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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合集】 未完待续 冷暖自知 >>> 收录他们后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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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奠度娘= =


1楼2012-05-19 22:09回复


    2楼2012-05-1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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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9 08:2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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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甄嬛传》
      【浣碧番外 奈何天】
      玄清回到王府时已经月上中天,初七的月色有点黯淡的黄,辉色洒在清河王府深茂的花树丛里,隐隐有了几分凄凉之意。他微微黯然,又是七夕了。再好的月色都已经过去,也再没有一晚的月色能抵的过当日。她回眸对她微笑,小舟泛于河中自行漂泊,她说,“你瞧,月色多好。”
      月色多好,他怅惘地想,再美的月色都比不上她真心的一笑。与她相识多年,她其实甚少真心的欢悦。
      几乎在宫中每一次见面,她都是不快乐的。那样绝美的容颜,被隐约的哀伤覆没。只是她,执意不肯落泪,是那样倔强的女子,情愿把心事寄托在笛声里。呜咽婉转的笛声游走在深宫回廊梨花如雪的转角,是她难以低诉的心事。
      玄清摇一摇头,极力想摆脱这样的回忆,他自嘲,还有什么可以去想,她已经是他的淑妃,后宫中最得意的女子。
      庭中阶下,几张凉簟随意铺在那里,却是人去簟凉。玄清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这么晚,玉隐应该已经睡下了。
      不见也好。他总是潜意识地想要避开玉隐,也许是因为她那双酷似心底牵念不忘的人的眼睛;或许是害怕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炙热又痛苦的光芒。让他害怕,那样相像的眼睛,那样相似的情意,只是,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姻缘总是错落……
      其实,玉隐也没有什么不好。或者说,很好,她温顺、她爱他、她为他把王府中的一切操持得井井有条、她是他的侧妃,唯一的。
      他无声的叹息,只是,自己爱的,是她的姐姐。
      月亮已经升至半天,树丛中无数飞舞的流萤,在这些带着寒意的蓝色微光中,那平正高大的屋宇,檐上蹲伏的镇庭兽,显得格外幽异和宁静。
      流萤,那些美丽的萤火,曾是她执了他的手一起看,被她轻轻拢于手心,复又放出。她只是微笑,如白莲绽放于河心。那么美,他几乎感觉晕眩,即使粗陋的佛衣,依旧无法掩盖住她的风华。
      玄清踏着满地密匝的树影走进永慕堂准备睡下。忽然斜眼看见旁边玉隐居住的积珍阁依然有蒙胧的烛光透出。
      她还是这么晚睡。
      忽然有一个清婉的声音在身后怯怯地唤:“王爷。”
      他知道是玉隐,回过头去客气道:“你还没有睡么。”
      玉隐微微踟躇,终于还是走上前,“妾身在等王爷回来。”她微微迟疑,“今天是七夕。妾身想与王爷同饮一杯。”
      玄清道:“其实你不必等我,我在外面,也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玉隐只是摇头,道:“妾身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妾身知道,只要妾身一直等下去,王爷终究会回来。”
      玄清脸上微微一怔,她这样的情意,叫他害怕,也叫他不忍。原以为娶她只是阴差阳错,以为她只是受淑妃所托来照顾他的人,于那次救他于困厄之中。只要这样相安无事相处下去就好,就好。
      他待玉隐很好,虽然只是侧妃,但是他不会再娶了,他会尽力给她正妃的待遇,给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给她持家的权力。只要这样秋毫无犯地生活下去。
      可是直到娶了她,直到淑妃在自己面前说“浣碧一直喜欢你,她对你的情意不比我对你少,你要好好待她。”他才猛然惊觉,浣碧对自己的情意。那名侍女,她曾经安静的侍立在那个女子身边,相伴左右,可是他眼里只有那个女子,怎会再看见其他。竟是他忽略了,那个叫浣碧的女子追随自己身影的目光。
      不,她现在不叫浣碧了,也不再是淑妃身边如影子一样的侍女了。她叫玉隐,淑妃的义妹,甄府名义上的二小姐,名列族谱。
      他微微叹气,本想拒绝。可是举眸看见她恳切渴望的目光和一脸的倦容,终于还是不忍别过头去,他说,“好罢。”
      虽然是这样勉强的答应,玉隐却是无比欢喜,伸手来拉住他的衣袖,满目是掩饰不住的喜色。玄清忽然觉得愧疚,自己答应她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她竟会欢喜如斯,难道自己,的确待她不好?
      


