只是执行任务,却并不知其中究竟。
小梅亦是一脸不解:“我也不清楚。或者,问问离先生,他会知道。”
“他?”三娘摇了摇头:“从我加入这个组织以来,我就没见过他几面,指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我看不还不如直接去问相爷。”说起他们的老大离歌笑,不知为何,三娘脑海中竟然闪过来今晚在宇文府出现的那位访客,身形容貌什么的都相差很远,唯一相似的就是那满身的酒味!这个世上,怎么有这么多嗜酒如命的人呢?念及此处,三娘不禁撇了撇嘴,以示不满。
“看来仍是一无所获呀。”贺小梅轻摇折扇,闷声道。看来三娘夜晚的工作暂时还得继续了,而他,也仍旧还得每晚这么苦等三娘归来了。指尖滑过自己细嫩的皮肤,心里不免有些嘀咕,这么晚睡,对保养皮肤可是一大忌呀!改日登台唱曲可怎么办喽。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
“干嘛?”三娘立马一双杏眼瞪了过来,好歹姐妹相处这么久,贺小梅那点小心思她倒是清清楚楚。“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没没,哪敢——”眼见三娘粉拳扬起,贺小梅立刻无比识相的改口:“哪——能,哪能有什么不满意呀!”
他既然见风使舵,改口如此之快,三娘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冷哼一声,终是收回已经到了半路的拳头。
“我只是担心你,想那宇文拓怎么说都是个将军。他府上必定是重兵把守,护卫森严。你轻功虽然独步江湖,但我一人在家候着你,总归是有些担心的。我可是听说,宇文拓手下的那些兵士各个骁勇善战,更不乏江湖好手呐!”这话说得不假,他二人素来相处极好,此番三娘接下了这么个重任,对手还是那个宇文拓,确实让人担心!
说起宇文拓,倒真叫贺小梅有些看不透。三年前,隋朝派杨素起兵,一举倾覆北周。而宇文拓,正是北周最后一位皇子!国破家亡,血海深仇,本该不共戴天,可这宇文拓却竟然认了仇人杨素为师,更是转投大隋。只三年间,就已经位居高位,掌管军权!着实叫人看不透!而更让人想不通的,就是他们的相爷了。按理说既然收了宇文拓为徒,可又为何派“一枝梅”暗中监视盯梢呢?这二人间的关系,似乎如履薄冰!真叫他们这些局外人看的糊里糊涂。
三娘不想贺小梅此刻心里翻江倒海的想了这么些,只眉梢微微一挑:“放心,我去了这么多次,根本没发现那个宇文拓身边有什么护卫。再说了,就算有,就凭他们,也断断发现不了我呀!”这话说出来并不是自负,而是有足够的自信!这世上,轻功能与三娘在伯仲之间的,不会超过5个!离先生此番将监视的任务交给三娘,便是最好的证明!
贺小梅对三娘的轻功实力心知肚明,便也咽下心中隐隐的不安,不再多提。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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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宇文府内,各处均已一派宁静,想来也是跟外间一样,都早已睡下了。独独府中心,宇文将军的卧房内,仍是灯火明亮。
虽说是卧房,却又在之前辟了一大块地方以作书房只用。宇文拓将卧房与书房安置在一起,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忙于公务。
管家萧善一旁侧身侍候良久,眼见时辰渐晚,已至深夜。终于按捺不住,还是开口轻声道:“大人。”
宇文拓仍旧低头看着通过某些特殊途径得来的奏折,并不应声。
“大人。夜已经深了,您昨晚就在看这些奏折,若今晚还不能好好休息,恐怕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呀!”
萧善略长宇文拓几岁,是看上去倒颇有一股清俊文雅的风度。这样的人竟甘为人仆,倒是是一桩奇事。其实自从三年前宇文拓初到大隋,这萧善便一直伺候在侧,深得宇文拓的信赖!也只有他,敢稍稍依仗宇文拓的信赖,偶尔像这样劝说宇文拓几句。
“很晚了吗?”宇文拓的声音里毫无倦意,但终于是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落在靠窗的偏桌上。那里放着几盘厨房送来的点心。最边上一盘芙蓉糕,看样子是想排成一朵花的形状,却不知何故,中间本该是花蕊的地方却空了出来。宇文拓移步桌前,刚伸手想要拿起一块垫垫肚子,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竟勾出一抹笑意,又将手收了回来。凝视着窗外,也不知正在想写什么。
“大人?”一旁的萧善有些糊涂了,自家大人向来一副冰块脸的表情,这盘糕点竟然能博他一笑?回头得去问问厨房这糕点究竟是怎么做的了,看来以后得多备几盘才行!
