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我水下哈...

进这所私立高中只有一个原因：这里的高中和初中连在一起。仅此而已。 

从某个角度说，我很穷。呵，的确如此。我穿不起名牌，没有mp3,甚至连手机都买不起。听起来很寒酸吗.不过从某个角度说，我又很富有。因为，我有他。呵呵，这就足以令我自傲。他是我的全部，可以这么说。 

开学的第一天，总是令人期待的。尽管对于我这样一个人来说，亦是如此。用新的眼光看新的事物，一瞬间。抹去光彩，换上黯淡。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有个绚丽的开头，灰暗的结尾。也许我是自私的。但既然事情并不会如我所愿，自私一下又何妨？ 

呵。 

“麦乐，起床了。” 
 
“哎呀，姐，我再睡一会好不好？”他揉着惺忪的睡眼。 
 
“好.” 

“那我一直睡好不好？” 
 
“好。” 
 
“我不上学了好不好？” 
 
“好。” 
 
“姐！你真的那么纵容我啊！”他躺在床上看着我。 
 
 我不说话，对视。 
 
“幸好我还有点自制力，嘿。”他笑着坐起身来，接过我手里的衣服。 
 
"我知道你有自制力才纵容你的~~~~~~呵呵，好了，快去吃早餐，一会儿迟到了。” 
 
“嗯！” 

走进新的学校，连风都是愉快的。因为，他说风吹得很清爽。只要他说好，就一切都好。 

走过教学楼前的大花坛，他左转，我右转，他去初中部，我去高中部。 

看了一楼公告栏，知道了我的教室在三楼。略过身旁的人，径直向三楼走去。忽~~到了，我的新班级。抬眼皮，高一三班。笑了一下，走进去，找到教室最后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男生。但我看不见他的长相，因为他还在睡。看看他，笑了一下。 

不再看他，望向窗外，捕捉阳光。当我把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不少了，老师也走了进来。 

“同学们，首先欢迎你们来到XX高中，在这里呢你们将开始一个愉快地新学期，希望我们能愉快的合作……”看着老师的“微笑的”脸，我觉得好假。呵，轻蔑的笑。不再看那个老师，把脸转向窗外。 

“教室最后两位的同学，你们在干吗？” 

突然感觉全班人的眼睛都往我这个方向看来。我看向前面。 

原来老师在说我和我旁边的人。我旁边的男生缓缓地抬起头，四周环视。最后眼神定格在老师身上。 

“干吗？” 

“你…开学的第一天的第一堂课你就睡觉，这像话吗？！赶紧坐好！还有旁边的同学，眼睛看前面，老师在讲话。” 

我不想跟她废话，“乖乖的”看前面，但不看她。不过我旁边的人似乎不想就这样息事宁人。 
 
“老师，你讲你的，我睡我的，咱俩互不干扰。”老师显然没什么定力，这么轻易地被激怒了。 
 
“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 
 
“这我知道。” 
 
“所以我就有权利管你！” 
 
“是吗？你管是你的权利，我听不听是我的权利，嗯？”他一副很挑衅的样子看着老师。 
 
老师显然已经败下阵了，无话可说。呵。不过我的这句不经意的讽刺的笑，她捕捉到了。 
 
老师看向我：“我警告你，你也是，我讲话不看我是很不尊重的。你们有没有基本的礼貌可言？你们的家长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呵，老师。对不起了，既然你一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也不打算和你好好相处了。 
 
我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老师，我想，不看你的是我，和我的父母没关系，刚才那句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顺便说一下，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一句话了。”我绕过旁边的人，绕过老师，绕过全班同学的眼神，走了出去。 
 
是的，我承认是我自己无法逾越心里的那道障碍，我不想强迫自己逾越，也注定了逾越不了。所以，最好不要再有人像那个老师一样，触及到那些字眼。

偶也水下

额..

沙发！！！！！1

我走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狠狠地扔在床上，头好痛。我渐渐地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我蒙蒙胧胧中看到了一张脸，是妈妈，是妈妈！ 

“小米，小米，我的小米。” 

“妈！妈妈，你在哪里啊，妈妈！” 

“小米~小米。” 

“妈妈~~~~~~~~~~~”我伸手去抓她，却抓不到，妈妈，你不要走，你别走，求你了，别走，我听话，好不好，以后我都听话，我再也不和你顶嘴，再也不惹你生气，我考好的成绩，好不好妈妈，不要走不要走。。。 
慌乱中我抓到了一只手，“妈！” 

我惊叫着醒来，只见麦乐坐在我的床边，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是不是。。。梦见妈妈了？” 

“妈妈。。。妈妈。。。妈妈。。。”我嘴里呢喃着，呢喃着。。。不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姐。。姐你怎么了？啊？姐。。。”乐把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搂着我。我渐渐挣扎着清醒过来，原来妈妈离我还是很遥远，原来那只是个梦。。。我在乐的怀里放声大哭，泪水打湿了乐的衣襟。 

