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台吧 关注:28贴子:678

回复:【2012.8.06】风雨半城·陵渊篇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提前说好,我不会管你的,你自己小心。”
“怎么这样啊小师慎,小时候一口一个哥哥的缠着我,还总是抱着我不放,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我真后悔遇到你,不然我还能留个回忆。”八佾打趣道,“记忆中一直是很可爱的。”
师慎有些尴尬,然后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头去。“回忆就不用留了,我没那么可爱还真是抱歉。”
八佾又伸手去揉乱了他的头发,“还是小孩子嘛。”
“放手。”
八佾也不敢再动他,只好放下了手。“也难怪我觉得你这么熟悉,其实之前遇到过一个小子和你蛮像的。”他想了想,“我没告诉你,是画桥的朋友,看起来好像是从小就在一起的一个男孩儿,年纪也和你差不多大。”
“和柳画桥一起的?”师慎好像突然有了兴趣,认真的听着他说。
“嗯,虽然是后来才遇到的,但是他们应该早就认识。那个少年叫风西奏,应该是先天性的眼疾,看不见颜色。我当时见他不是很方便,也留着他和画桥一起了一阵子。”
“有这样的一个人,你怎么不早说。”师慎想了想,“他会功夫么?”
“我不知道,他也不太爱说话,看着阴阴沉沉,我也没有和他交流过。”他突然看了师慎一眼,“这种人真的很难相处啊。”
师慎没有理会他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洛阳丧尸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
“想过啊,反正他们都是一起的,应该都会的吧,操尸之术。”八佾说道。
“前面的地方,可是陵渊。相传那里有一个古法,施展出来可以得到足以逆天的力量。可是这陵渊却从没人敢踏入,南疆这边毒虫野兽很多,而且陵渊那边想必也布了机关,那个风西奏和柳画桥突然回去,难道不会为别人带路吗?”师慎突然说道。
八佾的神色突然变了,“你是说……”
“他们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背叛了陵渊。”师慎的语气很坚定,“他们杀了很多人,闹得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行踪,这个时候贸然回去,只有可能是为那些根本不敢踏足陵渊的人带路。”
八佾却突然笑了,“但也包括我们。”
“这个自然。”师慎点了点头。“所以我猜想,他们中的背叛者身后的人,早已经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所以我们现在进去反而很安全?”
“不一定,但是我们已经等了三天,该做探路的人也应该到了。”
“我说你居然不急,原来是故意在等的。”八佾说道。
“与其横冲直撞的进去,不如找人开路?”师慎答道。
八佾突然笑了,“你也挺聪明的,看来不只会闹别扭。”
师慎再一次的无语了。


21楼2012-08-09 18:21
回复

    雨果然在一个时辰后停了下来,远处也传来了有人急促的脚步声。
    大约三十余人,看打扮像是江湖上一些小帮派的人,各个穿着劲装,带着佩刀。
    “他们就是你说的探路人?”八佾扯了扯师慎的袖子。“行不行啊?”
    师慎没理他,拎着他的领子就向前跟去,他的身法很快,快到八佾不得不双手拉住了他的左臂。奔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了下来,一下子跃到了树上。他摆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看着下面的人。
    树林中的悲鸣声又出现了。
    那些江湖打扮的人也都停住了脚步,看起来有些慌乱,手中的刀对着树林乱挥着。
    “大、大哥,这是什么声音啊。”其中一个开了口,声音颤抖的厉害。
    “不管是什么,拿着刀招呼就好!大家放心吧!这陵渊已经有人进去了,想来现在这路上还是非常安全的!”其中的头目发了话,好像想要稳住人心。
    然而那些悲鸣声却没有停止,好像越来越近。
    “大、大、大哥,这声音听着好渗人,这地方不会真的有鬼吧!”那人听起来已经怕的不行,声音抖的很厉害。他手中握着的刀也不听使唤的砸在了地上。
    “别慌!都别慌!”那个头目发了话,自己也警觉的看着四周。
    那些声音越来越近,此起彼伏,听起来数量不少。
    师慎看着下面,却清楚的听到了骨节作响的声音,那声音在头顶上悬着,听的人头皮发麻。他一抬眼,一个倒掉着的丧尸的脸此时正对着他的脸。
    那张脸,近的可怕。
    也就是同一时间,师慎手中软剑已经拔出,却被一个力道一把拉住,八佾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又摇了摇手。
    那张已经腐烂的脸还在他面前吊着,仔细看去却是没有眼珠的。
    那张脸的表情非常痛苦,那丧尸悲鸣了一声,从树枝上掉了下去。然后扑到了那个头目的背上。
    师慎睁大眼睛看着,无数丧尸从头顶落下。八佾一手捂着自己的口鼻,一手捂着师慎的,根本不敢出一口气。那些丧尸似乎都是没有眼睛的,没有一个丧尸发现他们,而是冲着底下的猎物奔去。
    只听的下面一阵惨叫,那些丧尸们仿佛饥渴的恶狼一般扑到了那些人的身上。有人用刀使劲砍去,那些丧尸却无动于衷,被砍掉的肢体自己有生命一般的又去袭击了那些人。
    “见鬼!这都是什么——”那是那个头目的声音,他刚一出声,所有的丧尸同时停下的动作,然后转向了他。
    “你们要干嘛……别过来!”那个头目感觉到了异样,只是拿着手中的刀乱挥。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听到了身体被撕裂的声音。
    旁边的人几乎疯了一般的哭喊着,但那骨肉分离的声音出现的频率却越来越高。
    师慎皱着眉,看着下面血光一片。八佾拍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他快点走,师慎却摇了摇头。
    哭喊声渐渐没有了,有的只是那些丧尸们发出的悲鸣,以及咀嚼的声音。
    师慎震惊的看着下面,那些丧尸竟然把那些死人的尸体一点一点的挖空,然后吃到了嘴里。
    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八佾捂着了他的眼睛,也没有敢说话。
    周围很静很静,那些声音却听得很清楚。
    骨肉被撕裂的声音,咀嚼的声音。
    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那些丧尸似乎并没有满足,继续发出悲鸣声,向着森林深处走了进去。
    等那些丧尸完全走远了,八佾才拍了一下师慎。
    师慎有些出神,只是怔怔的看着下面的一片血红。
    “喂,师慎。”八佾轻声叫了一下。“没事吧?”
    师慎摇摇头,他看了一眼满地的血泊以及仅剩的一些血肉模糊无法分别的人,“若非刚才那些丧尸都没有眼珠,我们估计已经和下面那些化作一团。”
    八佾却笑了笑,“放心,那些人就是用来探路的,结果是我们幸运的活下来了。”
    师慎却沉了一下脸色。“本以为风西奏他们刚过去我们进来会顺利一些,没想到却还是这么困难。”
    八佾摇了摇头,“并不是,我觉得陵渊的机关也绝非只有丧尸这么简单,或许更难的,风西奏他们已经帮我们过了吧。”他说完,又看了一眼下面的狼藉,“若是再碰到丧尸……”
    “丧尸把这些人的尸骨都挖空了,人肉盾也不成立。”师慎看着下面,叹了口气。
    “刚才让你走为什么不走,那么好的时机。”八佾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看师慎。
    师慎白了他一眼,“没有眼睛的人耳朵最灵,你是想把他们全部都引过来?”他这句话刚说完,突然看到下面一棵树后的有东西晃动。他没有说话,足下一点,已经到了那树旁。
    八佾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看着师慎在下面招呼他过去。
    “我想我们还能暂时安全。”师慎看了一眼在树后躲着的幸存者,那个人似乎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却还一直用手捂着口鼻。
    “没想到这里面还是有聪明人的,逃过一劫。”八佾笑了笑。“可是他落到师慎手上,似乎比落到那些丧尸手上还可怕。”
    师慎也没有说话,只是手下一记手刀,把那个人打晕。他看了八佾一眼,“是把他分尸了,还是你背着他走?”
    “喂,你这是什么问题?”八佾诧异的看着他。
    “我们带一个人太累赘,分尸毕竟方便,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师慎解释道。“反正都是那些丧尸的食物,我们现在杀了他可能他会更好受。”
    八佾点了点头,“你也蛮狠的嘛。”
    “势必有损,损阴以益阳。”师慎又问道,“分尸还是你背着,快点选。”
    八佾看他的眼光却变了,“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这些都是宣梁教你的?”他点了点头,“还是背着吧,分尸的话看着难受。”
    师慎见他已经把那个人背在了身上,又说道,“我以为你一定不愿意背他的。”
    八佾又笑了,“你懂的道理我怎会不懂?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
    师慎点了点头,“那快走吧。”