宇文拓脸上笑意未收,一齤手合上奏折往桌前一扔,终于应肯道:“那便歇下吧。”
萧善脸上大喜过望,忙上前帮忙整理桌案,一边想起今天晚些时候,府上的护卫统领李世俊所禀之事,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说道:“大人,李统领今天跟老仆提过府上护卫的事,说是大人你卧房四周布置太少,万一有贼人潜入……”
话未说完,就被宇文拓摆摆手打断:“此事我自有计较。你让他无需再提。”
那萧善虽有些不解,但深知主子秉性,也是垂首不再多言。
“对了,他走了有多久了?”冷不丁的,宇文拓忽然问道。
萧善自然知道主人口中的“他”是谁,便安然答道:“一与大人会面完就离开了,已经派了小五护着离去,想来小五也应该快回来复命了。”
段小五,宇文府上诸多高手中的一位,尤擅追踪与暗器。此番命他前去“护驾”,倒不知是所护的哪一位贵客了。
见宇文拓不再说话,萧善眼神滑过书桌上堆着的那一叠奏折,犹豫片刻,终还是说道:“大人,明日朝堂之上,不知能否将那杨素老贼一军呢?”
宇文拓略有不屑的扫过那一叠奏折,冷哼一声:“就凭这几封奏折就妄想至那老贼于死地?也为免太小瞧杨素的手段了吧。”见萧善面露失望,宇文拓转身往卧房走去,边继续道:“一群言官,成天只知道舞文弄墨,自以为正直不阿,其实是蠢钝无比!以为凭着一杆笔就能讨恶贼抒正义,真是笑话!”宇文拓脸上闪过一抹嫌恶,微微一顿:“这种事他们做的也不算少,虽然这次毫无胜算,不过,本将军趁乱看上场好戏,倒也有趣。”
萧善点头称是,心中想着明天朝堂上不知又该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 ============= =======场景分割线===== ================ =========
金銮殿上,隋炀帝杨广正歪歪倒倒的坐在帝坐上。大殿下,是黑压压跪了一地的群臣,以及数十封被扔在殿中的奏折。
“杨素?你可有话要说?”隋炀帝拖长着声调问道。“这么多折子可都是参你的呢。”
殿中朝臣均闷声低着头,递上奏折的那几个都满心期待,其余的有的是看笑话的,那些平素更杨素有些过节的此刻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了。大殿上,唯有宇文拓和另一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那便是——杨素!
眼见被皇帝陛下指名,杨素方才仰起头来,他侍奉两朝,如今虽然年迈,但仍是精神矍铄,不输壮年!“回禀陛下,老臣无言以对。”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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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杨广终于是直起了身子:“爱卿说什么?无言以对?难道这奏折上所写都是实情?”
不止皇帝,底下朝臣也是一片哗然。却见杨素昂首环视殿上诸臣,目光在与宇文拓交汇时顿了一顿。
“老臣无言以对,是因为奏折上所写纯属污蔑,老臣不知如何相对!”杨素终是缓缓开口,声如洪钟!
“满口胡言!”殿中一文官立刻反唇相讥,估计就是这次弹劾事齤件的发起人。“陛下,臣等已查的明白,这杨素利用为陛下兴修河道的机会,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更屡次不顾劝诫,一味赶超进度,致使工程毫无质量可言,更是因此遭致多人丧命!皇上,请明察!”
杨广素来不喜人唠理唠叨,眼见这文官一长串话说下来,更兼有其他拟定奏章之人应声附和,更显心烦。望见底下跪着一言不发的宇文拓,便道:“宇文将军 ,依你所见,却是如何呢?”
宇文拓微微垂首:“宇文拓曾与相爷有过师徒之义,还请陛下给杨大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周围一众官员各自垂着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应该都是复杂的很呐。
杨广闻言,大手一挥,朝杨素嚷道:“杨素,你自己赶紧解释清楚。若所奏属实,朕必定严惩。若却是诬告,朕也定当绝不放过!快说!”
杨素拜过皇上,起身垂首而立:“回皇上,老臣有三事不解,请容详禀。”见杨广颔首示意,他方才继续道:“这其一,诸位大人在这里口口声声诬告老臣贪污受贿,可是老臣倒是记得很清楚,刚才长篇大论的张大人,他家中倒是有位子侄曾抱有白银千两来找老臣,说是请老臣行个方便,想借着这水利之事谋得一二分利。但是被老臣严词拒绝。张大人刚才所说之事,老臣更是从未做过,不知为何会有此一奏?其二,说老臣一味赶超进度,不顾百姓死活。苍天可鉴,老臣一心想在陛下生辰之时将工程完成,速度也许是快了点,但不明白何来不顾百姓死活一说。这第三嘛……”
杨素两点一说,已是举殿哗然。更是屏气听他道出第三点:
“这第三,纵使老臣有所不足,需要彻查,也该是陛下您下令,老臣不知,这张大人等人口中所说‘已查的明白’是何时而查,又是奉谁人之命而查的呢?”
此话一落,满堂皆惊!张大人几个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大呼冤枉!在朝为官久了,所谓伴君如伴虎,这老虎有什么逆毛,底下一众官员可是一清二楚。瞒着皇上私自查案,这还了得!
果不其然,只见杨广满脸暴戾之色:“好呀,胆子倒是大得很,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来人呀,拖下去,给我斩了!”
