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庚被萧笙阳一路揪着来到了食堂,扫视了一圈就看见莫娴师姐正布好了筷子坐在桌边等着他们。
眨了眨眼睛换上可怜的表情,韩庚朝着莫娴大声呼救:
“师姐,救命啊!师兄快把我脖子揪断了!”嘴里还‘唉幺唉幺’的叫唤着。
莫娴一个眼刀甩过来,萧笙阳这家伙立刻就撒了手再不敢造次。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萧笙阳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偏生最怕小他一岁的莫娴,每次被莫娴欺负了去也只敢在背地里叫两声恶丫头,面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违逆的;在韩庚看来,这就是他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然而,不管萧笙阳怎么看,在韩庚眼里,莫莫却是自打来了这学校,给了他最多温暖的人。
九岁就转学来这里,入眼皆是陌生的面孔,流水般逝去的这两年,莫娴与萧笙阳成了他心里温柔体贴的姐姐和看似顽劣的哥哥;他们是他的亲人,呃,虽然莫娴只在韩庚面前贤良淑德……
“师姐,你们今儿咋结束的这么早,不用练习么?”韩庚像撒欢儿的梅花鹿摆脱了萧笙阳的禁锢直奔桌前。
莫娴笑着看他奔向食物的欢快模样儿说:
“你个只记得吃的迷糊蛋!知不知道现在几月了?马上就要去帝都考试了!老师让我们修整一星期就出发,我们不在,你可要记得按时吃饭啊~”
伸手揉了揉韩庚的脑袋,心里颇觉得不放心;这家伙迷糊起来要人命。
韩庚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筷子,忽然觉得这平日里爱吃的菜也没了味道。
莫娴大韩庚两岁,萧笙阳大韩庚三岁,俩人儿打小就是邻居,又是同一年入得学,同一年被老师看中收做了徒弟,是老师的第一批徒弟里最优秀的两个;而由于上一届没什么好苗子,于是中途转过来的韩庚以及同年级的另外几个孩子是一同入门儿的第二批徒弟。
师兄师姐他们要去帝都了:这一个简单的认知竟在瞬间被韩庚品出了几分出征的味道来,心里又是舍不得又是担忧,兀自在那里出神。
莫娴和萧笙阳看着他脸上意味莫名变了又变的神色,第一次心有灵犀的满头黑线了。
“嘭”一声响,吓得韩庚一个哆嗦回过了神。
莫娴揉了揉因为拍桌子而生痛的手,冲着他第一次咬牙切齿的说话:“你那表情什么意思啊?韩小庚!我们是去考试,不是上战场,你犯得着那么悲壮么?!”
按着跳筋的额角,莫娴第一次觉得犯迷糊的韩小庚是如此的不可爱!
“啊咧?师姐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韩庚又把这个问题写在了脸上。
无力的和莫娴对视了一眼,萧笙阳想:“你调皮捣蛋时的机灵劲儿哪里去了?!”
莫娴则是略觉得忧愁:“我们俩要是都考上了,这离开的两年里韩小庚你当真不会因为忘了时间而赶不上吃饭被饿死?”
其实,这个世界是冷漠的,没了谁都不会停顿;但是,有时候又是温情的,那些记忆里的温暖就可以支撑你走过很长很长的也许艰难的路途。
终于,在莫娴和萧笙阳踏上帝都的土地之后,韩庚那训练与成长、想念与祈盼交替着的两年岁月接近了尾声;他终于等到了奔向帝都的机会,考上央民竟成了这两年唯二的心愿之一。
至于你问那另外一个心愿呢?
许是孩子都会有的想法,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于是,1996年,考试前一个月,在老师李刚的带领下韩庚踏上了北京的土地。
只是,这一年的韩庚12岁,同行的除了老师,就只有家人的不舍、秀涛的鼓励、和牡丹江畔愈发明亮的阳光。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湾湾的河水从天上来
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哗啦啦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
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
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留下来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