    22楼2012-08-09 18:22
    回复
      2025-08-05 02:25:0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前方的路更难走,夜越来越深沉,刚下过雨的路也泥泞的过分。
      刚才那些丧尸都是从高处出现,他们也不敢再施展轻功,只好从下面徒步而行。
      八佾背着那个人,走的深一脚浅一脚,他嫌弃的看了看自己已经满是污泥的衣摆,却看到师慎在前面驻了足。
      “怎么。”八佾奔了两步到他身边。
      师慎吸了一口气,“看来我们还真是不走运。”
      那个噩梦般的声音又传来了。
      “八佾,把那个人扔掉,扔的远一点。”师慎突然说道。
      八佾也不敢迟疑,使尽力气把那个昏迷的人抛了出去。在那同时,一群丧尸冲着那个人扑了上去。接下来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那群丧尸各据一角把那具尸体分了尸。
      师慎一把拉过八佾的手,“快走。”他脚下一点,用力的奔出。
      这同时,身后又有一群丧尸追了过来。
      “好多!”八佾惊呼。他紧紧拉着师慎的手,看着师慎奇迹一般的从那些丧尸伸出的手中擦过去。
      师慎的速度快的惊人,那些纠缠着他们的丧尸一下子被甩开很远,但让他头疼的是还有更多的丧尸从上面出现。而且身后的丧尸也是穷追不舍。
      八佾突然抬头看着在他前面拉着他跑的人,个子并没有他长得高,身板也削瘦的可怜,但他却伸出了手保护了他。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抱着他撒娇,软软的叫他哥哥的孩子了。那时候自己拉着那孩子的手一口气奔出去,救了他一命,而如今,这孩子也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了。八佾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师慎拉着八佾奔出了大概有十里,八佾已经感觉到他呼吸的不稳定。师慎右手突然摸到腰间,想要拔剑。却被八佾按住。“笨蛋,伤他们的话会变得越来越多的!”
      师慎重重的把剑收了回去,跑的速度却慢了很多。
      八佾已经感觉到身后的丧尸扯烂了他的衣服。他握着师慎的手,向前喊道,“别逞强,换我吧!”他突然跑快了几步,却被师慎使劲一把甩到后面。
      “停一下就是死!等我没力气了你还能带着我跑!”师慎也大声喊道,虽然他连说话都不是很连贯。
      八佾甩开了缠在他左臂上的一个丧尸,脚下又是一踹。
      确实,若是这个时候换八佾,万一之后遇到更危险的情况,两个人都没有力气就死定了。
      可是令他们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前方的丧尸果然越来越多,几乎连一条通路都没有留下来。
      会被包围!
      师慎深呼了一口气,突然停住。八佾愣了一下,却也只是抓紧他的手。身后的丧尸一齐扑了过来。师慎看向后面,一把抓住八佾的肩头,在那瞬间从身后那群丧尸底下蹿了出去,然后一下子跃到了身边的那棵树上,向上急奔。
      那几乎是不可思议的速度。
      不光是八佾,就连那群丧尸也没有反应过来,而是一拥而上的向早已没人的中间扑了过去。
      师慎笑了一下,然后跃到了对面的树上,想绕过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大批丧尸。
      他刚落到对面树的树枝上,就又感到了之前的那种不自在。
      头顶的声音直接灌入脑中,他还没来得及动,那个丧尸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师慎一把甩开八佾的手,然后把勾着他脖子的丧尸狠狠的往前一推,那丧尸勾着他直直的从树上摔了下去。
      “师慎!”八佾大吼道,然后那些丧尸已经围住了他所站的树下面。
      师慎压着那个丧尸,手中拔剑一下刺向那个丧尸的眼睛。那个丧尸发出悲鸣,却使出了更大的力气翻了过去。那丧尸压着了师慎的手,师慎的剑砸在地上。
      他一回目,那个丧尸的手狠狠的砸了下来,却也是要挖他的眼睛。
      他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无比清醒的对上了在他面前丧尸的脸。
      两只眼睛,一只被他刺瞎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翻看萧楚桌上的书,看不懂的他拿着书去问萧楚,萧楚揉了揉他的头,“就是说将多兵众,不可以敌,使其自累,以杀其势。在师中吉,承天宠也。小慎还太小,这么复杂的东西不懂也正常。”
      他依旧对着那丧尸的脸,可是那丧尸的手却在空中停住了。
      千钧一发间,师慎右手抓住丧尸的肩,脚下一旋,把那个丧尸甩了出去。
      他看了眼冲着自己扑过来的大批丧尸,抬头对八佾大喊。“跳下来!”
      八佾脸上有着震惊的神色。
      “相信我!”师慎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批僵尸。
      八佾已经落地,师慎冲着他大喊,“跑过来!”
      随着八佾奔过来的还有大量的丧尸,以及师慎身后奔过来的大批。
      他们被两大批丧尸夹在了中间。
      八佾跑到了他身边,师慎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那些丧尸越来越近,几乎贴住了他们的脸。师慎拉着八佾,一下子跃出,点着一个丧尸的肩跃到了上面的树上。
      奇怪的是,下面的丧尸都停顿了一下。
      然后仿佛受控制了一般,几个丧尸突然拉住另一个丧尸的手臂,然后狠狠的扯了下来,被撕手臂的丧尸又挖去了旁边丧尸的眼睛。下面的丧尸乱成一团,竟然开始自相残杀起来。那种撕碎身体的声音又出现了,悲鸣声也盘旋不散。
      师慎拉住八佾的手,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漆黑的森林隐隐透出了光亮。师慎停下脚,月光已经从树枝的缝隙间打了进来。
      “我想我们快到了。”师慎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八佾脸上还有不解,他看了看师慎,“我没明白,那些丧尸为什么会自相残杀起来?”
      “这个,我之前也没想到。当时我刺瞎了那个丧尸的眼睛,然后那个丧尸反过来要挖我的眼睛。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些丧尸的身体都是残缺不全的,既然一个丧尸有这样的心理,那么所有的丧尸也应该都有吧。然后突然想到了幼时翻看师兄桌上的《周易》,看到一条却不是很明白,就去问了师兄。他当时说将多兵众,不可以敌,使其自累,以杀其势。于是我就想把他们聚集到一起,互相看一看,便会自相残杀。”师慎解释道。
      八佾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师慎的肩头,“我下回一定要请你师兄吃一顿好的!”
      


      23楼2012-08-09 18:23
      回复
        以上是植物大战僵尸··啊不,师慎恐怖美术馆被无头姐姐追··啊不,师慎大战僵尸- -!


