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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策划越狱,已逾一年之久,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
  老鬼,我,程序员,李迅,巴音朝勒,女人;我们为此做了缜密的计划,详尽的部署暂且不表,这是一项巨大而又宏伟的密谋。期间,我们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惶恐,失措,焦虑与不安日夜折磨着我们。为了寻找出监狱的漏洞,我们一个个计划的提出,拟定,甚至全盘推翻的从来。整个的过程,犹如一张巨大的枝丫网脉,错综复杂而又清晰,我们甚至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最坏打算,因为在监狱里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多的问题摆在我们眼前,队伍也渐渐地扩大,从当初计划的两人,变成六人之巨!这是我和老鬼谁都不想看到的,但这也是无可奈何,计划之中我们必须得用到人,单凭我们两人之力,想要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监狱的混乱,首先是给我最初的认识,便是可怕的。这里充斥着暴力,黑暗、血腥、腐坏、毒品与性。在这座监狱里,有很多的传说,据悉当年内战期间,此地被作为战俘营,期间曾发生大规模虐杀战俘的行为。后来推翻重修建成了监狱,但无赖怨念太重,阴气郁结,这里边总归是有些不明不白的事发生,啧奇称道的便有这么几件。


1楼2012-05-21 20:19回复


    IP属地:山东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2-05-2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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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4 0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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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2-05-2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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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被收了影子的人 “人不是我杀的!……” 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从梦魇中愕然惊醒的我,久久不能平复。大汗淋漓衣衫尽湿, 起身坐起,牢房外嘈杂的声响将我拉回现实中,迟迟不肯睡去的囚犯们,在**关上仓门之后亢奋不已,放声高歌。夜,依旧冰冷而压抑,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肺部,透不过气来。腹中传来一阵饥饿,仿佛胃里被掏空一般,人也开始晕沉起来,看来没东西吃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是禁受不住的。 侧身往下铺看去,老鬼正坐在床沿上,一根红塔山都抽到了烟屁股,他还舍不得扔,脸上的表情不阴不阳的。发现我在瞧他,便歪起脑袋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而后顾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懒得搭理。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被关押到此地,两年前的一个寒冬之夜,尚在熟睡中的我便被推醒,而后被人从看守所押上了大卡车。一路颠簸了足足两三天,等我卸下头罩时,我就来到了这座囚牢。与其说是监狱,倒不如说这是座地狱,只第一天,我就发现事态和我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 之中鱼龙混杂,社会各个阶层的罪犯汇集于此,管你进来之前是何等光鲜,来到了监狱就有一套另类的生存法则。在外边就算你是一代枭雄,只要进来了,没过几天你身上的戾气便被折磨殆尽,成了人家随意宰割驱使的小喽啰,被打碎了牙还得笑着咽回肚里。 新人被修理一顿是在所难免的,我进来的时候,那是一个黄昏,**把我带入操场,便匆匆离去掩上了大铁门。随着哐当一声,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坠入了无底洞,四周几十几号人如狼似虎地朝我围过来,开始对我拳脚相向。颓废不已的我什么都豁出去了,所幸的是也有膀子力气,那一架只打到昏天黑地,直到最后拳头好似打在棉花上一般,酥软得没了知觉。当我被打得半死,趴在雨水中的时候,老天让我遇着了一个即将改变我一生的人——“老鬼”。 他先是在那脏兮兮的囚服里摸了半晌,递给了我半个馒头后,又蹲下来悻悻地看着我,口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嚼动着。或许是当时脑袋被人踢糊涂了,只想着监狱里有个靠山倒也好过,不必处处受人挤兑,一咬牙便应承了下来做他的小弟。 哪知第二天我就后悔了,这丫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大拿,当夜里连坑蒙带拐骗,吹嘘得天花乱坠,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这里边生存的法则,何人不能招惹,何人又是我们惹得起的,等回到监房中才知道,老鬼本就是我的室友,冥冥中似乎已有定数,不消人刻意安排。
        