只不过须臾的功夫,朝堂上又是一片“祥和”,似乎刚才那一幕只不过是个错觉。
在杨广终于怒气冲冲的宣布退朝之后,出了留下来拍拍杨素马屁的,便是避之不及的赶紧离开的。宇文拓处变不惊的理了理朝服,正待离开,却被杨素迎面拦住。
“好徒儿,今次还要多谢你呀。”脸上带着亲热的微笑,明眼如宇文拓,却一眼看出这笑意何曾到达眼底。宇文拓倒仍面无表情:
“师父严重了,本来就莫须有的罪。皇上必定会还师父一个公道。”
“呵呵呵呵~~!”杨素大笑着捋捋胡须:“说得正是!倒是那几个可恶的言官,总是仗着手中有一杆笔就四处乱写。”说着,一双虎目盯上宇文拓的冷脸:“为师若没记错,三年前,拓儿你刚刚入朝为官时,也是这群言官在旁指手画脚,到给拓儿你增了不少麻烦呢。”
“是吗?”宇文拓不动声色,语调里听不出一丝异常:“日子太久,徒儿已然忘了。”
“忘了?”杨素又是仰头大笑,衣袖一挥,一边从宇文拓身边走过,一边大笑道:“忘了好,忘了好,哈哈哈哈哈哈~~~”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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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傍晚。
照例,三娘寻了一个舒服的角落靠着,一边留心着身后的动静,一边观察着屋内宇文拓的一举一动。说起来还要感谢宇文拓,三娘瞧了瞧自己的落脚处,心里得意的一笑——宇文拓卧房外正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桐树,不论是从观察角度还是藏身之处来考虑,都是得天独厚的好去处!
此刻的宇文拓正在享用晚餐,但他似乎又没什么食欲,一桌菜肴虽然香气四溢,可口非常。但他竟是根本没怎么动筷子。
“真是浪费。”三娘轻声嘀咕了一句,再一想自己晚上可不就吃了点馒头,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本来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以为就个把天的事,哪知道现在一拖拖了这么多天。每天傍晚这个时候就得来盯梢。白天的虽说相爷派了其他的人,但据说已经被发现好几次了,甚至屡有交手。相爷手下向来不留无用之人,能这么轻巧就被发现,看来这宇文拓果然不简单。只不过,三娘面露得意,只不过想要发现她,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正得意间,三娘忽然瞥见窗边上那几盘点心,花样跟之前的又有所不同,不过,她最爱的芙蓉糕倒还是做了。她一边瞅着宇文拓放下筷子,转身往内室走去,一边犹豫着,要不要顺手再牵两块。
只是……
不会还是像昨天的那么咸吧?一想起来,三娘还有些心有余悸。
听着脚步声,便知道宇文拓又转过身了。三娘还来不及细想,一根细线飞速一绕——两块芙蓉糕入手!三娘正庆幸着,那宇文拓的脚步却往这边走了过来。
不会是….发现了?三娘心里一惊,一边如临大敌,一边好生护好刚到手的芙蓉糕。梅梅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吃,贪吃害死人。难道今天就要应验了?
三娘万分紧张的听着宇文拓的脚步在窗前停下,甚至都能感受到宇文拓的目光瞥过那盘刚刚遭贼的糕点。可是也不知是那家伙太迟钝,还是三娘运气实在够好,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宇文拓停了片刻,便又转身朝正中央的桌前走去,三娘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声万幸。却没有看见宇文拓嘴角微微扬起的那一抹弧度。
宇文拓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对着那盘几乎就没怎么动的菜肴。不动声色的又瞥过窗前的那盘芙蓉糕,心中暗自有些好笑——身手如此不凡的燕子神偷,竟也抵不过两块芙蓉糕。忽然想起昨天的那盘,应该很咸吧?毕竟放了那么多盐。
今天的话……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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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按捺不住,嗓子口还是溜出了一声咳,三娘赶紧身手捂住嘴巴,而手中的半块糕点也顺势掉了下来。
## 之前跟厨房的人交代了,今天想吃些甜的芙蓉糕,越甜越好。厨娘们应该做的不错吧。宇文拓一边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一边暗想。
怎么这么甜!!!燕三娘没有留心掉下树的半块糕点,满心都被芙蓉糕里怪异的甜味给惊吓住了。心里蹭的冒出一团怒火——这家的厨子干什么吃的,一时咸的不行,一时甜的要命!真是欺负那个宇文拓味觉失灵?可怎么能让她燕三娘代人受过呢!虽然是她自找的没错,但也绝对不行!
(度娘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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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如所愿,虽然声音微小,但宇文拓还是捕捉到了那阵轻微的动静。片刻之后,树上人影似乎已经离去。宇文拓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果然是走了。今天倒比往时走的早些。宇文拓冷着一张脸,换了本书继续看。
本来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可谁知第二天,宇文府上就上演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府中厨房里的所有的糖和调料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盐!由于厨娘的习惯使然,当天全府上下,上至宇文拓,下至小丫鬟,全都吃了一顿咸的要人命的早饭!
当然,据府里的探子来报——其实也用不着他们来报,洛阳街上一家盐铺昨夜离奇遭窃,店中所屯的数十袋盐尽数失踪!店家已经报了官,



2025-11-03 06: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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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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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据说小偷作案手段十分高超,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 木羽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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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本事齤件仍有后续报道!
