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
大头将我与那个藏家安排在店前的会客厅，由伙计招待着茶水，便进入了后面的厅堂中。一会儿功夫，大头便搬出了一个黑色的木箱。这时那个藏家，顿时身体紧绷了起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在大头的招呼下，我们齐齐来到了黑木箱前，这时大头缓缓的打开了木箱。我往里一瞅，好家伙 ！一堆稻草！！我是知道这稻草下面覆盖着物件的，但大头生意已经做的这么大了竟然还用这种东西防碰防潮，于是忍不住挖苦道：“我说大头，你这家伙做这么大的生意，原来是靠卖这玩意发财的啊？！哈哈…”
大头反唇相讥：“你小子没见识了吧！这玩意可真是宝啊！既防磕碰又防潮，关键是这玩意它还省钱，我辈可不能忘了老一辈**家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啊！你小子后面有你瞧的！”说完慢慢的揭开了稻草，从里头拿出了一件商周青铜貘尊。这是一件错金的青铜貘尊，上面的花纹古朴却华美异常，带有典型的商周特色。我大为震惊，大头这小子果然有一手。
这时，那个藏家更是浑身颤抖。一般的收藏人士是不会在卖家面前显露出如此情绪的，因这一旦感情外露，不仅有失身份，而且不好杀价了。但是面对如此国宝级的文物，他是极力但却也掩饰不住内心激动的情绪，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说道：“刘老板，我们其他的也就不多说了，你直接开个价吧！”
大头不愧在商场中摸爬滚打了多年，早就看出了他的情绪，知道有门这生意好做了：“呵呵…杨老板豪爽！这样吧，我想今后我们还有大把做生意的机会，既然从今往后我们将成为生意场上的友人，那么我也不多出价格。”
“那多少？”那被大头称之为杨老板的藏家问道。
只见大头伸出了两根手指，道：“两千万！怎么样？”我在一旁听的咋舌，虽然清楚古玩字画的行情，这不算是最高的天价。但是这千万级的国宝此刻就摆在眼前，正进行着交易，还是令人觉的如梦似幻！
“哈哈哈…”这时一连连窜的笑声把我惊醒了，原来是那杨老板在那儿发声呢，“刘老板真会讲笑，如此一口酒尊，怎值两千万呢？我看刘老板你为人不错，我们交个朋友，八百万怎么样？”
“哈哈哈…”大头也紧跟着发出了一阵长笑，“杨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我都清楚，零八年的一次拍卖会上相似的一口战国青铜错金嵌绿松石貘尊，拍得1200多万美元吧！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且艺术品的市场正如日中天，各大艺术品早已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了。况且我这口尊乃是较之更为久远的周朝，我没说两千万美元已经是很仁义了！”
大头说的义愤填膺，我在一旁暗自好笑。他们两个奸商文物贩子，竟然也敢自称明人。不过不得不佩服大头现在做生意的手段，这不学无术的家伙竟然也知道这么多文物古玩的知识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但是想想也对，大头在这一行混，若是没有学点行内知识的话，如今也不会做成这么大的生意了。生意场上的事，我自然插不上口，于是便捧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悠然自得的看着这两个奸商的“明争暗斗”。
被说到了点子上，杨老板顿时无语，但他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很快便答道：“刘老弟自是知道，我们所做的买卖为贩卖明器，可不比拍卖场上的古玩啊！你也是知道其中的风险的，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做个兄弟，1500万怎么样？”大头有点不屑，但也深知自己现在的销路渠道不是那么的广，贩卖地下流出的明器风险又极大，但仍心有不甘。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1800万无元人民币的价格成交了这口商朝的青铜错金貘尊。
那杨老板临走时还是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重复提到：“刘老弟，明天我就把钱汇到你的帐上，你把这宝贝包装好，我会派人来取的。以后刘老弟若是还有什么好东西的话记的通知我啊！”
大头自是一番客套，连连称是，送走了杨老板。
店面一关，天将蒙蒙亮了。大头兴奋的睡意全无，对我说道：“呵呵…这老头妈的贼精，还称兄道弟的套近乎。要不是老子也够精明，早就被他讹了。”我一听，还真有够晕的，人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头竟然称人家为老头。不过我对这中年男子杨老板倒是挺感兴趣的，于是问道：“他是个资深行家吗？能信的过？”
大头对我说道：“兄弟有所不知了吧！你看这些外表光鲜的所谓资深行家，其实有不少做着文物买卖，说白了就是文物贩子。那家伙说他叫杨林，也是朝阳区的。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生意，但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是不会看走眼的，这家伙在这一行肯定也是个人物！”听到这我可算明白了，原来那杨老板也是个文物贩子。心中暗道：“这行真赚钱啊！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冒着大风险来从事。怪不得大头这家伙如此脑满肠肥呢，一口青铜尊便让他赚了千万，文物的利润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而后大头带我来到了后室，大头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西汉的十二生肖玉雕，高兴的说：“这可真是我的聚宝盆啊！”我也明白个中原因，这十二生肖可以说是大头真正入行后，在一个无名王候的墓中盗得的。也正是因为它们，大头才真正踏入盗墓与文物贩卖和行列的。由于它们意义重大，大头一直没舍得买掉。而是将它们做为贩卖文物的“样品”。因为十二生肖玉雕的体积不大，每一个仅有巴掌一半大小，作工古朴、沁色鲜明，有很浓的古墓气息。于是大头每次便只带其中的两个生肖在身上与客人接洽文物贩卖事宜，懂行的人一看到这玉雕便知道有“料”。知道有来自地下的明器贩卖，自然就有生意可谈了。而这次来到潘家园地摊中，大头便是带了其中的龙生肖与兔生肖去的。由于大头每次仅带两枚在身上，而且每次做生意我不可能都在场，因此我也从未见过这十二生肖的全貌。这次大头带我来到北京便许诺过我，一定要让我好好看看他的“聚宝盆”、“摇钱树”呢！
“大头，它们可又给你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你怎么不去淋浴焚香拜祭一下它们呢？”我望着十二生肖玉雕对大头调侃道。
大头笑着对我说道：“唉！我说你小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你还不信！我正有此意！怎么样，以后发现什么大的墓葬，同兄弟我大干一番如何？”
我一时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