        5楼2012-05-2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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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鬼这人显得特催老,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十多岁的样,其貌不扬。以前在外边据说是个倒斗的,靠发死人财过活,后来可能犯了什么事被关进了这里。平时邋里邋遢,留着一颗癞痢头,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自打我进来就没见他洗澡过,有时候说话的当儿,都能看见有虱子横着在他脸上跑。平时他总让人感觉神经兮兮的,每日从充满着霉味的监牢出去晒太阳对我们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可他就老蹲在操场的一角想东西,一想就是好几个小时,连看着我们的眼神也是不阴不阳的。 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越狱。我曾劝他打消这个念头,要知道在这座监狱里边,你折腾什么事**都不太管,可唯独越狱却是想也不敢想的。东西南北四个狱仓,中间置一警戒岗楼,**荷枪实弹地二十四小时轮番换哨,四周的围墙五米来高,上边绕着铁荆棘,可谓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凭他一人想变着方地出去,谈何容易。 这是疯子才会去想的事情,这念头太过于冒险,也没啥实际意义,导致他给我说了后,我便很快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对谁再也没提起。本想着日子一天一天过,但万念俱灰的我,却在狱中服刑的三个月后,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按理说这座监狱里是不可能有信件流通进来的,当时是一个面生的**交给我,我愣了半晌才接过。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谢灵鲲,这是一个可怕得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你且听我说,我不知道这样下去还会死多少人,我只想让你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有人想让你死在这里,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因为很快你会和我一样,只是个牺牲品而已。” 被收了影子的人留念完这段话之后,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那一刻,我瞬间感觉到一座大山在我面前轰然倒塌,所有的内疚自责和痛苦煎熬转化为满腔的怒火。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曾经泪流满面,对着墙撞得头破血流,只为我心爱的女人死在我手里,而这封突如其来的信件,我不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至少有一点,种种迹象表明,这可能是有人在幕后策划一切,只为陷害我被关进大牢,再想方设法地置我于死地。以后的几天,我整夜合不上眼,那一晚本是我永远不想触及的痛,但我却细细地在脑海里走了一遍,发现整件事情远远可能超乎我的想象。想到这座奇怪的监狱,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去,顿时感觉到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脑袋嗡的一声,头皮就麻了。


          6楼2012-05-2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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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无聊赖,我也闲得无事可做,为使自己神经绷得太紧不至于发疯失常,就蹲在地上和一群囚犯玩一种简单的游戏,名叫“狗卵坨”;这是在地上随便画一个“用”字形,各掷三颗小石子,谁能把对方逼进底下的小圆圈就赢,输了的人就伸着舌头绕着我们这边的操场跑一圈。玩得正兴起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瘦小伙,剔着板寸头,在外面劲干些偷摸扒窃的勾当,名叫李迅,平时看见我也挺待见,点头哈腰地叫我“鲲哥”,见我过去,忙给我挪地方。玩了几盘,正被人逼得眉头紧锁时,突然震耳欲聋的一声闷响,轰隆地一下,地面一阵颤动,好像是什么物体爆炸了。惊得操场上的囚犯一个个直起身,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地。我仰起脖子,四下里张望,却看见泥点一样的东西从天而降,噼噼啪啪地打在我脸上,拿手一摸,放鼻子下一闻,虽说我今早饭也没怎么吃饱,可这股味道冲得我差点没将隔夜的那半个馒头吐出来,太臭了,居然他娘的是屎!立时间,操场里的叫嚷声此起彼伏,多数人“中招”,骂娘声一大片。李迅眼特贼,扯了扯我的衣袖,说是好像厕所爆炸了。