比如说此后一段时间洛阳街上每户家中晚上临睡前都习惯性的将厨房门锁好——因为据说有个喜欢偷盐的重口味小贼!
还比如说此后一段时间宇文府再也没有吃过任何重口味的食物,全部清汤寡水……据说此后府中人人都成功减下了一二斤肥肉,传为一时美谈!引得洛阳城中的胖子竞相模仿。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从此之后,燕三娘同学再也没有吃到过任何口味异常的芙蓉糕!嗯,孺子可教,实在可教!!!
============ =========== ===== 场景分割线 ========= ========= ========
距离芙蓉糕事齤件已经好几天过去了。
三娘好歹吸取了教训,绝对不在执行任务的当口儿拿点东西吃,而是改在了当天任务完成之后,再带点回去,君子取之有度,绝不多,两块而已!
不过,最近两天,宇文府中的气氛有些奇怪。进出宇文拓书房的人多了起来,除了那个常见的管家,三娘还见到了好些个人,对了,就连上次那个一身酒气的胖子也来了好几次。问过梅梅,好像是说最近相爷似乎有什么行动。应该是遇上难题了吧…..望着屋内宇文拓皱起的眉头,三娘不禁想到。
这家伙……好像最近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大人!”萧善领着几个三娘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正在跟宇文拓说些什么,声音不大不小的,全部传到了三娘的耳朵里。
“杨素那老贼此番逼我们逼的这么紧,我们手下几个兄弟都已经折损大半!现在这老狐狸居然在皇帝面前上奏力荐大人您率兵征讨突厥蛮夷。明摆着是想将大人您支开,好只手遮天,清洗那些与他作对的的!”说话的是张远,虽然在朝为官,但由于杨素的诸多打压,武艺高超却一直未能有出头之日,所幸得到宇文将军赏识,便也视之为主,为之卖命!
“是呀,宇文大人。若真是让那老贼得逞,我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啦!不如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或许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末将为您马首是瞻,只要您一句话,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
又是几个人附和的话语。这些人大都和张远一样,都是经由宇文拓之手提拔出来的。朝堂之上,少不了的,就是结党营私。站对了位,才有可能活命,才有机会想尽荣华富贵。既然杨素逼得他们如此之紧,便也怪不得他们心狠了!
窗外的三娘一边悉心藏匿好,一边屏息倾听。大抵是连同萧善在内的几个人都主张此时反击,直接对上杨素,明里暗里的采取些行动。宇文拓倒是一直没吭声,好像是在做最后的决定。三娘一边耐心的听着无力的人谋划着什么,一边有些焦急的等着宇文拓的最后决定。一想到无论宇文拓做出了什么决定,都会经由她上报给相爷,再怎么顽抗也只能是注定失败,三娘心里竟然隐隐有丝复杂的情绪。不管怎么说,这人也是“请”她吃了那么多芙蓉糕,她到不至于想见他身首异处。只是,既然是为人办事,自当尽忠。她…….
正胡思乱想间,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就这样决定了吧。”
毫无情绪的,冷静而又…..有些漠然的…..定下了那个奋力一搏的计划。
那个…..注定失败的,计划。
三娘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小屋,眼底难免流露出一抹遗憾,却终是,悄然离去……



  • 木羽兮罗
  • 天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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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天后。
也是宇文拓他们定下行动的日子。
“三娘,你今天是怎么了?”梅梅一边往脸上勾勒出戏装,一边望向一旁没精打采的燕三娘。按照以往,某人早就该狼扑过来添乱了呀。
“你最近看上去都不怎么高兴呀,怎么,谁惹到你了?柴胡?还是离先生?”梅梅画完眉上最后一笔,一边对着镜子细细端详着,一面继续问道。
三娘皱了皱眉,“因为不会再有芙蓉糕吃了。”除去那几次意外,宇文府的芙蓉糕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了。可惜呀可惜……但怎么也不能为着这几块芙蓉糕就不顾相爷的命令吧。
或许,可是在事情结束之后去把宇文府中的厨娘买过来…….
可是,怎么还是觉得闷闷不乐的呢……
“对了,”三娘忽然想起了什么,坐直身子望向贺小梅:“梅梅,你听说过什么‘怀币’吗?”
“怀币?”贺小梅停下手中眉笔,眉毛轻扬:“什么东西?”
三娘也是颇为纳闷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上次去相爷府复命的时候…..”一提起复命的事,三娘心口便有些心浮气躁,便使劲儿拍拍清秀的脑壳儿,转移注意力:“本来只是去禀告相爷宇文拓的计划的,可是相爷却不知为何,三番五次的言语试探,好像为的就是这‘怀币’。”
梅梅凝神细想片刻,方才开口道:“约摸着是宇文拓身上的什么宝贝吧。他毕竟曾身为北周皇子,藏着些什么宝贝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说轩辕剑?”三娘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轩辕剑——那把绝世好剑!早在宇文拓投靠大隋之处,就已经献给了隋炀帝杨广。
宝剑本该配英雄,如今这般,只能说各有各的无奈。
听三娘满脸艳羡的提到轩辕剑,梅梅不禁一笑:“你这燕子神偷可别打它的主意呀!”见三娘果然是飞来一个白眼,梅梅方正色道:“依我推测,三娘你说的‘怀币”可能是什么宝藏也说不定。”
“宝藏?”三娘有些难以置信。“那依你所见,相爷莫不是奉了皇命,监视宇文拓,从而探知宝藏下落?”