      4楼2012-05-19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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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珩心中本恨极了她阴毒,此刻也不由微微生怜,“我知道宫里的日子难过。只是日子再难过,再要步步为营,也无须伤害身边的人。嬛儿,她一直把你当姐妹。”
        “谁天生愿意伤害别人?愿意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她转首,眼底闪过一丝忿然之色。“我进宫之后每天都害怕,可是再害怕,只要想到一个人,我便好受些。我入宫数月不愿承宠,你知道是为什么?是我不愿意。我知道进宫之后到死都不能再出宫了,宫嫔和宫女不一样,宫女二十五岁还能出宫还乡,我却不能了,我只能活生生老死在这里。可是……”她咬一咬唇,凌波妙目从他面上横过,似怨似嗔,“我情愿这样一辈子想着一个人,聊度此生。”
        他隐约知道她口中的“一个人”是谁,他微微抬眼,正对上她望来的灼灼目光,心中突地一跳,不由脱口道:“谁?”
        她眸中漾起晶莹一点,那晶莹里有他的身影。良久的沉默,秋阳落在庭院里那么静那么静。她的眼眸似不能承受这样明媚的光影,热热地痒。心口怦怦跳得厉害,一突一突地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般,只觉得自己的喉头又酸又涩。那么多年了,终于要说出这句话了么?她迟疑着,挣扎着,似不能相信一般,这么久这么久,终于可以亲口告诉他了么?她的喉头有些哽咽,目光温柔得能沁出水来,良久,她才低低出声,“我不信你不知道。”
        这样含羞带笑,多么像初入甄府时的她。他心下一软,他是知道陵容喜欢自己,他不止一次察觉她偷偷望向自己的眼神,他是知道的。然而才欲说话,脑海里蓦然一动,忽地想起一个人来——那是茜桃初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待茜桃其实并不算很好,总是淡淡的,淡淡的,比最寻常的夫妻还淡几分。那一日晨起,晨光熹微如画,茜桃坐在镜前梳着头发,她的头发又浓又黑,似一匹黑亮的缎子,他不经意问她,“你几岁了?”话一出口,自茜桃嫁入甄家,他没有留意过她的一切,连年纪也是含糊的,十七八还是十八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结为夫妇月余,他竟不晓得她的年纪。女儿家小心眼,她性子再平和,恐怕一场闹剧也是不免了了。
        谁知茜桃却不恼,只是偏过头粲然一笑,“我不信你不知道,一大早便哄我玩呢。”
        甄珩一怔,只得苦笑,“我真不知道。”
        茜桃盈盈一笑,露出细白一排贝齿,“十八。你若不记得,我再告诉你就是。”于是,他也笑了。
        那时他便知道,茜桃是这样宽厚温暖的女子。所以,他渐渐爱上这个女子。
        眼角,已经有了些微的泪意。陵容心中一动,原来,他还是念着自己,如此在意自己。于是她多了些勇气,轻轻道:“那个人就是……”
        “是臣冒失了。”甄珩截断她的话,“臣不该探究娘娘私隐。娘娘想谁都不要紧,只是臣是外人,娘娘不必向臣宣之于口。”
        陵容心底一凉,手上的银针一颤,险险刺到自己,一缕哀凉的笑意漫上唇角,“公子以为自己在我心中只是外人?”
        他深深吸一口气,“是。娘娘曾与臣的妹妹淑妃情同姐妹,臣只是淑妃的兄长,与娘娘并无相干,怎不算外人?”
        指尖怎会出了这许多汗?涩得很,腻得连针都捉不住。听他这样直白回绝,那种感觉,和那日冬雪中亲眼看他与薛氏恩爱离去有何分别?她从未忘记那一刻的感受,如冰锥刺心一般,四肢百骸无不疼痛——她与他是结发恩爱,而自己,始终只是个外人,连远远旁观都会心痛的外人。
        可是,自己终究恨他不起来。

        《甄嬛传》流潋紫只写过四个番外——《玉簟秋》, 《鹂音声声,不如归去》,《奈何天》和《鹊桥仙》,都很短。这些番外写得比较早,跟后面的正书里的很多情节都对不上,所以我就挑了两章不是差太大的放上来,网上遍地的其它的番外都不是原作者写的,是网友写的同人。


        8楼2012-05-1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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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胥引》
          【珍藏版番外——长安调】
          七年弹指一挥,依然是曲叶水秀,茶山山清,山清水秀却笼了层霏霏的烟雨,显得幽,且冷。
          这是陈国的圣山,世代王陵所在之地。
          他撑着一把青竹伞,定定立于王陵前,修长的手指紧贴往高高的石碑,衣袖被雨水淋湿,显出一段模糊的水痕。
          陵前石狮威武,还是她当年亲手画的样子令匠师打造。陵前的香桃木已长得葱茏,正逢花期,开出绒球似的花盏来。
          这是他与她共同的陵寝,她却已独自在棺木中长眠七年。
          她已离开他七年。
          二十二年前她亲征姜国,其实并未寻得传说中封有华胥引的另一颗鲛珠,假装诸事妥善的诓骗她,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虽未寻到鲛珠,但那一次御驾亲征,却让他带回一位归隐已久的秘术师。是他母亲生前的至交,懂得许多失传已久的禁术。
          白发苍苍的秘术师看着他欲言又止,道:“因你有慕容安的血统,本就是奇诡的命运,才可施此予命之术,可至多也只能分十五年予给旁人,要舍弃多少寿数,你是谋大业之人,需想清楚。”
          他想的很清楚,他要她活着,生要同裘,死亦同陵。
          他一生算计人心,自觉浮世不过棋局,而人心尤为可笑。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些想法设法接近他的人,他们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没有谁比他更明白清楚,因势利导为己所用,是他从七岁开始就掌握的学问。
          这一生,他遇到过那么多的人,唯有她一人是特别。聪明、善良、纯真、美丽,豆蔻年华便对他一见钟情、深种了情根,踏遍千山万水只为追寻他的足迹,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那么单薄的身躯,却小心翼翼恨不得将他呵护在手心,珍惜地将他看做是她世界里的唯一。她毫无保留交给他的心意,是这世上最干净的感情。
          他其实也有过犹豫,是否要将她带回陈宫,在他看来,她应该像一只活泼的小雪鸟,翩舞在蓝天碧海之间,每一次挥动翅膀都只是为了追逐欢笑与快乐,但王宫却是巨大的鸟笼,最擅长是抹杀人的灵性,他甚至想过也许不该招惹她。但她被秦紫烟绑架的那一日,他冒着漂泊的夜雨寻到她,却看到藏在暗处的猛虎已做好猎食的姿态,鬼火般的萤萤绿瞳紧紧盯住她,而她握着把锋利的短匕首颤抖地比在自己胸前。脑中那根弦立刻绷得要断裂一般的紧,碎石般的落雨似直直砸进心中,一阵无法言说的疼痛。那一刻他才终于晓得,这已是一件无法选择的事,他放不下她,想要得到她,将她放在身边好好的珍重守护,若从前王宫只是一只冰冷的鸟笼,他可以将它变作她可以遨游的碧海和天空。从前他的一切所为,只是觉得所谓形形色色的世人,归根结底不过两种人,要么成王,要么败寇,而所谓恒河沙数的命途,归根结底也不过两条路,要么展翼飞入九重天,要么俯首与人做鹰犬,所谓的铁血强势,不过是他习惯掌握主动权罢了。可茫茫雨地里,从背后单手楼主她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强大已成为一件有因有果的事情。他怀中的这个人,他选中了她,为了好好保护她,让她健康平安长乐无忧,他必须足够强大。
          可一切不过是他心中祈愿,当命运携着洪流汹涌而来,有谁能够抵挡?十五年,他只能给她十五年的寿命,多一年都不行,编出一堆谎话来诓骗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把握,幸好她真的相信了。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一直以来,只要是他告诉她的话,她却都愿意去相信。相信她是真的运气好,相信所有的阴霾都已过去,相信自己能长命百岁,相信他们能一世长安。还用红笺写下婚书,对着明晃晃的日光孩子气地弯起眼角同他开玩笑;“往后若是你对我不好,我就把你休掉哦。”看到他愣怔的神色,又甜蜜的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你一定要一辈子对我好,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一世,两世,三世,”掰着指头算得热闹,“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一言一语,历历在目,想细长的绣花针,不动声色刺进他心底,每每想起,都是缓慢又绵密的疼。
          