            8楼2012-05-2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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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监狱中伙食不好,体重比进来之前少了五十斤,消防服穿在身上略显大套。彪哥帮忙将绳子系在蹲位靠墙壁的铁条窗棂上,老鬼开道,率先溜下去,我满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底下的坑洞,稀糊糊的一片,虽然大量的粪便被炸开,但坑底仍有余存,只不过能下去的光线很少,昏暗得看不太清楚。拽住绳子,缓缓地降入了坑洞中,刺鼻的臭气几欲作呕,令人喘不过气来。果不其然,如我所想坑底并不深,屎尿仅仅到了我腰际的位置,下来后才发现,这里边的空间竟然挺大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臭仅占了一个方面,这里是蛆虫苍蝇的天堂,四周的土壁上,密密麻麻的苍蝇卵紧紧地挨在一起,黑压压地一大片,让人浑身不自在,只想快些上去。老鬼真让我服了,他脸上的神情倒是未起多大的波澜,也不怕臭,注意力只在距我两米的那具尸体身上。尸体呈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趴在便溏中,整张脸完全淹没在里面,只剩下一个秃顶的后脑勺露在外头。可能因为营养不良,这人瘦得一副皮包骨,衣服破烂得到处都是洞,身形佝偻着,两只手紧抱于胸前;膀子下边的手臂没入屎尿里,就好像是在捞什么东西。我跟老鬼一深一浅地蹚过去,每迈一步,就好似踩在烂泥中。近得那尸体跟前,两人一合力,把那尸体翻了过来,谁知道尸体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轻很多,咕嘟的一下,猝不及防的整个尸体正面朝上,杠子头无比恐怖的一张脸,赫然翻了出来,吓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当时他的脸,已经烂得分辨不出五官了,眼眶剩下两个血洞,鼻子歪到一旁挂在耳际的位置,上面全是银灰色的粉末。我吃惊不小,没时间反应过来,却忽然发觉身子一沉,脚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把我往下拉一样,整个人在向下陷入!我顿感不妙,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10楼2012-05-21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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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初起端倪
                这是最让人惶恐不及的事情,做梦也想不到,坑洞的底部居然是一个泥潭,我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越是挣扎情况会越糟,不然在粪坑里淹死,如此怂样,这要是下去了阎王爷都不收。老鬼也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见我如此境地,沉声对我低吼道:“莫慌,稳着!”话音刚落,他几步趟回去,将上面的绳子拽给我,我忙不迭地死死攥住,身体往下陷的趋势这才停下来;可脚底却突然踩实,触碰到了一块铁板一样的东西。上边的人听见我们底下传出的响动,问怎么回事,老鬼仰头应了声,只扯谎说我摔倒了,没道出实情,然后又对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点头会意,惊魂未定地对老鬼小声说道:“我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老鬼听我这么一说,小眼一眯,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叫我别动。他过来瞄准了我腿下去的位置,两只手抓住绳子,用两条腿慢慢地探到我脚下那东西外侧。接下来的一幕便让我大开眼界了,老鬼这个矮穷挫,竟然将背一弓,他那瘦削的身形弯得像只小虾米;我脚下的那东西,突然传来一阵奇大的力道,竟然被他两只脚给夹上来了。 “快,搂着点,这东西太沉,我夹不住了。”老鬼这几个字是咬着说出来的,不知是用力还是生怕被上边的人听见。我忙弯腰用手捧住,但长了个心眼,没有让它从便溏中现形。如老鬼所说,分量出奇地重,用手一摸,感觉这是一只长条状的铁块,上面长满了疙瘩,还有复杂的纹理,晃了晃感觉其中似有响动。我猛地想到,杠子头临死之前,之所以处于那种奇怪的姿势,难道是为了这东西?真要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了。
