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再见
萧岚在家里住了快十天,不止照顾妈妈,还料理着家事。陆励成一直陪着他,亲戚们问起来,也只说是好朋友,连姓名都没有透露。
到了回去的那天,萧岚从家门出来,又回头道了句保重,便哽咽起来,陆励成便匆忙告别后,带他进了车子。
到了台北,陆励成并没有将萧岚送回学校,而是送到了自己家,叮嘱保姆照顾着,便驱车赶回公司,这几天,事务积攒了一堆。正忙得焦头烂额,秘书突然通报说有位丁先生找,陆励成微微犹豫了一下,就隐约知道了访客是谁,于是让秘书将访客带去会客室。等到了会客室,陆励成发现自己的猜测很准确。
来者是丁伟,萧岚的篮球队长兼同学。陆励成以为他是来找萧岚的,便说,“他在我家,很好,过几天会回去训练。”
谁知,丁伟像是被激怒的猛兽一般,也不听他说了什么,就冲上来要给陆励成一拳,陆励成一惊,躲闪不急,鼻梁上有了大块乌青。
“你干什么?”陆励成有些发怒。
“我来问你,为什么要害死他父亲!?”丁伟失控地大喊着,却见听到声响的秘书开了会客室的门,而门外,站着萧岚。
萧岚死盯着陆励成,像是不相信般,又重复了一遍,“你害死我父亲?”
“刚放假的那几天,我有去过你老家找,但是没找到你,”丁伟见到萧岚,情绪也稍微平静了一些,“我看到,仁德医院的院长室里,这个家伙在和院长说什么,我听到,他们提到什么肺癌患者。”
叙述完之后,丁伟看向陆励成,见他只是沉默不语,又有些沉不住气,质问道,“你敢说,你没参与过这件事?”
“是的,我参与了。”陆励成低着头,声音沉闷。
萧岚听了,眼神激动起来,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出声,握着拳忍了很久,最后扔下一句,“别再让我看到你”就跑了出去,陆励成没有理睬冷笑着的丁伟,追了出去。
他不知道萧岚会去哪里,跟着前方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慢慢地看不到了。陆励成向四周看了看,完全没有目标,思索了一下,就掏出手机打给萧岚,本以为会被摁掉,却在响了五六声之后被接起来,刚想说话,就听到萧岚说:“再见。”
他的气息虽然不稳,但声音很坚决,带着一种绝望——萧岚形容它是,被背叛的绝望感。
萧岚挂了电话后,就按了关机,没有再去陆励成家,而是直接回了学校。
训练场,几乎是同样的场景,心情却不同。
还有两个同样的人。
更衣室里,丁伟出现在萧岚身边,依旧是浑身酒气,眼神却清醒。
“笑我吧。”萧岚低头靠着一排排的柜子。
本以为会听到丁伟的讥讽的他,却突然被拉进一个怀抱,耳边是丁伟的声音,“我不会。”
萧岚点点头,抬头看着丁伟,眼里有笑意和信赖。丁伟伸手滑过他的唇,这个举动惊得萧岚呆在那里。
“他可以,我可以吗?”
萧岚点点头,却又猛地摇头,“对不起。”
“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丁伟放开他。
“有,但那是兄弟间的感情,”萧岚指了指心口,“爱情…被用光了。”
丁伟看了他很久,然后露出一个可以被称为是嘲笑的表情,“萧岚,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脆弱。”
“我的壳,被一个人残忍地敲碎了。”
十五,尾声
从那天萧岚拒绝后,丁伟就一直回避着他,但是萧岚知道,他一直都在自己背后。
队长真的是个好情人,可惜,自己的爱情都被挥霍光了。
连着三天,校门口都有一辆拉风的Lexus停着,一停就是一整天,萧岚从校门口路过,就当做没看见,但是被一个人猛地抓住了手腕。
“萧岚,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眼前的陆励成,面色憔悴。
“是不敢有,”萧岚低着头,“我不敢相信你。”
陆励成的眼神黯淡下来,放开萧岚的手,“我走了。”
萧岚本来已经转身了,听到这句话,又回头,看着陆励成,“再见。”
听到陆励成的汽车开走后,又有一阵绝望涌上心头——什么都没有了,小若、林雅、父亲、陆励成。

砚寒清









这是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