“这倒未必。”梅梅斜眼四下扫了扫,确定无人,方才道:“官场上的这些倾轧手段,哪里是我们这些人所能参透的。”
言下之意,竟是暗示,杨素对宇文拓身上可能存在的宝藏的好奇,竟完全是出于一己私欲。他身为朝臣,竟然瞒着皇上,窥伺他国之宝藏…….
眉头轻蹙,三娘低头想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有个问题,她倒是想问了好久。
“梅梅,在你看来何为好官?”
贺小梅一双雪亮的眸子扫过三娘,嘴角微微一笑:“不如三娘你直接问我,相爷,可否算的上是一个好官。”
见心中所想已被看透,三娘也不否认,只认真的看着贺小梅:“所以你的回答是——?”
贺小梅摇摇头,避过三娘投射过来的目光:“他是好是坏,与我无关。对我而言,我只是在为离先生做事。只是恰好,离先生又是在为相爷做事罢了。”
这话虽然说的微妙,但三娘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她是最晚一个进入一枝梅的,但是对于贺小梅和柴胡的过往,她也是有所耳闻。这二人具是承了离歌笑莫大的恩情,才舍命为他做事。“其实,说起来,我不也是这样吗?”三娘想到自己的经历,亦是摇头苦笑。
“那你说宇文拓呢?他是哪种?”掩不住对那个总是一脸冰冷的家伙的好奇,也许还带着一丝愧疚。毕竟,因为自己的缘故,也许,某条人命马上就要危在旦夕了。
“三娘对这宇文拓倒真是好奇。”许是坐的有些累了,贺小梅站起身来,稍稍活动筋骨。“他,我倒还真是有些看不透。不过……”
“不过什么?”三娘追问着。
“不过,他不会比相爷好上多少,也不会坏上更多。”丢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结论,贺小梅轻轻挑起身前的布帘,“我的戏马上就要开场了。你若是想听,便留着,若是…..”
话未说完,耳边便听到扑簌一声,便知道三娘估计是没兴趣听他这小曲儿了。
“唉,真是不解风情。”轻一跺脚,贺小梅水腰一扭,款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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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暗,离城郊不远处的一个巷口里,倒是传来刀剑声阵阵!
仔细看去,依稀可见是两批人马正在交战。一队人马全身着夜行衣,蒙着面,叫人看不清面容。而另一队,则是寻常打扮,只是那散落在巷口旁的灯笼,和最中间那已然被剑气伤的七零八落的轿子揭示着主人的身份——相府,杨素。
看这情形,应该是这货黑衣人埋伏于此,想要伏击相府的轿子。可再仔细看下去,却又觉得不尽然,因为很显然,这伙黑衣人正处于下风,苦命支撑,却也只剩下招架之力。而相府的人马,正源源不断的从四下赶来。
究竟是谁算计了谁?倒真叫人心生疑窦。
负隅顽抗,又还能支撑多久?
眼见处于劣势,黑衣人虽有些慌乱,但仍将中间一人护在中央。侧首的一个一面将身前敌人挑落,一面有些慌乱的望向中央:
“主人,我们掩护,你先走。”这声音听来竟有些熟悉!倘若此刻有熟悉的人在场,便一定知道,这是宇文府上萧大管家的声音。
“住口!既然已经破釜沉舟,哪还有回头路可走!”中间的那个黑衣人虽然也是黑巾蒙面,但却隐隐流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只看那双淡漠冷酷的眼眸,便知这就是宇文拓宇文将军无疑!
“大人!”张远和其余几人已然气喘吁吁,身上也是负伤无数!明明事先得知了杨素那老贼今夜此时会由此道经过,也计划的十分周密,可为什么本来该是毫无防备的对方却安排了这么多精兵强将!并且,张远有些不安的注意不远处的街角,大部队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来,杨素的援兵马上就到。本想给别人来个出其不意,不想竟成了瓮中之鳖!
正懊恼着。对方又是一波猛烈的攻击。张远四下一看,自己这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所剩无几!就连萧善和宇文拓身上,都是不少伤痕!难道,竟日竟真的要命丧于此?
“兄弟们,相爷有令,以人头记赏!”对方中有人大喝一句,那群本来就杀红了眼的人更是步步紧逼!宇文拓眉头紧锁,机智如他,当然不会看不清现在的形式,身边的护卫原来越少,饶是他武艺高强,甚至是有三头六臂,恐也无济于事!只怕是……
正一齤手隔开击来的数柄长剑,一边心下迅速思量着。冷不防却注意到萧善身后陡然而来的一柄短刃,怕是避之不及了!宇文拓眼眸一暗,顺势将萧善往前一推,竟生生挨了这一刀!
“主人——”
“大人!!!!”
身边心腹骤然慌乱,忙扶住身形不稳的宇文拓。
“罢了罢了,今日恐要命丧于此了。”宇文拓强忍住剧痛,仰天长啸,想他一世英名,却竟要落得个如此下场吗?