        24楼2012-08-09 18:36
        回复

          第四章
          夜。
          陵渊唯一和外面相通的地方就是那一道天堑。夜晚,这里仿佛被遗弃的弃子一般,只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风西奏没有在房里。
          他一个人坐在水边的石阶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尽管这样的黑夜他什么都看不见。
          和想象的一样,没有人责备,没有人关心,回来了也好像理所应该一般,画桥被那些孩子拉去讲外面的见闻,自己就直接回了房间。不管什么时候都一样,他这样的人本就是上天的弃子,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在意。
          不远处有人提着灯走了过来,那灯火如同突然打入黑暗的刺亮的白点,刺的眼睛一阵疼痛,他下意识的举手挡住了眼睛。那光点越来越近,他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光点依旧在靠近,越来越灼热,眼前的世界由纯黑变成了淡淡的灰色。
          “灭掉。”他突然开口。“眼睛很痛,灭掉。”
          可是他发现过了很长一会儿那灯依旧没灭,而是放在了来人的脚边。那人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眼睛并没有治好。”
          “没有治好。”风西奏回答道,眼前是一片亮灰,他可以看到来人的表情,让他有几分不适应。
          “也还知道回来。”那人看着他,语气却很温柔。
          风西奏却冷笑了一声,“我回来不回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从我回来到现在,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
          那人却摇了摇头,“倒是有很多人问我你的情况,也有很多人惦念着你。”他沉默了一会儿,“过得还好么?”
          风西奏冷哼,“自然很好,比起陵渊暗无天日的日子,外面怎么都是好的。”
          “既然很好,为什么还要回来。”那人语气不缓不慢,倒是很习惯风西奏这般态度。
          风西奏偏过头去,看向别处。“不欢迎我的话,我可以走。”
          那人摇了摇头,“你明知道哥哥很挂念你。”
          风西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面。灰色的水面看不出波动,和周围的石头混作了一团。
          “西奏,陵渊的人,不应该出去。”他没有什么表情,看着自己的弟弟,“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这里,可是这是我们的使命。”
          “闭嘴!”风西奏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最讨厌听你说什么使命,为什么使命就可以左右我们所有人,不止是你我,画桥,这里所有的人,以及我们的子孙后代,凭什么要因为所谓的使命一直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古蜀国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为什么就要守着他们的东西过一辈子,我不懂。”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哥,你以前不是这么轻易妥协的人。”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所以放你出去了。”紫式的表情很平淡,“对不起,给了你希望又让你看到了这样的世界。”
          “哥、你变了好多,你不该是这样的。”风西奏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以前还是哥带我溜出去,专门给我讲外面的事,还说一定要一起出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西奏。”紫式看着他的眼睛,“那时候年纪小,想法都太天真,现在长大了,做事就不能那么任性。这些东西你不用管,如果你喜欢外面,就出去外面好了,我不会限制你的。”
          风西奏突然站起来,他看着眼前的人,灯笼从正面照了过来,刺的他眼睛疼,眼前只是白光一片,看不清灯旁坐着的兄长的脸。
          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西奏?”
          风西奏没有看他,只是又后退了一步。
          “别任性了西奏。”紫式向前走了一步,准备拉住他。
          风西奏眼中没有神采,他摇了摇头。“所以说你以前说的都是开玩笑的是吗,你要这里所有的人,都陪着你,和你一起在这里直到死去吗?”
          “不是陪着我直到死,而是守着我们家族应该履行的承诺。”
          “那和我的承诺呢,和画桥的承诺呢?”风西奏突然问道,仿佛孩子一般的。“那对你不重要么,你不在乎、是不是?”
          “我没有这么说。”紫式看着自己的弟弟,搭住了他的肩。“你听我说,我是长子,我有我必须要负的责任。这些和你和画桥都无关。以前说的那些,都已经实现了不是吗,你们都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都在外面生活的很好。”
          “荒谬!”风西奏一把甩开了紫式,“最想出去的那个明明是你,你明知道,我和画桥只是、只是希望能够感受你说的那些东西。你明明很喜欢的,为什么要放弃!”
          紫式闭上了眼睛,他紧紧握住了拳头。“你以为我一点都不想出去?”
          风西奏愣愣的看着他。
          “可是做不到了。我要是走了,这里的人都会走,陵渊也不再存在,这里的封印会被解除,然后江湖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那些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风西奏问道。“完全无关啊,江湖什么的,曾经容纳过我们么,那我们,又为何要管他们的死活?”
          “西奏,你太偏激了。”紫式摇了摇头。“你在外面这些年变得很浮躁。”
          “是,我是很偏激,可是我觉得这本就是对的。”他看了紫式一眼,“你没有出去过,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险恶,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对陵渊的人……如果知道了,你不会认为我是错的。”
          紫式点了点头,“我是没出去过,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我根本不会踏出这里一步。”
          “你太固执了。”风西奏咬着牙,“总之,都是因为古蜀的那个封印的吗?”
          “西奏!”
          “如果不是那个封印的原因的话,哥一定会出去的对吗?”
          “西奏,你知道,陵渊的老人都已经习惯了这里。就算是可以出去,他们也不会愿意的。”
          “那些人和我无关,我也不在乎。”风西奏看着紫式,“我只要你和画桥出去就好了。”
          紫式摇了摇头,“罢了,你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可以的!”风西奏说道。“做得到的。”
          “我不会出去的。”紫式说的很坚定。
          风西奏摇头,“不,你会的。你是觉得那是不可能的才会说不会。”
          “西奏……”
          风西奏摆了摆手,“罢了,哥,我不想和你吵。我也累了,早点歇着吧。”
          紫式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拉住风西奏的手。“夜里黑,我先送你回去。”
          风西奏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25楼2012-08-09 23:19
          回复

