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是个名字,却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天下有十二大门派,其中又有许多由各门派弟子组建的大小帮派,在众多的帮派中,唯有一个帮派是人们闲谈中所忌讳的,那便是“参宿门”。
“参宿门”是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帮派。“帮中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更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这是人们给以“参宿门”的唯一评价。魅影是“参宿门”的帮主,也是帮中的第一高手。
“魅影”不是此人的真名,只是帮内人取得绰号,源于她那高深莫测的身法。没有人知道魅影的真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魅影是个女子,是个极其凶残的杀手——人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而已。
十年前,建业的金氏家族中发生了一件惨案,举家上下,无论主仆、男女老少全部葬身于一场火灾之中,后来仵作检查了残余的几具尸体,发现这些人竟在火灾前就已被杀害,于是人们称这件案子为“金氏灭门惨案”。转眼十年过去了,案子依然毫无进展……
初到长安的人,都会被这京城的繁华所震撼,金枢权便是如此。他是个刚刚迁入京城的商人,曾经也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只是被生活所迫而经了商,想不到自己竟如此上手,短短几年时间便成了一代富豪。
初到京城,自然要先在城中游历一番。京城里的商品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金枢权一边逛一边由衷地感叹着京城的繁华。不经意间,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在鳞次栉比的店铺中,夹杂着一个极不起眼的杂货摊,摊旁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并不叫卖,只是默默地看看面前穿梭的行人,与两旁热闹的商铺和热情的店家相比,实在像一个不协调的音符。
这让金枢权兴趣倍增,于是他来到那女子邻近的一家店铺,一面佯装看货物,一面偷偷地打量着那女子。虽然是荆钗布裙、粉黛未施,却也难掩盖那女子清秀的容貌,细细品来,清丽中又不乏几分妖冶。她静坐不动,神情看似呆滞,却隐含他意,难以捉摸。她身前的货摊上,不过一些再普通不过珠宝首饰,比起路人们豪华的穿戴,显得很是寒酸。偶尔有几个行人过问一下她的货物,她才抬起头冷冷地回几句话,那副冷淡的样子又往往惹得客人拂袖而去。
金枢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突然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即回复成原来那副看似痴呆的样子。这一瞥,却大大地激起了金枢权的好奇心,因为这并非寻常的一瞥,虽然他并未读懂其中的含义。金枢权来到那女子的货摊前,蹲下身随手拿起一样首饰问道:“姑娘,这支钗怎么卖?”
“十文。”女子冷冷地答道。她的声音有些粗哑,但比起那些听惯了的娇滴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金枢权把手中的钗掂量了掂量,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这才笑着说道:“姑娘,这支钗至少值二两,你卖得这样贱,可是有何隐衷?”
女子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关你何事!你若买便买,不买便走,不要耽误我做别人的生意!”
“姑娘莫生气。”金枢权尴尬的笑道,“这样吧,”他拿出一张银票递到女子面前,“你的东西我全要了,你看这些可够?”
女子突然拎起了铺在地上的包袱皮的四角,将所有的东西包了起来,又一把夺回了金枢权手中的那支钗,提着包袱站起身道:“不好意思,打烊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了。
金枢权收起了银票,站起身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身影:“真是个怪人!”
第二日,金枢权又来到老地方想再会一会那个女子,然而当他刚想靠近她时,那女子便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竟吓得他不敢前行。随后一连几日,金枢权都受到了这种冷遇,这让他既好气又好笑。很快来了一笔买卖,金枢权忙了起来,一时间也就无暇理会那位女子了。
这一天,金枢权出门办事,刚好路过了那女子所在的大街,只见街上围了很多人,人群的中心却是那女子常在的那条巷子。金枢权不由地为那女子担心起来,于是挤进人群想要看个明白。
果然是那个女子出了事,几个无赖模样的人正围着她,还不时地对她动手动脚。女子却没有显出一丝惊慌,依然摆出那副惯有的脸孔,无赖们企图侵犯她,却都被她巧妙地躲开了。
金枢权忍不住冲上前去,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无赖走到金枢权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襟:“你算什么东西!我家大王看上她了,要娶回去做压寨夫人,关你屁事!”
金枢权微微一笑,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在无赖眼前一亮,顿时无赖的手松开了。“放过她吧,这张银票够你家大王买十个压寨夫人的,权当是我送他的一份薄礼吧。”
无赖一把抢过银票,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既然你这么客气,就给你个面子吧。我们走!”一挥手带着一票人走了。
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了,金枢权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子面前。“姑娘受惊了,可否受伤,在下……”没等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他脸上,金枢权顿时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多管闲事!”女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许久金枢权才回过神来,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自言自语道:“真是好心没好报,唉……”
被女子打得红肿的脸颊过了好几日才算消肿,金枢权真是苦不堪言,为此连生意都耽误了不少,然而他却并未记恨那个女子,反而对她愈发感兴趣了。
在这之后金枢权又去寻找那女子,却再也不见她出现了,他想大概是那几个无赖吓得她不敢再来这里了,但转念一想,看那女子那天的反应,倒也不像是畏惧那几个无赖,到底是何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