                目前尚不知这铁块是打哪儿来的,有何用处,单就出现在厕所底下,其中必然有着一定的道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弄上去,自是不妥,老鬼给我用手打了个向下压的手势,我会意缓缓地将铁块竖着放入脚下的泥中,这才将杠子头的尸体用绳子系住,就准备让上边的人拉回到地面。此时忽然老鬼抓起一把大粪,盖在了尸体头部,用力抹了抹,这才吩咐上面的人,一点一点地将尸体送上去。上来后,看着地上的尸体,越发地让人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虽不知杠子头生前是个啥样,不过这惨不忍睹的面容,也太让人反胃了。尸体浑身和着的屎尿味,令一干看热闹的人敬而远之,不少人觉得没啥热闹可瞧,已经散去了不少。尸体的处理,成了问题,横肉脸说先晾在这儿,他向上通报了再说。我和老鬼,也没多做停留,拿了烟换下衣服后就跑去冲澡,洗了一整块肥皂,都还是感觉身上臭烘烘的。事情到这儿,原本也算了结了,岂料这仅仅是个开始,问题就出在那只铁块身上。经过上午的厕所爆炸事件,仅仅在监狱中作为几个小时的谈资就过去了,没人把它放在心上,囚犯们该干啥干啥,一天的时光很快就消磨殆尽,迎来低垂的夜幕。狱仓熄灯就寝后,囚犯们总是不安分的,精力过剩的他们,用尽各种手段自娱自乐,吵得似乎能将整个西仓掀翻。独立监房通常都是两人一组,方便管制,人一多总是容易出乱子的,监狱设计者充分考虑到这点。老鬼从回来之后,我就发觉他整个人怪怪的,没事就坐在床上发呆,魂游天外,叫他半天才反应过来。离我们逃出去,只有一周不到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之类,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岔子。事实上,整个计划老鬼才是核心,而我所知道的,仅仅是大体的一个轮廓而已。譬如,我们拟定的计划,是在夜里两点进行,这个时候囚犯大多都已经睡下了,熄了灯的条件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其中,我们要完成难以想象的事情。首先从狱仓出去,就得必须打开两道门,我不知道老鬼想的是什么办法,在我看来,除非有钥匙,不然是不可能出得去的。门上的两把大黄铜锁,拿石头肯定是砸不开,况且响声也会惊动人,所以这是很不可取的。况且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事实上他也不会告诉我全盘步凑,按他的逻辑,我不用知道太多,因为没那个必要。我躺在床上,心中揣摩不已,这当儿却突然感觉有东西掉在我被子上,是半截烟卷。紧接着床一阵晃动,老鬼从下铺翻身爬到我床上,嘴上叼着一根烟,闪动着猩红色的光。他把快抽完的烟屁股借我点上,舍不得扔又塞回嘴里,我狠命吸了一口,心一下就静下来了。老鬼说烟真是个好东西,寂寞的时候,它是个伴儿,害怕的时候,它也可以让人镇静。两人在床沿并排而坐,相顾无言,静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扑的一下吐掉烟屁股,老鬼嘶了一声,可能是烫着嘴了,他舔了舔嘴唇:“这事有猫腻喃,说不准。”
                


                11楼2012-05-21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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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3 23:5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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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虺龙镜
                  事情来得太突然,老鬼根本不给我思考的余地,我一愣神之间,他就将尸体身上的草席霍然展开。已经隐隐发臭的尸体,瞬间一览无余,当我眼睛扫过尸体腹部的位置,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尸体的肚子居然撑得老大,高高地隆起! 试想半夜三更,一座废弃的茅厕里,我们俩对着一具大肚子的男尸,其场面有多么的可怖与离奇。一反常态的是,是在尸体其下腹部右侧的位置鼓出来的,极不规则,好似那个地方长了一团肉瘤。首先百分百地我敢确定,杠子头的尸体我们打捞上来的时候,决计不是这番模样,那就是在我们走了之后,一下午的时间内,才出现的这种奇怪现象。 我顿感疑惑,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才长出了口气:“老鬼,死人也能大肚子?这……你他娘的倒是给个说法啊。你说你以前是倒斗的,寻岭觅穴的时候,出现过这种情况没?” 老鬼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很明显这也超出他认知的范畴。我看向尸体的肚子,是呈一种浑圆的姿态,衣服都撑开了,露出淤青色的尸斑。整具尸体活脱脱胖了一圈,看来听说老人死后,身材会膨胀得厉害,这话不假。松弛的皮肤和皱纹,给了尸体增大的空间,我就怀疑是不是尸体肚子里胀气产生的,不然总不能说是被人给搞大的吧,这也太离谱了。 将蜡烛移近了些,老鬼瞅着眼看了看,又低头想了会儿,歪着头说:“人死了后,先由软变僵,然后肌肉组织又回到软化的状态,尸体胀气必须要人死亡三天以上才会出现。但是事情无绝对,除非……” 老鬼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的肚子,说:“杠子头的肚子里头,可能有啥东西。”