正想间,对方数十人又是一齐攻上前来。萧善等人徒劳的扶着宇文拓试图撤退,却怎么都逃不过这人网恢恢。
眼见又是一柄蛇剑疾驰而来,身边诸人具是救助无望,宇文拓脸上惨淡一笑,正准备再受一剑,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拽起,毫厘之间,竟是硬生生的让他躲过了这一剑!
宇文拓竟似有些茫然的回头一望,只看见一个略显娇小的身影,也是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杏眼。
所有人都被这忽然出现的人儿吓了一跳,在短暂的茫然失措之后,迅速反应过来,全都聚集着,向此处攻来。
三娘眉头一皱。本来只是“闲着无聊”,“恰好”走到这里赏赏风景,却偏偏被打了兴致。本来也不想出手相助,只是看到那家伙竟然自己替手下挡了一刀,那墙头便怎么也留不住燕三娘了!眼见宇文拓又要挨上一剑,来不及细想,她的人已经滑下墙头。
只可惜纵使是她,可要想从这么伙人手中轻易逃脱——还要带上个已经身负重伤的宇文拓,也并非易事。再说这样真的好吗?计划明明是她禀告给的相爷,可现在又怎么能对到手的猎物出手相救呢?只是…..
三娘正不乏懊悔的纠结着,也就没有注意到身旁宇文拓望向她的目光中那抹难以置信,以及……也许能称之为惊喜的情绪。当然,稍纵即逝,所以在三娘再次望向宇文拓的时候,她便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只能救得了一个,你们主子我带走了!”只冲一旁的萧善大喝一声,话音未落,三娘便扶着宇文拓,身形一跃,跳过墙头。
萧善的反应也是很快,立刻四下招呼着所剩无几的人手,拼命顽抗着,为三娘争取时间。
打斗声音时断时续…..
不远处一直注视着这里一举一动的一伙人正低着身子伏在草堆深处。
其中较为精瘦的一人望向前方的老大——那个正紧盯着刚才宇文拓和黑衣人消失方向一动不动的胖子,“老大,我们要跟过去吗?”底下的几个人都是跃跃欲试。
“不了。”胖子低声道,一张明显醉酒过多的脸上,此刻却浮现出一抹笑意。
周围几个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他们的老大,看上去,似乎很高兴!高兴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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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昏昏沉沉间,那个常常出现的梦又再一次闯入宇文拓的梦中。
肃杀颓败的殿宇,执剑闯入的军士,杨素那张疯狂着狞笑的脸在他的梦中不住放大、放大….一具具在他面前倒下的躯体,满殿血红的景象。还有梦中那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
凤珠玉冠,眉目依稀…..
“母后?母后……
……..怀…..怀币……”
宇文拓低喃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是依稀可以听见几个音节。
梦见了自己的娘亲吗?三娘心中暗想。早就忘记家人谓何的她竟对宇文拓心生怜悯。怀币……果然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藏吧,这宇文拓竟然真的知道这么件东西。难怪相爷要派她去监视了。
三娘有些踌躇的望着仍在昏睡的宇文拓,右肩上的伤口已经让梅梅替他包扎了,伤的不轻,隐隐有血迹弥漫开来。
要不要让梅梅再替他换张纱布包扎一下呢?三娘皱着眉头,指尖轻轻拂过宇文拓的伤处。刚触碰到,皓腕却猛的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三娘一惊,对上宇文拓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眸子,脸上不自觉的一红,强自挣脱开,转过脸去,假意抱怨道:“你这人警惕性怎么这么高?当真要害你的话,我还救你做什么!”
似乎仍未意识过来,宇文拓仍一脸震惊的牢牢锁住目光,盯着三娘别扭的转过去的脸。片刻之后,方才清醒了过来。
“多谢姑娘搭救。”语气中听不出来多少感激。
“不客气。”三娘这话答的有些心虚——毕竟,他落的如此下场也是因为她的关系。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宇文拓还算有些礼貌,最起码比三娘预想的要好上许多。所以嘛,下意识的——
“燕三娘。”
“燕三娘……”明明只是重复一句,可不知为何,宇文拓的声音了却多了分让三娘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甚至,这名字由他念来,倒显得有些陌生了。
看着眼前的人儿不知为何忽然陷入一阵沉默,宇文拓也不多话,只有悄悄的打量了三娘几眼,便将目光移向屋内,逐一扫视着。
“不知——”
“你——”
短暂的沉默之后,迎来的竟然是异口同声的结果。两人俱是一愣。
“姑娘先请说。”还是宇文拓先开的口。
“呃……那个…..”三娘忙理了理思绪,找回了想要说的话:“我是说,你昏迷的这两天,我已经去你府上打探过消息了。你的管家他们已经回去了,似乎伤亡颇重。并且,对外宣布的是,你这几天重疾染身,恕不见客。”
一想起这几天自己总忍不住好奇心往宇文府上跑,三娘心里就有些别扭。所以气也不带喘的,巴拉巴拉的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丝毫没考虑到这么说会不会引起宇文拓对她身份的怀疑。
所幸,没有。宇文拓只不过是面无表情的听着,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人呢?他人跑哪里去了?”一进门就瞧见燕三娘百无聊赖的斜躺在竹椅上,再一瞅,便发现床上本该躺着的人现在已经不知去处了。梅梅嘴巴大张—— 一如那天瞧见她救宇文拓回来时的大小。连声问道。
燕三娘没好气的忘了他一眼:“看不到吗?走啦。”
“走了?”
