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取走你生命的四分之一,黑王的封印就少了一分。这件事或许你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是你知道了又不说。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去死啊,因为——哥哥,我是那么的爱你,我怎么舍得让死亡带走你呢?
我曾经试图反抗,我曾经想,“钥匙”丢了,那原装原配的“锁”也就打不开了。而“丢”这个字眼未免说得太轻,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死亡。我被挂在巨大的白色十字架上,暗黑的长枪穿过我的心脏,其实很疼,真的。当时我就想,我每天都陪着你,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急坏了吧?
啊,哥哥,我那么爱你,连回光返照都是你的样子,只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那么爱我呢?爱到连死都想念着你。
。。。。。。不!那不是幻觉!
但是路鸣泽就要死啦,他只能一脸绝望地看着路明非,把手慢慢伸向他,好像想要在临死前最后一次触摸他的脸庞,但是距离太长,而路鸣泽的胳膊又那么短。
路明非只是静静地看着路鸣泽,看着他鲜红的血液顺着胸口流下来,看着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看着他伸手想得到哥哥的救赎。。。。。。路明非把手迎了上去,却依然摸不到。
路鸣泽精致而扭曲的脸上慢慢展开一个丑陋到极点的苦笑,声音嘶哑的说道:“哥哥,你还是来看我啦。。。。。。”
暗灰的天空永远迎不来晴天,黑色的圣殿里举行着盛大的祭奠,腥红的罂粟铺满殿堂中的每一寸土地,它们肆意生长,把原本的道路都盖住了,圣洁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瘦小的孩子,十字架之下是他的亲人,他们相视无言,就像是在告别。
背景忽而转换,他们此时身处于罂粟之海,满山遍野的罂粟,妖娆而美丽,而此时路明非却已经麻木,不为所动。
这片“海”里,路明非还在,路鸣泽还在,罂粟还在,十字架也在。
天依然是灰蒙蒙的,花海之外就是金戈铁马的战场,腐朽的尸体,沾满血的兵器,那一双双不冥的眼睛。。。。。。不远立着数根罗马柱,向着不同方向倾斜,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符号,一根,又一根,饱经风霜,一道道刻痕,继承历史,仿佛在诉说。
“哥哥。。。。。。你还能再,笑给我看么。。。。。。?”路鸣泽依然保持着扭曲的笑容。
真疲惫啊。
不管是路鸣泽,还是路明非都是这样。
路明非说不出话来,嘴角自始至终都僵在一个位置上。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此时对快要死掉的弟弟微笑,这不是什么正义凛然,只是作为一个哥哥对临死的弟弟该有的悲哀。
他其实想说话,但是发现喉咙不听使唤,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但是,这句话,一定要说出来。。。。。。“别死啊。。。。。。”
他在害怕。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路鸣泽在陪着他,现在他就要变成一个人了。所以说双子这种东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悲剧。他们的存在是互补的,他们的温暖也是互补的,双子就像是一台天枰,少了一边,另一边就会失去平衡。
“哥哥,对不起啊。。。。。。我太任性这次不能听你的话了,但是,放心,等到你重见光明的那一天,你就坐在一个能看得到星空的地方,上面最亮的那颗星星,便是我想对你说的话。。。。。。”路鸣泽挣扎到把最后的话说完,缓缓合上了眼睛。
挂在十字架上,暗黑的长枪贯穿了他,此时他闭着双眼,身上的血凝固成暗红,就像是一个犯人被酷刑鞭打后晕了过去。
白色的门壁上纹着金色的纹路,宛如通往天堂。大门连接着两个世界,这一端,是尼伯龙根,而那一端,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光芒四射。
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光明之中。。。。。。
“这是。。。。。。我们以前的故事?”路明非听路鸣泽讲完后愣愣地问道。
他看见路鸣泽点点头,不由得把手伸进自己本来就乱蓬蓬头发里狠狠抓了两下,“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其实是掌管‘和平’与‘毁灭’的使者,你的意思是现在黑王复活人类世界将要毁灭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