          9楼2012-05-19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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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吃痛,放下他,批起外套罩在两人头上,她的脸颊上,有雨水滴过。
            宝,你怎么了。
            孩子很古怪,脸上挂着泪,却笑了,脸色微红,双颊堆起两个小粉团儿。他说,我想吃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你是大人,所以,有钱的吧?
              阿衡啊,你不是你说吃腻了吗,爸爸老带你吃那个。
              他说,我从来没有跟……妈妈一起吃过。
              妈妈两个字,他说得极不自在。
              阿衡点点头,又抱起他,说,不过,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他在家里会等急的。
              阿衡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愣了。
              半晌,才低头,望着怀中的孩子,惊愕,喜悦,激动,苦涩,眼中划过许多不明晰的东西。
              她步子依旧很快,沉思许久,却笑了。她眯着眼,轻问,你现在,已经喜欢吃排骨了么?
              孩子纳闷,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阿衡笑了,看着他,俯拾间,过分柔和。
              她把他抱到了屋檐上搭有燕子窝的杂货店下避雨。看了看钱夹中的纸币,苦笑。
            低头,手上只有光华灼灼的婚戒。
              紫梅印。
              她想了想,又抱着孩子到了三十年的老店珠宝店,二十多年前,这里已经小有名气。
              她把戒指卖了,拿了钱。
              他跟着她身后,好奇地看着这个女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动作。
            依他平时跟着大人所见,这个人的戒指要值不少钱,肯定不是现在被珠宝店压下的这样的低价。
              他问她为什么。
              阿衡笑了,眼珠如漆墨一样。她伸手,牢牢握住他,温和开口,走吧。
              天晴了,夜在水色中,明媚。
              她说自己不认得路,孩子好奇,你不是B市人么。
            阿衡含笑点头,不过,我先生是。
              他带着她在夜色中穿梭,走到有许多孩子和父母的快餐店,爷爷不喜欢他来这些地方,也不允许李妈带他来。倒是思莞达夷常常同他讲,里面有多好,让他有些好奇。
            于是,顺手诓骗了眼前这个有些疯有些傻乱认儿子的外乡女人。
              孩子推玻璃门,身子小,推不开。
              阿衡莞尔,帮他推开。
              里侧有小小的儿童乐园,有许多和他一般大的孩子,玩得满头大汗。
              大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握着的她的手,却越来越紧。
              阿衡凝视着他,轻轻叹气。
              他在害怕。安全感这种东西,果然,是从小时候就没有的吗。
              阿衡用戒指换来的钱买了许多吃食,每样都有一份,带他坐到乐园的对侧。
              他吃东西时很有教养,即使眼睛是说不出的欢喜。
              阿衡拿勺子把圣代抹到了他鼻子上,看着他笑。
              他有样学样,却更上一层楼,除了圣代,还有土豆泥,小手沾了许多,抹到了阿衡脸上。
              看着她,得意地咬着勺子歪头笑。
              他的话突然变得很多。孩子说,我跟你说,我们幼儿园的张老师可讨厌了,她总是敲我的头。今天,妞妞抢走了我的哨子,在课上吹,被老师发现了,她不骂妞妞,却敲我的头。今天放学,我故意躲在厕所里,她忘了我,到时候回园子,我爷爷看不到我,会杀了她的哈哈。
              阿衡黑线,捏他的鼻子,怎么这么坏。
              孩子鼓腮,我喜欢的小阿姨被张老师赶走了,没人喜欢我,抱我回家,给我念故事听了。
              阿衡说,思莞和达夷呢,他们呢。
              孩子撇嘴,他们早就被爸妈接走了,卑鄙的家伙,都不等着我,还兄弟呢,以后盖房子不让他们住。
              阿衡呵呵笑了,不说话。
              孩子眨巴眼睛,你是不是喜欢别人喊你妈妈,要不要我喊一声。
              阿衡窘迫,却依旧温和,你不要乱喊,我断然成不了你的妈妈。
              孩子低头,咬着汉堡,神色淡了起来。
              阿衡抚了抚他的发,怜惜开口,你不要放到心上。我不是不喜欢你才不让你喊,事实上,怎么说呢……
              孩子抬头,笑,没关系,你是好人,和小阿姨一样的好。
            