“姐，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呢，别怕，姐。。。”乐不停地拍着我的背，把我的头深深地嵌进他的怀里。 

“呜~~~~~~~~~~~~~~~~~~~~~~~~~~~~~~”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在小米的怀里睡着了。反正我睁开眼睛，已经是早晨了。 

我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下楼，看见门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了早餐，这时，乐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了我。 

“诶，姐，起来了啊，来吃早餐喽。” 

我点点头。我和他就是这样，谁先起来了谁就做早餐。在餐桌上，我们谁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终于，还是乐打破了沉寂，笑着对我说：“那个，姐，早餐怎么样？好吃吗？” 

我点点头。 

“呵呵。”他挺没趣地笑笑。 

对不起，乐，我现在真的笑不起来，如果我笑了，肯定比哭还难看。因为我实在找不到笑的理由。 

整个早晨，乐都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乐。 

对于昨天混乱而昏沉的记忆，它们在我的脑子里杂乱地交错编织着，让我找不到头绪。到现在脑子都昏昏沉沉的。果然，绚丽的开头过去了，等待我的，只有灰暗的结尾，连过程都是这样的悲哀，呵。

来到学校，教室里还没有多少人。我坐到自己的坐位上，看想窗外。清晨的阳光总是温和的，不刺眼，每一寸中都富有生气。我喜欢早晨，因为早晨可以算一天的开头吧。呵呵。 

“你也会笑？”我转头，是我的同桌。 

“是的，我会。”再次把头转向窗外。 

“恩？今天怎么会和我说话？” 

“你不希望这样吗？”是因为。。。也许昨天的话伤了到了你。 

“呵呵，无所谓~”他说话的语气好轻松。 

我看他的眼睛，呵，他的眼睛轻而易举地出卖了他。 

“什么时候开始口是心非了？”我故意将语气调和地不那么冷漠，但我没有笑。对陌生人笑，我还是做不到。是的，对我来说，他，仍然是个陌生人。 

“不要显得那么了解我，其实你不了解任何人，就像你把自己封锁一起，别人无法了解你一样。我说的‘无所谓’是指，我不在乎你对我的看法，只要你能按你自己的方式好好地生活就可以了，我会帮助你，或者说，守护你。” 

我彻底地把身体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对视。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样做。我。。。该接受吗？ 

“你当然可以说不需要。但需不需要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他玩味的语气告诉我，他没有开玩笑。 

“为什么？”我垂下头来。我的生活本是平静的，为什么你一定要挤进来，为什么你一定要看我躲闪的那么狼狈。。。 

他突然凑进我，在我耳畔用极轻的声音说：“因为…你很脆弱。” 

我不适应这几乎为零的距离，赶紧把头撇开。他轻笑了一声，走了出去。我垂着眼帘，我不知该怎么做。。。我真的没有能力接受，一丁点的事情就可以把我的生活搅得支离破碎。。。我还可以做到把刚才的记忆清空吗？不。。。不能了。。。他的话告诉我，不能再逃避，也逃避不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堂耀泽，你的出现，我的结局会改变吗？。。。。。。 


梦梦终于坐上姐姐的沙发了~~
美得飘在空中的梦梦！�

似乎在别人眼里，我没有做的事，却都按在我的身上。呵，真是好笑。 
走到拐角处，有一个人挡住了我。 

“对不起，请让一下。”眼睛一直看地的我，不想为了这个人抬起来。 

“你不想知道我上午去干什么了么？”我抬头，堂耀泽手揣在兜里，身子倚着墙。 

“没兴趣。” 

“你干嘛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告诉你吧。”他突然离我很近很近，“我去调查你。”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耳边，我反射性地弹开了。我抬头和他对视。 

“你不要故意装镇静好不好？呵。”我知道，那是讽刺的笑。 

我盯着他，不说话。 

“你有一个弟弟，叫麦乐，看似没有亲人。住在东丽区的一所别墅里。具体地址还要我说吗？”他一只手按住我的肩把我抵在墙上，“我可以说的更详细一点。”我使劲晃动着肩膀，他就是不肯放开。 

“放开她。”我抬头，是麦乐。。。的那个学长。 

堂耀泽放手，转过身看着他身后的人。 

打量了一个来回，转头问我：“他是你弟？” 

我没有说话。 

“跟我走。”麦乐的学长抓住我的手腕，略过堂耀泽走了出去。 

“放开我！”我甩掉他的手。他们一个个的都在干什么。我是木偶吗？任他们这样摆布？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凌亦杰。” 

 “和我无关。”我眼睛瞥开他。 

“我知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声，麦乐。。。” 