                  我看见那上边的肉很软,轻轻一用力便陷了下去,他让我也去摸,我有些迟疑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果然,在尸体腹腔中,我的手指碰触到了一块圆形铁盘一样的东西,扁扁的,质地很硬。 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我慢慢地把手拿回,心中大骇不已。从我所了解的来看,杠子头比我们还要疯得多,孤注一掷的程度不亚于破釜沉舟,他是想用身体作为载体,想将肚子中的这块圆形铁盘,带到什么地方去。可能也是想着越狱,也可能是处于别的什么意图,但是时间必须要快,他或许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在和时间赛跑,在排异反应出现之前,必须完成某种行动与计划。 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闻所未闻,我也想不出杠子头肚子里的铁盘,和厕所底下的那大铁块有何联系,立时感觉疑云密布。我问老鬼接下来该怎么办,去捞厕所里的铁块,还是回去,谁知道老鬼幽幽地看着那尸体肚子,我突然意识到他接下来想干什么了。
                  在厕所一个的角落里,散落着一地的窗户玻璃碎片,老鬼选了一片趁手的过来,将手从袖子里缩进去,用布料包住,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是想剖尸。的确也是,我们这样天南海北地胡猜,还不如将尸体肚子划开看看来得爽快。直达本质的核心,使我也顾不上尊重死者了,其实在监狱中罅隙中生存的人,时间一长了什么都看得很淡。生前是个人,死了之后他就是一团肉,一个物质,况且动手的不是我,也大可不必为此良心不安,换一种思路来想,说不定杠子头生前未了的那个心愿,我们假如知道了,或者可以帮他一把。这样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一边不停地心理安慰自己,心底想得之尸体肚子中是何物体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我拿过蜡烛帮忙照亮,老鬼好腾出手来。炙热的蜡油滑落滴在手背上,我的心也随之一紧,看着老鬼慢慢地握住玻璃片,沿着尸体肚子比划了一下,正欲动手……
                  一束光线从我身后坍塌的废墟中射了进来,四下里乱晃,随之厕所外边也响起了人的话语声。我们在里边耽搁的时间毕竟太长,那两个**很有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我马上站起身,老鬼也麻利地将玻璃片扔回原处,将尸体掩盖如初,两人回到厕所门口,刚好看见那两个**拿着手电急匆匆地走进来,幸好没被撞见。 象征性地训诫了几句,我也没心思听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老鬼诺诺地赔笑称是,完后就往狱仓走,一路上我脑海里,全是那具尸体的影子,捉摸不透。一回到监房中,等**离开,我就立马坐不住了,给老鬼说这事我们还是别瞎搀和了,各走各路,现在不是管闲事的时候,时间不多了,逃出去要紧。 但老鬼给我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他说一切计划他自有安排,我总觉得他是有事情瞒着我,在他萎靡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转念一想也只得苦笑,飘零到此处,萍水相逢虽不易,但是真的要让人掏心窝子地对你,谈何容易。或许我在他心中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能帮他办事跑腿的人,一旦我失去了利用价值,说不定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一脚把我踹开。
                  


                  13楼2012-05-2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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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们彼此都没有在说什么,各想各的事情,各睡各的觉。直到第二天上午,我和老鬼在劳改场上干活的时候,那两个年青**又找到我们,说是让把杠子头的尸体给烧了,我才又一次地感觉到,这事情还没完。 回到监狱的中心操场,找来些松树枝,灌木干草,搭建起一个简易的尸床,两个**远远地看着我们做事,也不作声。我和老鬼进厕所里将杠子头的尸体搬出来,发现已经膨胀得厉害,并隐隐散发出一股尸臭。其过程中,我们都将把尸体裹在席子里,没让任何人发现异样,当尸体抬上干柴堆,用火点燃的那一刻,我长舒了口气。想必老鬼跟我都心知肚明,在有人盯梢的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将尸体肚子剖开来看的,而杠子头腹中的未知不明物,也可能最终随着烈火而烟消云散,他所携带的那个秘密,也将不复存在。 柴禾都是干的,极易燃烧,腥红色的火苗冒着阵阵黑烟,在操场上弥漫着一股肉烧焦的味道。一个小时过后,就只剩下一堆骨骸,老鬼弄来了推车,打算将场地打扫干净,我用笤帚将四周的灰烬扫拢,一不小心却扒拉出一块东西。
