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木—西毒系列
我欲静而风不止
每到阴暗天气我会穿上我的深灰衫子,匆匆理好发髻,牵着小如向大漠出发。
无尽的沙使得我庆幸并没有精心的装扮。小如的蹄子总会深深的陷在大漠中。我会望着无尽的黄对它发出一阵叹息。
【人家称你沙漠之舟,怎么到了这会子你却**?我也只盼你有丁点效忠主人的心罢了!】
我自知没有与骆驼交谈的天分。平常更不会浪费这样的时间和唇舌。
这次真的不同。只是因着男人,因着**夜想念急盼相见的男人。我已不知是第几次这样慌忙的牵着小如去到大漠那座木屋。对于我----既不能忍受风沙的人已经是极大地隐忍。
【小如你看,风又起了,大漠的风,无休止地吹啊---- 吹啊---】
不知为何当我每次说起这句话时小如总会扯着嗓子发出那种骆驼特有的低沉的呜咽,极兴奋的将深陷在黄沙中的蹄子神速的脱离,以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带我来到那座木屋前。
我的笑意由心底延伸至嘴角。我又一次的得逞了。
敲木屋的门之前我细细回想我与他发生的一切。说是一切,不过尔尔几天而已。许多天以前我迷失路,偶得了这匹骆驼。我给它起名叫小如。它在晴好时分带我去一处干净的所在安身,阴暗天气则会引我来到大漠的一所木屋。似乎如呼吸般自然,从未停止。
就是我面前呈现的这一所木屋。大漠很少有风,无尽的是沙。但这所木屋似乎什么都有,水源,食物,还有……还有一个叫做欧阳锋的男子。这是我第一次与他见面时问来的。
【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欧阳锋的声音幽幽地隔着木板传来,我推开厚重的门。门外是漫天黄沙飞扬,门内真真叫清清干净世界,只是那人的衣着还是格外的不符。
【为什么唯独你的衫子那样邋遢?】
他只是自顾自的笑笑,沉默不语。良久我看见他端出一个土质陶碗,清冽的液体倒满其中。
【能不能请你喝碗酒?】
【我今天只想喝水】
【我以前好像见过你?】
【何止见过,你以前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是现在仍然还是啦。我来这儿干什么?】大段大段的对白从我和他口中吐出。依稀我辨不清前后左右,身在何处,任凭个个烂熟于心的字眼发出声后消失在无尽的风中。脑中这些天来我和他的时光似流年般回映旋转,木头小屋,无尽的沙。我想到前世的纷繁和现世的无奈。
恍惚中我好像醉了,欧阳锋背对着我,我依然可以想象到他的神情,
那样哀伤的眉眼,漂亮的额头,寂静的男子。
【你看大漠中的风啊,他什么时候会停止,其实没有人会知道。就如同没有人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你身边一样。可是这风不会停的。你看,风又起了,大漠的风,无休止地吹啊---- 吹啊---】
欧阳锋说完这话之后安然回首,大漠的风刮着土黄色的沙从他的身边吹过,他鬓角的头发被风吹起很好看的弧度,衬着他那张脸越发的淡漠。
望着他,我好像懂了什么。
许多许多年过去过去,经历过喜怒哀乐人世沧桑,我最终明了喝酒和喝水的分别
周身的景致模糊,无尽的沙吹动着房屋,衣着,还有人。我仿佛置身朦胧的世界。
【泠,泠,泠,泠,泠】贝多芬的第五交响乐骤然响起,我被刺眼的白昼光芒闹得不可安生。猛然从床上弹起,床边白枕头早已浸湿。望着满屋的张国荣东邪西毒的琳琅海报和昨夜梦见的点滴,心中渗出细细碎碎的欢喜与忧愁。
【佛祖有云:风也未动,幡也未动,是人心自己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