“麦乐他怎么了？” 

“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吧。麦乐让我告诉你一声，他今天要做值日，让你先走。” 

“哦。”我转身要走。 

“我送你。”他在后面叫到。 

“不必。” 

一看表，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打工时间了，老天，我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准时到那里啊。怎么办，只有用跑的了。 

一边跑一边看表，看来今天要迟到了。我知道，即使我迟到一次，兰姐也不会说什么，但我不想欠她人情。 

“你这么跑是跑不到的，上来吧。”一辆机车停在我前面，抬头，他朝我招手。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上去了。我不能欠兰姐人情，绝对不可以。 

“抓好，搂住我的腰。”我戴上凌亦杰递给我的安全帽，手抓住机车尾部的护架。 

凌亦杰转过身来看看我，似乎挺无奈的摇摇头，发动了机车。 

“去哪里？” 

“蓝天酒吧。” 

车开得很快，但出奇的平稳。很快，到了酒吧后，我下车，摘下他的安全帽，看着他凌乱的碎发才发现，他没有戴安全帽。 

“你。。。没有带安全帽吗？” 

“只有一个啊，给你戴了。” 

我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快进去吧，不是快晚点了吗？”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笑了笑，“不用内 
疚，我很信得过自己开机车的技术。” 

“谢谢。”我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没有必要自责些什么了吧。 

说完，转身走进了酒吧。

一进吧，就看见兰姐在吧台坐着。 

“兰姐，我来了。” 

“哎哟，来了啊。今天还真是。。。。准时啊。”她故意把准时二字说地很重。 

“呵，恩。” 

“好了好了，赶紧去放书包，一会人多了看见该不好了。今天你坐吧台吧，啊。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给你钥匙，记得锁门。” 

“哦。”今天又要坐吧，这就意味着，又要回去很晚。。。不行，我要打电话通知乐，要不然他会担心的。可是，我没有手机啊。。。怎么办，兰姐又走了。 

“小姐，麻烦来杯酒。”小姐。。。。我似乎没那么老。 

“哦好，要什么？”我抬头，这个人带着墨镜，帽子压得很低。 

“雪啤。” 

“好，请梢等。” 

我把酒拿给他。 

“恩。。。那个。。。” 

“恩？” 

“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您的手机？” 

“你没有吗？” 

“是，我没有。” 

“哦，好。”他把手机拿给我。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响了好多声后，乐从那边接起。 

“喂，您好，麦乐家。” 

“喂，乐。” 

“恩？姐？” 

“恩。我跟你说，今天我要坐吧台，所以，要很晚才能回去，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可是，姐姐，你一个人回来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会啊，我每天还不都一个人回去。” 

“今天不同嘛，不是会很晚吗？” 

 “哎哟，不会的，姐姐会注意的。我是拿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的，不跟你多说了，撂喽。” 

“恩，姐姐小心点。” 

“恩。” 

放下电话后，把手机还给坐在台前的那个人。 

“谢谢。” 

“不用客气。你不会笑吗？” 

他的问题莫名其妙。 

“恩？” 

“为什么从我来到现在你一直都不会笑呢？” 

“您认为我有什么理由要笑呢？” 

“呵呵，没有。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别往心里去。” 

“您多想了。”你还不足以往我心里去。 

“别对我用‘您’，咱俩应该同岁。”恩？他知道我几岁？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电话。 

“喂，恩，恩，我马上过去。”放下电话，对我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再见，米小。”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手中的杯子咣啷落地。 

清脆的响声击得我脑子一片空白。他到底。。。。是谁。。。 

回到家，漆黑一片。进到乐的房间，乐已经睡了。微微的鼾声，让我感到他还在我身边。乐，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你，我将无法生存。。。 

又一天过去了，想用水洗去这一天的记忆。浸在水里，水已经没过我的脖颈。 

呵，多么熟悉的浴盆啊，曾经沾满我血迹的浴盆。现在的情景和当时多么地相似，水温热地让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令人窒息的空气…太多的事情紧紧地包裹住我，束缚了我，我要怎么才能解脱，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早晨，来到乐的房门前，叫他起床。 

“乐，起床了。”我的手指扣在门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良久里面都没有回声。我柠门把走了进去。乐不在！怎么回事？ 

“乐！乐！”房间里没有回声，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不在！！眼睛无意间扫见桌上的一张纸： 

“姐，今天早晨我要值日，要早去一会。早餐做好了，在保温箱里，起来记得吃。 

乐上。” 

忽，吓死我了。我这是怎么了。。。这么地患得患失，他只是去值日而已啊。。 

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吃饭了，只想早点到学校看到乐，我必须要确定他已经到才行。 

初一五班 

“乐！”他在埋头写着什么。 

“恩？姐。”他走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早上看到我写给你的字条了没？” 
我点头。 

