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八号当铺之金枝欲孽篇

第二天，一切似乎又回复到了以前，阿精眼睛一睁开，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她喜欢的美食和衣服，觉得也不是那么没有意义的。她马上爬了起来，今天有客人。
阿精走进餐厅，看见韩诺已经坐在那里了。
“老板早。”
“早。”韩诺没有抬头。
“老板，今天开始呢，我要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咯！”
“有意义？”韩诺抬头看着阿精，看到她一幅认真的样子，笑了笑，“除了衣服和美食，你还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老板。”阿精皱起眉头，“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啊！”阿精噘起嘴，不想说下去了。
“好，你说啦，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啊？”韩诺收起笑容。
“我啊，”阿精又回复到了最初的认真样，“我决定，开始发掘皇宫这块市场！我想过了，如果等到他们来当铺典当，那我们太被动了，这么大的一个市场，不能轻易放弃。我看我这个作助手的，还是得出马去引诱引诱他们。”
韩诺听了，皱皱眉头，“我说过，那里很复杂。”
“管它呢，我只是去招揽生意的啊。”
“阿精，好吧。”韩诺其实还是不希望阿精去的，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的个性。“有客人了。”
韩诺和阿精来到交易厅，一个书生样子的男人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阿精递上一杯酒。
“喝杯酒，压压惊吧。”
男人拿下酒杯，一口气把酒喝了。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对他笑，忽然觉得好多了。
“刘先生。”韩诺开口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我，我寒窗苦读了十几年，可是这次还是没有考上。你说我读那么多书干吗？”
“考取功名，给你家人过上好日子。”
男人看着韩诺，眼前这个人有洞悉别人内心的能力，他看上去儒雅，自信。
“我给你功名，三年后你可以考取功名。”
“不，我不能再等三年了。”男人忽然激动起来。
“那你要什么？”
“给我银子，我要很多银子。”
“很多是多少？”
男人深吸了口气，“用不完的银子。”
“恐怕你当不起。”韩诺看着这个男人，贪婪。韩诺在心里骂到。
男人看着韩诺，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
“我给你一年一万两银子，够你过得很舒服了。”
“这，”男人想了想，“好。”
“我要你的知识。”
“啊？”
“你所有的知识。”
男人又深吸了口气，他没有想过要典当自己的知识。那是他苦读十几年而得的。
“如果你不愿意，那这笔交易就只好作罢。”
“不，我愿意。”男人还是决定典当他的知识，毕竟那种苦日子，他是不想过了。
“好。”韩诺递出一张契约。阿精润了润毛笔，递给男人。男人很快就签了。整个交易，阿精没有开过口，她不明白韩诺为什么要这样，知识？要这个做什么，他要无穷尽的财富，给他好来。要他的灵魂就是了，怎么会当不起呢？
交易结束，男人离开了当铺。阿精正要把典当物拿去仓库。
“把典当物放下。”韩诺开口了。
“啊？”阿精一愣。他要做什么。
“放下。”韩诺坐回了老板椅，指着对面的椅子，“坐下。”
阿精心中一百万个疑惑，但是还是做了下来。“老板……”
“陈精，”韩诺拿出一张纸，“我说，你写。”
“啊？我写不来字。”
“噢，又忘记了。”韩诺皱眉。提笔，又不知道要怎么写。他抬头看看阿精。从前觉得这个女人粗俗，无知，肤浅，虚伪，怎么现在看看，好像都没有了？“阿精，从小到大，你最不喜欢自己什么？”
“最不喜欢？当然是我脸上的胎记啦。不过还好，现在没有啦！”阿精摸摸自己的脸蛋，对韩诺笑笑。
“那现在呢？”
“现在？”阿精停了下，现在最不喜欢自己爱上了一个没有爱情的男人。阿精心里想到。“我觉得挺好，没什么不好的。”
“没什么？”韩诺看到阿精眼中的隐瞒，但是他隐约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所以没有问下去。“那么，就当你今天的午餐和晚餐吧。”
“当？为什么我要典当啊？”
韩诺看了那瓶子，“你不当东西，我怎么给你知识啊？”
“啊？”阿精也看了那瓶子一眼，原来老板……阿精看着韩诺。“好吧，就午餐和晚餐。可是，好像我很赚耶。”
“给自己人赚总比给外人赚好啊！”只见韩诺在白纸上写下一些东西。
“签字吧！”
“我可不可以按手印啊？”
“好吧！”
阿精把大拇指蘸了蘸墨汁，按在了契约上。韩诺一拂手，阿精闭上了眼睛，脑袋上冒出了一团彩色的光芒，韩诺把它放进了瓶子里。然后打开刘先生的瓶子，把知识拿了出来，放进了阿精的脑袋中。顿时，开天辟地。阿精睁开眼睛，发觉世界都不一样了。韩诺从瓶子中拿出了阿精的典当物，放进了刘先生的瓶子里。
“放好去。”
阿精看看瓶子，“彩色的哦，很漂亮也！”
“这充分证明了美食对你的诱惑啊！”韩诺笑笑。阿精吐了吐舌头。
“老板，为了庆祝我变得有知识了，我们出去逛逛，吃顿饭，买点衣服的吧？”
“你……”韩诺皱皱眉，“我怎么就忘了你的贪婪呢？”
“贪婪？什么啊？我这个叫什么贪婪啊？那是享受。你不去？”
“我有事。”
“噢，去看少奶奶啊？”阿精一开口说出来，就已经后悔了。
韩诺没有说话，离开了交易厅。