            他们终于看到了陵渊漫天红透的望月涯。
            一片一片的安静的落在一个个的坟丘上,却妖异的可怖。
            “比血还要红。”八佾看到望月涯却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他看着下面的坟丘,摇摇头,“就是因为生长在死亡上,吸收着鲜血,所以才会开的这么美吧。”
            师慎没有说话,他看着那些花有些出神。
            八佾看了看远处,“这里全部都是望月涯,并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走了。难不成已经进来了还有陷阱?”
            他看了一眼师慎,却看到师慎还是盯着那些花发呆。“怎么了,喜欢这些花啊?”
            他走过去拍了一下师慎的肩,却发现他在冒冷汗。
            八佾一把拉住他的手,“怎么了?”
            “可能有点累。”师慎只是摇了摇头,甩开了他的手,然后向前走了几步。
            “喂,师慎。”他赶了两步,刚想要搭住他的肩,却见眼前的人直接倒了下去。八佾抢步过去一把架住他腋下,然后把他放下。
            他把了他的脉象,心跳很快,但毫无异状。
            他皱了皱眉,让他好好躺在地上,自己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却只能看到漫无边际的望月涯。
            八佾拿出了腰间别着的龠,放在嘴边斜吹了起来。
            龠声婉转而古朴,在这深渊中空谷传响,声音哀怨而凄婉。绵绵的回声在空谷中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八佾垂眼看着此时躺在望月涯中的少年,又闭起了眼睛。
            那火一般的鲜艳的望月涯仿佛要把沉睡在其中的少年吞噬。
            八佾睁开眼,凝视着睡在花丛中的人。
            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复杂的神色,那种复杂很深很深,深的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远处听见了脚步声,八佾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袭月白色长衫的少年走了出来。
            “是八佾公子?我远远听见了龠声,果然是你。”风西奏走了过来,又看了一眼在望月涯从中的人。
            八佾点了点头,“别担心,他是古蜀的人。”
            风西奏点了点头,“他这样是因为这里封印力量太强。你们随我进来吧。”
            八佾走过去,拉起师慎的手挂在自己肩上,然后把他背了起来。“真是,过了十几年竟然又背了这小子。”师慎的眉头皱的很紧,不知道又在做着什么样的噩梦。
            风西奏带着他们去了陵渊里面,“不介意的话,先在我那里休息吧。”他回过头对八佾说。
            八佾点了点头。
            师慎足足昏睡了两个时辰。
            在这期间,八佾洗了澡也换了衣服,此时正坐在那里吃东西。
            师慎不想睁开眼睛,他觉得脑中像被钻子钻过一样的疼。
            一过那片树林,他就突然觉得不舒服,在走到陵渊望月涯那里的时候,他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压着他的心脏,阻止心脏的跳动。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八佾回头看了他一眼,手里还拿着糕点,“饿不饿,吃不吃东西。”
            师慎的手放在眼睛上,也没有应他。
            八佾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色。“你喜欢甜食吗?”
            师慎依旧捂着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难怪,见你小时候身上随时都装着糖,出门也装点心,还想着要是一直喜欢吃甜食现在岂不是成了个、咳咳。不过看样子也不喜欢吃了。”八佾拿着一盘桂花糕坐在他床边。
            师慎突然伸出手去把他推了推,“拿开。”
            八佾叼了一块放在嘴里,然后把盘子又放回了桌上。
            “你不吃东西吗?”八佾问道。
            师慎看了他一眼,“我难受。”
            八佾突然笑了,“你这算是撒娇吗?”他走过去端了一碗米粥过来,“来,哥哥喂你。”
            师慎整个人都背对着八佾转了过去。
            “要不要放块糖?”八佾这么说着,左手已经把他拉了起来。
            “你别像哄小孩一样好不好。”他已经把碗接了过来。
            


            26楼2012-08-09 23:20
            回复

              八佾点了点头,“真好,把这碗粥喝了就有糖吃。”
              师慎刚放到嘴边的勺子又停住了。
              八佾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喝了粥不会真的给我糖吧?”师慎突然问。
              八佾先捂住嘴站起来,然后又没忍住笑出了声。“有的有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师慎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喝他的粥。
              他把碗递给八佾的时候八佾果然在他手心放了糖。
              师慎把糖放在嘴里,然后看了八佾一眼,“我是因为嘴里没味很难受才……”
              这句话说完八佾笑的更开心了。
              “你喜欢吃什么。”八佾坐在床边看着他问。
              “啊?”师慎想了想,“哦,辣的东西。但是不能做的很辛,不能很刺激,要比较温和一点。不喜欢油的东西,喜欢吃比较硬的米饭。”
              八佾有些诧异的听着他如此认真的答案。“你居然喜欢辣的,看不出来。不过照你的要求也是大厨做的出的东西了,果然挑剔。”
              “会做吗?”师慎看着他问道。
              八佾又伸手去揉他的头,“回洛阳给你做顿好的!”
              清晨,陵渊下面却依旧很暗。
              一大清早柳画桥就推开了风西奏的门,却看到了意外的人。
              “八佾公子……”柳画桥显得有些吃惊,但她还是走了过来,向八佾行了礼。
              “好久不见。”八佾看着柳画桥点了点头。“不问我为何在此?”
              “嗯,有点奇怪,但能见到公子真是太好了。”柳画桥笑了笑,“画桥一直很想让公子看看陵渊的望月涯呢。”
              “确实惊艳。”八佾点了点头。
              柳画桥看了看在八佾身后的人,“这位公子是?”
              “我叫师慎。”师慎冲柳画桥点了点头。
              柳画桥惊讶了一下,“师慎公子我是知道的,原来是八佾公子的朋友啊。”
              八佾看了一眼柳画桥,“先不说这个,画桥,我们有事问你。”
              柳画桥点了点头。
              “你会操尸之术?”八佾开门见山的问道。
              柳画桥点了点头,“公子应该是见过的。”
              “洛阳丧尸之事是不是你做的?”八佾问道。
              “没有。”柳画桥一口否决。“那时候我已不在洛阳。”
              “嗯,我相信你。”八佾又问道。“为什么要杀薛桃赫,你们不是很好吗?”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对了。
              柳画桥的表情突然扭曲,她捂住了嘴,“你说,我杀了薛公子?”
              八佾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不是画桥所为。”他看了一眼师慎,“也许你说对了。”
              “薛公子死了么,死了么,我害死的……”柳画桥怔怔的看着地面,双眼已经迷蒙。“我没有想过……”
              八佾一把拉过柳画桥的肩,“画桥先冷静,我知道薛公子的死讯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先冷静。”他看着柳画桥,“听我说,如果不是你,只有可能是风西奏了,明白吗?”
              “西奏、西奏……”柳画桥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我去问他!”
              说完这句话柳画桥就跑了出去。
              八佾看着她跑出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你不觉得你说话太直接了么?”师慎说道。
              “可是却是最有效率的不是吗?”
              


              27楼2012-08-09 23:20
              回复

                师慎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八佾。“若真的是风西奏,只怕画桥找不到他的。”
                八佾点了点头,“或者说,风西奏带进来的人,已经在动手了。”他又看了一眼师慎,“你不去?”
                师慎摇了摇头,“此事与我并无干系。”
                八佾明显的诧异了一下,“可是……”
                师慎冷淡的看着他,“陵渊内部的事情怎么样,与我无关。我本也不是为着陵渊而来,为什么非要涉入。”
                八佾无奈的摇摇头,“你察觉到了?”
                “这里封印的到底是什么,和我有关?”他问道。
                八佾却摇了摇头,“只能说这是古蜀的封印。”
                他看到师慎听到古蜀二字的时候明显震了一下,又低头道,“想知道的话还是去吧。”
                师慎一脸铁青,自己走了出去。
                陵渊禁地。
                柳画桥看到前面祭台上孤独的人影,向前走了两步。“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在这里。”她脸上还挂着汗珠,语气却冷静的异常。
                风西奏回头看了她一眼,“画桥。”
                柳画桥走了过去,与他并肩坐下。“这里是禁地,我们不该进来的,出去好不好。”
                风西奏却突然笑了,“为什么呢,我回来本就是为了来这里的。”
                柳画桥吸了吸鼻子,“好啦,我陪你出去啊,你不喜欢陵渊的话,我们就出去好吗?”
                风西奏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祭坛前方的石柱。
                “呐,西奏。”柳画桥抱着膝盖坐着,眼睛有几分迷蒙。“我们一直在外面,杀了很多人,这些事……真的是完成任务吗?”
                风西奏依旧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让我杀那些人呢。”她小声的问着。
                风西奏突然看了她的眼睛,“画桥也希望大家可以离开陵渊,一直在外面生活吧。”
                柳画桥怔怔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和画桥杀了那些人,或许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他淡淡的说道。
                柳画桥并没有听明白,眨了眨眼睛,然后鼓起勇气问道,“那、薛桃赫呢,是你杀了他吗?”
                风西奏有些诧异的看了她几眼,“他和其他人有何不同吗?”
                “啊、这样啊……”她点了点头,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那其实,西奏也从来不会在意我的感受,只是利用我在杀人是吗?”
                “你怎么这么说,杀这些人,是为了陵渊。”他淡淡说道,“也是你应该做的。”
                柳画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点了点头。“我想知道西奏的目的。”
                风西奏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要解开这个封印。”
                听得此言,柳画桥也猛的站了起来,一脸的震惊之色。“说、说什么?”
                “解开封印。”他淡淡的说,“这样陵渊的人就再也不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着了。”
                “怎么可能,这是陵渊的人一直在守着的秘密,西奏怎么会……”柳画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眼光依旧很平淡,却也疯狂。
                “西奏……”柳画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别说傻话了,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我陪你,我们走吧!”她到现在都在发怔,只是拉着他的袖子往前走着,也不顾身后的人的反应。直到风西奏甩开了她的手,她才回过头去。
                风西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西奏……”柳画桥看着他。“不跟我走么?”
                风西奏抬起眼,眼中却满是悲伤。他看着柳画桥,轻轻说了一句抱歉。
                柳画桥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肩膀一疼,整个人已经被押了下去。她猛的抬头,却看到了陌生的脸。押住她的是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带着她退了一步,并排的黑衣人有三十余人,各个看起来都是好手。
                而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
                那个女子回头看了柳画桥一眼,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风西奏。“可以开始了吧。”
                