“呵呵，吃早饭了吗？” 

“恩。我就是来看看你，想你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呵呵。”他笑得好美，我的天使。 

“我走了，中午等我。” 

“好。” 


走到教室后门，从门上的小窗户看见堂耀泽在桌子上趴着。想起他昨天做的事，我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是厌恶还是畏惧。。。我知道，昨天在他“叙述”他调查到的我的身世的时候，我在颤抖，只为那一句“你们看起来似乎没有亲人”。他的做法真的让我感到厌恶，因为我真的感到畏惧。 

我真的不想再面对他。。。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经过他的身边，良久地看着。我想，如果有把刀，我会不会抵上他的脖颈。。。 

为什么要把我看的那么透，让我那么地不安。。。 

“喂，你这个臭女人，对泽有什么企图，在他背后站那么久！” 

我回头，呵，是她。 

她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趴在桌上的堂耀泽抬起头来。看见堂耀泽醒了，她的声音娇弱了。 

“泽，你醒了？”那副妩媚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吐。 

堂耀泽看见我，揉了揉睡眼，吞吐地说：“你。。。来了？” 

我没有理睬他，对着那个女人说：“你和堂耀泽告白失败是你的事，不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有本事就让他喜欢上你，没本事也不要到我这里来扰乱我的生活。因为，你不配。” 

“你。。。”她显然不知该说什么。 

同学们都陆续来了，看到这一幕，想像力丰富的应该会联想成三角恋，呵，讽刺的笑。 

“程晨，你怎么了？”一个女生叫我身边的女的。应该是她的死党吧。 

“55555，小薇，她欺负我。”我还真佩服这个女人。捏造是非的功夫还真不赖。 

“你最好不要欺负程晨。”说话的是林薇。 

“原来你的眼泪这么不值钱。”我对程晨说。呵，讽刺的笑。坐到自己的位上，不再和这群无聊的人继续着这么无聊的对白。 

林薇扶着还在抹眼泪的程晨回到了座位。我想她们能这么快息事宁人，是想巩固自己在同学们心中的位置吧。 

呵，果然达到了效果。 

“诶，你看她太不识相了，抢别人的男朋友。”----好事者一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好事者二 

…… 

“没关系吗？”我不理他，继续往外掏课本。 

“他们这么说你，也没关系吗？” 

“我不在乎，只是，你别再和我说话了，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堂耀泽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班里的人们都已经熟悉了，唯独我，是与世隔绝的。我在这个班没有任何朋友，甚至连每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无暇顾及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初中的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堂耀泽似乎跟我一样，独来独往。 

现在，我的每一天过的似乎都很漫长。我必须去应付那些我无暇顾及也不想顾及的事情，可它们非要那么硬生生地挤进来。也许对别人来说，应付这些事是a piece of cake，但对我来说，是困难的，甚至是艰难的。我真的不适应这种有陌生人的生活，我，应付的好累。。。

“姐，醒醒，姐？” 

“呃。。。恩？”蒙胧中听见有人在叫我，迷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乐坐在床上。 

“姐姐，你怎么睡在我的床边呢？” 

“哦，你醒了啊。”我怎么睡着了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姐。” 

“没事啊，可能昨天太困了。走吧，我们下去做早餐。”显然，他并不知道他的“梦语”被我无意间捕捉，他的心迹无意见流露无疑。 

“做早餐？”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做饭了呢。穿好衣服，我去厨房等你。” 

“嘿嘿，好~！”傻瓜，怎么那么容易满足呢？这么一点小事就可以让你坐在那里傻笑？ 

“恩。”捋捋他的碎发，走出房间。 

来到厨房里，把围裙挂在脖子上，想系上带子。可是怎么都系不上，可恶，怎么搞的。 

“我来帮你吧，姐。”我的身后，两只手接过我手中的带子，轻轻地系上。这个动作，已经久违多少年了，今天才发现，我竟然那么地怀念它。转头看着乐，我们相视一笑。 

今天的早餐，我吃地好开心。不，是我们。我知道，他吃得也一定很开心。因为那是我们共同做的。 

来到学校，大花坛前，他左转，我右转。到了教室，由于比较早，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人站在窗子旁，不禁又想起乐早晨满足的笑，那么单纯。乐，请原谅我，我不能做到每天和你一起回家，一起做饭，一起做功课，我必须要去那个地方。因为，我必须赚钱，必须。我们不能动她的钱啊。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转头，是堂耀泽。我想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我转身，走出教室。 

可是，有个人比我更快。他抓住我的手腕，“跟我来！”那不是征求，是命令。

“干什么？！你放手！放开！”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堂耀泽，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不理我，继续走着。他把我拖到学校的小礼堂，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应该算学校废弃的“一角”。 