            14楼2012-05-1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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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定的电视新闻播报,陌生而年轻的播音员,说三十分钟后首都会发生小地震,不会有震感,请市民安心。
                阿衡想起自己在研究所的那阵晕眩,似有所悟,看着眼前孩子的面孔,表情益发复杂起来。
                三十分钟。
              孩子没有察觉,看着小乐园玩着各种玩具的孩子,眼睛一直亮着。
                阿衡把他抱到小乐园里,看着他和其他小朋友玩得热闹。
                他时常不安回头,却总是一瞬间,便看到这个女人温柔含笑的目光。
                她一直这样看着他,让他大概隐约觉得这便是妈妈的感觉了,可是,却又有些不同。
                他微小的词汇量中形容不出的不同。
              他走出小小的乐园,这样小小的孩子,柔和清澈了眼睛,问她,你要不要看我跳拍手舞,我刚学的。
                【拍拍手,你好不好。
                弯腰,放到小小的背后,举起,拍一拍,我是好宝宝,看没看到。
                恰在腰间,向日葵的微笑,再拍拍,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拍拍手,你好不好。
                合拢,歪头,放在耳下,拍一拍,我是好宝宝,看没看到。
                恰在腰间,向日葵的微笑,再拍拍,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阿衡看着他,忽然,眼中就有了泪。
                她笑了,抱起他,亲昵地抵着他的额,说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带着他走出玻璃门,小小的孩子对她表示着亲密,不停地唱着拍手歌,红灯亮了,他还在蹦蹦跳跳。
                阿衡伸手,把他拉回怀中,喃喃,小心,言希。
                孩子愣了,他说,你的心……跳得很快。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叫言希……
                阿衡缩紧怀抱,恍若未闻,叹气,我很担心你,言希,你知不知道。
                他点头,说对不起,我知道。
                阿衡看着手表,分针逐渐的靠拢,却苦笑起来,不,你不知道。
                时空扭曲,她才有这样的机会。
                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儿子。
              而是她的丈夫。
                她从看到自己的手机消失的时间和信号就已经醒悟过来。白衬衫,带横梁的自行车,未兴盛的商业街,还是平房的幼儿园。
                还有,才五岁的她的丈夫。
                她不曾参与的一切的开始。
                悲伤,痛苦,年轮齿序,红尘的车印还未从他身上碾过。
                他未做了土,做了尘,做了匹诺曹,做了阿衡的言希。
                她不知道自己和丈夫的初见,原来早已发生。
                不是十五岁的少女和十七岁的少年。
                言希呵言希,少年轻狂的男子,尚未拉开粉色的窗帘。
                错乱的时空,这么荒唐。
                现在是一九八六年。故事尚未开始的遥远时空。
                远处提醒时间的钟声,蓦地响起。
                脚下有些微的震动,钟声悠长绵延,震耳发聩。
                阿衡却抱紧了小言希,温声开口,我说的话,你记清楚。
                如果,三年后,你遇见一个叫陆流的人,不管他多好,离他远一些。
              如果,十二年后,你遇见一个叫温衡的人,不管你看着她有多不忍心,如果,着实不喜欢,便当邻家姑娘看待。
                她有些极缠人的小心思,如果,逼着你选择,不要理会,只选你一见钟情的女子。女子如果叫楚云,这很好。
                如果不是楚云,也无妨,她要够独一无二,才配得上你的深情无双。
                言希,我给了你这许多如果。
                如果,因此,我们的姻缘就此打断。可是,你有避开宿命平安幸福的权利。
                这是你的妻子给你的权利。
                是以大爱,是以见放。
                小小的孩子,感受到了强烈的震动,身上温暖的重负却一瞬间减轻。
                他抬眼,本来一直抱着他的女子已经消失。
                天上的星子,依旧眨着眼。
                身旁的空气,如若不是还流淌着松香。
                大抵,是梦。
                ***************************分割线********************
                阿衡再次走到园子里,她的丈夫和孩子站在夜色的榕树下等待。
                他牵着儿子的手,向她走来。
                微笑,肩头落了夏日红花。他的眼睛明亮沉稳,你回来了,宝宝。
                三十一岁的丈夫。
                一切未有丝毫偏差。
                阿衡抬手,手上的梅钻徐徐晕染芬芳。
              ENDING
                很久以后,她问,言希,紫梅印源自哪里。
                言希说,哦,一家珠宝店送到慈善晚会的,听说开了二三十年。
                她吞吞吐吐,言希,你小时候遇到过一个请你吃麦当劳的女人吗。
              言希不以为意,笑了,兴许呢。骗我的人,我一向记不大清。
                谁还记得,有个人在他耳畔温柔低喃,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而后,消失无踪。
                阿衡窝进他的怀里,微微闭上眼睛,唇角含笑。
              


