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我和Rob总是坐在车后座上,从一个记者会到另一个记者会,一个访谈到另一个访谈。坐了这么多车,让我都有点不舒服了。总是坐着会引起心血管疾病和糖尿病的。当然,抽烟也是坏习惯,还好Rob最近戒烟了。现在他一直都带着傻兮兮的电子烟到处走,坐在车上就吸啊吸,在窗子的反射里看着自己,被车子带到世界各地。当然啦,Rob也会开车。他在俄勒冈州上过那种速成驾驶课程,当时好像是在拍《破晓》吧。我也可能记错了,这些事都搅成一锅粥了。(译注:此处心脏卖萌,它的确是记错了,Rob是在俄勒冈州拍摄暮色时上得驾驶课)他车开得很烂。“我是从跟人家车子的不断碰撞中学会开车的,”他说道。有个很有趣的故事,他是这么说的:“今年前第一次有人说过我走红了,那时我正要去买辆车。我在二手车网站上找到了一辆89年产的宝马敞篷车,卖1000块。我开着它去山里试车,当然,差点把那车给撞烂了。过了几天我去提车,之前我提过自己是个演员,那人抬头看着我,说:‘哎,你是那个在IMDB上排名第二的哥们儿吗?’我当时就想,‘我去,行了,现在没办法讲价了,本来想讲到八百的!’”
我们最近拍的一部电影叫《大都会》,大部分场景都是在车里发生的,不过那车相当长。柯南伯格是影片的导演,Rob演的人叫Eric Packer,一个超级无聊又有点自闭的亿万富翁,他在豪车里横穿曼哈顿去剪头发。在这过程中,他因为投机失败,所有财产都化为乌有,周遭世界也变得混乱不堪。当然啦,这种结果主要是由于他投资不谨慎。花了太多时间去研究自己的脸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当然就会在沉默中变态了。最后他被以前的雇员开了一枪,也不知道死没死,那个雇员是保罗•吉亚玛提演得。不过他死没死都无所谓啦。Eric其实并不在乎这些,他一直跟现实世界格格不入。不过,他倒是有不少艳福。有一场戏是跟朱丽叶•比诺什的床戏,拍摄时让我加快了脚步,倒不是因为那啥啥啦,主要是很好笑。“朱丽叶的头不停地撞到车顶,”Rob说道。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在说话时绽放出的大笑。这立刻将他从一个大众偶像变为可爱的邻家英伦男生,你可以在任何酒吧遇到的那种。或许是这样,他并不常常大笑,笑容不是用来兜售的。
这部电影的原著作者是唐•德里罗,所以比较晦涩。第一句话和电影的其他内容一样,艰深而难懂。“我们要去理发,”Eric步出大楼说道。虽然晦涩,但我们依然喜爱它。“我很容易满足,”Rob说道。“凡是我不懂的东西,一般都比较感兴趣。”这种晦涩令我兴奋,积极面对挑战也让我激动。当《大都会》五月份在戛纳首映时,我跳得格外猛烈。“我当时真的吓屎了,”Rob说道。后来我跟他的肠子聊了聊,觉得他这话有些夸张。不过话说回来,的确是蛮令人兴奋的。在影片结尾字幕滚动完至大灯打开之间,有一个短暂的间隙,全场都静静的,只有我的跳动声震耳欲聋。这是观众要开始鼓掌或者发出嘘声前的一瞬,我们的后暮光时代开端是顺利还是糟糕,在此一举。我跳动着,加速着,怦怦地发出声响,在Pattinson的胸腔里每分钟跳动几亿次。“我当时快疯了,”Rob说道,“我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场的1500个观众都来揍我。我那时快爆炸了。”舆论为他定的目标非常高。用他的话来说,暮光是一场“幸运”。有了这份合约,他就不得不随着这个系列起起伏伏。你也可以说,他是被暮光系列引导着,或者驱使着。“此前我一直走得跌跌撞撞,像是裤子也没提好鞋带也没系好,直到《大都会》。我的感觉就是,‘我去’。很多人可能一连多年都拍些没人看的片子。但我现在居然来了戛纳。”
在分析戛纳带给我们的事业哪些东西之前,我们必须要看清,Rob拍片数量的不足是导致他被Edward Cullen这个角色困住的部分原因。“暮光系列和21世纪的造星方式要负主要责任,”专栏作者说道,“公司的营销策略就是将Pattinson大众化,通过媒体和公关来把他当做商品销售,将Edward的形象糅合到Pattinson身上……他此前不被公众熟知正好成了优点,更容易让人们把Twilight里的角色跟他混为一谈,更好地让他做‘明星’。”所以,在戛纳的字幕结束后和大灯打开前的那段空白,正是Edward Cullen那颗不会跃动的心跟我离婚的时刻。我记不清字幕滚动了多久。停了多久。然后响起了一声掌声,然后是一串,随后全场掌声雷动。他们是在为我们鼓掌吗?是在为柯导鼓掌吗?还是在为保罗•吉亚玛提鼓掌?但我不在乎。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不是在为Edward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