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颇能诗,尝自作《袼禄》,《闲哉》二集,闲时览之,尽是愁语怨言。书友曾贤素不作诗,自谓‘不欲为此等闲言语’斯言得之。余乃焚诗治书画。
夫画者何?与人世并生,随世应变,逮至汉末魏晋,始成美焉。文人参伍,遂分工体、士体。皇家赏心雅玩所好,乃蓄画院,院体生焉。
夫文人之画,萧散简远,每于文余公优,据德依仁,游心兹艺,养性怡情,增识益智,非博弈用心之可比,固不可废也。院体之作,水墨苍劲,刚猛纵横,虽乏柔少变,每多刻露,然抒其忿气,发人振奋,不可少也。工体质朴,良多稚趣,又岂可失之者也。
孙过庭有言‘好异尚奇之士,玩体势之多方;穷微测妙之夫,得推移之奥赜。’乃为书。书之美,大成之美也!王右军笔法之奇,颜柳楷书之俊,徽宗瘦金之魅。大而言,篆之苍劲,隶之妩媚,真之雄浑,草之洒脱,实实美不胜收。
嗟夫,茫茫往代,既沉予闻;历历丘壑,罗列予胸。一语一文,皆凭性而发。呜呼,文果载心,余心有寄。眇眇来世,倘尘彼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