              15楼2012-05-1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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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小宝折腾一天,回家的路上,缩在爸爸的怀里,唆着小手,睡得很是香甜。
                  言先生言太太了却一桩心事,牵着手,夫妻双双把家还。
                  言太太问了——“言希啊,你喜不喜欢女儿?”
                  言先生答——“像温思尔这样刁蛮别扭的吗?不喜欢。”
                  阿衡哦,摸摸肚子,轻轻开口——“我好像又怀孕了,本来想着生个女儿,你却不喜欢……”
                  言先生抱着儿子的身板摇摇晃晃,受了巨大的冲击,半晌,反应过来,在大街上吼了起来——“谁说我不喜欢的,我宝生的女儿,像我宝宝的女儿,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盼了半辈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衡笑了,轻轻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郑重开口——“谢谢。”
                  言希微微低头,纳闷,谢什么。
                  阿衡拥抱着他和熟睡的儿子,在那样浓重的温暖中,莞尔笑开,谢谢我们还在一起。
                  容颜,山水明净。

                一点一滴,一句一伤,一字一情。《十年一品》就是这样慢慢缓缓的聚集起来的, 幸福中带着暖伤,悲伤中却又包含希望。
                话虽这么说,但本人还是觉得这书连番外都看着心疼......
                


                19楼2012-05-19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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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9 08: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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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通SVIP免广告
                  下面是一系列辛夷坞的书

                  《我在回忆里等你》
                  【谭少城番外】
                  她是父母的第二个女儿,也是个不受欢迎的女儿。因为双亲极度渴望拥有一个儿子,所以她的名字也是依照男孩子来取的,叫小城。
                  结果在两岁多报户口的时候,乡里的工作人员不经意手一抖,“小”字下面多了一撇,看上去成了个“少”字。庄家人不讲究这些,况且排行中间的女孩从来就不受重视--那是她的父母已如愿给她添了个弟弟。父亲手一挥“小”和“少”都一样,叫什么都无所谓。于是她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她的姐姐叫“小丽”,弟弟叫“小刚”,她却叫“少城”,谭少城。
                  很多年以后,“小丽”初中毕业嫁给了邻村的男青年,早早地生了孩子。“小刚”外出打工,刚满二十岁就带回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孩,回到父母身边务农。
                  他们都按照熟悉的生活轨迹活着,只有那个叫做“少城”的女孩成了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振臂、展翅,在飞得越高越远的途中亲手一根根拔去了与生俱来的蓬乱的“鸡毛”,然后终于停栖在她的亲人们无法想象的地方,骄傲地在别的凤凰面前张开与他们别无二致的美丽尾羽。她快乐,她得意,她自豪,哪怕拔去旧羽毛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哪怕她明知道,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承受脱胎换骨止痛才成为这般模样,可是有些人,他们生来就如此。
                  起初,她模仿着他们的样子生长,唯一的梦想就是混迹于他们之中,彻底丢掉那些过往。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即使她长出了一模一样的羽毛,当他朝他们走去,倾听彼此的鸣叫,他们唱歌的回忆里是灿烂的朝霞,而她能记得的只有就巣之上局促的天空。
                  知悉真想的她如此愤怒,自己什么都不输给别人,甚至比他们更努力,可总有一些东西在有意无意间提想着,所谓的公平只是她的想象。也许这是嫉妒,正式嫉妒给了她比他们活得更好的力量。自小到大的风雨无虞让他们忘记了为生存争夺拼抢的本能,而这恰是穷困赐予她最好的礼物。他让凤凰中最美的一只倒下,她把自己前方迎风招展的旗帜踩在脚底,她让他们知道,落魄的凤凰还不如鸡。
                  如今的她早已没了身为异类的惶恐,她不再是凤凰群体里戴着面具瑟瑟发抖的小鸡,而是他们中高高在上的一只。她是知名制药巨头E.G大中华区最年轻的中层,更是鼎鼎有名的傅太太。她站在她的国度骄傲睥睨,却常常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又变回了儿时那个穿着旧衣裳的小女孩,妈妈让他去打醋,回来晚了必定是一通责骂,她怀里紧紧抱着装满粗的玻璃瓶,撒腿在乡间小路狂奔,不管她如何小心,每次的结局都是种种摔倒。她爬起来,顾不上疼痛,先去看怀里的醋,果然瓶子碎了,醋洒了一地。没人在乎她的伤口和泪水,妈妈用力的打她,伤口不要一分钱就可以痊愈,但醋洒了,打醋的钱就白白糟蹋了······隔了二十年的时光,她依然是那个打醋的孩子,她永远记得,怀里的醋瓶子比他的伤口更重要。
                  “你在想什么,东西也不吃,话也不说?”
                  问话的人是姚启云。谭少城朝他笑笑。
                  她的朋友不多,或许说,她不需要朋友。唯独姚启云是个特殊的存在,在他面前,她无需伪装,无需防备,无需追赶也无需鄙夷,她在他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虽然他从来都不予置评。她甚至还做过他漫长却短暂的女友。说漫长,是因为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很多次尝试在一起,说短暂,则因为每一次的尝试都很快以失败终结,所以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曾是一对分分合合的情侣。可只有谭少城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其实她也是爱过姚启云的,且不论这爱的深浅,也不管这爱是否只存在于那一刹那。当司徒玦孤注一掷的对姚启云说“我会在时间的背后一直等到来为止。”而姚启云却转身朝她走来,他当着司徒玦的面拉起她的手,看着司徒玦长久以来的骄傲化为碎片······那时的谭少城的心真的为之一动。这心动不是因为他助她彻底打败了司徒玦,而是因为连她都不能相信,居然会有一个人在一场看似毫无悬念的较量中选择了她而舍弃了司徒玦。 那时候,只要姚启云开口,她什么都愿意。她甚至短暂地忘记了一直占据她心扉的那个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幸福。事实却证明在爱的国度她只算涉世未深。
                  