他放开了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疯子一个，疯子！我转身往外走，他在我身后大声说：“你别再逃避了行不行！”一句话，我定在了原地。 

“你逃避什么呢？你在害怕对不对？你就是在害怕！害怕我提及你的亲人，提及你的家庭，提及你的背景！你想要平静的生活。而所谓的平静无非是逃避出现在你生活的每个人，是不是？！” 

“对！没错！就是这样！我就是在逃避，逃避每个人，怎么了！怎么了！那是我的生活，与你无关！”我无法克制地大叫。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咄咄相逼。 

“因为我没有父母！三年前他们就压死在危楼倒塌后的废墟下了！这样可以了吧！”你一定要让我把我小心翼翼掩埋的痛苦重新挖出么？ 

他说不出话来，定定的看着我。呵，是同情我么，不必了。 

“你知道么，那时我和我弟弟才是两个小学生！因为上学我必须住奶奶家，和父母分开，弟弟因为上学住姑姑家，也和父母分开。我们家四分五裂。就因为我们家穷，搬不到大城市里，所以父母都在小镇住。好不容易，三年前爸爸赚钱了，他们在城市里买了房子，要搬过来，我和我弟弟当时那么高兴，一家终于能团圆了。。。。可就在我的父母在小镇住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住的危楼倒塌了，他们被埋在废墟中。。。从那以后我的心封闭了，那件事来得那么突然，我无法接受。有一年的时间，我都在颓废中度过。乐在那一年不断地安慰我，抚慰我的伤疤。呵，很讽刺吧。比我小三岁的他反倒比我更坚强。”我平静地说出这一切，泪平静地流出。 

堂耀泽静静地听着，他无法插嘴，因为他不知道能够安慰我什么。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从来没有想要说出这些事情，本想打算永远地掩埋，就像永远地封闭自己一样。今天说出来了，并不是要博取你的“同情”和“爱心”，我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再打扰我了。再见，堂耀泽。从头到尾，你都是一个陌生人，对我来说。”抹去脸上的泪，走过他身边，毫不迟疑地，走过他身边。堂耀泽，希望你能够给我保守秘密，并把它瞬间忘记。 

离开小礼堂，向教室走去。

“对，他会没事的，会的，会的，他会没事，他会没事……”不断有咸的东西流入我的嘴角，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乐爱……”凌亦杰心疼地拥我入怀。我已经没有知觉了，我僵硬地在他怀里，任由他拍着我的背抚慰我，我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陪我在病房外的地上坐了一夜，无论他怎么劝我先回病房，我都不肯。看着护士一次次地进出，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好无能。。。 

弟弟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

快天亮的时候，堂耀泽提着一兜东西来到我们面前。 

“喂，你们怎么坐在地上？”我稍稍抬头，不语。 

“她怎么都不回病房，说要等麦乐醒过来。” 

“哎。”堂耀泽无奈地叹息，他半蹲下来，看着我，“那先把饭吃了，要不没等麦乐醒你就先挂了。”我看着他，睁大眼睛看着他，我想把他看清楚，因为。。。我以为他是乐。。。以前只有乐会这样对我说。。。我以为。。。他是乐。。。可当我看清楚，他不是乐，眼睛开始模糊。 

“唉，怎么又哭了呢？不是说好不哭了吗？”说着凌亦杰拿出纸巾，为我轻轻地抹去脸上的泪。 

“你们不要对我好，因为，我会以为是乐。。。我不想再失望了。。。”眼睛看着地板，那上面会有乐的影子吗？ 

“傻丫头，你要知道，世界上不只有麦乐爱着你。”摸摸我的头，堂耀泽从兜里掏出东西，“给，先吃了。”现在，你叫我怎么吃得下。 

“乐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什么仇人吗？”堂耀泽收回手，问我。 

“没有。” 

“你那么肯定？”凌亦杰从地上站起来。 
“是。他不会惹事的。”我努力在脑子中搜寻着答案，可实在想不到什么可以解释这一切的。 

“你怎么会去和岭区？”啊，凌亦杰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对，是一个人告诉我要我去和岭区。他说他是乐的同学。” 

“看来只有从他下手了。”我小鸡啄米般点头。 

“麦乐爱，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么？”堂耀泽问我。 

“见了面，应该知道吧。” 

“走，我们去学校。”我和凌亦杰同时看他。 

“她这样怎么去学校啊？” 

“你认为她在这可能好好休息么？” 

“我要去。走吧。”凌亦杰只好扶我起来。 

学校里 

初一五班的门“砰”地被踹开了。我们三个走进去。他们在自习。呵，他们一定以为自己看见了疯子，从我肿起的眼睛，从我身上的病人服装，从我蓬垢的头发。无所谓了，我只要找到那个人。 