“他今天一醒过来就请我帮忙,把他悄悄的送回自己府里去了。”
“三娘——昂”很具特色的梅梅式长音。
“干嘛——啊!”为了讲求对仗的工整性,三娘也是拖长了音答道。
“你!唉!”梅梅往她跟前一站:“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计划是你禀告给相爷的,宇文拓人也是你去救的,救来了吧,你还一声不响的就给人家送回去了。万一要是被相爷知道了,可有你受的。”
“哎呦,不是有梅梅你帮我了嘛。”三娘仰头冲梅梅灿烂一笑,说起来那天梅梅看她带着血肉模糊的宇文拓回来,倒真是吃惊不小,可也没有刨根究底的问来问去,三娘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好姐妹嘛~~”三娘伸手揽过梅梅的肩膀,嘻嘻笑道。
“你呀——”梅梅摇了摇头,却也拿她无可奈何:“你倒是枉做好人。若是那宇文拓知道是你泄露的消息你想他还会感激你吗?”
三娘哼了一声:“我要他感激我做什么?”一边拍了拍梅梅的肩:“我现在呢,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事万一被离歌笑知道了,他要怎么罚我。”
“那你还乱来。”贺小梅直摇头,这个三娘,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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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按计划行事?”冷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说话的正是宇文拓——本来该安心躺着养伤的宇文拓。可此刻,他却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只冷着一张脸,逼视着下方那个一身酒气的胖子。
胖子却不以为惧,嘴角咧开笑:“不是有人去救你了吗?我以为我不需要出马了呢。”
宇文拓微微一愣,故作严肃的板下脸:“我以为那是你的任务。”
“是,是我的任务,没错。”胖子脸上笑意更浓:“但你也瞧见了,我这不是被人抢了先了嘛。”稍稍打量了一下宇文拓的冰块脸,胖子又嘻嘻笑道:“其实,最吃惊、最高兴的那个应该是你吧。哈哈~~”
“有什么可高兴的?”宇文拓的嗓门难得到陡然变高,掩饰着脸上某种异样。“若你早些出马,我这面的人也不会伤亡如此惨重。”
“那有什么。”胖子无所顾忌:“反正一开始就抱着让张远那几个丧命的可能了。别跟我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哼。”宇文拓竟不否认,只冷哼一声,算是应承下来。
“而且你看,你的计划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本来皇帝还打算听了杨素的谗言让你领兵出征匈奴的,眼下你这一受伤,不是正好打消了皇帝老儿的念头嘛。而且,据说被派去的可是杨素的心腹大奖,你这可是一举多得呀!”胖子一席话,说得正是实情!
原来,这宇文拓早就知道杨素派了人来监视他,此后定下的所谓“破釜沉舟”之计也只是掩人耳目,事实上,只是兵行险招,用了这么个法子推掉了本来势在必行的出征一事,并且,倒是看足了杨素的笑话。只是皇帝那便倒费了他一番唇舌,不过,幸好,结果,一如他所料!
“我说你呀,这次计划这么深,除了我们几个,张远他们还真以为你是想要背水一战了呢!”胖子嘻嘻笑着,忽然又道:“你说万一哪天她要是知道了自己也成了你手里的一枚棋子,你说她会不会气疯了?”
宇文拓眉头一皱,狠狠瞪过来:“你在说谁?”
胖子假作被吓了一跳,却仍是满脸满眼的笑意:“哎呀?宇文将军不知道吗?离某人还以为你是知道的呢!”
说着,便洒下一串笑声,扬长而去……



2025-11-03 05:5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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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段熟悉的路途…..
燕三娘在这条路上已经往来数十次了,所以即使夜色已深,她也能轻车熟路的一路无阻,隐身而来。
这次,倒不是相爷吩咐下的什么任务。准确的说,虽然相爷对被宇文拓逃走一事大发雷霆,可万万没有怀疑到燕三娘的身上,至于“一枝梅”的首领离歌笑,就更是没怎么出现过,更别提怀疑到她了。
只是…..她自己心中有些疑虑罢了。
三娘一边飞身跃入宇文将军府,一边想着今天梅梅跟她说的事——宇文拓宇文将军因为外出打猎,不幸受伤,染病在床。是以只能错失了领兵出征的机会,只能由杨素手下的一员大将赵如虎顶上。此刻,这赵将军已然是领兵西行了!
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说那位一直被囚禁在相爷府密室中的妇人……
梅梅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灵通道现在三娘有些头昏脑胀。脑袋里懵懵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
夜深,人不静……
宇文拓手上颓然展着一封书信,眼神却是飘忽到了窗外。靠窗前的那偏桌上,仍然放置着一盘刚刚送来的芙蓉糕。
……
等到三娘依旧像往常一样,飞身落在宇文拓窗前的那棵树上。几乎是同一时刻,她便发现了窗内凝视着此处的宇文拓。
他看到了她。
他,看着她…..