                  20楼2012-05-19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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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爱过她,就连对等的一刹那也没有。他转身,他牵她手,他与她双双离去,期间的每一分钟,他想的都是司徒玦。他说:“少城,做我女朋友吧。”可悲的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真心的。他真心地想要摆脱司徒玦的影子过另一种生活,有真心的发现那根本不可能。至于后来的几次尝试,他们都只想找一个对的人结婚,他们彼此理解,又堪与匹配,还有谁比眼前的人更合适?
                    后来是怎么放弃的呢?也许失败过太多次,倦怠了。最后一回,她已衣衫半褪,心甘情愿把自己最纯洁的一面交付给他,那是他已是久安堂实际上的主人,而她在E.G前途一片光明,只要他们走到一起,以他们的才智和努力携手打拼,终有一天能创建比久安堂和E.G更强大的王国。
                    当她靠近,她看到他闭上了眼睛,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可是下一秒,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将她推离,轻柔、却坚定。
                    穿好衣服之后,谭少城问过姚启云为什么,她不是个没有人要的女人,在E.G,在生意场上,对她示好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着共同的野心和能力,他不打算止步于大医药公司的女中层,他也不该留在久安堂替他人作嫁衣裳。
                    她甚至很明确地告诉过他,E.G高层有收购久安堂的打算,碍于司徒久安的固执才不了了之。事实上司徒久安管理公司的那老一套早已行不通了,久安堂要存活要发展,就不可能满足于从小作坊发展为大作坊,闭门造车地自行其是。姚启云也很清楚这一点,然而他根本不会违背养父母的意志,不管是对是错。谭少城也不知道他如何能在迁就两老的固执和为公司谋求发展之间寻求到一种微妙的平衡,总之,这些年久安堂靠着那几个老品种的药在激烈且残酷的竞争中不但没有日薄西山,反而有稳扎稳打缓慢壮大的势头,她也不得不诚心佩服。姚启云若肯脱离司徒久安单干,何愁没有大好前景。
                    谭少城因为为傲的说服力在姚启云身长从来就没有起过作用。他总说,没有司徒家就没有他的今天,他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可当谭少城反驳说,把久安堂打造成远胜过如今的规模,让两老安享晚年又怎么能算忘恩负义时,他沉默了。最后,他告诉她,即使没有司徒久安夫妇,他也不是久安堂真正的主人。
                    这才是他固守久安堂,离不开司徒家的真正原因。也是他最终推开她的唯一理由。在姚启云心中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那仅有的一丝希望,他总相信有一天,那个远在异乡漂泊的人会忽然回来。他打理好久安堂是为了她回来接手,他照顾好她的父母是等她回来后近弃前嫌承欢膝下,他独善其身是为了当她回头他依然还在。等到她回来的那天--这是姚启云七年来做一切事的终点和归宿。
                    所有的人都试图让他明白,司徒玦不会回来了,即使她回来,也不是他的了。据谭少城所知,就连姚启云的养母薛少萍都开口劝过他,让他不要再等,就当司徒玦死了,找个好女孩过自己的人生。姚启云也在薛少萍的授意下改口,不再称他们夫妇为“叔婶”,而是直呼爸妈。等到两老百年之后,也只会把久安堂留给养子,而不是忤逆的女儿。 如果说七年前薛少萍同意让姚启云取司徒玦为妻是为女儿考虑的话,那么如今的她是真正站在姚启云的立场为他着想,彻底把他视若己出,一心一意只想他幸福。姚启云这十几年来都在寻求薛少萍的认可,当他终于等到这一天,谭少城从他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喜悦,他脸上笑着,眼里分明是绝望。因为这些都无异于提醒他,最后一个和他一样相信司徒玦会回来的人都已放弃等待。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司徒玦,和谭少城之间的反复也是因为父母让他把握“小谭这样的好姑娘”,谭少城意外攀上傅家的高枝嫁为人妇之后,薛少萍为他积极安排的相亲他每次都去。司徒久安夫妇提出重新装修他们的老房子,狠心把曾经属于司徒玦的旧物彻底清除,让他不再睹物思人,他也爽快同故意了。只有谭少城不相信他摆脱了司徒玦的阴影,她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爱上一个人越难,忘记她就越不容易。她尚且不能对爱过的人彻底释怀,何况是姚启云。
                    


                    21楼2012-05-19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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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发这类服务贴好累啊,复制粘贴复制粘贴的,最讨厌打空格键了 ,还有何种要和谐......
                      发不动了,这些番外看着挺长的......嘛,事实上是很长= =,亲们各取所需吧,明天发一些冷门文的番外,现在洗洗睡去了
                      ————————————————暂封——————————————