我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变得凝聚，凌亦杰和堂耀泽似乎懂得了，我找到了。 

我走到那个人面前，“说，到底怎么回事？”看出来了，那个男生胆很小，被我们的“阵势”吓得哆嗦。 

“跟。。。跟我没关系啊，都是。。。都是程。。程学姐让我做的。” 
程晨。。。。。。 

我转身跑了出去。 

“唉，乐爱！” 

“喂，麦乐爱！” 

程晨，我不会放过你的。啊！该死，脚疼地不行，又摔倒了。凌亦杰和堂耀泽赶了上来。 

“麦乐爱，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先和凌亦杰回去。” 

“不！” 

“这不是征求是命令！” 

我抬头看着堂耀泽。眼神犹如对那个男生一样的犀利。 

“我知道你想替麦乐讨回公道，但你也要在自己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你回去照顾麦乐，难道你不希望他一醒来看到的就是你吗？至于程晨，就我来处理吧，相信我，恩？”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 

“是啊，乐爱，我们先回去吧，好吗？我们应该相信他。你的身体会顶不住的。”堂耀泽，请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转身，走出去。 

回到医院里，我直奔乐的病房。 

怎么会这样！隔着玻璃，我看见里面有一群医生在抢救他！ 

乐有危险吗？！他怎么了！ 

“乐！乐！乐！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可惜没有人理我，病房里的人们依旧忙碌，病房的门依旧紧锁。。。 

“乐！乐你不能有事。。。你出来看看我，我是姐姐啊。。。。乐我是姐姐啊。。。。” 

“乐爱，不要再叫了，不要再看了。麦乐一定知道你在外面等他，他会没事，你不要担心。” 

乐。。。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你才这样。。。。乐，如果你有事，我会死的，你们都离我而去，我真的会死的。。。 

我知道，我早已泪流满面。 

凌亦杰扶着我坐到椅子上。良久，他开口，“乐爱，今天……是你的生日。” 

呵，生日。。。生日。。。老天你是在捉弄我吗，为什么我的命运会这样？你这个玩笑开得一点都不好玩，真的。 

“我告诉你，今天，是我和乐的生日，是我父母的忌日。”再一次，我平静地说出，泪平静地流出。又是这一天，又是这一天。。。老天，你要从我身边夺走乐吗？为什么你要这样捉弄我，为什么要在同一天。。。相继把我的亲人一个个地夺走。。。现在轮到乐了吗？ 

呵，讽刺地笑，对自己的命运。 

“乐爱。。。”凌亦杰的手放在我的背上，不用安慰我，可怜我，因为，那不起任何作用。如果乐有事的话，任何人的安慰都不会有用的。。。不会的。。。我说过，乐是我的全部。。。。直到现在，他依然是我的全部。以至将来，他永远会是我的全部。 

“谁是麦乐的家属？”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我急忙跑过去，“我是！医生他怎么样了？” 

老医生先不紧不慢地挣脱了我拽住他的手，然后说“病人的情况经过抢救已经比较稳定了。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忽。。。。乐，谢谢你！谢谢你。。。。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转头，看着凌亦杰，轻轻地点头。 

“你听见了吗？他说他没事了！他没事了！乐没事了……”我的手舞足蹈致使我倒了下去，眼前的人变得模糊，呼吸变得好沉重，好沉重。。。 

“乐爱！乐爱！乐爱……” 


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只有我孤独地躺在床上环视。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如果有可能的话，永远都不要说。”我听见有门口似乎有人在说话。 

“可是你……” 

“别罗嗦了，替我好好照顾她。等我出来。” 

“恩。我们会一起，等你出来。”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 

房门被推开，凌亦杰看我醒了，急忙跑过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刚才。。。是堂耀泽吗？” 

“恩。” 

“你们说的什么啊，我没有听清楚。” 

“呵呵，没事。”凌亦杰把我扶起来，半坐在床上，“那天听到医生说麦乐没事你就昏了过去。” 

“啊！乐现在怎么样了？！” 

“哎呀，放心好了，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会有事了。”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我要去看他。”刚要下床，却被凌亦杰按在床上。 

“你哪也不许去，医生说你过度疲劳，已经造成营养不良了，我拜托你先把自己照顾好再去照顾他行不行？医生说了，他再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到时候你们姐弟俩就可以在一起了。” 

“哦。”乐，谢谢你，谢谢你没有丢下我。。。谢谢你。。。 

闭上眼睛，泪滑落。 

“哎，你好好养病吧，堂耀泽已经帮我们请假了。” 

“谢谢你。”这是对凌亦杰说的。 

“傻丫头，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 

现在，我真的很满足，就因为他没事了，只因为他没事了。。。现在的我，真的好平静，我的心终于能正常地跳动。 

一天过去了，我的身体些须好点，能吃一些半流食的东西了。凌亦杰出去买东西了，我独自来到洗手间。只是想看看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镜子中的我，苍白的脸，苍白的唇，高肿的眼睛。。。现在的我，又犹如回到了三年前。。。呵，讽刺的笑，对镜中的自己。乐，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又该回到那个曾经沾满我血迹的浴盆，这次就真的该结束了。。。即使你最不想看到我那样。。。因为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冲进去把我抱出来。。。那个位置,任何人都无法代替. 