韩诺带着阿精回到当铺，把她带回到了她的房间。
“老板！”
韩诺转身，看见阿精依旧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想着她是在说梦话，就没有理，正准备回自己房间。
“老板，我喜欢你！我爱你！”阿精叫得很响，声音回荡在当铺的每个角落。
韩诺看着阿精，久久没有反应，阿精，何苦呢？
韩诺回到房间，阿精刚才的话萦绕在他耳边，爱情？韩诺苦笑，爱情到底是什么？我典当了爱情，却依旧关心韵音，却让阿精爱上了我？典当爱情，到底算什么？韩诺闭上眼睛，不想去想。
夜在这一分一秒中度过，八号当铺的夜，更加漫长……

韩诺没理会她的抗议，仍是沉默地摇著头，挥手将孙卓送走，只剩下他独自一人沉思地踱向第八号当铺所属的库房。

穿梭在一格格的典当物和标签之中，韩诺带著宛如君王般的神情昂然凝视著这个属於他的王国，一个黑暗的、绝望的、狭隘的王国，四周尽是死灵的呼喊……十年前，这里还不是这样。起码，那时还有一个人伴著他，和他朝夕相处，然而，他处理掉李平的激烈手段，却让那个人负气地离开了……，从此，他见不到那甜美的笑声、满足的吃相，阿精，你在哪里？他再次凝视著整个第八号当铺，英挺的眉目之间冷凝著一股教人几乎窒息的惆怅。…… 

第二章　恶魔的疑问】

『阿精。』

她微微一震，手上的钢笔顿时跌落在地上。

「怎麼了？」站在桌边的男子讶异地望著她。

她摇头，回过神来。她在这儿，在台北街头的露天咖啡座。她不在第八号当铺，不在他，韩诺的身旁。

「韩诺在呼唤你？」她的神情似乎说明了一切，白约翰弯下身关心地问。

「不。」她逞强地摇头，慌忙收起桌上才写了一半的信纸。「不是。」

「去吃饭？」他笑笑，并不满意她的答案，却没有追究。

「我不饿。」她努力对他挤出一朵笑容。她那种艳惊四座的美，那种清丽之中婉约动人的气质，早已引来行人们的纷纷侧目。然而，吸引众人目光的不单单是她，还有她身旁的他——白约翰，来自善的一方的天使。

是的，天使，想到这里，陈精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麼？」他皱皱眉，看来那样的年轻、俊秀而且动人。

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笑……」她摇摇头，他是天使，而她却是不折不扣地属於黑暗，属於当铺里的那个人，是什麼样的机缘让他们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重新相遇？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遇见天使，也没想过天使会是什麼样子。」

「喔？」他扬起了眉头。「然後呢？」

「然後——，你和其他的白家人不一样，」她耸耸肩，「我没想到会在舞厅遇见你。」

「我，专门负责拯救在舞厅堕落的灵魂。」他辗然而笑。

「也包括我？」她冲著他，挑衅地挑高了双眉。

「是的，也包括你。」他答道。 

这可多谢你了。」她双手一摊，点了烟，往椅背上*，「可惜，我——不——需——要。」她一字一字地说，猛地弓起身子来，恶作剧地对著白约翰吐出一圈圈的烟雾。
突然被迫吸进过多废气的白约翰剧烈地咳嗽起来。

「唷，这样就不行了啊，」陈精嫣然一笑，笑得灿烂，也笑得淘气，「怎麼跟人在舞厅那种地方混？又怎麼拯救苍生啊？」

「我……」勉强止住咳嗽的白约翰，仍显得一本正经，「我……会记得你的忠告的。」
看见他那麼认真的样子，陈精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好久了，从离开第八号当铺，离开韩诺以後，她已经许久没有心底真正笑出来。而白约翰只是诧异的望著她。

「好吧，」她用手托著颊，「我和你一起吃饭。那晚上呢？还有没有其他节目？」

「这……如果你愿意的话，」白约翰愣了愣，「我本来打算去看画展的。」

「画展？」陈精把眉头一皱，那表情俏皮得可爱。「我不懂画。」

但韩诺懂，她想。以前，她常陪著他到处游历，在伦敦、在巴黎，也在纽约或东京。在那些美术馆和博物馆里，他常常沉默地站在画前，静静地欣赏著。而她不看画，她只看他。

「你不必懂。」白约翰仍在微笑，「画是用来欣赏的，不是用来懂的。无论别人怎麼想，只要你自己喜欢就行了。」

「好吧。」她耸耸肩，「不过，先告诉你，我对那种肚子上有三层肥油的裸女没兴趣。」
「三层肥油？」白约翰一愣，好一会才发现她说的是最近在国立美术馆展出的黄金印象画展中的雷诺瓦名画，「不，不是……，是去一个朋友的私人画廊。你怎麼会以为是——？」

「这个。」她把原先垫在信纸下的宣传单给他看，那上面正是最近的文艺活动DM，而当中占最大篇幅的，就属她口中的『三层肥油』的裸女。

白约翰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用过晚餐後，白约翰带著陈精去看画展。虽说是画展，其实画并不多，也没有个一贯的主题或年代，感觉上只是主人纯粹基於兴趣而收集的，当中也有一些价值不斐的古董参杂陈列，整个地方看起来与其说是画廊，还不如说是古董店。

「白先生，」一个中年男子匆匆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向白约翰打招呼，「好久不见，有没有看见喜欢的……」他话才说到一半，脸色突然发青。

阿精自白约翰身旁回过头来。

「你……你是第八号当铺的……？」中年男子吓得倒退三步。

- -MS听说这片子8错，但是鬼戏还是比较喜欢内地的...

BY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