                28楼2012-08-10 21:27
                回复
                  2025-08-05 02:19:0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风西奏点了点头。
                  柳画桥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被那黑衣人押着直不起身子,却还是大喊了出来。“风西奏,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外人进来陵渊,是你么,你背叛了我们?!”
                  风西奏低着头,淡淡的笑了笑,“说什么,明明是在救你们啊。”
                  那红衣女子转了过来,看着柳画桥。“这只是一笔生意,你们在外面这么多年,杀了这么多人却为何能够平安无事,难道自己没有想过吗?”
                  柳画桥抬起眼,看着眼前面若冰霜的女子,脸上却还是有着一丝迷茫。
                  那女子摇了摇头,“也罢,这和你无关,本就是他与我们定下的契约。”她看了风西奏一眼,“请吧。”
                  风西奏解下了身上一直绑着的竹筒,然后把竹筒盖子拧开,对着祭坛倒了下去。
                  竹筒里面全是粘稠的血浆,那些血浆滚落在地上,都迅速凝结成了珠子。
                  红衣女子微微眨了一下眼,看着眼前的少年手中的竹筒里的血浆倾倒一地。
                  风西奏手下结印,凭空画了一个符。
                  只见地上原本混作一团的血浆竟渐渐分开,汇成溪流,最终在祭坛上拼出了一个符咒的模样。
                  柳画桥目瞪口呆的看着风西奏的动作,这些血浆,难道是!
                  难道是他们出去杀的那些人采集而来的吗……
                  陵渊的秘法她并不知道,难道说解开这封印的方式竟然是!
                  她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那红衣女子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祭坛。
                  “对不起了,请不要打扰他施法。”那红衣女子一掌打晕了柳画桥,然后守在祭坛下面。
                  地上的血浆越来越鲜红,显示出的符咒也越来越清晰。
                  风西奏站在中间,冷眼看着整个祭坛。
                  那红衣女子站在下面,却皱起了眉。因为她再一次的听见了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
                  怎么回事,来的是什么人,竟让那些人无计可施?
                  她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淡然的眼睛。
                  那些黑衣人又一次的站回到她身边,其中一个颇为抱歉走出来,刚要开口却被她制止。
                  红衣女子微微抬了下巴,看着进来的人,却没有说话。
                  紫式先抢步过去看了在地上的柳画桥,确定她只是昏睡过去,目光复杂的看着站在祭坛中间的人。
                  风西奏也在看着他。
                  “杀了五百人,取了他们的心头血。”紫式冷漠的说道,“谁告诉你的。”
                  风西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上几乎汇聚完成的符咒,“不重要,反正已经做了。”
                  “那符咒呢,你怎么可能知道,解开封印的方式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才对。”他看着风西奏,咬了咬牙。“你带着外面的人进来了,真的要背叛我们?”
                  风西奏低着头,也没有对上紫式的眼睛,“他们想解开封印,而我也是,互相帮助而已。”
                  紫式摇了摇头,“果然是你带着他们进来的?”
                  风西奏默认。
                  “你想害陵渊全部的人,都陪你一起死吗?”
                  风西奏眼中有光在闪,他冷笑了一下,“不重要,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
                  八佾扶着师慎,靠着墙壁站着。
                  这里是整个陵渊离封印之处最近的地方,师慎几乎已经站不住。
                  那位红衣女子看着紫式,却是冷笑了一声。“风西奏和我们做了契约,这些年来我们保护他的安全,让他去杀那些人,而等事成之后,他就带我们进来陵渊。”
                  紫式看了一眼风西奏,又看了一眼那红衣女子,脸上却无惊慌。
                  红衣女子看着他,“怎么,你看起来并不紧张这个封印?”
                  紫式摇了摇头,“不可能完成的。”
                  风西奏听着他的话,咬了咬牙。他看着地上将要完成的符咒,却停滞在了一个地方,再也进行不下去。
                  红衣女子见风西奏脸有异色,便问道,“出状况了?”
                  风西奏还是紧紧的咬着牙,看着地上的符咒。
                  紫式皱了皱眉,“西奏,你可能不知道,除了这些,进行仪式最关键的一点。”
                  风西奏抬头看了他一眼,额头上尽是冷汗。“是……什么?”
                  紫式却摇了摇头,“不可能做到的,我也不会告诉你。停手吧。”
                  风西奏站在就快要完成的法阵上,目光有几分空洞。
                  “那你说,我这么多年,都是徒劳的吗?”风西奏喃喃的问道。
                  紫式向前走了几步,“放弃吧西奏。”
                  “放弃吧……哈哈。”他怔怔流下了泪,“你让我怎么放弃……”
                  紫式看着自己的弟弟,神色复杂。
                  祭坛上的法阵一直停滞着,血红色的光在地上流窜,映的风西奏的眼底微微发红。
                  八佾靠在墙上,身边的人已经晕倒在了他肩头。
                  那红衣女子突然轻呼了一声,不知道谁打翻了祭坛的火折子,整个禁地突然黑暗一片。
                  然后她感觉到手突然贴上了她的身体。她手下匕首一出,一刀削断了那只手,却发现那只手怎么都甩不掉。
                  黑暗中大家都没有出声,却感到了远远多出刚才祭坛人数的人。
                  寂静一片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悲鸣。
                  是丧尸!
                  紫式大惊,黑暗之中他看不到任何东西。“西奏?!”他喊了一声,却听不到回应。
                  整个禁地突然乱成一团,黑暗之中,谁也看不到谁。
                  紫式凭着感觉摸到了还昏睡在地上的柳画桥,把她背了起来。然后又喊了一声风西奏的名字,却还是没人应答。
                  原来黑暗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刚向前走了一步,却看到本来停滞不前的符咒开始慢慢移动,瞬间红光漫天。
                  “西奏?!”他大喊道。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风西奏喃喃道,“封印……解开了。”
                  祭坛的地上血色的符咒发出红色的光,整个陵渊突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糟了!”紫式喊道。
                  仿佛山陵崩塌一般的震撼,紫式背着柳画桥从禁地跑出,猛然抬头,却看到陵渊上空的山陵强烈的晃动,那道天堑却越来越小,只听得天崩地裂一般的嘣响,留给陵渊最后一道光源,消失了。
                  陵渊瞬间被彻底的黑暗吞噬。
                  紫式一下子跪在地上,抬眼却看不到一丝光线。
                  而他听到了有人在绝望的哭。
                  撕心裂肺。