                    那玩意儿烧得黑乎乎的,尸体身上的油脂全粘附在上边,盖了厚厚的一层灰。我马上反应过来,这块东西,铁定就是杠子头腹中的异物,我看了半天愣在那里,一时手上就停下来忘了做事。老鬼见此,忙眼疾手快,将那块圆盘扫进推车里,出了操场在去倒垃圾的时候,趁机扯过一张桐树叶,悄悄地包起来藏进怀中。 这世间的际遇就是这般,该你撞见的,迂回绕弯也还是会让你碰上。就像这样,杠子头腹中的那块奇怪铁盘,最终还是落到了我们手里。 心中甚是好奇,整个下午我都没心思在劳教场里好好干活,老鬼皆是,忌惮怀中的那块铁盘一不小心掉出来被人发现,动作总是扭捏放不开来,我看了感觉滑稽不已。就这样,一直干活干到日落西山,我们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监狱,吃完晚饭,之后的时间便组织聚在一起看电影。放的是一部老片子,叫《南征北战》,其中国民党刻画得像日本兵一样,小时候我就看过,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太清日本兵和国民党的区别。黑白片看得很是无趣,我就打起了瞌睡,两个小时的放映时间结束,我们才终于解放,回到狱仓中。 一回监房,我和老鬼都有点迫不及待,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不知觉察出来的对不对,老鬼的手都有点发抖。两人冒起烟,一整支抽完,稍微定了下心,老鬼才将怀里的那块铁盘,小心翼翼地掏出来。那上面全是尸油裹着的土灰,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老鬼扯过自己的床单,极其认真地擦拭,慢慢的那块铁盘才显现出来。 是一块古镜,上边布满铜锈。
                    镜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很薄,花纹槽沟刻印其上,背面盘着一条虺龙,其首高昂嘴中吐着信子。这种龙与蛇形似,曾出现在西周末期的青铜器装饰上,但不多。古镜正面被厚厚的绿色铜锈所覆盖,糊作一团,我用手掂量,很沉,颇有分量感。 进来之前,我曾经营一家古董拍卖行,也算是浸淫古玩多年,职业的独特嗅觉,让我感知到这东西的不凡之处。却见这枚古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沧桑的历史沉淀感,一吸气仿若都能闻见那厚重底蕴味,不难看出这东西有些年头了。 老鬼这人,倒斗明器自然不在话下,可要说辨识鉴别眼光方面,可就要差点了,一般来说他肚子里学问,只停留在一大堆明器里挑出最值钱的东西,因为古墓中出现西贝货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但要说拿给他一样东西,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不见得有我可行了,毕竟我大学里学的都是考古专业,加之步入社会这些年,吃的就是这碗饭。老鬼擅长的是挖出明器,而我则是负责倒卖的,分工不同,其中蕴含的门道自然各不相同。我翻来拂去地在手里看了看,发现这是枚青铜铸件,应该是西汉中晚期的东西。
                    氧化太严重,我也很难再看出多余的信息,老鬼坐不住了,在手中摆弄个不停,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索性扔给了我,叮嘱看出点眉目来,就第一时间通知他。我自是不笨,瞧见他如此上心,暗自觉得这块古镜越发地扑朔迷离,蒙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从杠子头生前用身体来藏匿这块古镜,由此可见,它身上埋藏的秘密,很可能会出乎人的意料。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将全部的心思都倾注在了这块古镜之上,当夜连觉都没睡好,一有时间回到监房,我就用牙刷细细地将整块镜身加以清理。直到第二天中午,镜子才总算出来个大概,就连镜面也被我擦拭干净,隐隐之间都能反出光。 我和老鬼凑在一块,把镜子通体看了个遍,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但一个小时过去了,连我眼睛都瞅麻了,还是没出什么结果。老鬼也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愤愤地躺回床上,午睡去了。我则仍不甘心,回上铺躺着,把古镜拿起来看的时候,一不小心却掉在了我枕头边上。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进监房,光线折射在镜面上,打出来的光印在我正上方的天花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14楼2012-05-2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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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4079监房
