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与锤
“虽然和平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我必须要过江。”他直视着眼前的青年,红色的眼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快意,“和平是建立在我过江的基础上,不是吗?”
“是吗?”尽管愤怒,杨逸青依然笑得很平和,“你真是希望和平吗?”
“当然啦。”他恶意的笑了,“为什么不?”
“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杨逸青放下茶,依然一脸平静,“不过,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王嘉莲。”他转过身去看窗外的风景。这里的春天虽然有些寒冷,却不妨碍他的兴致。说到底,他还是喜欢北方,尽管有人不喜欢。
“你不是。”杨逸青的语气有些强硬,“王嘉莲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谈判?”
“他不需要。”他转过脸来,平静而愤怒,“嘉莲要是想见你自然会来见你。还是,”他恶意的眯起了眼,“你太高估你的重量了!”
杨逸青依然平静,只是握紧了双拳:“你到底是谁!”
他微微一笑,有种报复的快感:“我是他的镰刀。”
金色的镰刀与金色的锤,孪生的双子,左的激进与右的保守,红色的双胞胎。
“望远,你知道吗?今天我见到了杨逸青。”王嘉莲躺在床上,歪着头,似乎要睡着了,却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怎么?是不是充满资·产·阶·级的腐朽?”有点诧异于这一句话,他转过身去看他。
“还好。”王嘉莲思索了一下,又翻了一个身,“还挺有模有样的。”
“是吗?”他想了想,又叮嘱,“不要跟他走得太近。虽然弗拉基米尔让我们跟他合作,可他毕竟是资·本·主·义。”
“知道啦。从一开始你就在讲。”王嘉莲瞪了他一眼,“我要睡了。”
“好吧。”他做出妥协,微笑的回望一眼。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杨逸青,这个简单的名字,在许多年前他还对此毫无印象,现在却已经决心要杀了这个人。
在内心,他承认,杨逸青确实让他感受到了威胁,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势力,同样也是因为王嘉莲。
镰刀和锤必须在一起,不然就毫无意义。他不允许有一人插在他们中间,无论是谁。
“你们谈完了?”王嘉莲在窗外露出半张脸,出乎意料的平静。
“嗯,谈完了。”他笑笑,“我已经下令了。”
“我猜也是。”王嘉莲微微一笑,脸色有点苍白,“他没有多少筹码了。”
“你可怜他吗?”
沉默了一会:“不。”
“是吗?”他有些高兴,走到窗前,“我们去逛一逛北··平吧。我都还没有好好看过它哪。”不知道为什么,王嘉莲最近似乎都很累。他想带他好好放松一下。
“随你。”
“怎么?你今天那么生气。“王嘉莲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王望远。他的身体似乎每况愈下,最近更是很少出门了。
“弗拉基米尔不愿把蒙··古还我。“他阴沉着脸,缓慢的踱着步子,“我一气之下飞回来了。”
“是吗。”王嘉莲不为所动,“我早就说过,弗拉基米尔不可靠。”
“可是他还是会帮我们的。”他最讨厌听见这类话,越发激动起来,“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啊。”王嘉莲叹了口气,继续看书,“既然你都这样下结论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等一下!”他冲动的喊了起来,“你这样什么意思!你是被杨逸青毒害了吧!”
“你在说什么!”王嘉莲猛地站了起来,书掉在了地上,双手微微颤抖,“你要说什么!”
“你一定是受到杨逸青的腐蚀了!你开始动摇了对不对!”
“不可理喻!”王嘉莲转身就走。
“你才不可理喻!我警告你,这一个月你给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他提高了音量,眼眶泛红。
王嘉莲呆了一会,声音有些颤抖:“随你吧。既然弗拉基米尔对你那么好,你随便吧。”他镇定了一下,出了门。
王望远盯着他的背影,慢慢的微笑了起来。
王嘉莲睡着了。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等他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坐在床边,摸了摸王嘉莲的头发,任自己被回忆淹没。
弗拉基米尔说过,他也不清楚王嘉莲和王望远为什么是双子。一般来说,他们都是一个人。但是王望远很庆幸,他们是双生子。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金色的镰刀必然要伴随金色的锤,激进的左与保守的右,相生相伴的双子。
“你啊,什么时候会醒来呢?”他轻轻地贴近,喃喃自语,“不过放心吧,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会为你铺好前方的路。一切都会完美的。”
这是那个十年的前夜。
王望远跟随着他的兄长弗拉基米尔,相信前面就是希望,却不知道,左越强,右越弱。
王嘉莲在做梦。他梦见王望远围着长长的围巾,亦步亦趋跟在弗拉基米尔的后面,大声地笑着。而自己似乎是站在冰面上,太阳光刺得自己睁不开眼来。
好冷。
不知怎么的,他似乎又占到了王望远的后面,茫然地盯着他的背影看。太热了,脚下的冰似乎要化了。可是王望远没有回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不看我?
“王望远并不喜欢你吧。”耳边突然想起杨逸青的声音,“有了你,弗拉基米尔就要分散注意力,就不会只看他一个人了。”
胡说!望远怎么会不喜欢我!他不会对下我的!
“也许他更想追随弗拉基米尔吧。对于他来说,你太碍事了。”
闭嘴!
“他说得对,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你啊。”王望远突然站在了他面前,目光冰冷,“你这被资·本·主·义对害了的家伙,我怎么会喜欢你。”
你说什么?!
“你还没听清吗?我不喜欢你。”
他·妈·的,王望远你这个混蛋!
他突然醒了过来,右手摸到了床沿。天色微亮,四周还寂静得很,他下了床,死活想不起来日期。算了,估计自己也睡了很长时间了。他摇摇头开始梳洗。
大概是几个小时之后,他在房间里呆的无聊,又由于王望远的命令,不好出门,正打算开个窗子,透个气,却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有人。
“嗯,就那样办好了。ZHUXI 也去世了。他们几人就尽快审吧。省的夜长梦多。”王望远低声吩咐着,快步向王嘉莲的房间走去。最近这一系列的事弄得他心神不宁,更令他担忧的是未来整个王家的发展方向。该何去何从呢?
也不知道嘉莲醒了没有,他边想便推开了门。
王嘉莲坐在床边,一脸惊异的看着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