                  29楼2012-08-10 21:27
                  回复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本应该惊艳的花海,没有露出一丝赞叹的表情。
                    望月涯失去了颜色,就等于失去了生命。
                    他并不喜欢这些花,只是单纯的想画画。
                    他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阳光照的他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他下意识抬眼看了看,然后又笑了出来,阳光是灰色的吗?
                    他腿上放的画纸上,望月涯同样在开放。
                    至少他看来是这样的。
                    他把那张画完的画举起来看,阳光透过画纸,照在他的眼睛里。
                    然后他手中的画突然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风西奏回头看了看,那是一个穿着很好看衣服的少年看起来比他大几岁,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他也没说话,只是快速的收拾着那些画具准备走。
                    “你,好奇怪啊。”身后的少年突然说道。
                    风西奏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包着那堆画具往前走去。
                    身后的少年拿着他的画,却追了两步,搭住了他的肩,“为什么望月涯是蓝色的?为什么这些茎叶是红色的,石棱却是黄色的?”
                    风西奏也停下了,他接过了那张画,拿在手中看了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颜色的。”
                    那少年突然笑了,顺手摘了一朵花,放在了他面前。“看,花是红的,茎叶是绿的。”他又指了指那些青石的坟丘,“这个是青色的。”
                    风西奏有些发愣的看着他,然后接过了他手中的花。“我记住了。”
                    他抱着那堆画具和那朵花又往前走去。
                    身后的少年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孩子,明明住在陵渊,为什么他从来都没见过。
                    后来的几天紫式就经常看到风西奏了。
                    或许是因为留意了,他大多数时间还是会在房间里自己呆着,有时候会去画画,但是每一次画的颜色都很奇怪,从来都没有对过。
                    风西奏依旧坐在那里画着那些望月涯,紫式被一堆朋友拉过来玩,远远的看到了他。
                    其中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拉过了紫式的袖子,然后说道,“看到了么,那是个怪胎。他肯定是被诅咒了,听说眼神看不见颜色呢,你说多奇怪。”
                    紫式也哈哈笑了一下,摸了摸头发,“那确实是很奇怪呢,诅咒听起来好吓人,不会是真的吧?”
                    “他可是外面来的人,谁知道呢,看着就很邪气。”他突然笑了笑,勾了勾紫式的肩膀,“你知道么,带他来的那个女人啊,自称是你爹的女人呢!可不可笑?想想也不是真的,你爹也没有把他当做儿子看,就让他住在那种地方。”
                    紫式倒是有几分惊讶,然后他点了点头,“真的吗?我都不知道呢。”
                    “总之你不用管啦,那种人还是不要理比较好,少占点晦气。”
                    “哦那当然。”紫式漫不经心的和朋友搭着腔,又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个孩子的背影。
                    风西奏依旧在静静的画着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后来紫式去找父亲问过,才知道这孩子确实也是父亲的儿子,但心下也没有太在意。对那个孩子的好奇心在后来几天朋友们做的新玩具或者和画桥一起玩耍的兴奋中渐渐的忘却了。他甚至连那个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之后也不常见那个孩子在望月涯那里,他也没有去留意过。
                    风西奏后来就没有再去过花海那里画画。
                    那天他依旧坐在那里,看着快要完成的一幅画,也不知道颜色对不对。身后突然飞过来一个竹子编的球,打翻了那块沾着颜料的石板,那幅画也掉在了地上也被颜料染的更加的诡异。
                    他弯下腰去捡那个石板,身后却传来了脆生生的声音。“帮我捡一下球吧~”
                    他点了点头,把和那些颜料混在一起的球拿了起来,转过身去。
                    身穿浅绿色衣衫的女孩笑的很爽朗,接过了那个竹球,“谢谢你啊~”
                    风西奏也没有说话,默默的看了一眼已经不能用的画具,蹲下来把他们收拾好,然后走了回去。
                    却听到身后有一个男孩大骂,“混蛋,怎么弄了一手的颜料!”他看见了前面的风西奏,“前面那个怪胎!站住!”
                    风西奏也没有理他,只是快步往前走。
                    那个男孩显然是追了过来,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叫你站住!”那个男孩一拳打了过来,却没有如约的落在风西奏身上。风西奏也回了头,却看到刚才那个绿衣服的小女孩两只手都拍在了那个男孩的脸上,拍了两个蓝色的手印。
                    然后她把两只手都伸出来,“看,回去洗掉就好了嘛!”
                    那个男孩只是偏过头去冷哼了一声,然后也把手上的颜料拍在了那个女孩的脸上。
                    然后他嬉笑的指着女孩的脸,“画桥现在丑爆了!”
                    那女孩也是嘟起嘴,“你也一样,死胖子!”
                    风西奏看着眼前和他一般大小的女孩,突然有些发愣。然后他又转过身去,快步离开。
                    那个叫画桥的女孩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然后冲他摆了一个鬼脸。“这些颜料是你的,你也要变成丑八怪!”说完她两只手都捏上了少年的脸。
                    风西奏被她捏的发疼,却还是没有说话。
                    画桥放下手,见他脸上有两个蓝色的手印,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公平了!”说完她笑了笑,仿佛河边盛开的白色雏菊一般明亮。
                    那个女孩蹦蹦跳跳的就回去了,风西奏还是有点发怔,然后抱着那堆画具走了回去。


                    31楼2012-08-10 21:29
                    回复

                      他从没有想过那个女孩还会来找他。
                      那天他一个人裹在棉被里坐在床上发呆,身后却被人重重的推了一下。回头看却是那个女孩在吃吃的笑。她手上拿着一沓纸,还有一盒完整的颜料。
                      风西奏看了看她手上拿的东西,却有几分欣喜。“你喜欢画画吗?”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柳画桥讲话。
                      画桥摇摇头,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了他手里,“我听说你是从外面来的,你能告诉我外面都有什么吗?”
                      风西奏想了想,“我画给你看。”
                      画桥开心的跳了起来,然后跳上了床坐在了他旁边。
                      那天他画了很多东西,画桥听得一惊一乍,他就一直给她讲。
                      烛火一直再晃,在他的眼里是灰色的影。
                      “我下回还来找你玩!”那女孩冲他摆了摆手,就开心的离开了。
                      他在这里的日子快一年了。这一年中紫式和画桥几乎天天都来找他。刚开始他们会被伙伴排挤,但是他们似乎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画桥坐在陵渊最高的那个坟丘上,看着头顶那一道夜空,却也看到了繁星点点。她冲着下面喊道,“西奏啊,下回画一幅夜空送给我!”
                      坐在最下面的风西奏想了一会儿,“我只看得见黑黑的一团。”
                      “什么嘛,西奏真不懂风情!”上面的女孩这么说着,却还一脸笑意的看着下面。
                      紫式正在把玩手中的竹蜻蜓,然后把他高高的提起,递给了画桥,“快帮我把它扔上去,看能飞得多高。”
                      “飞得再高也出不去啊~”画桥伸手比了比那道天堑。“真想出去啊!”
                      紫式见她没有接,两手使劲一搓,那个竹蜻蜓就飞了起来。然后在一个定点又摔了下来。紫式一脸失望的看着掉在地上的竹蜻蜓,“可恶,太可恶了。”
                      风西奏拉了拉他的衣角,“紫式想出去吗?”
                      紫式一脸愤怒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哥哥,叫我哥!”
                      风西奏哦了一声,又抬眼看着他,“哥想出去么,我知道路哦。”
                      “对诶!我们怎么没想到西奏是从外面来的,我们偷偷溜出去没什么吧?”紫式显得特别开心的样子。柳画桥在那坟丘上站了起来,“逃跑小组第一次任务,准备进行!”然后她就从那高高的坟丘上跳了下来,紫式手忙脚乱的接,她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
                      风西奏看着他俩微微低了低头,却笑了。
                      画桥拍了拍紫式的肩膀,“西奏晚上看不见,你做哥哥的就负责照顾他,我负责开路,就这么决定!“她像个大姐大似的得意的笑着。
                      后来紫式果然最耐不住性子经常溜出去,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还给画桥带了很多好看的首饰。每次回来都拉着他俩做在望月涯边上给他们讲他在外面的所有见闻,虽然都说的很夸张,但事实上他并不能走很远,陵渊上面也只有南疆的一些小村落。
                      “我长大了一定会去大城市,听说那里有很多很漂亮的楼阁,还有好吃的!”紫式兴致勃勃的说着,“我要买下一座酒楼,我要做老板!”他拍了拍旁边风西奏的肩膀,“以后西奏就来管钱,那个女人就负责接客!”
                      画桥一脸不情愿的嘟着嘴,“我才不要在酒楼呢,脏死了,我要开一家绸缎庄,我最喜欢漂亮衣服了~”他看了看风西奏,就对紫式说,“你有没有问过西奏的意思就这么说啊,说不定西奏也不想和你在酒楼。”
                      “怎么会,他是我弟弟,当然和我在一起!”紫式看了看风西奏,“对吧西奏?”
                      风西奏只是笑了笑,然后淡淡的说,“那我就希望,大家都可以离开这里,都可以做想做的事吧。”
                      “哎呀西奏你真好,哥哥喜欢你!”
                      “西奏你太棒了,我也喜欢你!”
                      春去秋来,又过了去两年。
                      陵渊的望月涯从不枯萎,全年都燃烧到荼靡,灼烧着这一片陵墓。
                      