                      我一下子坐起身来,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出现的错觉,果然没错!阳光照在镜面一经反射,顿时在天花板上印出一个图案来。咋的一看,那居然是一张女人的脸,曾倒三角形,咧着一张奇大的嘴,瞪着一只独眼盯着我,又像是一只面目可憎的狐狸,悻悻然地冷视着。我又惊又奇,大热天里出了一身的汗,毛孔凑然收缩,打了个寒颤。 这居然是一枚透光镜,我眼前一亮,懊恼自己竟然没想到这点,只顾把研究的重心聚集在镜身,而忽略了“薄”这一特质。其实透光镜在外观上和一般铜镜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相比之下“镜面”很薄,若以一束光线照到镜面,反射后投影到墙壁上,墙壁上的光斑中却会奇迹般地显现出镜背面的图案、铭文,好像光线透过铜镜,把背面图案、文字映在壁上似的,故称透光镜。 换句话说,这东西来之不易,需要娴熟的工匠研磨方能透光,且厚薄要恰到好处,极有可能一百面镜子中才能磨出一枚。古玩市场上这东西可谓不少见,但几乎都是假货,只因幸存于世的已经寥寥无几,全中国我只知道有一枚,现收藏于上海博物馆。 相同一个图案,远观和近看是不可同一而论的,尽管墙上的张狐狸人脸令人不怎么舒服,但我还是将镜子放稳,缓缓地从床上站起来,仰着头去细看那一块洗脸盆般大小的光斑区域。 贴近了看,图案的大体轮廓像是一个正三角形,里面的结构线条,却是复杂曲折,百转千回。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不规则的形体,安插错落其中,在最中心的位置,出现了一只像极了人眼的图像,赫然醒目,非常惹眼。我有点不敢确定,感觉这似乎是一座大型建筑的结构图。
                      看到这一层,我想我已经有筹码了,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我窥测出来的古镜上的秘密,虽然未能直达本质,但已经足以说明某些什么,或者说我已近找到了突破口。当然我不能白白地将我所发现的告诉老鬼,我要做一个交易,逼他用我所不知道的秘密作为交换。 我想着这样做会聪明一点,再也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但接下来老鬼说给我听的东西,我要是事先得之的话,我肯定会后悔这样做。因为当我听他讲述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殊不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掉进了另外一个陷阱里,一切才刚刚开始。 下床推醒老鬼后,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得知我已经看出古镜之上的秘密,他突然两眼放光,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看出来了?你……真的看出来了?” 看着老鬼喜悦得不敢相信的样子,我心说本大爷没工夫拿你开涮,便将虺龙镜拿出,身体靠着墙壁尽量装作悠然一点,又他问要了支塔山,点燃抽了一口,才开始说:“老鬼,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人实诚,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跟着你折腾得五积子六瘦的,我就想知道些事情。”
                      我一说完,老鬼没反应,又过了十几秒,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耳背没听见时,他才抬起眼皮子瞪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琢磨着说:“我当啥咧,不是给你讲过了嘛,有些事情不和你说自然有我的道理,到了那个点儿,我会让你明白的。我就搞球不懂,你慌,你慌啥子慌嘛?” 看来他还是把我当一愣子看,见此我晃了晃手里的镜子,“咱俩交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镜子里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就算了,以后到了那个时机了,我也会让你明白的。” “你个***,”看出来老鬼有些上火了,“你他娘的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你说啊?我全告诉你。到时候你扛不住的时候,就不是说还给我那么简单了,为了守住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你以为我滋味很好受?” 话有些冲,但我看出来他并没有发火,老鬼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不会轻易动怒。在他乖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那是工于心计的人才能散发出来的。我甚至有点想打消这个念头,但还是决定坚持最后一下,嘴上仍没松口:“这枚古镜里,有你想象不到的东西,我敢保证你绝不会后悔。” 我是盯着老鬼说完的,他的视线自从落在我手中的虺龙镜上就没挪开,显然对其十分上心,这点瞒不了我。终于,他嘴动了动,静静地盯着我看了半响才说:“你想知道什么。”
                      


                      15楼2012-05-21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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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扑上复制的 好看么


                        17楼2012-05-2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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