“乐爱！乐爱！”凌亦杰在外面大叫。 

我走出洗手间，看到他在找我。 

“你不知道医院不能大声喧哗吗？”我的声音很轻，但没有轻到他听不见。 

他转过头来，舒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医院病人不能乱跑吗？”他走到我面前。 

“抱歉哦，我不知道。”他气地说不出话。他拿我没办法，我知道。 

“我要去看乐，你要来吗？”我转身，不再看他。 

“唉……”他刚想说话,我突然再转过来，手指架在他的唇，“别跟我说不可以，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即使有事，我也会去。”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我知道，我猜对了。 

呵。 

来到乐的病房外，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躺着。这时护士来了。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时间不要太长，说话声音不要太大。” 

“谢谢。” 

拧门把，走进去。走到乐的床边坐下。看着他。他身上部分白布已经拆了，四肢和头上还绑着白布。 

我的手指轻轻地掠过他的脸颊，我的弟弟，你还好吗？ 

“姐姐。。。” 

“乐你醒了！”乐的脸微微侧动。 

“乐你不能动，你头上还有纱布，不要乱动。”我轻轻地把他的头扳正。 

“姐，程晨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傻瓜，现在这个时候你还在担心我，你已经被我害成这样了啊！ 

 “没有，没有乐，你不要担心，你不要担心……”乐，你叫姐姐怎么承受得起你的爱。。。 

“姐……”他说话说得好轻，像是用气吹出来的，我听得出他的虚弱。 

“不要说话了，乐不要说话了，你太虚弱了，休息吧。” 

他轻轻地摇头，接续说，“姐，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你不会失去我。。。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到老。。。你不会。。失去我的。。。不要担心。。。。" 


“不要说了，乐，我知道，我知道，不要说了，乐…” 

乐，你又想到了我的前面,你又想到了我的前面，你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谢谢你，弟弟。 

泪打在石膏上，像雪一样，融化。 

他举起他绑着石膏的手，笨拙地擦拭我脸上的泪，石膏刺痛我的脸。我多么想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感受他的温度。 

“乐，把手放好，你不能乱动。”他放下手。 

我们相视一笑。他太累了，乐，闭上眼睛，好好睡吧，我会在这，陪着你. 

身后有人拍了拍我，我回头，是凌亦杰。他示意我出去。 

楼道里。 

“过两天你要回学校一趟。” 

“为什么？学校那有什么事吗？” 

“是，你一定要回去，听班主任说也不有什么活动，反正要求同学们都去。” 

“你怎么知道？” 

“堂耀泽刚才给我来电话了。” 

凌亦杰似乎看出了我心有余悸，“你担心什么呢，麦乐有医生护士照顾，再说只是去一天，不会有事的。” 

我看看他，“好。” 

两天里，我“奔波”于自己的病房和乐的病房，虽然看他的时候，他多数在睡觉，但看着他平平安安的，安静地睡着，我的心不由地快乐。 



今天的阳光蛮明媚的，站在窗前，看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玩泥巴，他们的笑，好纯洁，像天使。呵呵。 

房门被推开，凌亦杰拿着衣服走进来。 

“换上便服吧。” 

我点头。 

久违的牛仔裤，T恤衫，呵。 

学校里 

“诶，你看她来了诶。”——好事者一 

“她不很久没来了吗？”——好事者二 

“是啊，怎么突然又来了。她们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呢。”——好事者三 

“通通给我闭嘴！”堂耀泽的声音轻易盖过了那些窃窃私语。 

呵。既然想窃窃私语，何不再小点声呢。讽刺地笑，对那些好事者。 

眼睛瞟向程晨的座位，她竟然没来。呵，怕我报复吗？幸好你没来，程晨。 

“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不用转头，就知道一定是堂耀泽。 

“好多了。程晨呢？” 

“我怎么知道。”这句话，我该转头了。 

我看着他，“你不知道？你不说程晨交给你处理吗？她人呢？你怎么处理的？” 

“哎呀，这个一会再说吧，快上课了。”堂耀泽，你什么时候在乎过上课？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铃………………………… 