                      32楼2012-08-10 21:31
                      回复

                        这夜无月,天堑下打落的尽是漆黑。
                        风西奏一个人跑到了花海,似乎在找着什么。
                        这夜没有一点星光,天黑的可怕。风西奏一个人站在花海中才发现,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早上来这里的时候,他弄丢了紫式买来让他画扇面的一把折扇。
                        他蹲下来,开始在地上慢慢摸索,却又觉得这种行为完全是徒劳。
                        怎么办,回不去了。
                        风西奏有点害怕,其实他是一个很怕黑的人,黑暗虽然可以包容一切,却也掩盖了一切。看不见,连一点点白色的光都看不见。
                        看不见,看不见。
                        他在花海中摸黑走了,却突然被一段藤蔓缠住了脚,一跤摔在了花丛的小石子堆里。他一下子疼的呲牙咧嘴,他想他现在一定浑身都是伤。怎么办,找不到紫式的折扇,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偷跑出去买的,看起来很喜欢的东西。
                        风西奏忍着身上的擦伤又爬了起来,继续摸黑的找去。
                        那天他最终还是找到了折扇,却被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抓的一塌糊涂。
                        他一直在那里等到了早上,天微微亮,眼前也变成了一片灰蒙蒙,他才终于拿着那个折扇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后来柳画桥一早来敲门,他裹在被子里说感冒了。
                        后来紫式也来敲门,他也是同样的回答,却被紫式掀了被子。
                        “天哪,你怎么伤成这样,怎么弄的!”紫式急的手忙脚乱,看着抱在被子里全身都是伤的风西奏。
                        风西奏却咬着牙,一句话都没有说。
                        “疼不疼?”紫式轻轻碰了一下他脸上的伤,风西奏却往后缩了一下。
                        “一定很疼了,真是笨蛋,怎么弄的。”他好气的问,却看风西奏还是不回答。
                        他把他裹在身上的被子彻底的掀开,才发现他手中一直藏着一个东西。紫式一把抢了过来,却看到是昨天让他画扇面的折扇,只是那上面已经血迹斑斑。
                        然后他看到风西奏突然就哭了。
                        他一下子不知所措,只好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拍着他的后背说不哭不哭哥哥抱。
                        风西奏抓着他肩头的衣服,哭的特别伤心。
                        紫式看他哭个不停,又拍了拍他的头,“怎么了怎么了,你先别哭,给我说,哥帮你出气!”
                        只听风西奏吸着鼻子,“我把哥的扇子弄丢在花海了,然后找不到。”
                        紫式却是一脸诧异,“所以你昨晚就去找了,结果弄成这样?”
                        风西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紫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你怎么这么傻,扇子丢了就丢了,我可只有你一个弟弟,你受伤我会心疼的,懂么?”
                        风西奏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虽然只能看到灰色的一片,但当时紫式的笑容仿佛让他看到了亮光。
                        紫式又皱了皱眉头,“你别动啊,我去找药箱,真是个笨蛋唉。”


                        33楼2012-08-10 21:31
                        回复

                          再过了两年,紫式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变短了。他每天都要和父亲一起学习一些咒法以及高深的学问。画桥说紫式是陵渊的继承人,这些都是必须要学的。
                          画桥和风西奏每次去找紫式一起都看他累的趴案就睡,两人也就笑着坐着陪他,然后也就散了各自回去。
                          后来紫式直接被父亲叫去闭关,学的东西越来越多,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没有了。
                          画桥坐在那片望月涯中,无奈的托着腮,“真讨厌,已经快十天都没有看到紫式了。”
                          风西奏却问道,“为什么哥现在这么忙?”
                          “诶,他们没告诉你吗,紫式是陵渊的继承人呢,以后就变成和他爹一样了不起的人物了,厉害吧?”画桥脸上虽在笑,却还是沉下了脸,“可是那样一来,可就不能再偷偷溜出去了啊。”
                          她抬眼看风西奏,却发现他脸色都变了。“继承人吗?就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一步都不能离开那种?”
                          画桥点点头,“离开一下下都不行的,真讨厌,还想让紫式带我们出去玩呢……”
                          “不可以的,哥不是说了,一定要出去的吗?”风西奏看着画桥的脸,“他明明很喜欢外面,一点也不喜欢陵渊的。”
                          “我知道啊,可是有什么办法。”画桥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好矛盾,又觉得很高兴又觉得很难过。”
                          “我要去找他。”风西奏说着就跳下了那个坟丘,却被画桥一把拉住。
                          “找不到的,现在他肯定被他父亲关起来学东西,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
                          风西奏也抓住柳画桥的手,“那我们就去他房间等着,等他晚上回来。”
                          柳画桥看到他认真的眼神,也点了点头。
                          结果他们就一直坐在紫式的房间等他出来。
                          紫式进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想要直接倒床就睡,却看到床上的两个人都坐成一团。
                          “哇,你们两个半夜在我这里干嘛!”紫式惊了一下,“快回去快回去,我要睡觉了。”
                          “哥,你真的要继承父亲吗?”风西奏认真的问道。
                          “啊?”紫式有些不耐烦的答道,“那是当然的啊。”
                          “可是哥明明说要出去的!”风西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画桥见他这么说,也搭腔道,“对啊,紫式明明不喜欢陵渊!”
                          紫式突然被问住,他咬住嘴唇,却说,“我、我不想出去了,我要继承陵渊,就、就呆在这里。”
                          “为什么啊哥,你明明那么喜欢外面!”
                          “就是的紫式!”
                          紫式看着他们两个,又咬了咬牙,“别管,我就是不喜欢外面不想出去……”他说到这句话突然掉了眼泪。
                          “我真的不想、不想出去了。”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风西奏和柳画桥的呆住了。
                          风西奏跳下了床抱住了自己的哥哥,然后说,“哥别哭,我帮你,我会帮你。”
                          这一年的冬天,陵渊依旧素寒一片。
                          紫式红着鼻子,把厚厚的围巾挂在了风西奏脖子上,然后低着头没说话。
                          风西奏笑了笑,“哥你别难过,我是想出去治眼睛的,等我治好了就回来陪你。”他又想了想,“没治好也回来。”
                          紫式摸了摸他的头,“笨蛋,在外面要小心,别让别人欺负你哦。”
                          “我知道。”风西奏点了点头。
                          紫式看着他没说话。
                          “哥。”风西奏拉了拉他的手,“我知道你很想出去,你一定可以出去的。”
                          紫式摇了摇头,“好啦不说这个了,你赶快走吧,不然天暗了。”
                          风西奏点了点头。
                          紫式放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虽然他的肩膀在明显的发抖。
                          风西奏刚走出去就觉得身后包袱一紧,回头一看却是柳画桥。
                          画桥气喘吁吁的也背着大包跑了出来,脸上红扑扑的。“西奏,西奏……我和你一起、一起走!”
                          风西奏惊讶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我们都走了,哥怎么办?”
                          画桥眨巴眨巴眼睛,“反正他每天都要学好多东西,都见不上人,比起紫式,我还害怕西奏出去被人欺负呢。”
                          风西奏笑了笑,点了点头。
                          后来一切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风西奏的眼睛并没有被治好,他们两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一出去就遇到事故被分开。柳画桥遇到了八佾,而风西奏则是又回到了在江湖上打滚的生活。后来过了几年,他遇到了八佾,跟着他也学了不少东西,他通过无数办法去打听陵渊的封印和秘法。后来知道了镜楼,就费劲一切功夫希望与他们做一笔买卖,交换代价就是带着镜楼的人进陵渊。
                          反正没什么,陵渊那地方,本就不属于他们。
                          谁想要得到谁就得到好了,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彻底的毁掉那个地方。
                          毁掉他人生中最快乐的地方,充满回忆的地方。
                          因为他不能让那个地方禁锢了他最在乎的人。
                          


