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男孩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蓄着威严白胡子的项燕大人,央求的神色的溢于言表。
为了看马不学无术,字练了那么一点儿就想着贪玩。哼,看我会答应你?!项燕这么思忖着,便断然回绝,然后连带着龙且一并训斥。
叽里呱啦……
忽而门口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项燕的训斥陡然停住。凌厉的眼神消失不见,亲切的笑容顿时荡漾在苍老但矍铄的脸上:“范师傅,好久不见啊。”
范师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父亲常提起的范增了,早先年轻有为,小荷才露,如今人至中年,羽翼渐丰,凭借韬略在楚国名震殊俗。少羽如是思忖着,又抬眼细观其貌,那是一位并不一般的中年人,一瀑青丝中若隐若现地夹杂着银丝,不羁地披在肩上,却丝毫不显凌乱。银丝闪闪,倒如星河垂于漆黑的夜空,平添倜傥之气。相貌颇为俊朗,柔和亲切而又气宇轩昂。深黑色的眼眸,似笑非笑,深不见底。他这样走来,不急不缓;走近寒暄,不卑不亢。声音张弛有度,熨帖舒坦。
客套的寒暄过后,范增的目光转向了少羽。“这位就是阁下府中的公子咯?”范增微笑着打量着少羽,“这公子真是生得俊俏,将来必有出息。”
“范师傅过奖了,这孩子不中用,顽劣得很。这不,他方才练着字,一听有好马就不肯用功了。唉,你道这孩子能有出息么?”听罢,少羽低下头去。
“男孩子嘛,就是要打打闹闹才有朝气。况且爱马之心,不正是将门之后的天生气质么。”温厚的手掌轻缓地抚着少羽的头顶,爱怜的目光让少羽顿生亲切感。“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范师傅,在下项籍,小名少羽。”少羽笑嘻嘻地望着范师傅。
“少羽,好,少羽公子,我找你祖父聊天下棋。你且与你的小朋友出去看马吧!”范增微笑着向少羽眨眨眼睛。项燕笑着叹气,待来客入了厅堂。少羽与龙且相视偷笑,便蹦跳着朝驯马的方向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