可恶的铃声。 

第一节课下课，堂耀泽就出去了，哪容我问他什么啊。真是。 

“请同学们坐好，我要说一件事情。”声音是从喇叭里传出来的，我听着。。。。怎么有点像堂耀泽的声音。。。班里随之安静下来。 

“我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希望大家能给我几分钟。”他要干什么？ 

“有一个人，她的父母在三年前就死了，原因是，他们所住的危房倒塌了，她的父母死在废墟下，从此，那个人和她的弟弟相依为命。三年了，他们活得很好。但很悲哀，那个人，也就是那个姐姐从父母死后就封闭了自己，封闭了自己的心，她对一切事情都无所谓，不在乎，除了她的弟弟。我想帮助她，想帮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 

“不要再说了！”我大叫着站起来，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全班的眼神聚集在我身上。 

“她的名字是，麦乐爱。其实，这不是她的真名，她真正的名字叫米小。”广播还再继续。他怎么会听得见我的叫声。 

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成为全班的焦点，呵，堂耀泽，这都拜你所赐。 
班里开始乱起来，他们开始“窃窃私语”，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我。。。。我怎么了。。。。我。。。。 

“啊！！！！！！！！！！！！！！！！！！！！！！！！！！！！！！”我的叫声止住了声音，招来了更多的眼神，是疑惑，是怜悯，是讽刺，是鄙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再待下去，我会崩溃的，我会疯的！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教室，堂耀泽，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我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再待下去，我会崩溃的，我会疯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教室，堂耀泽，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我想赶紧奔出这所学校每个人的眼神，每个人的话语，我都接受不了！！我不要接受！！！！ 

“啊~”呵，你猜我撞到谁了？冤家路窄用到这里应该合适吧。 

刚从广播室里出来的堂耀泽，怔怔地看着我。我陌生地看着他，不，盯着他。 

“乐爱……” 

啪！ 

清脆的响声，红红的指印，发麻的手掌。这应该是我最大的力气了。他不用手捂脸，也不看我，呵，不敢么？不，你没资格。 

我想他不打算解释，因为他无从解释。我默默地略过他，走出去。堂耀泽，你的做法像一个巴掌煽在我脸上，不疼，但抽醒了我。是我错了，告诉你我的秘密。是我错了，从你背我的那刻起，我竟然想把你当朋友。是我错了，把替乐讨公道的事交给你。。。 

今天的事不能怪别人，一直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的指指点点，都是别人的窃窃私语，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出去！ 

“乐爱！”我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乐爱，你别再跑了！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你为什么让我来学校？你们要一起看我的笑话？让全校同学看我的笑话？ 

“乐爱，你听我说好不好？”凌亦杰抓着我的肩膀，使劲地摇。 

“我不听！”我挣脱了他，跑出去。 

跑出学校，周围的人终于没有了，我要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 
突然一个人猛地拉了我一下。 

“喂！找死啊你！”那个司机是在说我吗？呵，原来我在大道中央。 

“乐爱，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乐爱，你不要坐在地上啊，地上很凉。” 

我不想坐在地上，只是，我没有力气跑了，我没有底气跑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狼狈，这么落魄？你。。。明明知道。。。我最害怕提及我的家人，提及我的父母。。。为什么。。。”我在对谁说话？堂耀泽吗？还是。。。自言自语。。。 

“乐爱。。。。不要哭了……”凌亦杰蹲下来，拍着我的背。 

我。。。在哭吗？为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呢？是泪掉地太轻，还是我已经麻木了。。。 

“乐爱，坚强一点，你可以的。。。这些你都早晚要面对，不是吗？” 

“不是！如果他不说，我永远都不用面对！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的痛挖掘出来，为什么要把我撕的伤痕累累，那样他很甘心吗？！”我好累，我已经喊地没有力气了。 

“乐爱，也许他只想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这样再封闭自己。” 

“我不需要！用不着！不管什么动机，他都应该可以想到，他这么做的后果！他一定可以想像得到我现在的痛苦，我。。。真的很痛苦。。。”我摇着头，拼命地摇着头，我想把我脑中刚才所有的记忆都摇出去，疯狂地摇出去！ 

凌亦杰可能被我吓坏了，“乐爱，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疼，不要。” 

我的头。。。好疼。。。。我倒在地上，看着天，天好蓝，真的好蓝。。。。那么蓝。。。是为了吸引我吗。。。。我好向往，真的向往。。。 

“乐爱……”凌亦杰把我扶起来，像揽一只受伤的小狗，把我拥入怀中。我没有挣脱，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挣脱了，我会再度倒下。我没有力气 
了，我累了。 

在他怀中，哭泣。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这是哪里？”我呢喃着起身。 

“你醒了。”凌亦杰坐在床边，“这是我家。” 

“我怎么会在你家？” 

“你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就把你带到这里了。” 

“哦。。。” 

 “你在这住一晚上吧，明天再走。” 

“不行，我要回医院，我要去照顾乐。”我下床。 

“你想让麦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他把我按在床上。 

“可是。。。。我想他。。。。我真的想见到他。。。。”乐，我好想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