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盖楼】[02.03]『君临天下』允浩,偶的爱..生日快乐~(18)

我知道，父親的煙瘾是戒不掉了，對于父親來說，煙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父親幹活很慢，慢到母親割完了兩畝地的小麥，他連半畝都沒割完，而且身體總是在農忙時出問題，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疼。母親說父親很懶，外人也這麽說，父親很少辯解，他一直都是那樣的沈默，總是一支煙接一支煙的抽，好像整個世界在他眼裏除了煙就還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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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以後,要變成仙後座左邊的那顆星星,
永遠看著照亮著我這輩子最愛的鄭允浩.
世界上最美的星座,仙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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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喜歡喝酒，只是父親的酒量不大。每次應酬什麽大小宴，父親一去就會喝醉。父親生性沈默，不會轉彎抹角的說話，也不知道如何拒絕別人的邀請，別人一說喝，他就端起酒杯，沖人家笑笑，點個頭，然後一飲而盡……所以母親很少讓父親出門，每次都是母親出去走親戚，留下父親一人在家慢斟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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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以後,要變成仙後座左邊的那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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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很哆嗦的時候，父親會一邊“悠閑”地抽著煙，一邊“悠閑”地翻弄著一本雜志，不理睬母親，不管母親在吵什麽鬧什麽都無動于衷，只偶爾會在母親停頓的空檔裏，拿余光瞟一瞟母親；也有時，父親會帶上一盒煙，一本小說，跑到很遠的河邊，獨自一人坐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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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看到父親流淚，就算是再苦再累再艱難，父親也只是皺皺眉頭而已，大不了抱怨兩句。世間有時候確實是很不公平，女人受到委屈時，可以哭可以吵可以鬧，但如果男人也那樣，就會被看作是軟弱，是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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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長大了，在外打工了，父親老了，50多歲了，頭發差不多全白了，一臉的皺紋。 

 父親再也不用躲著我們抽煙了。一天到晚，除了睡覺，隨時都能看到從父親嘴裏飄出來的煙圈，那濃濃白白的煙霧在父親身邊不停地打著轉，把父親圍在中間，遠遠看去，像是一個虛幻的世界，容納了父親的一切，包括父親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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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更瘦了，瘦得讓人擔心，擔心再過兩天他手上的骨頭就會破皮而出。 
 
 父親仍舊愛抽煙，愛看書，愛一個人慢斟慢飲，愛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看著母親和兒女們聊天。父親是那樣的孤立，那樣的沈默，孤立到沒人願跟他說話，沈默到所有人都以爲他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就連自以爲挺善解人意的我也一樣。每次打電話回家，我從未想過對父親說兩句問候安慰的話，每次都是只跟母親一人聊，說，媽媽，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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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節，我給父親買了一件皮茄克，一雙皮鞋，不到兩百塊錢。回到家裏，在我沒當回事似的把衣服遞給父親時，父親竟愣在那裏不敢接，還一連問了我兩聲，“是給我的？” 
 
 這時，我才注意到父親拿著衣服的手在微微發抖。他只穿上了一支袖子，另一邊就再也穿不上了。父親確實老了，身體已經不太靈活，有時候連穿衣服都還要別人幫忙。看著父親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我的心莫名地抽痛起來。我走過去，幫父親穿上了另一支袖子，幫他拉好了拉鏈。 

 在我們都說父親穿上新衣服後年輕了很多時，父親竟像個羞澀的孩子，笑了，那一刻，父親的眼睛好柔好亮，一會兒又泛潮了，父親背轉身進屋去了，說是要去拿煙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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