                          35楼2012-08-10 23:05
                          回复
                            = =回忆杀结束- -杀的人好少年啊····


                            36楼2012-08-10 23:05
                            回复
                              2025-08-05 02:13:0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第六章
                              这里确实变成了所有人的陵墓。
                              暗无天日的渊底,此时悄无声息。
                              可能是受到封印法阵的影响,当时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意识。没有人知道这里封印的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封印解开了以后造成的后果。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感觉到有人压在自己腰腹之间。适才剧烈的晃动使她觉得依旧头晕,勉强挣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吐出一口气,勉强支起了腰,倒在她身上的人也滑落下去。
                              她的手朝身边探了探,摸到了那个人的头发。然后她警惕的拔出了匕首,继续摸索下去。
                              她的手触碰到了那个人脸,然后是脖子,顺着脖子她摸到了一条链子,链子坠着一块玉。
                              玉握在手中的触感是冰凉的。
                              她缓了一口气,把匕首收了回去。
                              然后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了一个时辰,这期间她几乎没有动一下。
                              感觉到身边的人微微动了动,她摇了摇那人的身体,企图把他唤醒。
                              “起来,醒了的话就起来。”她托住那人的背,把他拉了起来。“居然还没有死?”
                              那人捂着额头,勉强坐了起来,听到她的声音,却道,“怎么会是你。”
                              女子冷哼了一声,漆黑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对身边的人说道,“师慎公子独来独往惯了,这次碰上倒是很难得,小女子深感荣幸。”
                              师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们似乎是被人拖到了禁地之外,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这里绝不是禁地那里。”
                              女子轻笑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说,那一定是这样了。”
                              师慎又不说话了,但女子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想说什么。”
                              “带着你的人手离开这里。”他的语气很平淡。
                              女子似也沉默了一会儿,却看向他,“公子说什么傻话,我本就是来这里办事的。”
                              “陵渊的封印已解,你也可以回去交差。”师慎回答。
                              “你这是在命令我?”女子口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我带的人,随便一个想必公子也敌不过,公子不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危么?”
                              师慎没有说话,商红略都能感觉到他眼神的不屑。“说傻话的是你,若是他们敢动我,刚才我们也进不去那禁地祭坛。”
                              “你是想阻碍我吗?”
                              师慎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我不想与无关的人废话,不要再逞口舌之利,从这里出去才最重要。”
                              商红略也沉默了一会儿,却道,“醒来的时候这里应该只有你我二人,其他的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师慎皱了皱眉头,“封印是怎么解开的。”他问道。
                              商红略却摇了摇头,“封印本来根本无法继续进行,但是突然不知谁灭了禁地灯火,然后涌进来了大量的丧尸把人都分散。后来就听到风西奏说封印解开,本想过去查看,陵渊却突然封闭,撞击之下就晕过去了。”
                              “可是我们还活着,也没有什么伤。丧尸并没有袭击我们……”师慎说道。
                              “掩人耳目罢了,不过不管怎样,封印解开也于我有利。”商红略语气冷冰冰的,看不见什么表情。
                              “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上面叫你办此事,连陵渊会关闭也计算在其中?”师慎冷言道,“你明知他们从不是什么好人,你我也不是。”
                              女子冷哼了一声,“我的事也与你无关。”
                              “我只是在提醒你。”
                              “不需要你假好心——”她这句话未说完却被师慎的手捂住了嘴。
                              是脚步声,又轻又快。
                              商红略拔出了匕首,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人影。
                              那人跑了过来,在接近他们的地方停了下来,“师慎?”
                              师慎松了口气,叫商红略收回武器。然后他就觉得他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来我看看!”八佾两手架住他的肋下,把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见他并无受伤才吐了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
                              师慎被他弄的有些尴尬,于是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我还想问你呢,醒来之后发现一个人被扔在花海那边,摸黑什么也看不到,却也不见你,真着急。”他拍了拍师慎的肩,“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师慎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也是,应该是被人拖到这里,却不知风西奏他们人在何处。”
                              “刚才四处找你的时候已经找到他们,三个人都没事,还有那些阻拦我们的黑衣人也没事。”八佾特意扬起的语调,“那边是不是还有人啊,不知道是哪一位?”
                              师慎没兴趣搭理他,也没有说话。
                              商红略也只是冷哼了一声。
                              “是那位红姑娘?”八佾笑了笑,“不如我们捉了她,说不定那个紫式一开心就把这陵渊给打开了。”
                              商红略没有说话,师慎扯了扯八佾的袖子,“行了,她是我朋友。”
                              八佾瞪大眼睛,虽然师慎看不到。“你朋友真多,美女也多。”他停顿了一下,“你就不怕你的钟大小姐一生气不要你了?”
                              却听商红略冷笑道,“若是那钟秀典就这般肚量,跟着师慎公子还真是要被活活气死了。”
                              八佾挑了挑眉,“你还真了解钟小姐,看来真的对我们师慎有意思?”
                              师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然后对商红略说了句抱歉。
                              八佾也仗着身高优势狠狠的敲了他的头,然后又揉了揉。
                              师慎打开他的手,“先去找风西奏他们,看看情况吧。”
                              “说的也是。”八佾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商红略,伸出了手,“我拉美女起来。”
                              商红略没有理他,只是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她对师慎说,“我先走一步。”
                              师慎点了点头。
                              看着商红略走远,八佾勾住师慎的肩,“她不找你麻烦?”
                              “她找的了吗?”师慎又反问道。
                              八佾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没事了吗?刚才虚弱的要死。”
                              “没事。”师慎顿了一下,“也许是那个封印的原因,现在封印解除,我也轻松很多。”
                              “这样啊,没事就好。”八佾已经走到了前面。
                              


                              37楼2012-08-13 22:4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