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那吧

你开戏吧

【 那日太极宫，打探薛后之势，为祖母略尽孝，甚至替自己谋求荣宠，这一切似是明面上，促使我往那边的原因。可是最隐埋心底的，却是试探祖母对母妃的态度。我曾说过要不虚此行，自己看见的，才是真的。】
【 主殿外，不知是新雨过后，又或许别的什么原因，看在我眼中却有什么不一样了。或许是心境，又或许是这殿上众人皆不一样了。入得殿内，照例问安如仪。】
儿臣鄄城问母妃安，愿母妃长乐未央！
【 殿外静静的，昔日宪嘉衔的服饰一夜间蜕变为兴国鄄城，皇祖母曾说过，你母妃教得好，在我，这便是最高的褒奖。绣暗纹宽袖略拢，起身后站定，便有黄门迎上前来，道公主长乐，娘娘正在殿内，请公主移步。】
【 母妃殿中的内侍也早换了黄门，这些，都是恩典，只不过都是自己赢取到的。】


（ 雨过初歇，命蒋儿撤了殿内的檀香，重置上了新鲜瓜果，散得一室清香。同雨后潮湿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叫人分外清醒。从小憩睡梦中醒来，湿凉的空气拂过裸露在外的半截儿小臂，清楚地告诉我，这一处，不是梦中的秦府。而是大明宫，永安主殿。 ）
（ 殿外问安声清晰，身侧立侍的黄门上前询问。目光不曾在他身上有片刻停留，只道一句。 ）
请公主进来。

【 殿内依旧是往日永安左一样陈设，不见铺张，却见大气。入得内殿，一室的清香与湿润让人眉头微展，间母妃似是刚起身，仍带着几分倦意，展颐。】
欢儿来得可真不巧，扰了母妃的好梦正酣，真真该打。
【 与母妃之间的感情比之从前更深，也许是曾经那段晦暗的岁月，让我和母妃都更加珍惜这份弥足珍贵的亲情。】

（ 待黄门去引了欢儿进来之时，已理好散落衣襟，只身子尚有些仄歪，一副慵慵模样儿。聆得少女脆音儿入耳，方抬眉看去。兴国级的宫衫，乌鬓环佩，眉眼生丽。瞬间便有些恍惚，我的欢儿，不知何时出落得这样漂亮端方，兴国鄄城，当得起。 ）
（ 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身边儿坐，眉间方散开清和笑意，语气里带着笑音儿。 ）
欢儿何时来都巧，来，让母妃瞧瞧。这身儿衣裳，真是漂亮——

【 许久不曾见母妃如此明丽昀朗的笑意，乍见时竟有几分微愕。我以为当日擅做主张往太极去，许母妃会怪罪，即便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不过母妃不提，我又何必自讨苦吃。闻母妃提起这身新的冕服，少女心性使然，微抬了臂，宽大华丽的扇袖上金丝暗纹似在日光里熠熠生辉。心底有几分愉悦，见母妃神色中的宠溺便笑着转了个身，衣裾翩然翻飞，那一刻我仿佛一只蝴蝶，几声欢笑溢出喉间。乐得够了，便顿住了步子，循了母妃的意，坐在母妃的榻边。】
欢儿也喜欢这身衣裳，可是欢儿更喜欢母妃的这身装。六仪的衣裳，当真是大气华贵呢。

（ 从前我以为，将她永远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便是最好。可而今我才明白，她不再是那个只会缩在我怀里的孩子，时至今日，无论是否身不由己，她都已经明白了自己要什么。我愿她一世长安远离风雨，可如果她想要的，是兴国鄄城公主的尊荣，我也会，竭力相护。 ）
（ 她眉目间的欢欣那样清晰，清亮的笑声回旋在安静的宫殿里，久久方才散去。只静静瞧着她又落座在自己身边，将人半环了在自己怀里，展颜而笑。 ）
母妃啊，什么都不缺，只要欢儿开心就够了。
（ 替她缕了鬓畔乌色的发丝，似是有几分欣慰，又有一些深深埋藏的怅然。眉眼里却仍盈着笑。 ）
欢儿出落成大姑娘了……母妃一闭眼，就想起你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现在啊，都长这么高了。

【 安心的靠在母妃的怀里，忽而又闻到了母妃身上淡淡的香气，太过熟悉的气味让我一时间恍惚了。仿佛那日冷宫中，落泪的瞬间母妃衣裾间的气息，那种，我误以为是香料的气息。】
【 母妃说她什么都不缺，可是我却隐约知道，母妃缺少的，是什么。】
欢儿开心，母妃也高兴么？可是母妃开心，欢儿才更开心呀。那日皇祖母答应欢儿祖母病好利索了，陪祖母游园。
【 一边吃着案上的鲜果，边说，我想母妃知道了定是欢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