三娘心底一沉,心底的某种猜测仿佛是得到了印证,脸上表情却是越发沉稳。“既然都被看见了,那我就直接进来了吧。”
宇文拓望向她,月光参差,正好有零星光亮铺洒在她的黑衣上。
一如,初见。
“听说宇文将军因病不能带兵出征,三娘特来看望。”燕三娘径自跃过窗棱,向宇文拓走去。“只是三娘不知,是该慰忧,还是,该贺喜呢?”声音里透着一股清冷。
宇文拓抬眸望向她,脸上竟是掩不住的疲惫。他并不急着答话,只是抬手端过窗前的那盘芙蓉糕,递向三娘。
“我记得,你很喜欢。”
三娘心里猛然一动,望向宇文拓的目光就多了一分凌厉:“你果然是早就发现我了。”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却全不自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成了别人棋盘中的一枚棋子。
其实没什么的,一点都没有什么!泄露他的计划本来就是任务所在,一时兴起去救了她也是她自找,没什么好后悔。所以被利用也只是她自己疏忽大意,谁都怨不了。无视着心里铺天盖地漫上来的酸涩,三娘心里想道:我只是,讨厌被利用罢了。
“不尝尝吗?”宇文拓仍旧端着那盘芙蓉糕,将它往三娘面前推了推。
“其实,你一早就发现了我的行踪,知道我在监视你对吗?”破天荒的,三娘没有理会这送上门来的美味。也许弄清楚了,她就知道自己心里不快的缘由了。
宇文拓见她没有理会那盘糕点,倒是嘴角难得的微微一笑。
“这么说不准确。”见三娘有些好奇的望向他,宇文拓解释道:“确实,第一天我就知道窗外有人。可是之后,我才知道那是你。”话中若有似无的,隐隐有种深意。
咬文嚼字吗?三娘皱了皱眉,没有多想。
“所以那天你们商量计划的时候,是故意让我听见,好回去禀告相爷,助你成事的?”
“不错。”
“所以那天即使我没有出现,你也不会有事,只是会带着早就计划好的伤口安全回来?”
“我预先安排了援兵。”宇文拓承认的很干脆。“只是,你的出现让我很意外。”眼底微微流露出一点暖意,只是,当眼神瞥过左手边那封书信,目光却又是一淡。
“意外?当然意外。”三娘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心里一定是要笑死了。哪里来的这么笨的人,完全被蒙在鼓里了还傻兮兮的跑来充英雄好汉。”本来心里颇有些怨气的,可是却忽然看见宇文拓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书信,不免一顿。他怎么了吗?
这么想着,竟然不自觉的出声问道:
“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三娘却狠狠的懊恼了起来——搞什么呀,明明是来兴师问罪,势不两立的好吧,问什么‘你怎么了’!再说了,这混蛋会告诉你才怪。
真是白痴!笨蛋!!!
三娘正眉头锁成一团,为自己的“莽撞”懊悔不已。却冷不防望见宇文拓递过来的一张白纸——赫然正是刚才他手中的书信。惊疑着,却还是打开。
白纸背面之后一行小字。说一行,也许有些不够准确,应该说,只有三个字——
“人已死。”
人已死?三娘诧异的抬头望向宇文拓,什么意思?什么叫人已死?谁死了???一眼望见宇文拓眼底毫不掩饰的悲哀,燕三娘心猛的一沉。迟疑着,她试探的开口:
“是…..你的娘亲?”
梅梅告诉她的,宇文拓的母亲似乎一直被杨素囚禁着。难道…..
“娘亲?”宇文拓反问了一句,继而嘴角一抹惨淡:“这么说也没错。”宇文拓神情复杂的收起那封信。三年了,终于还是…….
果然!三娘颇有些同情的望了望宇文拓,之前的怒气不知何时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虽然她被离歌笑救起的那天起,她就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家中父老安在。爹疼娘爱的感觉更是不可能再记得。虽然她已经逼着自己习惯了这种生活,可是,看着宇文拓陷入哀伤,她自己竟也像是被触动了心房,忍不住难过起来。
“所以,你三年前会拜杨素为师,只是因为你的母亲,北周的皇后在他的手上?你担心她的生死,所以才不得不屈尊于他?”三娘目光放柔,轻声道。所以才会这样啊。表面上的冰冷无情,原来只是掩饰伤痛的面具。
宇文拓见三娘一脸关切的凝视着他,心里某处微微一动。一双大手覆过三娘的柔荑,掌心的温度也一并传来。
“嗯?”三娘一时愣住,目光望向被握住的手掌,脸上一片红晕。正心慌意乱着,不防宇文拓竟欺身上前,右手微一用力,温柔的,将她牢牢禁锢在怀自己里。
“喂——你——”想要挣脱,却不知为何,不敢使力,也许是窥视到了这个宇文拓心里最柔软的一面?
“不是为了她。”
“你,果然是忘了呢。”
你,果然是
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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