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我简明地介绍,神总是吝啬自己的言语,所以才显得珍贵,“司风。”
拉斐尔走到大殿当中,挂着恬淡微笑自若地接受探寻的目光,梅丹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面孔,干涩的喉咙里挤出类似拉菲的音节。拉斐尔笑吟吟地回望:“以后要请大家多多关照了,我叫拉斐尔。”最后一句是专对梅丹佐说的,只有我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梅丹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对拉斐尔点头示意,然后怅然若失地凝望大殿的穹顶。拉斐尔用余光这么留意着,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里。
路西斐尔没有看他,自始至终地盯着我。拉斐尔从众天使中走出来,垂首立在我身边,我听到侧畔的一片抽气生,于是路西斐尔的眼神更加锐利了,那本来是他的位置。
我吩咐他们散了,不消片刻,偌大的殿堂只剩下笔直站立的路西斐尔,身形如同一支利剑。
“他是来代替我的,是吗?”一开口就如此咄咄逼人。
“你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个体。”
“的确,我远没有他顺你的意。”
我不堪忍受这样的气氛,蹙起了眉提高了音量:“路西斐尔。”
“我不急于一时。”他忽然兀自笑开了,那笑容仿若一株在风中飘摇的花,脆弱又妖娆,“你迟早属于我。”
“我不记得我曾赐予你这样的愚蠢。”
路西斐尔只是笑而不语,垂落的金发灿烂刺目。他的审视像一柄穿透我身体的钢叉,又像一条在我皮肤上游走的毒蛇,我被这种诡秘的笑容所震慑——路西斐尔不仅狂妄自大,而且随着实力的增长,愈发难以捉摸、难以控制。我不可抑制地烦躁起来,最后只能大声地呵斥他来保持我最后的威严:“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争吵。为人所称颂的光耀星辰,为人所敬仰的拂晓明星,为人所爱戴的天国副君,将最温柔的一面展示所有天使,唯独在我面前呈现他的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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