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卒业式了。中学的几年悄无声息地从指间溜过,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又似乎已经过了一辈子。
和你坐了两年同桌,莫名其妙地遭了许多白眼和敌视,但我收获的,只是这份永远不会说出口的,偷偷摸摸的喜欢而已。
我也曾经设想过向你表白。
“不二君,我喜欢你。”
你肯定会微微笑着说:“我也喜欢你啊,理子。”冰蓝色的眸子,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知道一切只是妄想。
你知道我不会继续追缠下去的。以你的聪明,以你的洞察力,以你细腻的心思。
所以,只有在毕业前写下这封信,漫无目的地,想要倾诉些什么。
是那种难以言说的爱慕?朦朦胧胧的幻觉?心脏突然下坠的揪痛?
仿佛做了一场异常美好的梦,梦中有青学校园内淡粉色的樱花,有网球场上洒下的汗水,有一个淡定如风的身影,有一张总在微笑着掩盖一切的精致的脸。
喜欢是一种莫名的情愫。有时侯,你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就知道你会喜欢他,永远不会变。
你的每一个小动作,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修长指尖掠过发丝的随意,眼眸流转的一丝狡黠,甚至那份深藏在眼底不小心流露出的骄傲,两年来,尽入眼内。我小心地呵护着,温暖着,生怕这些画面有一天会模糊,会褪色。
早上来到学校,放下书包,你会转过头微笑着道:“早安,理子,精神不错呐?”
上课无聊时,你也会显露天才倨傲的一面,或是睡觉,或是发呆望向窗外,看有没有喜玛拉雅品种的猫从眼前掠过。
课间休息,你有时会带回来两杯热乎乎沁着香气的奶茶,是我最喜欢的咖啡口味。
心情不好时你关切的目光、担心的话语曾让我有过无端的幻想,后来才发现,你对每个朋友都一样。
是的,你会对每个朋友温柔,却不会对任何一个袒开自己。
如果说做朋友的话,你恐怕是最容易的一个,又是最难的一个。
你的每场比赛,我都不会落下。在那么多人当中,我依然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只不过只有那时,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让我的目光完完全全地落在你身上,毋需隐藏。追随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但是伸出手,却永远够不到你。
当你就坐在我身侧,一伸手便可触及时,我却不敢直视你,让眼神痛快地一吐心中的情意。
其实,我想要直视你,而不是仰视。
但我很清楚,我不是那个会温柔地对你笑,望进你双眸深处,轻轻唤你“周助”的女子。
真的不知道,究竟怎样的女孩,才配的上这样的你?
越完美的人,怕是会更加孤寂。
如果说做爱人的话,你恐怕是最优秀的一个,又是最困难的一个。
你是一个矛盾的合体,天使与恶魔,亲近与疏离,微笑与黯然,热闹与孤寂。
这样的你,更加神秘,更加深不可测,更加有魅力。
如同一口深井,我敬畏地在井口徘徊眺望,却不会跳进去。
毋庸质疑的是,我喜欢你。
说是这两年如同一生,恐怕是因为,为了喜欢你,我的感情已经透支。
你在我身旁的日子太耀眼,以后身边出现的任何人,恐怕都会黯然失色。
我想怪你,却不会怪你。毕竟有的人,一生都不会被如此美丽的光芒照耀。
被你的光温暖过的我,很荣幸。
卒业式,真的很想向你讨一颗制服上的纽扣,珍藏起来。
还是算了,我已经很满足地拥有了和你在一起的很多回忆。纽扣得穿过那个小小的圆,才可以羁绊住一颗心。我不是那个圆,孤单的一颗纽扣,太可怜了。
那么,再见了。我一生中最喜欢的人。爱,只有两个人才会让这个词闪亮起来。没有回应的爱,悲凉而孤寂,反不如“喜欢”来的纯净透澈。
这是一封不会寄出去的信。它会安静地睡在你喜欢的那棵樱花树下。或许以后还会有一个纤弱美好的少年,躺在树下小憩,让金灿灿的阳光,洒了满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