                      28楼2012-05-19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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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藏版番外——年年岁岁】
                        事务所内的一对年轻情侣最近闹起了矛盾,颇有甩手掌柜嫌疑的袁律师简直比正事还上心,时刻关注着最新发展,三不五时就找上以琛直播。
                        以琛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八卦对象,但是向恒出差,以琛也就勉强凑合了。老袁兴致勃勃地转述了一番他听到的消息后,意犹未尽地问以琛:“你说小王会不会走?”
                        见以琛没答话,老袁立刻掰出师兄语重心长的架势,“以琛啊,小王怎么也在你手底下做了一年多,你要多关心属下。”
                        “唔。”以琛很敷衍地说,“我老婆不会希望我管女同事的私生活。”
                        以琛同学自从有了老婆后,就经常喜欢让老婆背黑锅。比如什么老婆管得严不让喝酒啊,老婆说了不能晚归啊等等……
                        总之,何律师结婚后,想找借口都不用过脑子了,直接“老婆”这两个字就可以拿出来用。嗯,说起来,这一招他结婚第三天就用得很熟了。
                        而且此招很无敌,男人们会立刻对他产生同情,产生类似——“长得帅有什么用,赚钱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老婆管得死死的,我老婆就管不了我,这点我比他强”的想法,大大抵消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而女士们则会立刻给他狂加印象分,爱家爱老婆的男人多可靠啊,可见他人品信得过,把案子交给何律师放心。
                        于是默笙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已经初步在A市的司法界有了悍妇妒妇的小小名声。
                        这招对老袁还有奇特的秒杀效果,果然以琛此言一出,孤寡老人老袁立刻被戳中了爆点,“娶了老婆了不起啊!”
                        老袁觉得内心很凄凉,唉,男人啊,娶了老婆就不一样了,加班什么的都在家了,应酬什么的都应付了,还学会迟到早退了……
                        迟到啊……
                        他也想过上搂着老婆睡觉导致迟到的日子啊!(此纯属不负责任的猜测)
                        但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老婆呢?
                        老袁忧郁了。 老袁乘兴而来,郁郁而归。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进来给以琛送文件的小王,老袁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好好想想,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得到一份感情多么不容易。”
                        小王来不及反应,老袁就出去了。她愣了一下,走向以琛。以琛接过文件,一边翻看一边询问:“小王,你是不是打算出国?”
                        以琛并没有相劝的意思,只是公事公办的询问。毕竟是他属下,是走是留他当然得有个数。然而女助理这些天已经被无数人劝过了,听到这种开头就以为何律师也要劝她,不由就十分冲动地说:“何律师,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出国吗?”
                        小王眼中浮起了一丝倔犟,“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该留下来?我好不容易才申请到这所大学,不去上太可惜了,而且只有两年而已。何律师您当年不是等了您太太七年吗?为什么他两年都不能等。如果两年都等不了,证明他根本不是真爱我!”
                        以琛没想到她会提到自己和默笙,眼神微微一闪,没有再说话。他低下头把文件快速地翻完,签字,然后递给她。
                        “何律师,没事我先出去了。”
                        小王自觉失言,冲动完就后悔了,接了文件便想快点走掉。
                        “等等。”以琛叫住她。
                        小王转过身。
                        “我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追求梦想是每个人的权利。但是这跟证明真爱与否并没有关系。”
                        以琛看着她,淡淡地说:“如果要用时间证明爱,那要浪费多少时间。” 因为下班前以为当事人的意外来访,以琛回家的时候有点晚了。客厅里灯亮着,却没有人,以琛走进卧室,便看到默笙正湿着头发趴在床尾看书。
                        默笙的头发已经蛮长了,湿湿地披在肩膀上,把睡衣都打湿了。以琛皱眉,把包仍在一边,走过去俯下身,手撑在她两侧。“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看书?”
                        


                        29楼2012-05-2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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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仍有酸涩挥之不去,默笙配合地说:“好吧,假设我在你的强迫下跟你住一起了,然后,嗯?”她摆出思考的模样,思绪却仍然无法集中。
                          以琛沉吟了一下,提醒她说:“默笙,基本上我会让你主动提出来。”
                          “……”默笙迟钝地回过神后,想咬人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以自家老公的阴险狡诈假正经,这真的是非常非常可能的。
                          看看现实吧,最早是她追他的,等他好不容易动心了,还是想办法让她自己找上门的,结婚都是她追上去的。人家光干守株待兔的事了,不,是守株待猪……
                          她就是那头巴不得人家赶紧吃掉的猪。
                          默笙犹抱希望地问:“那你会租两室一厅的吧?”
                          以琛故作不懂:“嗯?你还要专门的书房,默笙,那时候我经济实力不够,你就将就一下吧。”
                          坏蛋!默笙哭哭笑笑的,气哼哼地在被子里踢他。明智地不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默笙认真地进行“假入我回到十九岁”的幻想。
                          “大四下半学期,我要找工作了吧。”默笙觉得自己工作的事情非常为难,以那时候的水平做摄影这行肯定不行的,但是本专业她又实在不感兴趣。
                          “不会找不到工作吧……”默笙很担心。
                          “会的。”以琛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其实以那时候赵默笙的活泼开朗,估计在他监督下,英语六级计算机考级什么的肯定也过了,又是名校毕业,找个工作肯定不难,但是……反正是假设嘛,就没必要让她太得意了,打击老婆这种事情,也是别有乐趣的。
                          “好吧,一帆风顺的人生也很没意思,慢慢找……那我闲着的时候干吗呢?”
                          “在家装修房子?”
                          “咦,这么快就买房了吗?”
                          “嗯,那年有个案子我办得不错,老袁人厚道,我拿到不少钱,首付够了。”
                          默笙星星眼地看着他:“以琛你真厉害。”
                          以琛毫不谦虚地接受老婆的崇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没办法,要养你压力很大。”
                          这是诋毁吧?她明明很好养。默笙决定无视他,继续思考。房子也有了,工作也肯定找得到,接下来呢?结婚?默笙想到这里,不由哀怨:“唉!以琛,求婚不会也要我来吧?”
                          再欺负她恐怕要炸毛了,何以琛底笑着在她耳边说:“不会,我比你急。”
                          温热的气息醇厚而充满男性阳刚,搔得她耳朵痒痒的,熏人欲醉。默笙在这样的气息笼罩中,淡去了最后一丝酸楚。幻想着以琛求婚的样子,发现自己实在想象不能。
                          不由有些失落。
                          错失的美好啊。
                          不过,万一是这样的——
                          以琛:“赵默笙,我们下周去登记结婚。”
                          她的反应肯定是——先呆,后扑,然后:“以琛,我们今天就去吧!”
                          然后被以琛取笑一辈子。
                          默笙默默地抖了一下,忽然觉得没被求婚,好像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赶紧赶走这些可怕的想象,顺着往下想:“那结婚了,接下来就生孩子?”
                          说到孩子,默笙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
                          “以琛,我们什么时候生孩子啊,以玫都快生啦。”
                          以琛蹙眉:“再晚点吧。”
                          默笙对他的答案毫不意外,因为已经提过这个事情好几次了,以琛对生孩子这事,实在是很不热衷,唔,与某事成反比……
                          默笙趴在他身上不说话,以琛以为她不开心,沉默了一会叫她:“默笙,我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哦——”默笙拖长了声音,然后说,“以琛,那下次以玫问我为什么还不要孩子,我可以说是、你、的、问、题、吗?”
                          默笙在“你的问题”那特别停顿了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以琛眼眸微眯,视线停在她贼兮兮的脸上:“赵默笙,希望你在暗示的不是我想的。”
                          以琛一旦出现这个表情就说明很危险,默笙连忙兜起被子说,“不是不是,睡觉睡觉,我要睡觉了。”
                          默笙埋在被子里假寐了一会,渐渐真的有了睡意,似睡非睡间,听到以琛说:“默笙,我不想重来一遍。”
                          


