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尔·洛森手上,凌卫所受到的羞辱和摧残是步步升级的。污言秽语的羞辱、强制性的肢体亲密接触是家常便饭,使他心生厌恶却不得不委曲求全地忍受着这种种令他感到反胃的性骚扰;恶毒的心理暗示与神经性药物双管齐下,使他渐渐地变得神经衰弱,让他潜意识里慢慢地产生背叛双生子的负罪感;这些还只是小儿科的把戏,发现这些手段的效果都不尽意、无法有效地打击、甚至摧毁凌卫的精神防线之后,更残忍的“休克疗法”——在凌卫面前解剖另一个活生生的同源DNA的复制人(老实说,修罗家的复制人与洛森家的复制人,谁更幸福?谁更悲哀?某林一时之间真的很难以确定,从存在的价值上来说,修罗家的复制人曾经亲身感知过这个世界,他有自己的名字,曾经有人为他疯狂过、绝望过,并且在他死了之后,还对他念念不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将永远活在那个人的心里,永远在那个人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而洛森家的复制人一生都躺在那个冷冰冰的培养皿、泡在那些恶心黏腻的培养液里,还没有机会体验这个世界的精彩,就成了米娜那个女屠夫手下的冤魂,而且,在他死了之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更不会有人对他念念不忘,从这一点来说,修罗家的复制人是幸福的,而洛森家的复制人是悲哀的;但是,换一个角度,从感知的角度来看的话,没有知觉就没有痛苦,无知的人是最幸福的,因为什么痛苦都体会不到。修罗家的复制人一生虽然短暂,却已经尝到了人世间的变幻无常、人情冷暖,并且因为达不到要求而被无情地剥夺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利;而洛森家的复制人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清醒过,他一生都没有机会去了解和体会这个世界的温情与残酷,也就没有所谓的喜怒哀乐可言,也许,当他知道痛苦的感觉之时,就是他的生命终结之时,从此往后,再无知觉,从这一点来说,修罗家的复制人是悲哀的,洛森家的复制人是幸福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难一言以蔽之,也没有什么标准答案,纯属见仁见智的思辨范畴,就看各位看官怎么想了)——就隆重登场了。到了最后,艾尔·洛森干脆撕下了那副虚假的温情面具,一而再、再而三地罔顾凌卫的痛苦挣扎、将凌卫强行地摁进装满培养溶液的培养皿里泡着,即使明知这么做会严重损害他的身体健康,也在所不惜,硬是把一个朝气蓬勃、生龙活虎的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简直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