                          32楼2012-05-2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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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默笙的大脑已经下班,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模糊地应着。
                            “我胆小。”以琛自嘲地说。
                            但是谁又不但小呢,谁知道重来会发生什么意外,谁敢自负到认为自己可以掌控所有命运?不是没有遗憾的,但是他绝不敢拿已知的幸福去赌未知的或许圆满。
                            以琛想着不由失笑,他大概被默笙影响了,居然也会去想这样虚无缥缈根本不会发生的事。他关了灯,把自己的小妻子搂在怀中让那温软的身躯填满他整个世界。

                            默笙婚后的日子过得着实不错,以玫最羡慕她工作时间自由,上班也可以在外面乱跑。至于常常顺便去找自己老公吃个饭,或者跑远了一个电话叫何姓司机接什么的,以玫已经鄙视到无力了。这天默笙陪她去做检查,以玫又一次抱怨起来:“还是你最开心,自由自在的,我马上恐怕连逛街时间都没有了,天天在家带孩子。真是的,都怪张续,我一点都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不早了好不好,现在生最好啦。”默笙说。
                            以玫其实也不是真心抱怨,默笙这样一说,她就高兴起来。她关心起默笙:“那你和以琛打算什么时候要啊?”
                            “我一直都想要啊。”
                            以玫是了解他们的情况的,想了想说:“默笙,你说会不会是阿姨和叔叔的缘故?所以以琛对孩子这事有点抵触?”
                            默笙苦恼地说:“不知道啊,我猜肯定有点吧,唉,顺其自然吧。”
                            以玫很快生了一个女儿,小姑娘非常可爱,白白嫩嫩,粉雕玉琢,默笙喜欢得不得了,三天两头去以玫那探望。
                            以琛有时候和她一起来,有时候没空就晚上过来接她。小姑娘可喜欢舅舅了,每次以琛一来,就“咿呀咿呀”地要舅舅抱,那时候舅妈什么的都只能靠边站。
                            以玫含笑看着女儿缠着舅舅,转头对默笙说:“我看以琛也不讨厌小孩嘛,你是不是找机会好好跟他谈谈啊?”
                            默笙看着,点点头。
                            她藏不住心事,从以玫家出去,就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以琛,你是不喜欢孩子吗?”
                            “没有。”
                            “那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关系?”
                            她没有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只是一边说一边握住了以琛的手掌。
                            以琛蹙眉:“你在瞎想什么?”
                            “那为什么呢?”
                            以琛停下脚步,盯着她,想说蛇呢么却欲言又止,脸上渐渐地竟然难得一见地浮现一丝尴尬神情,最终还是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刚刚在一起,不想多一个人来凑热闹。”
                            默笙睁大了眼睛。呃,这什么理由……
                            原来竟然居然……
                            然后她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以琛有些恼羞成怒地说:“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就要吧。”
                            “咦?”默笙停下笑声,看着他。
                            “顺其自然。”也不要刻意地去要孩子,以琛的意思是这样。
                            然而默笙太开心了,她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欢乐地抱住他:“以琛,我们赶紧回家顺其自然吧!”
                            一般情况下,何律师的防御力是顶级的,但是赵默笙一主动一热情,那名为何以琛的防火墙就一下子被洞穿了。
                            于是,很快地,他们就顺其自然了……
                            默笙的月事晚了一个星期,以琛无比镇定地去买了试纸,然后面对测验结果,依旧表现得十分冷静。
                            他先给老袁电话。“周家的那个案子你接手吧,我排不开时间。”
                            然后在老袁的哇哇追问中,貌似淡定地说:“要照顾默笙……生病?没有,可能怀孕了。”
                            趁着老袁被打击得七零八落不成人形,他挂断电话,打给本市妇幼方面最好的医院院长,他曾帮该院长解决过一起法律纠纷。“张院长你好,我是何以琛……”
                            再给以玫,“你怀孕时候看的那些书和资料都打包好,我一会去拿。”
                            默笙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他貌似有条不紊地安排好所有事情,问:“那我干吗呢?”
                            以琛看着她,显然觉得她是最难安排的那个。他叹了口气,弯腰环住她:“是啊,你干吗呢?”
                            


                            33楼2012-05-2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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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9 08: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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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楼2012-05-2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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